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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湘看了他们一眼, 神色露出些冷酷之意：“各族胡人入侵中元，至今有百年了吧？你们可曾算过百年间无辜受戮的平民百姓几何？”
军师微微弯唇，浅笑着看众人一个比一个大嗓门，半点也不嫌弃他们。
这是姚常的嫡长子姚昕，很得他重视喜爱，只是生得晚，所以在他都能做祖父的年纪了，嫡长子才这么大。
肖平倒吸冷气，又很快噤声。
如果他们中有谁生出自立之意，这消息网的存在很快就会反噬于她的。
这中年男子名叫宋晓，字远安，多年前就在姚常身边效力了，无论他身处何地都不离不弃，属实忠心得很。
众人闻言一凛，不由自主想起了几十年来那些扬名于外的显北人，从前宴国的开国皇帝开始，一直数到了如今和他们一样自立门户的牧荣陲，咳，不得不说，这一回想，着实让他们面色微变，个个回忆起被牧荣氏一族
赵归、解宣、肖平：“……”
赵归打量她神情, 语气平缓道：“陛下, 您急躁了。”
“吐谷浑那边呢？”姚常模样周正，约五十岁年纪，此时正专心看着地图。
容湘瞟了一眼等着答案的三人：“等你们收到他的信了，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下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了，想等着庆国之乱消耗扶兼、姚常、牧荣陲三方更多的兵力，又怕错过最佳的出战时机，可……现在出兵，又觉得那三方折损有限，未能达到她预期。
解宣一顿，放下手中汇总消息的纸张, 抬眼看着他们君臣，正如赵归所言，他也感到了，陛下最近频繁议事, 是心里急躁了。
“殿下，大公子所言不错，吐谷浑部不可不防，他们本是前宴国皇室祖上分出去的一支，显北人善战之名，殿下与诸位将军当都听过，即便他们人少，也不可轻视。”
“陛下之前是怎么想的？自去年得闻庆国之乱后, 您一直按兵不动, 是如何考虑的呢？”解宣问道。
容湘揉着额头：“抱歉，朕知道该淡定, 可终究无法做到平静以待。”
容湘掏出一枚小巧的白玉令牌，手指灵活扭转，也不知怎么弄得，那玉令就被拆解成了三把玉钥，她依次递给他们：“朕寝宫后的小院子，就是信鹰来回停留的地方，你们可凭此去那里取阅所得消息，只是不得带出、不得誊抄，也不得告知他人。”
“远安，如今战况，你以为如何？”姚常出声询问。
这种时候, 她召集赵归、解宣等负责备战的人议事就越加频繁, 这个年代的战争如何打更好，她自己是不大懂的，只能将获知的消息都提供给他们来分析。
姚昕闻言连连点头，对其投以敬服之色，他幼时开蒙就是宋先生教的，这些年宋先生谨守家臣身份的同时，也提点过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他心里一直敬其为师的。
“陛下，世上本就没有两全之法。”赵归缓缓道。
容湘继续道：“是以，庆国一乱，朕便吩咐‘信鹰’们尽显才能，让各方势力更乱些。”
这个年代的战争，受限于武器装备、消息传递速度、地域限制等因素，往往两方势力敌对后，一场战争能打个一年半载，她并不希望这些人一边打一边积蓄实力，只想让他们相互消耗，尽快分出胜负。
“谢陛下信重，臣必不辜负陛下之恩！”三人齐齐行礼。
赵归则低垂了眼帘，曾经……他亦是吃过那种军粮的人其中之一。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三人的猜测：“朕的‘信鹰’们，有的怂恿某些人自立反叛，有的为某些人出谋划策吞并其他势力，有的挑拨离间让某些暂时结盟的叛军彼此大打出手……总之，他们尽心竭力各为其主，所以，去年庆国那边一开始才打得十分激烈。”
嗯……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在“等待时机”。
“嗤，难怪一群缩头缩脑只会放羊的丧家之犬也敢来攻打咱们，待打赢了他们，干脆夷平他们的领地，也叫他们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代价！”又一个将领不屑地耻笑。
解宣抿紧了唇，这个数字着实触目惊心，他从前在景国时，满朝文武、各大世家，便是解家，也无人认真计算过这个。
当然，能做到这些，全赖于她不知何时铺设的消息网，当真是无孔不入。不说扶兼、牧荣陲了，这两人一个是庆帝，一个是她的亲叔叔，往他们身边安排人不奇怪，可连姚常身边她都安排了人，哪怕倒数二十年，此人也只是庆国一个降将吧？
容湘坚定颔首：“无甚不妥，朕相信你们的忠心，亦相信你们会做出最佳的决定。”
“这样吧，即日起由你们来负责西边的消息传送，若觉得时机已到、可以出兵了，那朕就下令。”容湘也干脆，之前都是她亲自给暗探们下令的，此时将下令的权力移交给了他们。
容湘沉声：“朕命人做过统计，百年间被屠杀、被充当军粮、被折辱而死的百姓，无分男女, 约有八百万有余，而各族胡人因入侵劫掠，保证了生存资源，故人口增加了六百万左右。”
“陛下，这……”赵归迟疑开口，“会否不妥？”
赵归和解宣呼吸一滞, 皆沉默不言。
“臣等遵旨。”
解宣虽觉得她的做法过于心狠，可从感情出发却是喜欢的，胡人于所有的中元人都有屠戮之仇、侵家之恨，死得越多他们越高兴。
三人哪里想到，她一直按兵不动的真实目的是这个？根本不是众人所以为的“时机未到”？
听到嫡长子这么说，姚常一挑眉，看向宋晓：“远安，吐谷浑之危，何解？”
自姚常自立门户后，对外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庆王”，身边的属下和将领对他的称呼就有些五花八门，叫“将军”、“大单于”、“殿下”的都有，他自己也没有让他们统一口径，众人便这么混叫着。
陛下确实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自一年多前起，她就在命人搅浑水，尽力激化庆国那边混战吗？
又是议事之时，姚常召集他的心腹将领和军师、参谋，仍在讨论眼下的战事。
“父亲，儿觉得还是稳妥为好，先守住凉州休养生息，待积蓄实力后再图其他，况……还有吐谷浑在旁虎视眈眈，虽则他们兵力有限，但也不可不防啊！”忽有一个声音插入，不急不缓提醒道。
姚常转头看向这一屋子大老粗中格格不入的那个半大少年，此子年方十五六岁，生得模样英俊，身量虽修长，可比之这些大老粗来就显得单薄了些，气质也偏温和，身处此间很有些格格不入。
西北，姚常王府。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大都是附和之声。
另外三人难掩愕然之色，解宣更是被这话惊住了。
听到询问，宋晓收敛心神、不再暗自唾骂，而是恭敬地拱手道：“殿下，远安以为，既已开战，便断无后退之理，前些天昌安不是传来消息，扶兼身体每况愈下，恐命不久矣，此时派兵增援说不得就是在强撑，以掩饰病弱之事。”
三人闻听此言，就明白她不会说了，只得拿着玉钥告退。
“本来朕是想让姚常、扶兼、牧荣陲三败俱伤后再出兵西征的，然现在暗探陆续被发现，牧荣陲那边的消息也传递困难，朕担心消息滞后会延误战机，但提前出手……又不甘心他们相互消耗太少。”
“大单于，吐谷浑部攻势凶猛，且颇有章法，末将怀疑他们应是请了位有些谋略的军师，否则绝不懂得运用战术。”
“陛下，敢问此人是？”赵归问道，总得知晓此人来历吧！
“再者，以殿下和众位将军的骁勇善战，凉州又据有地势之利，迎战远奔而来的扶兼大军，即便无法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也断不会战败。”
“朕要提醒你们的是，凡是送来的消息以云纹纸写的，需要特别留心，这是暗语所写的，内容自有人帮你们破译，如非必要，轻易不要给此人回信，他的身份十分紧要，万莫让其置身险境。”
回答的是因负责军粮、药材调度也被叫来议事的肖平：“这……百万之数应是有的。”
“将军，扶兼老贼前段日子又增兵了，除了茅当、毛盛外，还派了阳安和他的族侄，那个叫阳定的，那小子也是一员猛将。”有将领大嗓门道。
暗探理应只听命于她一人，交予臣下不是不可，而是得绝对信任才行。况且是这样遍布庆国的消息网，即便折损了不少，也是一股莫大的力量。
容湘布设在庆国境内的消息网, 在这场历时一年多的混战中本就有所折损，很快，既牧荣陲那里的消息渠道被毁后不久, 昌安城那边也有一半没了声息。
姚常蹙了下眉，对他说的“无法取胜”有些不喜，却并未因此动怒，这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从前他在庆国为将时就辅佐他为庆国打仗，采用他的建议后取得了数次胜利，去年也是他仔细分析大势，鼓励他自立为王，这才有了今日的据守凉州、以图大业。
“眼下还能保证消息传送畅通、内容无误的, 仅有吐谷浑部和姚常那边了, 如今形势……你们怎么看？”她将近来收到的消息都给他们传阅了。
“是啊，大单于，末将觉得扶兼老儿定是临死前故作强势，已不足为惧！”
三人交换眼神，便知这人定然在谁身边颇受重用，且地位绝对不低。
唯有站在姚常身边和他一样看地图、作文人打扮的一个中年男子，低垂的眼中划过嫌恶之色，暗自骂着“野蛮人、屠夫”等字眼。
其他将领附和之声占了多半，显然对这提议很赞赏。
容湘点头赞同：“你说得对，是朕贪心了。”
“将军，军师说得不错，去年至今扶兼大军多方作战，想是人困马乏，岂能与吾等兵强马壮相比？”
] 容湘看了他们一眼, 神色露出些冷酷之意：“各族胡人入侵中元，至今有百年了吧？你们可曾算过百年间无辜受戮的平民百姓几何？”
军师微微弯唇，浅笑着看众人一个比一个大嗓门，半点也不嫌弃他们。
这是姚常的嫡长子姚昕，很得他重视喜爱，只是生得晚，所以在他都能做祖父的年纪了，嫡长子才这么大。
肖平倒吸冷气，又很快噤声。
如果他们中有谁生出自立之意，这消息网的存在很快就会反噬于她的。
这中年男子名叫宋晓，字远安，多年前就在姚常身边效力了，无论他身处何地都不离不弃，属实忠心得很。
众人闻言一凛，不由自主想起了几十年来那些扬名于外的显北人，从前宴国的开国皇帝开始，一直数到了如今和他们一样自立门户的牧荣陲，咳，不得不说，这一回想，着实让他们面色微变，个个回忆起被牧荣氏一族
赵归、解宣、肖平：“……”
赵归打量她神情, 语气平缓道：“陛下, 您急躁了。”
“吐谷浑那边呢？”姚常模样周正，约五十岁年纪，此时正专心看着地图。
容湘瞟了一眼等着答案的三人：“等你们收到他的信了，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这下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了，想等着庆国之乱消耗扶兼、姚常、牧荣陲三方更多的兵力，又怕错过最佳的出战时机，可……现在出兵，又觉得那三方折损有限，未能达到她预期。
解宣一顿，放下手中汇总消息的纸张, 抬眼看着他们君臣，正如赵归所言，他也感到了，陛下最近频繁议事, 是心里急躁了。
“殿下，大公子所言不错，吐谷浑部不可不防，他们本是前宴国皇室祖上分出去的一支，显北人善战之名，殿下与诸位将军当都听过，即便他们人少，也不可轻视。”
“陛下之前是怎么想的？自去年得闻庆国之乱后, 您一直按兵不动, 是如何考虑的呢？”解宣问道。
容湘揉着额头：“抱歉，朕知道该淡定, 可终究无法做到平静以待。”
容湘掏出一枚小巧的白玉令牌，手指灵活扭转，也不知怎么弄得，那玉令就被拆解成了三把玉钥，她依次递给他们：“朕寝宫后的小院子，就是信鹰来回停留的地方，你们可凭此去那里取阅所得消息，只是不得带出、不得誊抄，也不得告知他人。”
“远安，如今战况，你以为如何？”姚常出声询问。
这种时候, 她召集赵归、解宣等负责备战的人议事就越加频繁, 这个年代的战争如何打更好，她自己是不大懂的，只能将获知的消息都提供给他们来分析。
姚昕闻言连连点头，对其投以敬服之色，他幼时开蒙就是宋先生教的，这些年宋先生谨守家臣身份的同时，也提点过他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所以，他心里一直敬其为师的。
“陛下，世上本就没有两全之法。”赵归缓缓道。
容湘继续道：“是以，庆国一乱，朕便吩咐‘信鹰’们尽显才能，让各方势力更乱些。”
这个年代的战争，受限于武器装备、消息传递速度、地域限制等因素，往往两方势力敌对后，一场战争能打个一年半载，她并不希望这些人一边打一边积蓄实力，只想让他们相互消耗，尽快分出胜负。
“谢陛下信重，臣必不辜负陛下之恩！”三人齐齐行礼。
赵归则低垂了眼帘，曾经……他亦是吃过那种军粮的人其中之一。
果然，她接下来的话验证了三人的猜测：“朕的‘信鹰’们，有的怂恿某些人自立反叛，有的为某些人出谋划策吞并其他势力，有的挑拨离间让某些暂时结盟的叛军彼此大打出手……总之，他们尽心竭力各为其主，所以，去年庆国那边一开始才打得十分激烈。”
嗯……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在“等待时机”。
“嗤，难怪一群缩头缩脑只会放羊的丧家之犬也敢来攻打咱们，待打赢了他们，干脆夷平他们的领地，也叫他们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代价！”又一个将领不屑地耻笑。
解宣抿紧了唇，这个数字着实触目惊心，他从前在景国时，满朝文武、各大世家，便是解家，也无人认真计算过这个。
当然，能做到这些，全赖于她不知何时铺设的消息网，当真是无孔不入。不说扶兼、牧荣陲了，这两人一个是庆帝，一个是她的亲叔叔，往他们身边安排人不奇怪，可连姚常身边她都安排了人，哪怕倒数二十年，此人也只是庆国一个降将吧？
容湘坚定颔首：“无甚不妥，朕相信你们的忠心，亦相信你们会做出最佳的决定。”
“这样吧，即日起由你们来负责西边的消息传送，若觉得时机已到、可以出兵了，那朕就下令。”容湘也干脆，之前都是她亲自给暗探们下令的，此时将下令的权力移交给了他们。
容湘沉声：“朕命人做过统计，百年间被屠杀、被充当军粮、被折辱而死的百姓，无分男女, 约有八百万有余，而各族胡人因入侵劫掠，保证了生存资源，故人口增加了六百万左右。”
“陛下，这……”赵归迟疑开口，“会否不妥？”
赵归和解宣呼吸一滞, 皆沉默不言。
“臣等遵旨。”
解宣虽觉得她的做法过于心狠，可从感情出发却是喜欢的，胡人于所有的中元人都有屠戮之仇、侵家之恨，死得越多他们越高兴。
三人哪里想到，她一直按兵不动的真实目的是这个？根本不是众人所以为的“时机未到”？
听到嫡长子这么说，姚常一挑眉，看向宋晓：“远安，吐谷浑之危，何解？”
自姚常自立门户后，对外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庆王”，身边的属下和将领对他的称呼就有些五花八门，叫“将军”、“大单于”、“殿下”的都有，他自己也没有让他们统一口径，众人便这么混叫着。
陛下确实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击。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自一年多前起，她就在命人搅浑水，尽力激化庆国那边混战吗？
又是议事之时，姚常召集他的心腹将领和军师、参谋，仍在讨论眼下的战事。
“父亲，儿觉得还是稳妥为好，先守住凉州休养生息，待积蓄实力后再图其他，况……还有吐谷浑在旁虎视眈眈，虽则他们兵力有限，但也不可不防啊！”忽有一个声音插入，不急不缓提醒道。
姚常转头看向这一屋子大老粗中格格不入的那个半大少年，此子年方十五六岁，生得模样英俊，身量虽修长，可比之这些大老粗来就显得单薄了些，气质也偏温和，身处此间很有些格格不入。
西北，姚常王府。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大都是附和之声。
另外三人难掩愕然之色，解宣更是被这话惊住了。
听到询问，宋晓收敛心神、不再暗自唾骂，而是恭敬地拱手道：“殿下，远安以为，既已开战，便断无后退之理，前些天昌安不是传来消息，扶兼身体每况愈下，恐命不久矣，此时派兵增援说不得就是在强撑，以掩饰病弱之事。”
三人闻听此言，就明白她不会说了，只得拿着玉钥告退。
“本来朕是想让姚常、扶兼、牧荣陲三败俱伤后再出兵西征的，然现在暗探陆续被发现，牧荣陲那边的消息也传递困难，朕担心消息滞后会延误战机，但提前出手……又不甘心他们相互消耗太少。”
“大单于，吐谷浑部攻势凶猛，且颇有章法，末将怀疑他们应是请了位有些谋略的军师，否则绝不懂得运用战术。”
“陛下，敢问此人是？”赵归问道，总得知晓此人来历吧！
“再者，以殿下和众位将军的骁勇善战，凉州又据有地势之利，迎战远奔而来的扶兼大军，即便无法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也断不会战败。”
“朕要提醒你们的是，凡是送来的消息以云纹纸写的，需要特别留心，这是暗语所写的，内容自有人帮你们破译，如非必要，轻易不要给此人回信，他的身份十分紧要，万莫让其置身险境。”
回答的是因负责军粮、药材调度也被叫来议事的肖平：“这……百万之数应是有的。”
“将军，扶兼老贼前段日子又增兵了，除了茅当、毛盛外，还派了阳安和他的族侄，那个叫阳定的，那小子也是一员猛将。”有将领大嗓门道。
暗探理应只听命于她一人，交予臣下不是不可，而是得绝对信任才行。况且是这样遍布庆国的消息网，即便折损了不少，也是一股莫大的力量。
容湘布设在庆国境内的消息网, 在这场历时一年多的混战中本就有所折损，很快，既牧荣陲那里的消息渠道被毁后不久, 昌安城那边也有一半没了声息。
姚常蹙了下眉，对他说的“无法取胜”有些不喜，却并未因此动怒，这是跟随他多年的亲信，从前他在庆国为将时就辅佐他为庆国打仗，采用他的建议后取得了数次胜利，去年也是他仔细分析大势，鼓励他自立为王，这才有了今日的据守凉州、以图大业。
“眼下还能保证消息传送畅通、内容无误的, 仅有吐谷浑部和姚常那边了, 如今形势……你们怎么看？”她将近来收到的消息都给他们传阅了。
“是啊，大单于，末将觉得扶兼老儿定是临死前故作强势，已不足为惧！”
三人交换眼神，便知这人定然在谁身边颇受重用，且地位绝对不低。
唯有站在姚常身边和他一样看地图、作文人打扮的一个中年男子，低垂的眼中划过嫌恶之色，暗自骂着“野蛮人、屠夫”等字眼。
其他将领附和之声占了多半，显然对这提议很赞赏。
容湘点头赞同：“你说得对，是朕贪心了。”
“将军，军师说得不错，去年至今扶兼大军多方作战，想是人困马乏，岂能与吾等兵强马壮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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