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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就算了，”蒯祥道。“黄公公那个苛刻劲儿，这回能高抬贵手就阿弥陀佛了。”
蒯祥把身边的一碗水递给蔡信:“天麻麻亮师叔就跑了来，连早朝都没上，跟着我们忙活了一头晌，肯定累了，您也喝点儿水吧。”
宋礼和黄俨在队列中步行。
宋礼瑟瑟发抖:“回陛下，昨日施工的工匠下短了尺寸，木工首蒯祥正在带人加紧修补。是臣督管不严，请陛下责罚！”
朱棣:“说说吧，那根神木。”
“好，好，金刚腿儿好！”朱棣的脸上泛出笑模样。“金刚护法，百邪不侵！赶明儿朕在这奉天殿里摆上几十桌酒席，与百官同宴，也像你一样按动金刚腿儿机关，把这龙门撤掉。天下一家嘛！”
蒯祥和周文铭再次跪下。
“此龙门用活络榫头装卸，拆装自如。”蒯祥边说边按动机关，与周文铭一边一个，一起用力，门槛便被抬离了地面。“这叫金刚腿儿。龙门想何时撤掉，便可何时撤掉。只需举手之劳。”
“你还敢强词夺理？”黄俨呵斥，他朝刀斧手使了个眼色。
蒯祥及时救场，形势化险为夷，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周文铭这回显然是真服气了。
队伍停下。
再后面是怀抱鬼头刀的刀斧手。
朱棣:“该上的本都上了，该议的事情也都议了。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奏报的吗？”
徐妙锦和宋礼紧跟在后。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眼前一亮。
宋礼出列，躬身奏答:“臣无本可奏。”
朱棣作色:“好大的胆子！”
李童指挥小太监搬过一把椅子。
李童高呼:“落-辇！”
众人都站了起来，唯独蒯祥仍跪伏在地。
众人纷纷进入奉天殿。
蒯祥不慌不忙:“万岁爷息怒，请允小民解
众工匠跟随着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心中一动，这小子竟还懂得老庄的东西。朱棣自幼熟读老庄，喜欢老子与庄子学说中的思辨。
“说下去。”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龙门？何来龙门？”朱棣感到一阵强烈的好奇，不知不觉落入到眼前这个小后生给出的逻辑中。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宋大人！”
下方无人言声。
朱棣摆摆手:“且让他讲。朕倒想听听这厮怎样圆！”
文武官员分列两班。
“嗯，做得不错！”朱棣原本紧绷着的面孔不再严厉。“单就这蟠龙戏珠来看，你们两个倒都算是巧手艺的工匠。这龙门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完呢。”
“神木锯短一尺，诚然是过，是错，然而正因为它短了，给它镶上龙头，门槛反而变成了龙门。陛下跨龙门而过，真正体现了万岁爷的九五至尊。对我等来说，也不失为万民的福气。”
刀斧手一字排开，怀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朱棣问:“你为何还跪着？朕不是说过平身了吗？”
“臣知罪，神木之事臣未向陛下及时奏报。”
皇帝身边的黄俨，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你随朕一道去奉天殿工地。”
“没有。”
周文铭回到蒯祥身边:“谁说不是？以前只是听说过鬼斧神工，今日算是开了眼，亲眼见到了。师弟的手艺真精到，我这个做师兄的反倒惭愧了，无法望你项背。你的手艺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镂云裁月，巧夺天工！”
宋礼:“臣在！”
杨青道:“你就别谦虚了，主要还是靠你。你的活干得太漂亮了！这木料短了一截，让你如此一弄，反倒比不短更合适了，好像它本来就该这个尺寸似的。”
跪在一侧的周文铭和杨青已经面如土色。
众侍卫迅速登上台阶，列成两排。
“哈哈！”朱棣笑了。“你这个小诡头，还挺会绕。起来吧，朕不但赦你们无罪，还有赏。朕喜欢你给朕造的金刚腿儿！”
只见长长的花梨门槛两端，各镶嵌着一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龙头。那龙头也是用同样的大古剌花梨木所雕，与门槛浑然一体，相交之处竟无一丝缝隙。更有趣的是，两个龙头的口中各衔一颗精致的珠子，那珠子雕得晶莹光洁，惟妙惟肖，如同真的龙珠一般。
李童高呼:“摆-驾-奉-天-殿！”
宋礼站起身，惊魂未定地退回到臣班中。
一阵沉默。鸦雀无声，只有夏日的知了在远处的枝头声声鸣叫。
李童和黄俨站在他身旁。
※
“我看没问题，”蔡信信心满满。“时辰尚早，大家先进殿里凉快会儿吧。”
在奉天殿干活的其他工匠也全都凑了过来，啧啧称奇。
蒯祥的脸红了:“好了好了，别给我扣高帽子了，还不知道过不过的了黄公公那一关呢。”
徐妙锦的肩舆跟在后边。
工匠们坐在奉天殿的地上，一边喝水，一边啃干馍。天气炎热，有的人敞着怀，用衣襟当扇子，扇着风。
蔡信带领众工匠叩首:“蔡信、蒯祥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蒯祥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把奉天殿的门槛按按实，然后望望天上的日头。
蒯祥答:“小民不敢，小民请陛下赦小民一干人等之罪。”
大家跟随蔡信快步走出大门，跪伏在殿外的台基上。
“没事的，”蒯祥接过碗。“其实大家谁都没闲着，众人拾柴火焰高。”
“还未到正午，”他转向身边的周文铭。“好了，提前完活。师兄，你拿块红布把门槛蒙上吧，我们讨个吉利。”
蒯祥站起身，垂手恭立。
所有的工匠全都瑟瑟发抖。古来有语，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而朱棣的残暴天下皆知。
永乐帝朱棣在黄俨的引领下，由一众侍卫、太监簇拥着，健步走上台阶。
黄俨一溜烟地跑上木台阶。
一行人来到奉天殿前。
4
“这蟠龙戏珠非小民一人所能做成，”蒯祥指指周文铭。“小民的师兄周文铭也有贡献。”
朱棣起身，在李童和侍卫的簇拥下走出大殿。宋礼紧跟在后。
永乐帝朱棣乘坐的步辇在工地上行走。
蒯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信接过水碗:“我只不过是个摇旗呐喊的，身未动，膀未摇。哪儿像你和文铭，真掏力气。等这事消停了，你们到我家，我让你婶子弄几个好菜，大家好好喝两盅。”
“错锯神木，罪其一也；瞒而未报，罪其二也；擅改设计，罪其三也。陛下不赦小民这三宗罪，小民怎敢起身。”
朱棣:“你带路！”
大臣们都低下了头。
朱棣面向大家:“你们做臣子的都要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究竟要对谁负责。是护着下面的人呢，还是让你们的皇帝随时了解情况。”
“允！”
蔡信与蒯祥一起，也席地而坐。
外边一阵嘈杂，接着是一声吆喝:“皇-上-驾-到！”
李童带领着侍卫和太监前呼后拥。
“请允小民给陛下演示。”
宋礼大惊失色，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慌忙跪倒在地。
※
黄俨显得有几分失望，他凑到朱棣跟前，俯下身:“万岁爷，晌午了，该用午膳了，起驾回潜邸吧。”
永乐帝朱棣高坐在潜邸的大殿上听政。
“确有此事。”蒯祥回答。
一早便赶了回来的蔡信亲自给蒯祥端过一碗水:“贤侄，抠饬了一宿，累得够呛吧？来，喝口水，缓缓神！”
“尔等何罪之有？”
“哼，起来吧，宋大人，”朱棣冷冷地说。“你疏于职守之事咱们过后再论。”
宋礼垂着头；黄俨则昂首挺胸，一脸得色。
“太棒了！”“真是好手艺！”
黄俨:“皇上问你话呢，蒯工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如实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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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俨快步上前，扶朱棣下辇。“皇上您慢着！”
“听说你的工匠把朕的神木锯短了一尺，”朱棣板起面孔。“可有此事？”
队伍压轴的是数名怀抱明晃晃大刀的刀斧手。
工匠们闻声迅速站起身，敞着怀的赶紧系上衣扣。
※
朱棣坐下，看了一眼前排跪着的蒯祥:“你就是领班奉天殿施工的工首？”
“朕何时用午膳，要不要用午膳，用你告诉朕
“真的没有？”朱棣目光如炬。
蒯祥朝周文铭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身，走到门槛两侧，一人一边，揭起覆在上面的红布。
“好一对蟠龙戏珠！”朱棣脱口道。“你做的？”
周文铭指挥着两个小工匠用红布将门槛盖好。
黄俨朝殿前武士使了个眼色，悄声吩咐:“刀斧手随行！”
蒯祥抬起头:“小民愚顿，然而却也知晓祸福相依的道理。”
朱棣拍案:“朕问问你，神木是怎么回事？”
释。”
蒯祥答:“正是小民，木工工首蒯祥。”
众大臣齐声:“臣等恭送陛下！”
朱棣的目光落在宋礼身上:“宋大人，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棣抬抬手:“好了，你们都平身吧。”
] “喝就算了，”蒯祥道。“黄公公那个苛刻劲儿，这回能高抬贵手就阿弥陀佛了。”
蒯祥把身边的一碗水递给蔡信:“天麻麻亮师叔就跑了来，连早朝都没上，跟着我们忙活了一头晌，肯定累了，您也喝点儿水吧。”
宋礼和黄俨在队列中步行。
宋礼瑟瑟发抖:“回陛下，昨日施工的工匠下短了尺寸，木工首蒯祥正在带人加紧修补。是臣督管不严，请陛下责罚！”
朱棣:“说说吧，那根神木。”
“好，好，金刚腿儿好！”朱棣的脸上泛出笑模样。“金刚护法，百邪不侵！赶明儿朕在这奉天殿里摆上几十桌酒席，与百官同宴，也像你一样按动金刚腿儿机关，把这龙门撤掉。天下一家嘛！”
蒯祥和周文铭再次跪下。
“此龙门用活络榫头装卸，拆装自如。”蒯祥边说边按动机关，与周文铭一边一个，一起用力，门槛便被抬离了地面。“这叫金刚腿儿。龙门想何时撤掉，便可何时撤掉。只需举手之劳。”
“你还敢强词夺理？”黄俨呵斥，他朝刀斧手使了个眼色。
蒯祥及时救场，形势化险为夷，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周文铭这回显然是真服气了。
队伍停下。
再后面是怀抱鬼头刀的刀斧手。
朱棣:“该上的本都上了，该议的事情也都议了。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奏报的吗？”
徐妙锦和宋礼紧跟在后。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眼前一亮。
宋礼出列，躬身奏答:“臣无本可奏。”
朱棣作色:“好大的胆子！”
李童指挥小太监搬过一把椅子。
李童高呼:“落-辇！”
众人都站了起来，唯独蒯祥仍跪伏在地。
众人纷纷进入奉天殿。
蒯祥不慌不忙:“万岁爷息怒，请允小民解
众工匠跟随着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心中一动，这小子竟还懂得老庄的东西。朱棣自幼熟读老庄，喜欢老子与庄子学说中的思辨。
“说下去。”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龙门？何来龙门？”朱棣感到一阵强烈的好奇，不知不觉落入到眼前这个小后生给出的逻辑中。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宋大人！”
下方无人言声。
朱棣摆摆手:“且让他讲。朕倒想听听这厮怎样圆！”
文武官员分列两班。
“嗯，做得不错！”朱棣原本紧绷着的面孔不再严厉。“单就这蟠龙戏珠来看，你们两个倒都算是巧手艺的工匠。这龙门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完呢。”
“神木锯短一尺，诚然是过，是错，然而正因为它短了，给它镶上龙头，门槛反而变成了龙门。陛下跨龙门而过，真正体现了万岁爷的九五至尊。对我等来说，也不失为万民的福气。”
刀斧手一字排开，怀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朱棣问:“你为何还跪着？朕不是说过平身了吗？”
“臣知罪，神木之事臣未向陛下及时奏报。”
皇帝身边的黄俨，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你随朕一道去奉天殿工地。”
“没有。”
周文铭回到蒯祥身边:“谁说不是？以前只是听说过鬼斧神工，今日算是开了眼，亲眼见到了。师弟的手艺真精到，我这个做师兄的反倒惭愧了，无法望你项背。你的手艺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镂云裁月，巧夺天工！”
宋礼:“臣在！”
杨青道:“你就别谦虚了，主要还是靠你。你的活干得太漂亮了！这木料短了一截，让你如此一弄，反倒比不短更合适了，好像它本来就该这个尺寸似的。”
跪在一侧的周文铭和杨青已经面如土色。
众侍卫迅速登上台阶，列成两排。
“哈哈！”朱棣笑了。“你这个小诡头，还挺会绕。起来吧，朕不但赦你们无罪，还有赏。朕喜欢你给朕造的金刚腿儿！”
只见长长的花梨门槛两端，各镶嵌着一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龙头。那龙头也是用同样的大古剌花梨木所雕，与门槛浑然一体，相交之处竟无一丝缝隙。更有趣的是，两个龙头的口中各衔一颗精致的珠子，那珠子雕得晶莹光洁，惟妙惟肖，如同真的龙珠一般。
李童高呼:“摆-驾-奉-天-殿！”
宋礼站起身，惊魂未定地退回到臣班中。
一阵沉默。鸦雀无声，只有夏日的知了在远处的枝头声声鸣叫。
李童和黄俨站在他身旁。
※
“我看没问题，”蔡信信心满满。“时辰尚早，大家先进殿里凉快会儿吧。”
在奉天殿干活的其他工匠也全都凑了过来，啧啧称奇。
蒯祥的脸红了:“好了好了，别给我扣高帽子了，还不知道过不过的了黄公公那一关呢。”
徐妙锦的肩舆跟在后边。
工匠们坐在奉天殿的地上，一边喝水，一边啃干馍。天气炎热，有的人敞着怀，用衣襟当扇子，扇着风。
蔡信带领众工匠叩首:“蔡信、蒯祥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蒯祥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把奉天殿的门槛按按实，然后望望天上的日头。
蒯祥答:“小民不敢，小民请陛下赦小民一干人等之罪。”
大家跟随蔡信快步走出大门，跪伏在殿外的台基上。
“没事的，”蒯祥接过碗。“其实大家谁都没闲着，众人拾柴火焰高。”
“还未到正午，”他转向身边的周文铭。“好了，提前完活。师兄，你拿块红布把门槛蒙上吧，我们讨个吉利。”
蒯祥站起身，垂手恭立。
所有的工匠全都瑟瑟发抖。古来有语，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而朱棣的残暴天下皆知。
永乐帝朱棣在黄俨的引领下，由一众侍卫、太监簇拥着，健步走上台阶。
黄俨一溜烟地跑上木台阶。
一行人来到奉天殿前。
4
“这蟠龙戏珠非小民一人所能做成，”蒯祥指指周文铭。“小民的师兄周文铭也有贡献。”
朱棣起身，在李童和侍卫的簇拥下走出大殿。宋礼紧跟在后。
永乐帝朱棣乘坐的步辇在工地上行走。
蒯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信接过水碗:“我只不过是个摇旗呐喊的，身未动，膀未摇。哪儿像你和文铭，真掏力气。等这事消停了，你们到我家，我让你婶子弄几个好菜，大家好好喝两盅。”
“错锯神木，罪其一也；瞒而未报，罪其二也；擅改设计，罪其三也。陛下不赦小民这三宗罪，小民怎敢起身。”
朱棣:“你带路！”
大臣们都低下了头。
朱棣面向大家:“你们做臣子的都要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究竟要对谁负责。是护着下面的人呢，还是让你们的皇帝随时了解情况。”
“允！”
蔡信与蒯祥一起，也席地而坐。
外边一阵嘈杂，接着是一声吆喝:“皇-上-驾-到！”
李童带领着侍卫和太监前呼后拥。
“请允小民给陛下演示。”
宋礼大惊失色，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慌忙跪倒在地。
※
黄俨显得有几分失望，他凑到朱棣跟前，俯下身:“万岁爷，晌午了，该用午膳了，起驾回潜邸吧。”
永乐帝朱棣高坐在潜邸的大殿上听政。
“确有此事。”蒯祥回答。
一早便赶了回来的蔡信亲自给蒯祥端过一碗水:“贤侄，抠饬了一宿，累得够呛吧？来，喝口水，缓缓神！”
“尔等何罪之有？”
“哼，起来吧，宋大人，”朱棣冷冷地说。“你疏于职守之事咱们过后再论。”
宋礼垂着头；黄俨则昂首挺胸，一脸得色。
“太棒了！”“真是好手艺！”
黄俨:“皇上问你话呢，蒯工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如实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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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俨快步上前，扶朱棣下辇。“皇上您慢着！”
“听说你的工匠把朕的神木锯短了一尺，”朱棣板起面孔。“可有此事？”
队伍压轴的是数名怀抱明晃晃大刀的刀斧手。
工匠们闻声迅速站起身，敞着怀的赶紧系上衣扣。
※
朱棣坐下，看了一眼前排跪着的蒯祥:“你就是领班奉天殿施工的工首？”
“朕何时用午膳，要不要用午膳，用你告诉朕
“真的没有？”朱棣目光如炬。
蒯祥朝周文铭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身，走到门槛两侧，一人一边，揭起覆在上面的红布。
“好一对蟠龙戏珠！”朱棣脱口道。“你做的？”
周文铭指挥着两个小工匠用红布将门槛盖好。
黄俨朝殿前武士使了个眼色，悄声吩咐:“刀斧手随行！”
蒯祥抬起头:“小民愚顿，然而却也知晓祸福相依的道理。”
朱棣拍案:“朕问问你，神木是怎么回事？”
释。”
蒯祥答:“正是小民，木工工首蒯祥。”
众大臣齐声:“臣等恭送陛下！”
朱棣的目光落在宋礼身上:“宋大人，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棣抬抬手:“好了，你们都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