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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草在门外喊：“伍太，你在屋里吗？”
“嗯。”
灯草去敲门，发现门是闩着的。灯草又大喊：“伍太，这么早你就挺尸呀！”
没走上几步，迎面碰上一个人，竟然是灯草。灯草那个细长的身子在天顾前面立定了，天顾便赶忙侧身给灯草让路。
天顾做声不得，呆呆地望着娃儿们在搞打日本鬼子的表演。
灯草说：“你没回答我呢？”
伍太说：“灯草美是美，但没味道。”
菜花拐几个弯就到了屋里。
灯草说：“好，你就要他们去上学呀。”
但很快伍太的眼睛又张开了。他听到隔壁食堂里有了响声。那响声很粗重，伍太耳朵一支就听出来了，那是菜花在清点碗筷。晚饭后菜花回了自己的屋子，大概这会儿才抽空到食堂里来。伍太的血就加快了流速。
天顾有重要的事情。
天顾说：“哦，哦。”
七
菜花说：“灯草也是女人，而且是美女。”
天顾说：“那娃们……”
伍太说：“你有味道，你大腿大臀大腰大胸，你就是比灯草有味道。”
伍太说：“算了吧，我没闲工夫与你扯这些。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要砌工事，说不定日本人哪天要来报仇。”
天顾没进门，但他在门外也看出来了，那团肥大的白肉就是菜花。天顾心想，菜花那团白肉也要伍太这样的角色才对付得了，他天顾已是无能为力了。
天顾说：“也没啥了不起的事。”
天顾说：“我想让娃们回学堂里上学。”
“还是，还是打日本的英雄。”
在伍太门口停了一会儿，天顾想还是不要打扰伍太算了，自己的事情明天来办也不迟。天顾就转身，往回走。
伍太就骑到菜花身上去。菜花在下面一个劲地扭摆，嘴里哼着奇怪的声音。菜花这是太快活了，她觉得她做女人以来从没这么快活。
天顾远远地看见伍太窗上扒着一个人，天顾就紧走两步，想问那人在看什么。结果那人从窗上溜下来，一拐，就从屋角拐得不见了。
“巴矩，巴矩，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归屋！”菜花喊。
天顾站在伍太房门口，没去敲门。已经黑好一阵子，伍太也许已经上床，说不定正和灯草热火呢。天顾从前和菜花常是这么个时候上床热火，只是热火多了，天顾渐渐没了兴致，渐渐竟失掉了热火的能耐。菜花就咒天顾。尽管让菜花咒，天顾也不恼，后来却叫菜花挪了窝，自己过起了没有热火的清静日子。
“哪里哪里。”菜花说，“不过伍队长肯喝我的茶，我回去给你舀一勺来，我今天下午才煮了一罐。”
灯草又说：“先生是找伍太吧？我帮你去找。”
天顾说：“娃们不肯回去，他们只对日本人的尸体感兴趣。”
娃儿们七嘴八舌地嚷开了，根本就不把天顾放在眼里。
其实巴矩哪里也没去。他就在屋后的墙壁下，拿了一截白石灰在乱画着。看样子他在画一个人。不过他画人的秩序有些特殊，先画一双脚，然后画肚子胸脯，再画脖子脑壳。菜花在屋前喊他的时候，他正画着那人的脑壳，画得很专注，对
天顾一边哦哦，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伍太也是，人家灯草还没归屋，他就把房门关死做什么？
伍太终于没能将嘴巴戳到他要戳的地方。伍太于是放弃了努力，一把推开菜花，大声吼道：“滚，滚开吧！”
天顾并不进屋。
“嗯。”
伍太说：“菜花你说，我是什么人？”
“过来，菜花你过来。”伍太喊。
菜花说：“你不是夜夜弄灯草么？”
天顾不吱声了，掉转头，往回走。
天顾说：“哦，哦。”
伍太这时恢复了常态，伍太瞥了天顾一眼，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负责杀日本鬼子，从来没兴趣埋他们的尸体。”
灯草在后面说：“先生你好走。”
菜花用碗在茶罐里倾了一碗茶，咕噜咕噜喝下，这才感觉平静了些。她用铁夹在火塘里扒了扒，火塘里立即显出红红的火仔。菜花于是拿了松明戳进火塘里，另一只手捏个火筒对到嘴上，一鼓腮，一运气，火塘里的火仔忽地一亮，松明就燃了起来。菜花举着松明进了房间，在窗边的圆镜里看见了晃亮的火把。她走拢去，镜里的脸仍然是红扑扑的，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满足。菜花就用手在脸上捂了捂，烫烫的，恐怕熔得了铁。
菜花说：“我就有味道？”
不一会儿，菜花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个竹勺。那件围裙已脱掉了，隐约显出蓝花布衫里的肥躯。
“好呀，伍太你这鬼，我去练枪还没练上半个时辰，你混上了女人。”灯草过去将被子一掀，掀出一团肥大的白肉。
伍太稍停一下又说：“你有味道，我要弄你，我是打日本的英雄。”
不过扭摆归扭摆，号叫归号叫，这时窗外晃过的一个依稀的影子，菜花还是觑见了，或者说是感觉到了。
伍太接过竹勺，一仰脖就灌进了嘴巴。伍太觉得这茶的确爽口，通体都清润起来。
伍太顺手抓过菜花肥肥的手，一牵，把菜花牵过来。他去抱菜花，却感觉菜花的肥躯的确有些肿胀，他的手的长度似乎不够用。但菜花还是被他箍住了，虽然菜花用力扭了扭。
屋里没动静。
也不知在镜前站了多久，是手上的松明火快烧着了手指头了，菜花才陡地惊一下，从那份痴态中回过神来。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出了房门，在屋里屋外寻找起来。
菜花感到有些扫兴。
但天顾没去追巴矩，也没拢窗子，而是从屋檐下绕到六排屋的禾堂里，去找伍太。他想他不是小孩子，没有闲工夫去扒人家的窗子。
菜花就开始脱衣裤。
菜花边喊边寻，一直没见到巴矩的影子。菜花有点急了，就打算到天顾屋里去找，说不定这小子躲到天顾那里去了。
“好喝好喝。”伍太说着，捋捋嘴边几根稀疏的胡子。
“伍、伍队长喊我有事？”
天顾于是跟灯草又折了回来。
“别，别！”菜花使劲推着伍太的嘴巴。
灯草见菜花消失在门外，又望一眼呆立着的天顾，火气消了蛮多。灯草把枪插进腰里，对天顾说：“先生有事，就进来说吧。”
六
灯草敲一会儿门，又喊一会儿，伍太硬是不开门。灯草来了火气，飞起一脚向门板踢去。门“哐当”一声开了，床上两个人坐起来。
菜花的胸口里面有东西咚咚地在蹦，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灼热。菜花清楚，她当然不是因为被灯草和天顾撞上了而心有余悸，她整个的心事还沉浸在汹涌的激烈里。她想那伍太真有两下子，比天顾强百倍。
五
灯草的两把枪一把点一个，说：“两个狗男女还不快穿衣裤。老娘火急了，点了你们的狗卵。”
伍太说：“弄灯草不算。”
菜花说着，退了出去。
嗯了两声，伍太这才发觉是自己找菜花，而不是菜花要找他。他就说：“菜花，镇上人都说你茶煮得好，怎么不给我煮？”
天顾还想哦哦，觉得这哦哦有些不对了，便张皇地望一眼灯草。他发现灯草轻轻巧巧地笑了，那笑在夜色里显得神秘而姣好。天顾觉得灯草的笑蛮迷人。天顾就在心里说，菜花可从没这么迷人地笑过，菜花的笑也和她那身肥躯那样气势汹汹，让他喘不过气来。
菜花于是更没命地扭摆，更没命地号叫。
菜花就真的推开了伍太的房门。看得出菜花正在洗碗，黑暗中她的围裙还挂在襟前，一双手在裙上揩着。
不过这时窗外没有任何动静，这使伍太感到失望。伍太就把眼睛闭上，没了觑那扇窗户的兴趣。
蜷在铺上的伍太觉得很无聊。他不满灯草每晚都去打蜡芯，把他一个人丢在屋里。伍太一无聊一不满，就往那扇朦胧的窗户觑，心里想着槽井边上说不定又有一个在打水。那人当然应该是大腿大臀大腰大胸的菜花。菜花被伍太请来给他们一伙人做饭，每天都要到槽井上去挑好几次水。伍太一想着菜花，就会把灯草全忘掉，伍太认为菜花比灯草有味得多，伍太越来越不满灯草那小腿小臀小腰小胸的样子。
菜花就站在铺前，没动。
灯草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把蜡，天断黑她就到铜古巷底的老砖屋里打蜡芯去了。这是她几年来的习惯，每天晚上都要练一阵枪法。她发现天顾那个作教室用的老砖屋宽敞，就决定去那里练，已经一连练了两个晚上。
“你是伍队长。”
菜花就来接勺。
“还是什么？”
“读书没得打日本鬼子味道。”
天顾决定找一回伍太。
伍太就笑了。伍太笑着说：“是的。既然是打日本的英雄，难道弄个女人也不应该？”
“灯草不在屋里么？”
灯草说：“是先生哪。”
天顾说：“请你们把日本人的尸体埋掉。”
灯草又说：“埋日本人的事，你和镇上人看着办吧。”
菜花一脱衣裤，那大腿大臀大腰大胸就更大了。
灯草用枪把菜花逼出屋。菜花一边捋衣扎裤，一边从天顾身边侧过去，还斜了天顾一眼。天顾装作没看见，把脸别一边。
灯草说：“先生找谁呀？”
灯草说：“那这与我们有啥关系？”
“嗐。”天顾这时认出了那人影是巴矩。“嗐，这娃。”
“读书有什么用？”
] 灯草在门外喊：“伍太，你在屋里吗？”
“嗯。”
灯草去敲门，发现门是闩着的。灯草又大喊：“伍太，这么早你就挺尸呀！”
没走上几步，迎面碰上一个人，竟然是灯草。灯草那个细长的身子在天顾前面立定了，天顾便赶忙侧身给灯草让路。
天顾做声不得，呆呆地望着娃儿们在搞打日本鬼子的表演。
灯草说：“你没回答我呢？”
伍太说：“灯草美是美，但没味道。”
菜花拐几个弯就到了屋里。
灯草说：“好，你就要他们去上学呀。”
但很快伍太的眼睛又张开了。他听到隔壁食堂里有了响声。那响声很粗重，伍太耳朵一支就听出来了，那是菜花在清点碗筷。晚饭后菜花回了自己的屋子，大概这会儿才抽空到食堂里来。伍太的血就加快了流速。
天顾有重要的事情。
天顾说：“哦，哦。”
七
菜花说：“灯草也是女人，而且是美女。”
天顾说：“那娃们……”
伍太说：“你有味道，你大腿大臀大腰大胸，你就是比灯草有味道。”
伍太说：“算了吧，我没闲工夫与你扯这些。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要砌工事，说不定日本人哪天要来报仇。”
天顾没进门，但他在门外也看出来了，那团肥大的白肉就是菜花。天顾心想，菜花那团白肉也要伍太这样的角色才对付得了，他天顾已是无能为力了。
天顾说：“也没啥了不起的事。”
天顾说：“我想让娃们回学堂里上学。”
“还是，还是打日本的英雄。”
在伍太门口停了一会儿，天顾想还是不要打扰伍太算了，自己的事情明天来办也不迟。天顾就转身，往回走。
伍太就骑到菜花身上去。菜花在下面一个劲地扭摆，嘴里哼着奇怪的声音。菜花这是太快活了，她觉得她做女人以来从没这么快活。
天顾远远地看见伍太窗上扒着一个人，天顾就紧走两步，想问那人在看什么。结果那人从窗上溜下来，一拐，就从屋角拐得不见了。
“巴矩，巴矩，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还不归屋！”菜花喊。
天顾站在伍太房门口，没去敲门。已经黑好一阵子，伍太也许已经上床，说不定正和灯草热火呢。天顾从前和菜花常是这么个时候上床热火，只是热火多了，天顾渐渐没了兴致，渐渐竟失掉了热火的能耐。菜花就咒天顾。尽管让菜花咒，天顾也不恼，后来却叫菜花挪了窝，自己过起了没有热火的清静日子。
“哪里哪里。”菜花说，“不过伍队长肯喝我的茶，我回去给你舀一勺来，我今天下午才煮了一罐。”
灯草又说：“先生是找伍太吧？我帮你去找。”
天顾说：“娃们不肯回去，他们只对日本人的尸体感兴趣。”
娃儿们七嘴八舌地嚷开了，根本就不把天顾放在眼里。
其实巴矩哪里也没去。他就在屋后的墙壁下，拿了一截白石灰在乱画着。看样子他在画一个人。不过他画人的秩序有些特殊，先画一双脚，然后画肚子胸脯，再画脖子脑壳。菜花在屋前喊他的时候，他正画着那人的脑壳，画得很专注，对
天顾一边哦哦，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伍太也是，人家灯草还没归屋，他就把房门关死做什么？
伍太终于没能将嘴巴戳到他要戳的地方。伍太于是放弃了努力，一把推开菜花，大声吼道：“滚，滚开吧！”
天顾并不进屋。
“嗯。”
伍太说：“菜花你说，我是什么人？”
“过来，菜花你过来。”伍太喊。
菜花说：“你不是夜夜弄灯草么？”
天顾不吱声了，掉转头，往回走。
天顾说：“哦，哦。”
伍太这时恢复了常态，伍太瞥了天顾一眼，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负责杀日本鬼子，从来没兴趣埋他们的尸体。”
灯草在后面说：“先生你好走。”
菜花用碗在茶罐里倾了一碗茶，咕噜咕噜喝下，这才感觉平静了些。她用铁夹在火塘里扒了扒，火塘里立即显出红红的火仔。菜花于是拿了松明戳进火塘里，另一只手捏个火筒对到嘴上，一鼓腮，一运气，火塘里的火仔忽地一亮，松明就燃了起来。菜花举着松明进了房间，在窗边的圆镜里看见了晃亮的火把。她走拢去，镜里的脸仍然是红扑扑的，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满足。菜花就用手在脸上捂了捂，烫烫的，恐怕熔得了铁。
菜花说：“我就有味道？”
不一会儿，菜花就回来了，手上拿了一个竹勺。那件围裙已脱掉了，隐约显出蓝花布衫里的肥躯。
“好呀，伍太你这鬼，我去练枪还没练上半个时辰，你混上了女人。”灯草过去将被子一掀，掀出一团肥大的白肉。
伍太稍停一下又说：“你有味道，我要弄你，我是打日本的英雄。”
不过扭摆归扭摆，号叫归号叫，这时窗外晃过的一个依稀的影子，菜花还是觑见了，或者说是感觉到了。
伍太接过竹勺，一仰脖就灌进了嘴巴。伍太觉得这茶的确爽口，通体都清润起来。
伍太顺手抓过菜花肥肥的手，一牵，把菜花牵过来。他去抱菜花，却感觉菜花的肥躯的确有些肿胀，他的手的长度似乎不够用。但菜花还是被他箍住了，虽然菜花用力扭了扭。
屋里没动静。
也不知在镜前站了多久，是手上的松明火快烧着了手指头了，菜花才陡地惊一下，从那份痴态中回过神来。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出了房门，在屋里屋外寻找起来。
菜花感到有些扫兴。
但天顾没去追巴矩，也没拢窗子，而是从屋檐下绕到六排屋的禾堂里，去找伍太。他想他不是小孩子，没有闲工夫去扒人家的窗子。
菜花就开始脱衣裤。
菜花边喊边寻，一直没见到巴矩的影子。菜花有点急了，就打算到天顾屋里去找，说不定这小子躲到天顾那里去了。
“好喝好喝。”伍太说着，捋捋嘴边几根稀疏的胡子。
“伍、伍队长喊我有事？”
天顾于是跟灯草又折了回来。
“别，别！”菜花使劲推着伍太的嘴巴。
灯草见菜花消失在门外，又望一眼呆立着的天顾，火气消了蛮多。灯草把枪插进腰里，对天顾说：“先生有事，就进来说吧。”
六
灯草敲一会儿门，又喊一会儿，伍太硬是不开门。灯草来了火气，飞起一脚向门板踢去。门“哐当”一声开了，床上两个人坐起来。
菜花的胸口里面有东西咚咚地在蹦，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灼热。菜花清楚，她当然不是因为被灯草和天顾撞上了而心有余悸，她整个的心事还沉浸在汹涌的激烈里。她想那伍太真有两下子，比天顾强百倍。
五
灯草的两把枪一把点一个，说：“两个狗男女还不快穿衣裤。老娘火急了，点了你们的狗卵。”
伍太说：“弄灯草不算。”
菜花说着，退了出去。
嗯了两声，伍太这才发觉是自己找菜花，而不是菜花要找他。他就说：“菜花，镇上人都说你茶煮得好，怎么不给我煮？”
天顾还想哦哦，觉得这哦哦有些不对了，便张皇地望一眼灯草。他发现灯草轻轻巧巧地笑了，那笑在夜色里显得神秘而姣好。天顾觉得灯草的笑蛮迷人。天顾就在心里说，菜花可从没这么迷人地笑过，菜花的笑也和她那身肥躯那样气势汹汹，让他喘不过气来。
菜花于是更没命地扭摆，更没命地号叫。
菜花就真的推开了伍太的房门。看得出菜花正在洗碗，黑暗中她的围裙还挂在襟前，一双手在裙上揩着。
不过这时窗外没有任何动静，这使伍太感到失望。伍太就把眼睛闭上，没了觑那扇窗户的兴趣。
蜷在铺上的伍太觉得很无聊。他不满灯草每晚都去打蜡芯，把他一个人丢在屋里。伍太一无聊一不满，就往那扇朦胧的窗户觑，心里想着槽井边上说不定又有一个在打水。那人当然应该是大腿大臀大腰大胸的菜花。菜花被伍太请来给他们一伙人做饭，每天都要到槽井上去挑好几次水。伍太一想着菜花，就会把灯草全忘掉，伍太认为菜花比灯草有味得多，伍太越来越不满灯草那小腿小臀小腰小胸的样子。
菜花就站在铺前，没动。
灯草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把蜡，天断黑她就到铜古巷底的老砖屋里打蜡芯去了。这是她几年来的习惯，每天晚上都要练一阵枪法。她发现天顾那个作教室用的老砖屋宽敞，就决定去那里练，已经一连练了两个晚上。
“你是伍队长。”
菜花就来接勺。
“还是什么？”
“读书没得打日本鬼子味道。”
天顾决定找一回伍太。
伍太就笑了。伍太笑着说：“是的。既然是打日本的英雄，难道弄个女人也不应该？”
“灯草不在屋里么？”
灯草说：“是先生哪。”
天顾说：“请你们把日本人的尸体埋掉。”
灯草又说：“埋日本人的事，你和镇上人看着办吧。”
菜花一脱衣裤，那大腿大臀大腰大胸就更大了。
灯草用枪把菜花逼出屋。菜花一边捋衣扎裤，一边从天顾身边侧过去，还斜了天顾一眼。天顾装作没看见，把脸别一边。
灯草说：“先生找谁呀？”
灯草说：“那这与我们有啥关系？”
“嗐。”天顾这时认出了那人影是巴矩。“嗐，这娃。”
“读书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