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我驯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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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集抓着他的手搭住自己的肚子，轻轻“嗯”了一声。
云集举着碗问他:“你吃吗？”
云集撑着床，突然开始无助地抓胸口。
“我妈这心偏的啊，”丛烈走到床边，安抚地扶住云集的后背，“刚才跟我这儿发了一通火都没提有吃的，合着全是给我们云云带的。”
云集枕着他的肩膀，把他的目光躲开了，“丛烈，我腿疼。”
但是刚才说着那些，云集也没打算提。
丛烈今天憋得太狠，破开一个小口就停不下来。
他嘴上强势，护着云集肚子的力道却更小心更轻柔了。
他的哭喊声是极为压抑的，“云集你杀了我吧云集！”
她皱着眉看丛烈，“你干嘛了呀？你惹他生气了吗？他烧了半晚上，你会不会心疼人啊……”
候你也不必拘泥于音乐，其实美术、包括戏剧，都是相通的。”
第二天丛心一大早就过来了，看见丛烈在床边守着云集，眉毛都跳老高，用气声问丛烈:“怎么还带上氧气了？怎么回事儿啊？”
“让我用你的人脉走捷径，让我成为尖端，让我……”他笑了笑，“有新的想法。”
“你知道吗云集？”丛烈把脸埋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是你发生今天这种事，我知道的时候人却在德国，我能活活急死你信吗？”
和医生说的一样，休息了一晚上，颜色基本缓上来了，就是一按小腿的皮肤还会留下几秒白印，稍微有点浮肿。
他不知道怎么说，但昨天山上那人的绝望好像已经让他感同身受，阴影一般挥之不去。
“尽可能和尖端的人接触，有利于你成为尖端的人。”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过一样哑，“这就说完了？我以后有什么新想法？学长你不如详细说说看。”
他不用云集为他好，他只要云集看着他。
云集说不出来。
“什么玩意儿？傻.逼吗他爸？”丛心年轻时候的叛逆血脉突然觉醒，“什么操.蛋孙子啊？不会养孩子别他.妈生啊！下雪让孩子跪雪里能不死他了，啊？真觉得有钱就无法无天了是吧？网上曝光这个傻.逼！”
等他说完，病房里陷入了安静。
“云集，你真的想让我走吗？”丛烈甚至已经准备松手起身了。
“什么蹦跶……”云集对他的用词不满，小口小口喝粥。
云集有些不知所措，抓着丛烈的头发往上揪，“你别哭了，你别哭了。”
“没事儿，我不碰了，医生说泡两天药浴就好了。”丛烈把他的腿脚盖好，“正好过节这几天你也别蹦跶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丛烈拿他完全没办法，“宝贝，你身为一个学长，怎么还赖皮听不懂人话呢？”
他有些难以为继，但还是努力往下说:“疼得打哆嗦的时候你快把我心里的肉抠烂了，然后你现在退烧了，有精神了，能装模做样了，跟我说让我去德国。”
过了几分钟，丛烈终于开口了。
云集翻了个身，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多少是理亏，“……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丛烈紧紧抱着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丛烈一进门，云集立刻扭头看他。
丛烈刚刚碰那几下，腿上就一阵阵刺痛。
“我好奇，云集。”丛烈面带犹疑地看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云集不要他，丛烈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你计划得这么好这么周全，你想过我吗云集？”丛烈近乎平静地抿了一下嘴，“你想过我能不能自处吗？”
他把被子掀开一点，小心检查云集的腿脚。
头一回听丛心这么骂人，丛烈在一边都傻了，眨了眨眼笑了，“妈，我去给云集办个出院，你在这儿陪他一会儿。”
丛烈把他的手扒拉开，“……你别管我。”
傅晴是海外古典音乐背景，对那个圈子比自己更加了解。
云集无助地扶着他的肩膀，最后只能跟他说:“你压得我难受。”
丛烈把事情的经过模糊了一下讲给丛心。
“哎行。”丛心还忍不住嘀咕，“等我们小云身体好点儿，你带着他去挑几挂鞭炮回来玩玩，从那种家庭出来要放三千响的满地红！去去晦气！”
他之前也经历过，但是现在有人守着，好像反而格外疼。
“如果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丛烈难得没哄他，除了几乎渗血的眼睛，看上去一派平和，“我现在就可以去杀了你那位所谓的‘父亲’，这样就一举两得了，我也觉得更痛快。”
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太能折腾了我宝贝，”丛烈无奈地搓了一把脸，“能把人折腾死。”
“我无忧无虑地去了德国，每端起一杯酒就觉得我在喝你的血，每吃一口饭就觉得我在吃你的肉，我多快活啊？”丛烈又笑了。
丛烈搂着云集，呆滞地坐了两分钟，突然低头把脸埋在那片单薄的胸口里。
“让患者好好休息吧，什么架不能白天吵啊……”护士又瞪了丛烈一眼，才转身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丛烈不信命。
云集安静了几秒，终于开口了，“我以后不提了。”
护士很快过来了，给云集测了几项体征，替他把床头的氧气打开了。
“阿姨的身体我有托关系问过，其实还是很积极的。”云集眨眨眼，“只要按时复查，规律用药，不用太担心。”
云集的眼圈红了。
云集的镇定岌岌可危，但他还在努力维持，“但你能去德国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集被他哭愣了，终于重新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背。
云集还是不说话。
云集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很坦诚，“疼。”
丛烈却没停，“我今天下了飞机，心急如焚地往你家赶。看见你……”
丛烈真的觉得云集跟他说那些话，还不如把他杀了来得干脆利落。
他猛然想起昨天在庙山上看见的那个人，死死盯着云集，“就算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也只想陪着我爱的人过完今天，你明白了吗？”
反正现在云集也和那种所谓“朱门”没什么瓜葛了，而且她觉得她儿子比自己有本事得多，能把这些事体处理好。
云集别开脸，在含眼泪。
丛烈这才抬起头，轻轻给他揉胸口，“你还赶我走吗？还穷折腾吗？不气死我你肯罢休了吗？”
丛烈答应着出去了，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
他只怕云集。
“云集你能不能默认我没出息？你别再盼着我有出息了，行吗？”丛烈认真地看着他，“这样，不管你怎么想，我都选择不去德国。我自甘堕落不求进取，我就是要在国内上个大学唱唱歌，跟自己看重的人一起做一些喜欢的事，不行吗？”
她一点插话的地方没给丛烈留，“以后小云就是我丛家孩子。他爸要是来要人就让他来找我，我问问他脑子里的猪尿.泡是哪买的这么皮实？当年云集他爷爷奶奶好的时候用这玩意儿做点防护，可能压根儿就生不出来这么块脏心烂肺的臭肉！”
“行嘞，我亲妈。”丛烈给云集披上一件衣服，扶着他在床上靠好。
他办完手续回来，云集已经醒了，在喝丛心给他带来的热粥。
丛烈刚想放下他，突然注意到他脸色不对，立刻按了铃。
刚刚发泄了一通，丛烈现在对他没脾气了，外强中干，“问你呢，明白了吗？”
“他不吃。”丛心温柔地回答完云集，皱着眉看丛烈，语气差了很多，“人云云饿着呢，你跟他抢什么？他剩下了再说。”
丛心一挑眉，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吃惊的，把眉毛放下了。
他问云集:“你不是看不上没出息的人吗？你管得着我去哪儿吗？”
“疼吗宝贝？”丛烈心疼得不行，已经连丛心都不避了，抬头问云集。
听见他这么说，丛烈知道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就睡，我守着你。”
她骂的时候甚至还控制着音量，生怕把正在安睡的云集吵醒了。
云集把他手的位置挪了挪，“这儿也疼。”
--
云家、名利场、前途未卜，这些外界的东西从来他都没怕过。
丛烈又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从身后把云集护进怀里，“云集，你给我一句准话儿，你再来这么一回，我真活不下去了。”
他想自己的朋友如果指不上，还能去找一下傅晴。
丛烈很轻地叹了口气，护着云集的上腹轻揉着安抚。
嘴里却是不容商量的坚定，“你从云家分出来，该干嘛干嘛，别再给我操这些没用的闲心。我这段时间就负责准备高考，我有谱，本地那几所好的我能随便挑。你能为我做的就是想清楚怎么利用我，等我这边忙完了来供你驱遣了，你得给我活儿干，懂了吗？”
云集把自己嵌进他肩窝里，“丛烈，不舒服，困。”
“啪！”丛心在丛烈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人云云吃饭呢，你能不能废话少点儿？”
“行，”丛烈答应了，“我把我的计划给你说好，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但我不一定听。”
只要想到云集离开自己的视野，丛烈就好像洪水没顶，再无生机。
他今晚没吃东西，又受了冻，胃里一直有些隐隐作痛。
“云集以后和他家没关系最好了，那种狗.屁家庭哪儿就配得上我们小云了？”丛心快气疯了，“看着自家人在雪里跪着没一个敢出声儿？什么怂包玩意儿！”
] 云集抓着他的手搭住自己的肚子，轻轻“嗯”了一声。
云集举着碗问他:“你吃吗？”
云集撑着床，突然开始无助地抓胸口。
“我妈这心偏的啊，”丛烈走到床边，安抚地扶住云集的后背，“刚才跟我这儿发了一通火都没提有吃的，合着全是给我们云云带的。”
云集枕着他的肩膀，把他的目光躲开了，“丛烈，我腿疼。”
但是刚才说着那些，云集也没打算提。
丛烈今天憋得太狠，破开一个小口就停不下来。
他嘴上强势，护着云集肚子的力道却更小心更轻柔了。
他的哭喊声是极为压抑的，“云集你杀了我吧云集！”
她皱着眉看丛烈，“你干嘛了呀？你惹他生气了吗？他烧了半晚上，你会不会心疼人啊……”
候你也不必拘泥于音乐，其实美术、包括戏剧，都是相通的。”
第二天丛心一大早就过来了，看见丛烈在床边守着云集，眉毛都跳老高，用气声问丛烈:“怎么还带上氧气了？怎么回事儿啊？”
“让我用你的人脉走捷径，让我成为尖端，让我……”他笑了笑，“有新的想法。”
“你知道吗云集？”丛烈把脸埋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要是你发生今天这种事，我知道的时候人却在德国，我能活活急死你信吗？”
和医生说的一样，休息了一晚上，颜色基本缓上来了，就是一按小腿的皮肤还会留下几秒白印，稍微有点浮肿。
他不知道怎么说，但昨天山上那人的绝望好像已经让他感同身受，阴影一般挥之不去。
“尽可能和尖端的人接触，有利于你成为尖端的人。”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过一样哑，“这就说完了？我以后有什么新想法？学长你不如详细说说看。”
他不用云集为他好，他只要云集看着他。
云集说不出来。
“什么玩意儿？傻.逼吗他爸？”丛心年轻时候的叛逆血脉突然觉醒，“什么操.蛋孙子啊？不会养孩子别他.妈生啊！下雪让孩子跪雪里能不死他了，啊？真觉得有钱就无法无天了是吧？网上曝光这个傻.逼！”
等他说完，病房里陷入了安静。
“云集，你真的想让我走吗？”丛烈甚至已经准备松手起身了。
“什么蹦跶……”云集对他的用词不满，小口小口喝粥。
云集有些不知所措，抓着丛烈的头发往上揪，“你别哭了，你别哭了。”
“没事儿，我不碰了，医生说泡两天药浴就好了。”丛烈把他的腿脚盖好，“正好过节这几天你也别蹦跶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丛烈拿他完全没办法，“宝贝，你身为一个学长，怎么还赖皮听不懂人话呢？”
他有些难以为继，但还是努力往下说:“疼得打哆嗦的时候你快把我心里的肉抠烂了，然后你现在退烧了，有精神了，能装模做样了，跟我说让我去德国。”
过了几分钟，丛烈终于开口了。
云集翻了个身，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多少是理亏，“……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丛烈紧紧抱着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丛烈一进门，云集立刻扭头看他。
丛烈刚刚碰那几下，腿上就一阵阵刺痛。
“我好奇，云集。”丛烈面带犹疑地看着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云集不要他，丛烈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你计划得这么好这么周全，你想过我吗云集？”丛烈近乎平静地抿了一下嘴，“你想过我能不能自处吗？”
他把被子掀开一点，小心检查云集的腿脚。
头一回听丛心这么骂人，丛烈在一边都傻了，眨了眨眼笑了，“妈，我去给云集办个出院，你在这儿陪他一会儿。”
丛烈把他的手扒拉开，“……你别管我。”
傅晴是海外古典音乐背景，对那个圈子比自己更加了解。
云集无助地扶着他的肩膀，最后只能跟他说:“你压得我难受。”
丛烈把事情的经过模糊了一下讲给丛心。
“哎行。”丛心还忍不住嘀咕，“等我们小云身体好点儿，你带着他去挑几挂鞭炮回来玩玩，从那种家庭出来要放三千响的满地红！去去晦气！”
他之前也经历过，但是现在有人守着，好像反而格外疼。
“如果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丛烈难得没哄他，除了几乎渗血的眼睛，看上去一派平和，“我现在就可以去杀了你那位所谓的‘父亲’，这样就一举两得了，我也觉得更痛快。”
他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太能折腾了我宝贝，”丛烈无奈地搓了一把脸，“能把人折腾死。”
“我无忧无虑地去了德国，每端起一杯酒就觉得我在喝你的血，每吃一口饭就觉得我在吃你的肉，我多快活啊？”丛烈又笑了。
丛烈搂着云集，呆滞地坐了两分钟，突然低头把脸埋在那片单薄的胸口里。
“让患者好好休息吧，什么架不能白天吵啊……”护士又瞪了丛烈一眼，才转身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丛烈不信命。
云集安静了几秒，终于开口了，“我以后不提了。”
护士很快过来了，给云集测了几项体征，替他把床头的氧气打开了。
“阿姨的身体我有托关系问过，其实还是很积极的。”云集眨眨眼，“只要按时复查，规律用药，不用太担心。”
云集的眼圈红了。
云集的镇定岌岌可危，但他还在努力维持，“但你能去德国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集被他哭愣了，终于重新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背。
云集还是不说话。
云集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很坦诚，“疼。”
丛烈却没停，“我今天下了飞机，心急如焚地往你家赶。看见你……”
丛烈真的觉得云集跟他说那些话，还不如把他杀了来得干脆利落。
他猛然想起昨天在庙山上看见的那个人，死死盯着云集，“就算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也只想陪着我爱的人过完今天，你明白了吗？”
反正现在云集也和那种所谓“朱门”没什么瓜葛了，而且她觉得她儿子比自己有本事得多，能把这些事体处理好。
云集别开脸，在含眼泪。
丛烈这才抬起头，轻轻给他揉胸口，“你还赶我走吗？还穷折腾吗？不气死我你肯罢休了吗？”
丛烈答应着出去了，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
他只怕云集。
“云集你能不能默认我没出息？你别再盼着我有出息了，行吗？”丛烈认真地看着他，“这样，不管你怎么想，我都选择不去德国。我自甘堕落不求进取，我就是要在国内上个大学唱唱歌，跟自己看重的人一起做一些喜欢的事，不行吗？”
她一点插话的地方没给丛烈留，“以后小云就是我丛家孩子。他爸要是来要人就让他来找我，我问问他脑子里的猪尿.泡是哪买的这么皮实？当年云集他爷爷奶奶好的时候用这玩意儿做点防护，可能压根儿就生不出来这么块脏心烂肺的臭肉！”
“行嘞，我亲妈。”丛烈给云集披上一件衣服，扶着他在床上靠好。
他办完手续回来，云集已经醒了，在喝丛心给他带来的热粥。
丛烈刚想放下他，突然注意到他脸色不对，立刻按了铃。
刚刚发泄了一通，丛烈现在对他没脾气了，外强中干，“问你呢，明白了吗？”
“他不吃。”丛心温柔地回答完云集，皱着眉看丛烈，语气差了很多，“人云云饿着呢，你跟他抢什么？他剩下了再说。”
丛心一挑眉，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吃惊的，把眉毛放下了。
他问云集:“你不是看不上没出息的人吗？你管得着我去哪儿吗？”
“疼吗宝贝？”丛烈心疼得不行，已经连丛心都不避了，抬头问云集。
听见他这么说，丛烈知道这事儿总算是过去了，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就睡，我守着你。”
她骂的时候甚至还控制着音量，生怕把正在安睡的云集吵醒了。
云集把他手的位置挪了挪，“这儿也疼。”
--
云家、名利场、前途未卜，这些外界的东西从来他都没怕过。
丛烈又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从身后把云集护进怀里，“云集，你给我一句准话儿，你再来这么一回，我真活不下去了。”
他想自己的朋友如果指不上，还能去找一下傅晴。
丛烈很轻地叹了口气，护着云集的上腹轻揉着安抚。
嘴里却是不容商量的坚定，“你从云家分出来，该干嘛干嘛，别再给我操这些没用的闲心。我这段时间就负责准备高考，我有谱，本地那几所好的我能随便挑。你能为我做的就是想清楚怎么利用我，等我这边忙完了来供你驱遣了，你得给我活儿干，懂了吗？”
云集把自己嵌进他肩窝里，“丛烈，不舒服，困。”
“啪！”丛心在丛烈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人云云吃饭呢，你能不能废话少点儿？”
“行，”丛烈答应了，“我把我的计划给你说好，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但我不一定听。”
只要想到云集离开自己的视野，丛烈就好像洪水没顶，再无生机。
他今晚没吃东西，又受了冻，胃里一直有些隐隐作痛。
“云集以后和他家没关系最好了，那种狗.屁家庭哪儿就配得上我们小云了？”丛心快气疯了，“看着自家人在雪里跪着没一个敢出声儿？什么怂包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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