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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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松岭从阶上迈步下来，用刀鞘挡住了欲要动手的那帮人，“这两人，现在归我们管。”
那小生也不是愚蠢的人，看得出眼前这一行人中到底谁说了算，于是扯了扯身旁的黑衣少年就要下跪磕头。
少年在廊下站定，依旧一脸冷漠，眼睛只盯着地面瞧。
想容一看这动静，就知道她家姑娘那促狭喜好捉弄人的性子又上来了。
对面的那些人仍旧拿着兵器立着，没敢上前，但也没有散去，像是野兽眼看着即将到嘴的猎物被卡在石缝里面。云杳替他们感到了一种无奈又不甘的意思。
松岭出手只是为了将场面震慑住，这个时候动手无疑不是个好的选择。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柳峰和柏烟还未到，就算他有十分把握，一旦起了冲突，万一惊到云姑娘，回京没法向公子交代。
“你师承何派？”
云杳淡声开口，对那少年说：“我们初次出门，不懂江湖行走的规矩，但是你和你的对手们今日闯了我的地盘，扰了我的清净。我只是瞧着你身手敏捷，心生好奇，随口问问罢了。你若想答，就答我的话，自然，作为回报，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们摆脱眼下的困境——”
话音未落，松岭刀鞘轻抛，那人只看着他手腕一转，还未看清动作，刀风便已迎面横扫袭来，下一刻，寒意彻骨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家伙是个戏精，脸变得飞快，前一刻还一本正经，后一刻突然拽住那少年的衣服开始撒泼打滚。
于是，更肃静了。
“回宁县？容州府回宁县？”
云杳把吓唬人的话常常挂在嘴边，却从未真正罚过谁，倒是难为这缺心眼的憨孩儿演的如此逼真，哭嚎声震天，连眼泪鼻涕泡都出来了，一个劲儿往人身上蹭。
剜腐肉，割脓疮，大刀阔斧，针砭时弊，那是裴居敬的清明理想，宏大抱负。云杳曾经作为他的学生只想追随，而现在还想帮他守护。
“哎！姑娘吩咐。”小家伙脆生生答应着。
“你替我问。”
“慢着！”那人拦住了想衣几人，一双三角眼中带着精明傲慢，目光在云杳几个身上梭巡着，大约是在估量她们的身份，随后道：“怎么个事啊？从我们手里抢人？”
天边的云霞舒卷，馆驿的小小四方院子中暗流涌动。
想容忙上前帮她顺气，想衣正要带阶下两人下去，对面的那些人却动了。
三角眼虽然对面前这个门神脸有些畏惧，但气势仍旧。往后退了半步，避开阻在胸前那柄半人长的横刀，对身后属下道：“死人呐？动手啊！”
云杳又问了句，歪了歪头，似乎是想换个角度看清那少年脸上的表情。
云杳张口拒绝，扑了风激出一阵猛咳来。
姑娘就是姑娘，知人善用，就，挺好的。
“否则如何啊？”
小鲤儿不辱使命，将人带了过来，只不过用的方法有些没眼瞧——
少顷，云杳轻唤了一声：“小鲤儿。”
云杳没有从这少年口中问出话来，但看上去好像也并无什么所谓。
她说着瞥一眼少年身后那群正在嘀嘀咕咕商议的人，缓了缓，接着道：“若是不想说，我自然不能逼你，只是，还请你们两方先去解决你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完了，活下来的，过来向我赔罪。”
收回视线，松了肩，纤纤如玉的手指随意搭着椅子的扶手，右手博大的广袖中隐约露出一抹红色珠串的流苏，就那么随意地垂落在她的手背上。
“不想说么？”
“不必。”
听他这话，云杳便知这人松岭是要保的了，结合方才隐约听到他与这人的对话，大约与朝廷新税制度的改革有关系。
他是这帮人通风报信后才赶来的，看形容举止像是什么人府上的管家。
云杳不言，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歪着。
走过的是那个虬髯大汉和另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的男子。
果然听她道：“这话说的，那倘若我就放在心上呢？”
想衣：“……”
云杳气息才稳，抬手指了指，想衣便替她开口：“这是我们姑娘做主要保的人，还请你们自行散去，今日冲撞之事便不予追究，否则……”
偏这个教歪孩子的人现在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风轻云淡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等小鲤儿把人威胁完了，她才闲悠悠制止：“小鲤儿，别仗势欺人。”
前恭后倨，翻脸比翻书还快。少年有些无言以对。
云杳轻轻搓了搓指腹，想起裴居敬悬挂在书房南面墙壁上的那幅舆图，上面朱笔连线，容州府回宁县便醒目居于线上。
这人大约平日里横行惯了，又瞧着云杳一行人并不多，所以态度极其傲慢，“你们要保的人？这还是我们沈爷要拿的人呢，问过我们了吗？”
与此同时，廊上的孙伯也起身往云杳这边挪了几步。
阶上那只手，秾丽的红与极致的白就那么直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愫，迅速又低下了头。
小鲤儿扭头，笑嘻嘻答应：“是！姑娘。”
那冷峻少年也不知是信了小鲤儿的鬼话，还是被她的鼻涕泡给恶心的，总之是过来了。
小鲤儿嗯了声，从阶下走上来，转身对着阶下的人道：“我替我们姑娘问你话，你不可隐瞒，如实回答！”
他干巴巴咽了口吐沫，陪着小心又说：“姑娘您有话就问我，我定知无不言，只是您慈悲，既然出手了，还请庇佑则个，千万别把我二人交出去……我，我身上可担着我们一整个回宁县的希望啊！”
小丫头这几句话问的真是得了云杳真传，理不直但气壮，两只冲天小辫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气势足得很，张牙舞爪地道：“快说，我家姑娘脾气可不好，小心她让阿墨咬你！”
她往旁边扫了一眼，随行的大夫已经在给那小生上药了。
“你的武功有点厉害，何门何派？师父是谁？姑娘要我家爷爷去挑战他！”
她先是过去自报家门，随后说她家姑娘相请，有话要问。果不其然，人家理都没理她。
看她这样子，围着两人兴奋打圈的阿墨也只好喊两嗓子，以示配合。
“是是，我，我身上带着重要的东西要去京都。方才那位大哥……”
他跌跌撞撞跑过来，先对云杳行了一礼，随后苦着脸道：“姑娘开恩，是我这小童木讷不会说话，惹了姑娘生气，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云杳毫不避讳地将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阵，启唇道：“你的身手很好。”
“求求你了，哥哥，跟我过去吧，我家姑娘解了你们的困，你也得帮帮我呀，你不跟我过去，姑娘她就要罚我……罚我……喂阿墨啊！求求你发发善心，哥哥，我家主子好凶残的，她真的会让阿墨把给我吃掉！我还这么小……”
她撑着想容的手站起身来，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视线越过松岭高大的背影，声音轻的似是一道钻进袍袖中的风，语调却是极为寒冷。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想容不知何时走到了云杳身后，与旁边的想衣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强忍笑意，就连这个原本冷着脸的阴郁少年，闻言也倏然抬头。
那少年不吭声，云杳倒也无所谓，难得的好脾气，拿那双水润的小鹿眼望着人，含着好奇，探究和欣赏。
院中肃静，轻轻袅袅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光天化日之下，在朝廷馆驿就敢行凶伤人不说，竟还如此放肆！那你倒是同我说说，你背后的沈爷是何人？”
“你们管？你们凭什么管？你知道我们沈爷是谁吗？”
小生显然没有料到瞧着这么个神仙似的姑娘，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噎人。
想容和想衣不约而同重重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今日出门大约没看黄历，真的挺倒霉。
明明是要护佑人的好心，就是别扭着不肯认，仿佛那是什么浑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想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鼻青脸肿的小生，他前一刻还坐在阶上哼哼着让大夫上药呢，听了这话，蹭地站起来，伤处擦着大夫的手指就过去了，疼得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了。
她等了片刻，见其不语，拈着帕子低低咳嗽了几声，“或者是不便说？”
但云姑娘可不这么想。
言罢，他扬了扬手，吩咐身后的属下：“还不拿下！”
待要细问，但眼下不是个说话的场合，况且费了半晌神，她身上也有些乏，遂淡淡哂了句：“我当不起你的大恩大德，想要保你的也不是我，要念大恩大德便好好留着你的头，到时候给你那位大爷磕去吧。”
青衣小生连连点头，瞥一眼松岭那门神脸，又改口称爷：“大爷也说了，我们刚好 同路，还请姑娘开恩，容留我们二人一段，等平安到了京都我定当重谢姑娘的大恩大德。”
少年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日落将晚的风已经见凉，云杳方才看了半晌热闹，现在又临风坐着，虽未觉得冷，但喉咙间总是不大舒服，主要是又困了，有些想睡觉。
] “且慢！”松岭从阶上迈步下来，用刀鞘挡住了欲要动手的那帮人，“这两人，现在归我们管。”
那小生也不是愚蠢的人，看得出眼前这一行人中到底谁说了算，于是扯了扯身旁的黑衣少年就要下跪磕头。
少年在廊下站定，依旧一脸冷漠，眼睛只盯着地面瞧。
想容一看这动静，就知道她家姑娘那促狭喜好捉弄人的性子又上来了。
对面的那些人仍旧拿着兵器立着，没敢上前，但也没有散去，像是野兽眼看着即将到嘴的猎物被卡在石缝里面。云杳替他们感到了一种无奈又不甘的意思。
松岭出手只是为了将场面震慑住，这个时候动手无疑不是个好的选择。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柳峰和柏烟还未到，就算他有十分把握，一旦起了冲突，万一惊到云姑娘，回京没法向公子交代。
“你师承何派？”
云杳淡声开口，对那少年说：“我们初次出门，不懂江湖行走的规矩，但是你和你的对手们今日闯了我的地盘，扰了我的清净。我只是瞧着你身手敏捷，心生好奇，随口问问罢了。你若想答，就答我的话，自然，作为回报，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们摆脱眼下的困境——”
话音未落，松岭刀鞘轻抛，那人只看着他手腕一转，还未看清动作，刀风便已迎面横扫袭来，下一刻，寒意彻骨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家伙是个戏精，脸变得飞快，前一刻还一本正经，后一刻突然拽住那少年的衣服开始撒泼打滚。
于是，更肃静了。
“回宁县？容州府回宁县？”
云杳把吓唬人的话常常挂在嘴边，却从未真正罚过谁，倒是难为这缺心眼的憨孩儿演的如此逼真，哭嚎声震天，连眼泪鼻涕泡都出来了，一个劲儿往人身上蹭。
剜腐肉，割脓疮，大刀阔斧，针砭时弊，那是裴居敬的清明理想，宏大抱负。云杳曾经作为他的学生只想追随，而现在还想帮他守护。
“哎！姑娘吩咐。”小家伙脆生生答应着。
“你替我问。”
“慢着！”那人拦住了想衣几人，一双三角眼中带着精明傲慢，目光在云杳几个身上梭巡着，大约是在估量她们的身份，随后道：“怎么个事啊？从我们手里抢人？”
天边的云霞舒卷，馆驿的小小四方院子中暗流涌动。
想容忙上前帮她顺气，想衣正要带阶下两人下去，对面的那些人却动了。
三角眼虽然对面前这个门神脸有些畏惧，但气势仍旧。往后退了半步，避开阻在胸前那柄半人长的横刀，对身后属下道：“死人呐？动手啊！”
云杳又问了句，歪了歪头，似乎是想换个角度看清那少年脸上的表情。
云杳张口拒绝，扑了风激出一阵猛咳来。
姑娘就是姑娘，知人善用，就，挺好的。
“否则如何啊？”
小鲤儿不辱使命，将人带了过来，只不过用的方法有些没眼瞧——
少顷，云杳轻唤了一声：“小鲤儿。”
云杳没有从这少年口中问出话来，但看上去好像也并无什么所谓。
她说着瞥一眼少年身后那群正在嘀嘀咕咕商议的人，缓了缓，接着道：“若是不想说，我自然不能逼你，只是，还请你们两方先去解决你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完了，活下来的，过来向我赔罪。”
收回视线，松了肩，纤纤如玉的手指随意搭着椅子的扶手，右手博大的广袖中隐约露出一抹红色珠串的流苏，就那么随意地垂落在她的手背上。
“不想说么？”
“不必。”
听他这话，云杳便知这人松岭是要保的了，结合方才隐约听到他与这人的对话，大约与朝廷新税制度的改革有关系。
他是这帮人通风报信后才赶来的，看形容举止像是什么人府上的管家。
云杳不言，身子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适些的姿势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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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她道：“这话说的，那倘若我就放在心上呢？”
想衣：“……”
云杳气息才稳，抬手指了指，想衣便替她开口：“这是我们姑娘做主要保的人，还请你们自行散去，今日冲撞之事便不予追究，否则……”
偏这个教歪孩子的人现在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风轻云淡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等小鲤儿把人威胁完了，她才闲悠悠制止：“小鲤儿，别仗势欺人。”
前恭后倨，翻脸比翻书还快。少年有些无言以对。
云杳轻轻搓了搓指腹，想起裴居敬悬挂在书房南面墙壁上的那幅舆图，上面朱笔连线，容州府回宁县便醒目居于线上。
这人大约平日里横行惯了，又瞧着云杳一行人并不多，所以态度极其傲慢，“你们要保的人？这还是我们沈爷要拿的人呢，问过我们了吗？”
与此同时，廊上的孙伯也起身往云杳这边挪了几步。
阶上那只手，秾丽的红与极致的白就那么直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少年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愫，迅速又低下了头。
小鲤儿扭头，笑嘻嘻答应：“是！姑娘。”
那冷峻少年也不知是信了小鲤儿的鬼话，还是被她的鼻涕泡给恶心的，总之是过来了。
小鲤儿嗯了声，从阶下走上来，转身对着阶下的人道：“我替我们姑娘问你话，你不可隐瞒，如实回答！”
他干巴巴咽了口吐沫，陪着小心又说：“姑娘您有话就问我，我定知无不言，只是您慈悲，既然出手了，还请庇佑则个，千万别把我二人交出去……我，我身上可担着我们一整个回宁县的希望啊！”
小丫头这几句话问的真是得了云杳真传，理不直但气壮，两只冲天小辫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气势足得很，张牙舞爪地道：“快说，我家姑娘脾气可不好，小心她让阿墨咬你！”
她往旁边扫了一眼，随行的大夫已经在给那小生上药了。
“你的武功有点厉害，何门何派？师父是谁？姑娘要我家爷爷去挑战他！”
她先是过去自报家门，随后说她家姑娘相请，有话要问。果不其然，人家理都没理她。
看她这样子，围着两人兴奋打圈的阿墨也只好喊两嗓子，以示配合。
“是是，我，我身上带着重要的东西要去京都。方才那位大哥……”
他跌跌撞撞跑过来，先对云杳行了一礼，随后苦着脸道：“姑娘开恩，是我这小童木讷不会说话，惹了姑娘生气，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云杳毫不避讳地将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阵，启唇道：“你的身手很好。”
“求求你了，哥哥，跟我过去吧，我家姑娘解了你们的困，你也得帮帮我呀，你不跟我过去，姑娘她就要罚我……罚我……喂阿墨啊！求求你发发善心，哥哥，我家主子好凶残的，她真的会让阿墨把给我吃掉！我还这么小……”
她撑着想容的手站起身来，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视线越过松岭高大的背影，声音轻的似是一道钻进袍袖中的风，语调却是极为寒冷。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想容不知何时走到了云杳身后，与旁边的想衣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强忍笑意，就连这个原本冷着脸的阴郁少年，闻言也倏然抬头。
那少年不吭声，云杳倒也无所谓，难得的好脾气，拿那双水润的小鹿眼望着人，含着好奇，探究和欣赏。
院中肃静，轻轻袅袅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光天化日之下，在朝廷馆驿就敢行凶伤人不说，竟还如此放肆！那你倒是同我说说，你背后的沈爷是何人？”
“你们管？你们凭什么管？你知道我们沈爷是谁吗？”
小生显然没有料到瞧着这么个神仙似的姑娘，说起话来竟然这么噎人。
想容和想衣不约而同重重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今日出门大约没看黄历，真的挺倒霉。
明明是要护佑人的好心，就是别扭着不肯认，仿佛那是什么浑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想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鼻青脸肿的小生，他前一刻还坐在阶上哼哼着让大夫上药呢，听了这话，蹭地站起来，伤处擦着大夫的手指就过去了，疼得龇牙咧嘴，却也顾不上了。
她等了片刻，见其不语，拈着帕子低低咳嗽了几声，“或者是不便说？”
但云姑娘可不这么想。
言罢，他扬了扬手，吩咐身后的属下：“还不拿下！”
待要细问，但眼下不是个说话的场合，况且费了半晌神，她身上也有些乏，遂淡淡哂了句：“我当不起你的大恩大德，想要保你的也不是我，要念大恩大德便好好留着你的头，到时候给你那位大爷磕去吧。”
青衣小生连连点头，瞥一眼松岭那门神脸，又改口称爷：“大爷也说了，我们刚好 同路，还请姑娘开恩，容留我们二人一段，等平安到了京都我定当重谢姑娘的大恩大德。”
少年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日落将晚的风已经见凉，云杳方才看了半晌热闹，现在又临风坐着，虽未觉得冷，但喉咙间总是不大舒服，主要是又困了，有些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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