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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绫四人也惊得呆住了：……什么，何仙姑就是平芷？！
“秀姑……”
两个月过去，仁寿帝连人影也没见到半分，平芷仍旧每天早上坐在池边喂鱼，表情如出一辙地平静。
这次声音大了些，平芷确定听到声音了，便大着胆子喊道：“谁在那儿？”
就像十年前那天晚上，她和若岚躲在假山后看到舅舅江牧亲手杀了自己爹爹的一瞬间，多么痛苦却摆脱不得。
蓝采和依言变了一坛酒递给平芷，又熟稔地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行，阿秀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今夜过后，可别再伤心了，不值当。”
温绫在底下看得分明，平芷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从前端的是天真清冽，可这是第一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里，涌起了热烈又柔软的情意。
六月的天气，厨房热气一浪一浪的简直要喷出火来，绿蕊待了会就全身冒汗，平芷却还不觉得热，挽着袖子跟着那厨子一起和面，加了些熟猪油，用老南瓜去皮，再撒了花生粉做馅，不一会便学会了怎么做豆蓉南瓜酥，却还不肯停手，直到酥饼已经堆满了两大盘才作罢。
可如果本来就是当局者，看不出来还好，要是看出来了，那得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蓝采和拍拍平芷的肩膀，续道：“别着急，多花些时间慢慢接受便好了，但此事绝不能跟其他人说，千万记住。我受了伤，所以分到这儿来看你的只是一缕神魂，并不能久留，但肯定会陪着你在人间好生走一辈子，再接你回上清境。放心好了，若你遇到什么事，我定会为你出头的。”
平芷其实算不上是一个话少的人，可这一会儿却愣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拿着酒坛子喝了一口，也好像没觉出有什么味道，还是直愣愣地瞪着蓝采和。
昏暗的夜色依然挡不住凌霄花的耀眼，一朵朵鼓鼓的，被镀上一层远处悬挂的宫灯的亮光，同殿里的那些夜明珠一样，不，是比夜明珠还要璀璨，明明可以飞远，却仍然那样轻盈地停留在柔韧的长藤上，温暖着这世上所有冰冷的心。
《终南》
在仁寿帝跟她说要准备宴席的那天，平芷就看破了罢。
蓝采和看她害怕又有点好奇的样子，有点好笑，只好又把她重新摁回秋千上：“别摸了，除了你，这里的人看不见我。我本名叫做蓝采和，从前是个道士，曾与你是挚友。”
见到此情状，顾澋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转头在温绫的手上写了一个“蓝”字，温绫本来还蒙着，一看便也恍然了：这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蓝采和？！
平芷笑了笑，慢慢坐在秋千上，却不去看花了，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剔透如琉璃的一双瞳子倒映着朦胧的月色。
平芷揪着秋千绳的手骤然停住，噎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接道：“……啊？……那……”
平芷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又道：“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变一壶酒？”
“凌霄花都开了……已经是六月了么？”
夜风拂面，有人轻轻地在近旁唤着。
他话还没说完，平芷就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伸手乱晃：“奇怪，我怎么摸不到你？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大夏天的，怎么还穿棉袍？”
温绫看了这么久也看出来了，平芷虽是公主，但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下人奴婢们也是极好，所以绿蕊闻言才不会推辞。
平芷面前一缕金光幻化出一个束着发，却穿一身破旧的崧蓝棉袍的男子来。
既得了平芷付出的一腔真情，又稳住了因为世家矛盾不止而摇摇欲坠的帝位，甚至可以说，仁寿帝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便得了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码。
“秀姑……”
绿蕊叹息一声：“没什么，最近贤妃娘娘拨给了我们一个吴中的新厨子，听说做那些甜点什么的最是拿手，您平时最喜做甜点了，要不要过去厨房那边看看？”
温绫瞪着这个“活生生”的前辈，一度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顺手带起了秋千绳，温和的风便轻轻地把秋千拖得摇摆起来。
这九年里，仁寿帝用金银珠宝简简单单就营造了一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形象，而后看着那些大臣为了皇帝宠着长公主导致国库大耗的事情争论不休，再在各大世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平芷推出去，嫁给势头最大的一个。
可明明作为何仙姑，她见到蓝采和是如此简单的事情，那在墓中她为何用禁术也见不到蓝采和？
蓝采和一怔：“你被那安元殿的老东西伤了心了？”
平芷听了片刻，脸上还是那样不见底的笑：“好啊，去看看。”
“这幅样子做什么，傻乎乎的。”
……
绿蕊跑过来，往嘴里塞了一个，只嚼了几下便连连点头，眼眸亮得跟星星一样：“……好吃！”
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出来仁寿帝对平芷越来越明显的敷衍并不难，再能感同身受也可以置身事外。
平芷这哪里是天真不谙世事，她是知道得太早了。
照这样来说，这里的一切，对于原本的她来说，都只是慢慢仙途中一个不重要的碎片？岂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父皇，也是假的了？
这殿门那么一闭，外面的世界就都与殿内的人无关了。
她发了一会呆，忽然注意到远处的一片浓绿之中竟有点点红色，便觉诧异，移步去看。
眼看着殿内的茵茵春色一点一点褪去，绿葱葱的荷叶之间渐渐缀满了嫣红的花苞，绿蕊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满不在乎，却又每日准时坐在池边东张西望的样子，叹了口气，上前道：“殿下，都两个多月了，陛下要是想来探望您早就来了，还是等禁足结束之后再亲自面见陛下说清楚吧，您就别再等了。”
平芷也是照旧每日赏花喝酒，和宫女们逗趣时依然孩子气地笑一笑，好像与旧日里也没什么不同。
温绫感觉有一瞬间，十年以来每到入夜就笼罩着自己的那种窒息感好像又去而复返了。
温绫想起墓中那盏碎掉的凌霄琉璃盏，也是这样的红，不过那时觉得刺目，现在却只觉得，那样的红色，漂亮得心惊。
妈呀，活生生的蓝采和蓝前辈！在人间洒脱度日，最终悟得至理，被点化成仙的蓝采和！
平芷端着盘子出来时，天色已经快暗了。她自顾自地寻了处凉亭坐下，招呼着绿蕊：“绿蕊快来尝尝！豆蓉南瓜酥！我跟那王大哥学了一下午呢，肯定是正宗的吴中口味，你看看好不好吃？”
口头上说着爱她宠她的父亲却急急地想借联姻来巩固帝位，刚刚满可以婚嫁的年龄便张罗着邀请那些公子们赴宴，她能决定什么？她的夫婿是谁，最后也不是由她说了算。
平芷显然没 见过这样的场面，抖着声音道：“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他背一个奇怪的竹筐，看着挺重，里面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寥寥装着几枝花。
和这身奇怪的打扮不同，这男子面容倒是挺俊，一双桃花眼里潋滟无边，似乎盛满了细细密密的情意，有那么一瞬间，竟比女子还要欲说还休。
顾澋看着她点了点头。
见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蓝采和屈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也许顾澋三人尚还看不太明白，可是看着平芷似乎是越发沉静的眼睛，温绫再清楚不过，平芷表现得越平静，内心的伤口就越深，就像自己那个假身份魏蓉裳一样，谁又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五师姐，竟然就是十年前早该死去的温绫温淮冰呢？
平芷好似没听见，直到手里的一大把鱼食“扑通”一声栽进了池子里，才惊得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宫中的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这里的三个月不管对于温绫他们这些“闯入者”，还是对于本就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平芷来说，好像也就弹指一挥间。
平芷诧异道：“那你是不是那种飞来飞去的仙人啊？但我从小便生活在宫里，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们这些仙人是挚友。”
蓝采和便笑了：“这么跟你说吧，你本来叫做何秀姑，本来已经在二十年前点化成仙，但元气有些受损，老张头便说，把你的魂魄取出来重历一趟人间便能完全修复元气，所以就把你的魂魄附在了凡间这位平芷公主的肉身上。没成想，老张头年纪大了，出了点纰漏，叫你把之前的记忆丢了。”
秋千慢慢地动了，平芷向四处望了望，明明好像觉得有人在推秋千，却又好像是风推动的。
绿蕊乐呵呵地跑去分酥饼了，平芷看着凉亭外的一轮弯月，默默地从盘中拿了一个南瓜酥吃了一口，站起来走到石凳子旁边吹风。
蓝采和一怔，微微笑道：“原来还没有恢复记忆。罢了罢了，你只当我从未出现过吧，我……”
凌霄花藤互相缠绕着，簇拥着，中间一片空地上摆着一架秋千。
平芷立即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秋千一圈荡得比一圈高，平芷也慢慢扬起了嘴角。星辰满布的夜空之上，乌云退了开去，月亮也在悄悄抿着唇笑。
平芷难得极为开心地笑出声来：“既然好吃，那这一盘就给你的其他姐妹们分一下吧！”
] 温绫四人也惊得呆住了：……什么，何仙姑就是平芷？！
“秀姑……”
两个月过去，仁寿帝连人影也没见到半分，平芷仍旧每天早上坐在池边喂鱼，表情如出一辙地平静。
这次声音大了些，平芷确定听到声音了，便大着胆子喊道：“谁在那儿？”
就像十年前那天晚上，她和若岚躲在假山后看到舅舅江牧亲手杀了自己爹爹的一瞬间，多么痛苦却摆脱不得。
蓝采和依言变了一坛酒递给平芷，又熟稔地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行，阿秀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今夜过后，可别再伤心了，不值当。”
温绫在底下看得分明，平芷那双好看的眸子里，从前端的是天真清冽，可这是第一次，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里，涌起了热烈又柔软的情意。
六月的天气，厨房热气一浪一浪的简直要喷出火来，绿蕊待了会就全身冒汗，平芷却还不觉得热，挽着袖子跟着那厨子一起和面，加了些熟猪油，用老南瓜去皮，再撒了花生粉做馅，不一会便学会了怎么做豆蓉南瓜酥，却还不肯停手，直到酥饼已经堆满了两大盘才作罢。
可如果本来就是当局者，看不出来还好，要是看出来了，那得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蓝采和拍拍平芷的肩膀，续道：“别着急，多花些时间慢慢接受便好了，但此事绝不能跟其他人说，千万记住。我受了伤，所以分到这儿来看你的只是一缕神魂，并不能久留，但肯定会陪着你在人间好生走一辈子，再接你回上清境。放心好了，若你遇到什么事，我定会为你出头的。”
平芷其实算不上是一个话少的人，可这一会儿却愣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拿着酒坛子喝了一口，也好像没觉出有什么味道，还是直愣愣地瞪着蓝采和。
昏暗的夜色依然挡不住凌霄花的耀眼，一朵朵鼓鼓的，被镀上一层远处悬挂的宫灯的亮光，同殿里的那些夜明珠一样，不，是比夜明珠还要璀璨，明明可以飞远，却仍然那样轻盈地停留在柔韧的长藤上，温暖着这世上所有冰冷的心。
《终南》
在仁寿帝跟她说要准备宴席的那天，平芷就看破了罢。
蓝采和看她害怕又有点好奇的样子，有点好笑，只好又把她重新摁回秋千上：“别摸了，除了你，这里的人看不见我。我本名叫做蓝采和，从前是个道士，曾与你是挚友。”
见到此情状，顾澋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转头在温绫的手上写了一个“蓝”字，温绫本来还蒙着，一看便也恍然了：这这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蓝采和？！
平芷笑了笑，慢慢坐在秋千上，却不去看花了，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剔透如琉璃的一双瞳子倒映着朦胧的月色。
平芷揪着秋千绳的手骤然停住，噎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接道：“……啊？……那……”
平芷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又道：“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变一壶酒？”
“凌霄花都开了……已经是六月了么？”
夜风拂面，有人轻轻地在近旁唤着。
他话还没说完，平芷就站了起来，朝他的方向伸手乱晃：“奇怪，我怎么摸不到你？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大夏天的，怎么还穿棉袍？”
温绫看了这么久也看出来了，平芷虽是公主，但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下人奴婢们也是极好，所以绿蕊闻言才不会推辞。
平芷面前一缕金光幻化出一个束着发，却穿一身破旧的崧蓝棉袍的男子来。
既得了平芷付出的一腔真情，又稳住了因为世家矛盾不止而摇摇欲坠的帝位，甚至可以说，仁寿帝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便得了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戏码。
“秀姑……”
绿蕊叹息一声：“没什么，最近贤妃娘娘拨给了我们一个吴中的新厨子，听说做那些甜点什么的最是拿手，您平时最喜做甜点了，要不要过去厨房那边看看？”
温绫瞪着这个“活生生”的前辈，一度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顺手带起了秋千绳，温和的风便轻轻地把秋千拖得摇摆起来。
这九年里，仁寿帝用金银珠宝简简单单就营造了一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形象，而后看着那些大臣为了皇帝宠着长公主导致国库大耗的事情争论不休，再在各大世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平芷推出去，嫁给势头最大的一个。
可明明作为何仙姑，她见到蓝采和是如此简单的事情，那在墓中她为何用禁术也见不到蓝采和？
蓝采和一怔：“你被那安元殿的老东西伤了心了？”
平芷听了片刻，脸上还是那样不见底的笑：“好啊，去看看。”
“这幅样子做什么，傻乎乎的。”
……
绿蕊跑过来，往嘴里塞了一个，只嚼了几下便连连点头，眼眸亮得跟星星一样：“……好吃！”
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出来仁寿帝对平芷越来越明显的敷衍并不难，再能感同身受也可以置身事外。
平芷这哪里是天真不谙世事，她是知道得太早了。
照这样来说，这里的一切，对于原本的她来说，都只是慢慢仙途中一个不重要的碎片？岂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父皇，也是假的了？
这殿门那么一闭，外面的世界就都与殿内的人无关了。
她发了一会呆，忽然注意到远处的一片浓绿之中竟有点点红色，便觉诧异，移步去看。
眼看着殿内的茵茵春色一点一点褪去，绿葱葱的荷叶之间渐渐缀满了嫣红的花苞，绿蕊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满不在乎，却又每日准时坐在池边东张西望的样子，叹了口气，上前道：“殿下，都两个多月了，陛下要是想来探望您早就来了，还是等禁足结束之后再亲自面见陛下说清楚吧，您就别再等了。”
平芷也是照旧每日赏花喝酒，和宫女们逗趣时依然孩子气地笑一笑，好像与旧日里也没什么不同。
温绫感觉有一瞬间，十年以来每到入夜就笼罩着自己的那种窒息感好像又去而复返了。
温绫想起墓中那盏碎掉的凌霄琉璃盏，也是这样的红，不过那时觉得刺目，现在却只觉得，那样的红色，漂亮得心惊。
妈呀，活生生的蓝采和蓝前辈！在人间洒脱度日，最终悟得至理，被点化成仙的蓝采和！
平芷端着盘子出来时，天色已经快暗了。她自顾自地寻了处凉亭坐下，招呼着绿蕊：“绿蕊快来尝尝！豆蓉南瓜酥！我跟那王大哥学了一下午呢，肯定是正宗的吴中口味，你看看好不好吃？”
口头上说着爱她宠她的父亲却急急地想借联姻来巩固帝位，刚刚满可以婚嫁的年龄便张罗着邀请那些公子们赴宴，她能决定什么？她的夫婿是谁，最后也不是由她说了算。
平芷显然没 见过这样的场面，抖着声音道：“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他背一个奇怪的竹筐，看着挺重，里面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寥寥装着几枝花。
和这身奇怪的打扮不同，这男子面容倒是挺俊，一双桃花眼里潋滟无边，似乎盛满了细细密密的情意，有那么一瞬间，竟比女子还要欲说还休。
顾澋看着她点了点头。
见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蓝采和屈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也许顾澋三人尚还看不太明白，可是看着平芷似乎是越发沉静的眼睛，温绫再清楚不过，平芷表现得越平静，内心的伤口就越深，就像自己那个假身份魏蓉裳一样，谁又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五师姐，竟然就是十年前早该死去的温绫温淮冰呢？
平芷好似没听见，直到手里的一大把鱼食“扑通”一声栽进了池子里，才惊得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宫中的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这里的三个月不管对于温绫他们这些“闯入者”，还是对于本就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平芷来说，好像也就弹指一挥间。
平芷诧异道：“那你是不是那种飞来飞去的仙人啊？但我从小便生活在宫里，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你们这些仙人是挚友。”
蓝采和便笑了：“这么跟你说吧，你本来叫做何秀姑，本来已经在二十年前点化成仙，但元气有些受损，老张头便说，把你的魂魄取出来重历一趟人间便能完全修复元气，所以就把你的魂魄附在了凡间这位平芷公主的肉身上。没成想，老张头年纪大了，出了点纰漏，叫你把之前的记忆丢了。”
秋千慢慢地动了，平芷向四处望了望，明明好像觉得有人在推秋千，却又好像是风推动的。
绿蕊乐呵呵地跑去分酥饼了，平芷看着凉亭外的一轮弯月，默默地从盘中拿了一个南瓜酥吃了一口，站起来走到石凳子旁边吹风。
蓝采和一怔，微微笑道：“原来还没有恢复记忆。罢了罢了，你只当我从未出现过吧，我……”
凌霄花藤互相缠绕着，簇拥着，中间一片空地上摆着一架秋千。
平芷立即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秋千一圈荡得比一圈高，平芷也慢慢扬起了嘴角。星辰满布的夜空之上，乌云退了开去，月亮也在悄悄抿着唇笑。
平芷难得极为开心地笑出声来：“既然好吃，那这一盘就给你的其他姐妹们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