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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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且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日后就有线索了。”顾衍之抬眸看着小封易初逐渐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倒期待着能与他朝堂再会的一天。”
顾衍之轻轻扯了扯画扇的衣服，小声提醒：“你身上还有伤……”
方踏入书院，一方青石铺就的庭院映入眼帘。错落有致的石板路向前蜿蜒盘旋。几颗参天古树傲然挺立在庭院之中，繁茂的枝叶将院子遮了个严严实实，为这古雅之地平添了几分清幽。
穿过小径，便至学堂。彩色琉璃瓦在阳关映照下熠熠生辉，张张雕花木桌整齐摆放。二人正要进去，却突然听到一位男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哪来的黄毛丫头？这地也是你能来的么？”
“我知道啊。”林宇轩上前，一屁股坐在桌上，两腿一翘，伸手往外一指：“这都是男子待的地儿，不是你该来的，诺，你个女儿家该去那边那院。”
林宇轩慌慌张张地从桌子上蹿下来，与顾衍之站在一处，二人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夫子。”
“夏，雨水集，江河中下游之地常发洪涝，当以河法减损焉？”
“君子修六艺，女子习八雅，这是不错。可又有哪条明文规定，六艺只有男儿能修，而女子只能习八雅？”顾衍之皱着眉头，一脸正色：
“咦，”顾衍之缩了缩脖子，一阵心悸：“不敢不敢。”
可如今，原本应该是相府庶子的封易初却变成了嫡子，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今是嫡子，那原本的相府嫡子封锦御又去了何处？
“嗯……”画扇托着下巴思索片刻，指着林宇轩道：“那边与这位小哥哥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那便让我在此处，如何？”
他自认为自己策论再差，也断然不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也丫头，当即应下这事：“比就比。”
不过说到封易初，画扇倒是想起来，此人平素不戴香囊也不配玉，唯发冠上坠着的两串黑色流苏没日不离身，据说是由珍视之人的发丝制成。
“谁要与你比试了？！回头你要是输得哭鼻子，传出去，外面人得说我欺负女孩子了。”未等沈老先生回应，林宇轩便先一步拒绝了。
沈老先生缓缓行至画扇跟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六岁的女孩：
不多时，几名小厮将一扇屏风置在屋子中央，其上以墨水写着本次策论的题目：
画扇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她努力克制着想上前将黎月撕碎的冲动，继续冲林宇轩道：“小哥哥比还是不比？”
“呦，顾衍之，这就是你那个童养……唔……”
她分明记得，慕云琛上辈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在医馆遇见慕大夫时，虽然心有疑虑，但她也只以为是慕云琛的重生改变了什么，并未过多深究。
顾衍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有些嘲讽：“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画扇的目光落在他眉毛左侧的疤痕处。上一世，镇国大将军之子林宇轩眉间也有这么一道疤，据说是幼时学着他爹舞刀弄枪时落下的，如今倒是帮她认清了此人的身份。
画扇缩在顾衍之身后，听他把话说完，这才慢悠悠地从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林宇轩，声音稚嫩却又坚定：“我都还没学，你便说我要学不会，可我若学得会，你又当如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君子修六艺，女子习八雅，自这书院成立以来便都是分开教学的，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儿学的东西可不是你个女娃娃能学会的，赶紧过去吧。”他说着，不耐烦地瞥了顾衍之一眼：
画扇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如春风般传来。而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夫子捋着胡须缓缓走近：
“若是比舞刀弄枪，倒也难为你了，既然如此，那就比骑射，如何？你若是连最简单的骑马都不会，那还是早些认输吧。”
顾衍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边捂着那人的嘴一边用力咳嗽着暗示他，确定他不会再乱说话了才慢慢将他放开。
“呵呵，笑死我了，你个乡下来的，识得几个大字么？张口就要与人比策论，真是不知羞！”一道娇柔的女声自屋外传来，是黎月带着一众姐妹过来看热闹了。
二人要比试的消息很快在整个学院传开了。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外面便围满了来看热闹的孩子，个个是朝中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千金，而这，正合画扇的意思。
可以说，若是当年封易初没有失踪的话，左丞相这位子是万万轮不到颜正卿来坐的。
林宇轩在武艺方面有所造诣，策论却差得可怜。起初听到画扇说要比策论时，他确实有过一瞬的心虚，可听到黎月说到画扇到身世时，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难道……封易初也重生了？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慌慌张张冲上前的顾衍之捂住了嘴，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响。
《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
“那便一人说一个赛目，由夫子根据表现给分，总分高者胜，如何？”画扇将规则说出，见无人反对，便继续道：“我要与你……嗯……比策论，如何？”
画扇也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
树下放着张石桌，桌前坐着几位正在看书的孩童。几人闻声抬眸，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停在画扇身上。
她歪了歪头，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小哥哥，我为何不能来此了？”
画扇被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暗中扯了扯顾衍之的衣袖，正要问个究竟，却突然听见树下有个孩子大声开口：
“没事，我会注意的。”画扇冲顾衍之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将这事答应下来：“比。夫子意下如何？”
那小公子被他憋得不行，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衍之你好端端的抽什么风？”
“女孩可以选择去另一边，却不代表就只能去那边。没有人这么做，不代表就不能这么做，懂吗？”
“为什么？”
如此说来，那日离开嘉州时，暮云琛手中紧攥着的流苏，莫不是在提醒她这件事？
“笑话，我会怕？！我又何曾怕过？！”林宇轩显然没有意识到顾衍之的激将法，瞥向旁边的画扇：“比就比，你说说怎么个比法，不过事先说好，你要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顾衍之知道林宇轩的性子，怕二人起了冲突，上前一步挡在画扇面前，开口解释：“画扇是黎太傅新收的义女，是名正言顺来此学习的。”
这不送分题吗？
“最好是这样，”画扇扫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别打什么歪心思，不然我把你头都拧下来。”
“早先听说你在上元灯会上舍身救人，后来又听黎大人说，你与寻常女儿家不同，老夫心中便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娃娃，竟让黎大人 如此评价。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画扇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但任凭她怎样思索，却始终想不明白这这件事，反将自己弄得有些头疼。
画扇心满意足地笑笑，“小哥哥要与我比些什么？”
画扇这么想着，却见顾衍之轻轻摇了摇头，否定道：
画扇撇了顾衍之一眼，悠悠开口：“他要这辈子作为相府嫡子还没被人毒死的话，确实能有这一天。”
画扇两眼放光。
画扇挑眉，露出一抹看似天真却又意味深长的笑：“衍之哥哥，童养什么啊？你不解释解释？”
“同样，”顾衍之装作无事发生，面不改色地纠正她：“他刚刚说的是，我那同样六岁的同伴。”
沈老先生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几人：“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便比吧。”
“谁让你乱说话的？”顾衍之从鼻腔哼出一口气，并不想与他做过多纠缠，三两步又回到画扇身边，拉着画扇继续往走。
“会有的。”顾衍之眯着眼睛盯着画扇看，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良久，他才缓缓道：“走吧。”
“她不懂你还不懂吗？真不知带她到这来干什么？回头什么都学不会，哭哭啼啼的，你来担着？”
“不会的，我这几日已经试探过了，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学院自成立初期便是一同教学，不过后来考虑到男女体质不同，这才将男子与女子分开。可即便这样，也从未有过女子不能与男子一同学习的规定。
朝堂上几年的合作，如果他重生了，顾衍之不会看不出来。可画扇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了一遭过后，有许多东西变得和前世不一样了？
“陛下并未规定过女子不能与男子一同修习，此前也有少数女子来过此处，却都待了不足月余便扛不住离开了，你既然说你学得会，又当如何证明？”
封易初消失后的两年间，顾衍之在朝堂上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几乎到了藐视皇权的地步。直到后来画扇扶持颜正卿上位，他的权力才削弱了些。
画扇闻声回眸，便见一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站在身后。此人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中满是傲慢与不羁，虽年龄不大，举手投足间却处处透着英气。
]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且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日后就有线索了。”顾衍之抬眸看着小封易初逐渐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倒期待着能与他朝堂再会的一天。”
顾衍之轻轻扯了扯画扇的衣服，小声提醒：“你身上还有伤……”
方踏入书院，一方青石铺就的庭院映入眼帘。错落有致的石板路向前蜿蜒盘旋。几颗参天古树傲然挺立在庭院之中，繁茂的枝叶将院子遮了个严严实实，为这古雅之地平添了几分清幽。
穿过小径，便至学堂。彩色琉璃瓦在阳关映照下熠熠生辉，张张雕花木桌整齐摆放。二人正要进去，却突然听到一位男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哪来的黄毛丫头？这地也是你能来的么？”
“我知道啊。”林宇轩上前，一屁股坐在桌上，两腿一翘，伸手往外一指：“这都是男子待的地儿，不是你该来的，诺，你个女儿家该去那边那院。”
林宇轩慌慌张张地从桌子上蹿下来，与顾衍之站在一处，二人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夫子。”
“夏，雨水集，江河中下游之地常发洪涝，当以河法减损焉？”
“君子修六艺，女子习八雅，这是不错。可又有哪条明文规定，六艺只有男儿能修，而女子只能习八雅？”顾衍之皱着眉头，一脸正色：
“咦，”顾衍之缩了缩脖子，一阵心悸：“不敢不敢。”
可如今，原本应该是相府庶子的封易初却变成了嫡子，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今是嫡子，那原本的相府嫡子封锦御又去了何处？
“嗯……”画扇托着下巴思索片刻，指着林宇轩道：“那边与这位小哥哥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那便让我在此处，如何？”
他自认为自己策论再差，也断然不会输给一个乡下来的也丫头，当即应下这事：“比就比。”
不过说到封易初，画扇倒是想起来，此人平素不戴香囊也不配玉，唯发冠上坠着的两串黑色流苏没日不离身，据说是由珍视之人的发丝制成。
“谁要与你比试了？！回头你要是输得哭鼻子，传出去，外面人得说我欺负女孩子了。”未等沈老先生回应，林宇轩便先一步拒绝了。
沈老先生缓缓行至画扇跟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六岁的女孩：
不多时，几名小厮将一扇屏风置在屋子中央，其上以墨水写着本次策论的题目：
画扇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攥着，她努力克制着想上前将黎月撕碎的冲动，继续冲林宇轩道：“小哥哥比还是不比？”
“呦，顾衍之，这就是你那个童养……唔……”
她分明记得，慕云琛上辈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后来在医馆遇见慕大夫时，虽然心有疑虑，但她也只以为是慕云琛的重生改变了什么，并未过多深究。
顾衍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有些嘲讽：“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画扇的目光落在他眉毛左侧的疤痕处。上一世，镇国大将军之子林宇轩眉间也有这么一道疤，据说是幼时学着他爹舞刀弄枪时落下的，如今倒是帮她认清了此人的身份。
画扇缩在顾衍之身后，听他把话说完，这才慢悠悠地从他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看着林宇轩，声音稚嫩却又坚定：“我都还没学，你便说我要学不会，可我若学得会，你又当如何？”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君子修六艺，女子习八雅，自这书院成立以来便都是分开教学的，你问我我问谁去？这儿学的东西可不是你个女娃娃能学会的，赶紧过去吧。”他说着，不耐烦地瞥了顾衍之一眼：
画扇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如春风般传来。而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夫子捋着胡须缓缓走近：
“若是比舞刀弄枪，倒也难为你了，既然如此，那就比骑射，如何？你若是连最简单的骑马都不会，那还是早些认输吧。”
顾衍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边捂着那人的嘴一边用力咳嗽着暗示他，确定他不会再乱说话了才慢慢将他放开。
“呵呵，笑死我了，你个乡下来的，识得几个大字么？张口就要与人比策论，真是不知羞！”一道娇柔的女声自屋外传来，是黎月带着一众姐妹过来看热闹了。
二人要比试的消息很快在整个学院传开了。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外面便围满了来看热闹的孩子，个个是朝中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千金，而这，正合画扇的意思。
可以说，若是当年封易初没有失踪的话，左丞相这位子是万万轮不到颜正卿来坐的。
林宇轩在武艺方面有所造诣，策论却差得可怜。起初听到画扇说要比策论时，他确实有过一瞬的心虚，可听到黎月说到画扇到身世时，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难道……封易初也重生了？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慌慌张张冲上前的顾衍之捂住了嘴，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响。
《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
“那便一人说一个赛目，由夫子根据表现给分，总分高者胜，如何？”画扇将规则说出，见无人反对，便继续道：“我要与你……嗯……比策论，如何？”
画扇也有样学样地行了个礼。
树下放着张石桌，桌前坐着几位正在看书的孩童。几人闻声抬眸，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最终停在画扇身上。
她歪了歪头，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小哥哥，我为何不能来此了？”
画扇被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暗中扯了扯顾衍之的衣袖，正要问个究竟，却突然听见树下有个孩子大声开口：
“没事，我会注意的。”画扇冲顾衍之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而后将这事答应下来：“比。夫子意下如何？”
那小公子被他憋得不行，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衍之你好端端的抽什么风？”
“女孩可以选择去另一边，却不代表就只能去那边。没有人这么做，不代表就不能这么做，懂吗？”
“为什么？”
如此说来，那日离开嘉州时，暮云琛手中紧攥着的流苏，莫不是在提醒她这件事？
“笑话，我会怕？！我又何曾怕过？！”林宇轩显然没有意识到顾衍之的激将法，瞥向旁边的画扇：“比就比，你说说怎么个比法，不过事先说好，你要是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顾衍之知道林宇轩的性子，怕二人起了冲突，上前一步挡在画扇面前，开口解释：“画扇是黎太傅新收的义女，是名正言顺来此学习的。”
这不送分题吗？
“最好是这样，”画扇扫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别打什么歪心思，不然我把你头都拧下来。”
“早先听说你在上元灯会上舍身救人，后来又听黎大人说，你与寻常女儿家不同，老夫心中便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娃娃，竟让黎大人 如此评价。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画扇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但任凭她怎样思索，却始终想不明白这这件事，反将自己弄得有些头疼。
画扇心满意足地笑笑，“小哥哥要与我比些什么？”
画扇这么想着，却见顾衍之轻轻摇了摇头，否定道：
画扇撇了顾衍之一眼，悠悠开口：“他要这辈子作为相府嫡子还没被人毒死的话，确实能有这一天。”
画扇两眼放光。
画扇挑眉，露出一抹看似天真却又意味深长的笑：“衍之哥哥，童养什么啊？你不解释解释？”
“同样，”顾衍之装作无事发生，面不改色地纠正她：“他刚刚说的是，我那同样六岁的同伴。”
沈老先生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几人：“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便比吧。”
“谁让你乱说话的？”顾衍之从鼻腔哼出一口气，并不想与他做过多纠缠，三两步又回到画扇身边，拉着画扇继续往走。
“会有的。”顾衍之眯着眼睛盯着画扇看，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良久，他才缓缓道：“走吧。”
“她不懂你还不懂吗？真不知带她到这来干什么？回头什么都学不会，哭哭啼啼的，你来担着？”
“不会的，我这几日已经试探过了，就是个普通的孩子。”
“学院自成立初期便是一同教学，不过后来考虑到男女体质不同，这才将男子与女子分开。可即便这样，也从未有过女子不能与男子一同学习的规定。
朝堂上几年的合作，如果他重生了，顾衍之不会看不出来。可画扇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了一遭过后，有许多东西变得和前世不一样了？
“陛下并未规定过女子不能与男子一同修习，此前也有少数女子来过此处，却都待了不足月余便扛不住离开了，你既然说你学得会，又当如何证明？”
封易初消失后的两年间，顾衍之在朝堂上一家独大，只手遮天，几乎到了藐视皇权的地步。直到后来画扇扶持颜正卿上位，他的权力才削弱了些。
画扇闻声回眸，便见一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站在身后。此人一头墨发高高束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中满是傲慢与不羁，虽年龄不大，举手投足间却处处透着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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