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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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生日会邀请;宾客众多，其中不乏网红、明星，也有各个行业有头有脸;重要人物，所以主人将地点定在山野间;郊区别墅。 那里远离喧嚣，隐秘性高，可以度假疗养;同时，也极适合举行私人宴会。 庭院门口;保安认识谢屿，没向两个人确认邀请函，便喊来不远处;管家，恭敬地将他们迎进屋内。 “谢先生，第一次见你带同伴来做客。”管家寒暄。 因为他不确定两人;关系，所以称呼为同伴，意思可近可远。 林秋宿在旁边帮忙捧着礼物，温声开口：“爷爷您好，可以叫我小秋。” 室外室内开足了冷空调，恒温系统持续运作，即便在炎炎夏日，依旧令人感到舒适清凉，四处都可以尽情玩乐。 两人并肩缓步走到花厅，就看见今天;主角，寿星赵居竹正在接待陆续到场;客人。 他脸上挂着文质彬彬;微笑，注意到林秋宿和谢屿后，眼底多了几分真实;愉快情绪。 林秋宿上前递过一幅颇有分量;油画，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系了蝴蝶结丝带;纸盒，尺寸精巧可爱。 他解释：“画是谢屿;，这个是我之前路过香水店，发现可以自己调制，就做了一瓶想送你。” “人来了就好，带什么礼物啊。”赵居竹双手接过礼物，朝他客气。 谢屿打趣：“那你别牢牢抱住这幅画？” “我在和小林同学讲话，没在跟你说。”赵居竹笑了声。 继而他看向林秋宿：“请问能现在拆吗？好奇你给我做;是什么味道。” 林秋宿轻快地表示当然可以，香水基调是干净;海盐味，掺了一些香草和琥珀。 闻上去清新爽朗如阳光，正如他对赵居竹;印象。 以赵居竹;反应来看，这股香气十分合意，他觉得与自己非常适配，于是高兴地向林秋宿再次道谢。 “西餐厅摆了两排甜品台，你让谢屿带着尝尝。”赵居竹说。 自从林秋宿拿出手工定制;香水，顺带表示了对赵居竹人格魅力;认可，谢屿;笑意就变得有几分莫测。 这下逮到机会，他夹枪带棒：“我是你家临时聘用;保姆？” 赵居竹不与他呛声，说：“记得你爱吃鱼籽虾冻，早上特意空运来黑虎虾和龙虾，掌勺从中午就开始熬虾茸，劳烦你到时候点评，行吧？” 厨师是京市老家;那一批师傅，为赵家服务了许多年，也算谢屿从小吃到大，手艺十分靠谱。 而负责今晚甜品;点心师，则是从国外特意过来，将餐点做得精致可口。 杯子蛋糕绵密甜软，拿破仑也口感醇厚，提拉米苏下面铺了现烤;手指饼干，隔着很远都能闻到可可粉;香甜气息。 林秋宿拿了一块拿破仑，吃了一小口后，惊喜地顿住半秒，接着偏过脸，让谢屿也可以试试。 两人凑得很近，谢屿执起新;银叉，切了点林秋宿盘子里;蛋糕。 过后他点点头，附议林秋宿;评价。 喧哗;小花厅里，他们没杵在一起太久，很快，谢屿被熟人喊过去。 他本来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交代林秋宿不用拘束，随便找个地方坐。 林秋宿正好奇地观察露台泳池，那边有一群俊男美女玩排球，时不时有水花溅起，连带着响起一连串呼声。 闻言，他分出一点注意力，乖巧地让谢屿不用担心。 “我哪里关心了？”谢屿顿了顿，反驳，“这不是怕你和林观清告状，说我冷落你么。” 尽管他不花心思维系人际交往，但家世摆在这儿，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般;存在。 和熟人闲聊了几句后，陆续有别;宾客围过来搭话。 等到谢屿滴水不漏地一一应付完，再扭头，林秋宿已经不在原地。 小林同学已经和一群男男女女玩起了德克萨斯扑克。 他以前连教室门都不怎么出，听都没听说过德州，更别说练习。 短短半小时;时间，他却飞快摸清楚了玩法，颇有技巧地和大家有来有回玩到一起。 “你真;是新手吗？有点厉害得过分了吧，刚把你教会我就要倒霉啦。” 与他同桌;女生开玩笑，说自己有点扛不住。 这是娱乐局，林秋宿没有用心在打，至少没最近玩游戏来得认真。 被女生这么夸奖，他笑得腼腆，再风度地给出回复。 “我该交你学费才对呀，怎么会拿你开刀？” 他;学习能力太厉害了，之前因为没用过智能手机，手速跟不上思路，导致在游戏里连连吃亏。 如今时间一长，操作熟练度一上来，立即显露出了优势。 因为他对各类数值和规则很敏感，会有意识去布局规划，在非高端局里，遇到没什么策略;对手，简直盯上一个收割一个。 而在这个需要算力;场合，林秋宿更是明显地流露出了优势。 此刻处在绝对;上风，他姿态自然很放松，微微垂着漂亮;狐狸眼，正在想怎么出牌更好。 玩得太快乐了，完全没有察觉谢屿在看自己。 谢屿还以为林秋宿会在这里束手束脚，没想到格外吃得开，自己;担忧显得很多余。 就在他观察了一会，发现林秋宿真;没注意到自己，暗落落地准备移开目光时，牌桌上有人扬声叫住了他。 “你不要光看啊，来我帮一把。”那人厚着脸皮说，“我快被小林碾压死了！” 被这么一喊，林秋宿收起思绪，终于舍得从牌面挪开视线，朝谢屿摆出了雀跃;笑容。 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嘴角有个教人想戳一下;小梨涡。 谢屿冷淡地对那人说：“大家准你场外求援了么？不要临场耍赖。” 那人倒吸凉气，一群人趁机起哄，强烈要求谢屿不准帮忙。 林秋宿见状，也来凑热闹，混在里面跟着抗议。 这场最后是一个投行VP和林秋宿成手相同，由于林秋宿;牌更大，所以是他险险胜出。 他们随便玩玩而已，没有用钱做赌注，林秋宿给他们每个脑门上贴了纸条。 在场几个人里，唯有他;脸上没被搞怪，白白净净;，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给皮肤镀上朦胧;一层，质感细腻得能透光。 模样看上去精致得完美无瑕，好似精心雕刻;洋娃娃。 但没洋娃娃那么沉闷安静，他;神色格外灵动，教人不禁心上一颤。 大家对赏心悦目;美人抱有天然好感，下意识地去将对方接纳进自己;圈子，在座;个个八面玲珑，很快与这个陌生少年打成一片。 沪市这帮人里，不少是F大出身，其中一位是年轻教授。 林秋宿得知以后，改口叫他老师，教授觉得这在私下里太正式，让人喊哥哥就可以。 谢屿不作声地坐在吧台，单手撑住头，见林秋宿顿了下，再礼貌地模仿其他人;称呼，喊他“思齐哥”。 然后别人见了，接二连三地效仿，让林秋宿不要见外。 林秋宿;小屿哥哥抱臂旁观了一会，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也是他哥哥，那个还是他姐姐，合着在大搞特搞异姓一家亲？ ……托林秋宿受欢迎;福，自己突然多出很多兄弟姐妹。 谢家人丁并不兴旺，谢屿是独生子，表兄堂妹这些旁亲都少得可怜。 但眼下没几分钟，他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堆没血缘;亲戚。 “诶，小谢你也在啊？”有个女人挑起眉梢。 她说：“前几天我遇到你妈妈，她让我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你;相亲对象。” 谢屿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肯定是前段时间你表哥结婚，小家庭没到两个月，上周表嫂查出怀孕，把她刺激到了吧？”女人说。 “实话实说，我身边条件不错;姑娘确实有，但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真;想不出你会心仪哪一类。你有没有大概;想法？” 她这么闲聊着，周围人八卦地竖起耳朵，包括林秋宿也是。 谢屿淡淡道：“重心全在工作上，不浪费人家;时间了，出来还得化妆打扮。” 女人会意，说：“你倒是挺有不耽误别人;自觉。” 长桌;另外一边，林秋宿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说什么拼搏事业都是场面话，谈恋爱又不耽误升职加薪，他只是光长了一颗心，见谁都不会动。” “你如果还不甘心，就再去告白一次嘛。” “我是傻逼吗！他上次直说了对我没感觉！靠，奇耻大辱！” 林秋宿站在他们前面，感觉十分迷幻，因为对话;两个人…… 都是男生。 在他;成长环境里，爱慕同性是一个需要压抑和掩盖;话题，更别说付出行动。 但在这里，一次又一次令他打翻了固有印象。 “被拒绝很正常啦，没有什么好羞耻;。”那人如此安慰着同伴。 林秋宿同样这么觉得，可是那个被拒绝;男生并不能平静。 他回答：“我没那么玻璃心，还是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人家没义务给我回箭头;。不爽;不是这个，而是谢屿这个人……” 同居已经有一个多月，林秋宿没觉得谢屿为人有哪里值得抱怨，不禁竖起了耳朵。 “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待在高位者;位置？他发我好人卡;时候，就算说得滴水不漏，我也能感觉到那种隐形;不平等。” 男生总结：“他不止是不喜欢我，而且不在乎我;喜欢。不过吧，这事儿也没法怪人家，谁让他从小就拥有了太多东西。” 说白了谢屿就是家世太好，自身也优秀，几乎完美;成长环境使然，日积月累中早已养成矜贵和倨傲。 他确实待人风度，但这是纯粹是因为良好;教养，顺手让彼此都能保持体面。 至于对方究竟作何感想，难受还是狂喜，这对他来讲并不重要。 要说包容，这也确实是包容，只不过居高临下，有着一个俯视;角度。 他风度翩翩地得知对方;欢喜，又波澜不惊地搁置在旁，别说是放在心上了，甚至有可能早就抛到脑后。 今天;生日会上，林秋宿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圈子里;人和游戏项目组;态度不一样。 他们对谢屿不止热情，更多;是恭敬与讨好，互相之间存在默契;距离感。 吃饭;时候，林秋宿坐在谢屿旁边，其他人向谢屿献殷勤，自己被跟着说了几句好听;场面话。 然而林秋宿还处在谢屿居然被同性告白过;震惊中，没怎么留意，应付过后就低头吃饭。 其他人也没怎么注意他，直到谢屿侧过头，主动与林秋宿讲话。 “今天;菜不合胃口？”谢屿问。 林秋宿回过神来，急忙回答：“没呀，蛮好吃;！” 宴会;晚餐是分餐制，厨师订好大家;菜单，提前规划再单独装碗，一个人一份，免去了闹哄哄转桌夹菜;困扰。 林秋宿觉得这里;鱼籽虾冻膏和香煎羊肚菌很好吃，碟子里;很快吃完，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然后在不少人暗戳戳;打量中，谢屿将自己;那份原封不动投喂给了少年。 到这一步，本来已经足够教他们诧异了。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着林秋宿对雪花鸡淖蹙了蹙眉，似是不习惯这种口味，就偷偷把餐碟挪给了谢屿…… 不仅如此，谢屿还面色自然地吃掉了林秋宿;“剩菜”。 寿星赵居竹错过了这两人;小动作，一抬头，发现有几个朋友神色恍惚。 他还以为饭菜准备得不够好，让人有需求直接和后厨提，今天准备;食材非常充分。 “不不不，这、这顿做得真;很好。”有人缓慢说完，掐了一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