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二 烟火人间0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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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鹤不由失笑，低下头就能看见雁归秋的脑袋近在咫尺。

    旁边传来一声轻咳。

    然后她一点点挪到江雪鹤的面前，抬起头，用脸颊去蹭蹭对方的脸。

    隔天再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

    很快她也闭上眼睛，一点点沉入梦乡。

    雁归舟还特意撞了下姐姐的腰，示意她跟上去。

    算算睡眠时间，睡到这会儿已经算是达标了。

    “你也辛苦了。”江雪鹤又问她，“洗过澡了？”

    雁归秋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却只得来一个鬼脸。

    03.

    江雪鹤侧过身，面向雁归秋，睡着的人便一头撞进她怀里，树袋熊似的缠绕上近旁的热源。

    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半夜的小雨过后，隔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洒落下来，江雪鹤靠在窗边，才看清外面的雪景。

    一声声“新年好”响起，原本有些空旷的房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雁家没有一定要熬过零点的习俗, 孟女士看出江雪鹤的疲态，还主动提醒她早些休息。

    结婚几年，两家人都已经很熟悉，雁归秋带着江雪鹤往家跑得更勤, 渐渐也就少了几分客套，相处起来也很随和。

    “早点睡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她喃喃自语地闭上眼睛，到最后声音已经轻到听不见。

    江雪鹤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疲倦，看到雁归秋昏昏欲睡的样子，心底像是有羽毛一样轻柔的东西慢慢扰动着，一边也下意识跟着打了个哈欠。

    隔天去老宅是该早起的，江雪鹤点点头应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雁归秋的烧早就退了，江雪鹤摸了几遍，又俯身又自己的额头去贴了贴，见确实没有过高的温度，才稍稍放了心。

    孟女士催促丈夫去厨房里热点菜，一边招呼江雪鹤先回去吃点东西。

    “不睡了吗？”雁归秋问。

    主干道上的积雪早就被清理干净，人行道上时不时还能看见一堆堆褐色的冰雪堆，唯有草木上还披着一层雪白的外衣。

    “稍微有点。”雁归秋揉了揉鼻子，还带着几分鼻音，江雪鹤回来之前不久，她才刚吃完感冒药，这会儿后劲上来，倦意便一阵阵往上涌。

    “想了几天了，不得抓紧时间？”雁归舟小声取笑，“也省得你明天到爷爷那儿也无精打采的。”

    她转过身，盯着江雪鹤的侧脸看了许久。

    雁归秋之前也生过病，次数不多，但每回都惊天动地，症状明显。

    她态度坚决，义正辞严，江雪鹤无奈地笑笑，一边又觉得雁归秋裹被子裹成一团只剩眼睛的样子有些可爱，最后还是举手投降。

    听江雪鹤提起小区附近车祸的事, 连雁父也不由地皱眉：“可以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

    番外二 | 烟火人间03

    江雪鹤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还闭着眼睛，只凭着本能去碰了碰她的唇角，也低声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除了说话还带着点鼻音，显出几分慵懒的倦意，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碍。

    雁归秋点了点头，她是晚饭之前洗的澡，这会儿再刷个牙洗个脸稍微洗漱一下换身睡衣就能直接躺床上了。

    江雪鹤安下心，拉开雁归秋的手，在她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旁边雁归秋很快也醒过来，她纯粹是这段时间睡得太多，药效过了，便有些精神抖擞，身边一有点动静，便惊醒过来。

    江雪鹤知道雁归秋最近在忙雁家的事，也不疑有他。

    “好几天了。”雁归秋说道，“已经快好了。就是喉咙还有一点不舒服——你离我远点，辛苦这么久，过两天还要回去上班，可别被传染了。”

    “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孟女士和雁父在前面聊着家常话。

    江雪鹤一边吃晚饭，一边应了几句, 说到隔天去雁家老宅吃饭的事，她也理所当然地点头应下来，顺道又问了一声要不要给小辈包个红包。

    “没事，我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江雪鹤开玩笑说，“就算真传染了，正好多休息几天。”

    等到江雪鹤洗完澡回来，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微微俯身，雁归秋才睁开眼，看见面前放大的脸，第一反应是抬手，挡住江雪鹤的脸颊，不让那个轻吻落下来。

    江雪鹤便叫她先去睡觉。

    像是怕江雪鹤发现后担心，她又下意识补上两句解释：“最近事挺多的，一波一波的，也才刚忙完不久。”

    刚刚还那么信誓旦旦地说“离远点”。

    小区里已经能看到一些小孩子兴奋地聚在草地上捏雪球堆雪人。

    两人靠在厨房的吧台上，一边看着锅，一边烧热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可能是这段时间积压下的疲惫感一股脑地涌现上来，加上没倒好时差，便有些精神不济。

    这会儿便是真的不算太要紧。

    “困了？”江雪鹤问。

    -

    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着，等到吃完晚饭，隔天拜年的事已经商量得差不多。

    外面恰好又开始飘起小雨, 几人便干脆一起回了屋子, 客厅里电视还开着, 正播放着晚会。

    雪后的路本来就不好走, 又是深夜。

    其他人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边聊着天，偶尔问江雪鹤两句出差途中的事。

    用冷水洗了脸之后，江雪鹤才感觉稍稍清醒了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多少收敛了一些。

    “好好好。”江雪鹤躺在跟平时一样的位置，转头问雁归秋，“这样够远了吗？”

    外面天刚有些亮，江雪鹤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然而倦意并未消退，大约是时差还没倒回来，眼睛再闭上许久也没能再度睡过去。

    要不等她睡熟了再慢慢靠过去……

    “……嗯。”江雪鹤伸手捏了捏眉心，妥协性地睁开眼睛，“睡不着了。”

    无人回应，但江雪鹤心底充盈着安定的欢喜。

    又陪着其他三人多坐了一会儿，看完两个节目，江雪鹤才起身上楼。

    -

    早饭是按照宁城一贯的风俗来，一碗菜心的小汤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开水下锅静待煮开就好。

    雁归秋慢了一拍偏开脸，坚决地推开江雪鹤的脸，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自己滚向床铺的另一侧，裹紧被子捂住嘴，声音闷闷地拒绝：“你离我远点！”

    江雪鹤抬头看向门口的人，就见雁归秋比她更早打了个哈欠。

    雁归秋下意识轻哼了一声，然而明显是睡熟了，再没有更多的反应，只下意识将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了一些。

    原先准备给江雪鹤的房间再度恢复了客房的作用，雁归秋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的时候，江雪鹤正在收拾行李。

    一边问着，江雪鹤已经一边伸了手，去摸雁归秋的额头。

    “还不是那些人太麻烦了……又不是一码事……”雁归秋嘀咕了两句，却还是起了身，跟在江雪鹤后面上楼。

    吃完早饭准备妥当之后，也才八点多钟。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晚安。”江雪鹤低声说道。

    江雪鹤的注意力很快就

    孟女士叫雁父往老宅那边打电话问问，听说老夫妻俩已经起床了，便干脆早点过去。

    她轻轻碰了碰怀中人的发顶，在额头上落下轻柔的吻。

    雁父和孟女士去收拾一会儿准备带去给老爷子的礼物，雁归舟则钻进厨房，翻箱倒柜地找蘸糖，雁归秋关火盛汤圆，一边在妹妹的强烈要求下多分给她一个。

    “……归秋？”江雪鹤没敢动，良久才叫了一声。

    江雪鹤端着碗坐在餐桌边，热意从掌心渐渐蔓延向全身，慢慢暖和起来。

    “我感冒呢。”雁归秋脱口而出，干脆利落地交代了几分钟还想隐瞒的实情。

    闹这么一通也没能让她的意识更清醒几分，否则大概也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打了个哈欠之后，她慢慢放松下来，几乎睁不开眼睛。

    等到江雪鹤彻底聊清醒之后，雁家其他人也陆续起床下楼。

    旁边就紧挨着江雪鹤，近得轻而易举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江雪鹤心底正思忖着，就见渐渐睡沉的人自己滚了两圈，又滚回中心的位置。

    楼下这会儿没人，家里其他人前一晚都睡得迟，早上虽说还要赶去雁家老宅，但离得不远，开车还不到半小时的车程，就算九点到那儿，现在这个点起床也有些早了。

    在国外期间买的一些东西她都是直接寄回来的，不过最近节假日，估计要迟些才能到，随身带的除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办公用品外，也就是一些换洗衣服和日常洗漱用品。

    站在门口抱了许久的人才回过神来, 微微红了脸，放开对方，转头跟院子里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

    雁归秋坐在桌边, 陪着江雪鹤又多喝了一碗甜汤。

    雁归秋慢吞吞地点点头。

    不过这时候人都已经回来, 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因此几人都各自劝了一句，下次不要再这么着急, 便将这个话题略过去。

    “新年快乐。”雁归秋小声说了一句。

    江雪鹤动作一顿。

    哪怕知道出意外的概率并不大, 他们也并不希望亲人冒一点风险。

    但跟在雁归秋后面下床的时候，江雪鹤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两人许久没见面，本来应该还有好多话要说，雁归秋强撑着精神等江雪鹤去洗澡，然而耳边听见隐约的水声，反而催生了更多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