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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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卿无礼，以下犯上，还请主公......”
“都烧的说胡话了，还无有大事？”阮卿说，“去请丞相过来，儿子在这遭罪，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管。日后公子若责怪下来，我替你们顶着。”
小厮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叫住要离开的阮卿，“先生是阮主簿？”
他质问道，“主公，到现在您还记得大公子的模样吗？旁人叫丕公子做大公子的时候，您有没有丁点想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叫曹昂的儿子？您这么多儿子，除了丕公子外，又有哪一个去城外为子脩扫过碑坟？”
“这是怎么回事！”他眉头紧皱，神色担忧的质问管事，“公子不是没事么？怎么成这幅样子？如此烧了几日？丞相可知晓？”
一旁众人垂头，缄口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曹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冲下人道，“还不去请大夫？”
如果还喜欢，他问出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敏感又短见，真正的喜欢，又何必需要语言来描摹，而曹操，又何时需要倚重过多将目光落在私情上的属下。
小厮一路将阮卿引到前厅，说，“先生请先稍等，小人去叫人来。”
曹丕暗暗紧咬着牙，忍下嗓子里一阵又一阵的血气翻涌，望着阮卿瘦削的好似一阵风就要刮倒的背影，听到对方对自己毫无理由的信任，任受了多少委屈都干涩的眼眶忽然湿润起来。
“大夫怎么说的？”
说罢他深深吸了口气，平抚心情，又沉声道，“请大夫了么？”
不多时，便见一人匆匆赶来，对阮卿躬身行大礼，“见过先生。小人是中郎将府中的管事，不知先生驾临，接待不周，先生海涵。”
来不及停下的木棍打到他的身上，除了疼痛迅速在皮肉上漫开，五脏六腑也被深深一震。
阮卿走上前，只见曹丕紧闭双眼，面色憔悴，脸颊却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低低胡乱喊着一声又一声的“阿兄。”
“慕尔！”曹操忽的朗声一唤，又深深的看着他，“孤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手。”
阮卿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突然就猝不及防的落下。他直直的望着曹操，在对方的搀扶下起身，张张嘴，想要将折磨自己许久的问题问出。
“这是卿自己知道的，不干旁人的事。”阮卿说，“主公饶过大公子吧，此事绝非大公子所为。”
他恍惚间又想起在很久之前曹操曾摸着他的头顶欣慰说道，‘慕尔长大了。’
‘您还喜欢我吗？’
下人这才如梦初醒，忙匆匆离开，曹操微微蹙眉，又不耐的对一旁曹丕的小厮道，“还不快将你家公子扶进屋去。”
“孤的这些儿子中，你最看重的原来是曹丕吗？”曹操平静说道。
曹操目光瞬间犀利起来，他缓缓收回手掌，直起身来，阴冷的瞥向一旁的仆从，“是谁惊动的阮主簿？”
“先生！”曹丕扣住阮卿的手掌，虚弱的惊呼。
如果不喜欢，问了也不会再喜欢，反倒多生尴尬，使自己难堪。
“我家主君闭门谢客，先生还是改日再来吧。”看门的小厮恭敬回答。
阮卿怔然几秒，飞快跪倒曹丕身前，对站在阶上的曹操求饶，“主公手下留情。”
“请了。”
许多天后，两人终于见面，不想却是这样的情景。一跪一立，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语。
“主公？”试探的叫了声，见曹操面色不见缓和，他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咬牙强忍情绪道，“主公若要责罚大公子，不妨拿出证据来。仅靠阮瑀的一面之词，怎能定大公子的罪。安肯让众人心服。”
“唔。”阮卿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惨白着脸，紧蹙双眉，看向被他这一出惊的呆住的曹操，神情悲切，“主公若要再打公子，不妨先将卿打死了。”
曹操阴沉着脸，默不说话，让人不敢去揣测他在想什么。
他腾的起身，扑到曹丕背后，双臂环着对方肩膀，把人紧紧护住。
行刑的下人早就停下，各人都僵直站立，生怕哪里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这......”管事面上有片刻迟疑，像是有什么难处，但有很快道，“先生随小人来。”
如此过了两三天，他便去曹丕府上登门造访。一则是谢当日宴会上的相救之情，二是探望曹丕身上的伤势如何。
他不由得大骇，俯身将手掌落到对方额前，滚烫一片，如冬日的火炉。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手腕上，裹挟着浓烈的热气，好像岩浆。
床前跪侍着一人，昏昏欲睡，听见有人来了，忙睁开眼睛，瞧到是府中管事，神色瞬间紧张不安起来，生怕自己被训责。
阮卿略略侧身，躲过这人的行礼，口称不敢，道，“我此来是拜访大公子的，不知大公子现在何处。”
曹操见他还能起身走动，料想对方应该并无大碍，于是放人离开。
说着，他唇角轻抖，难过的呜咽道，“主公有许多儿子。可这些年还记得曹子脩的就只有这一个。许多年下来，大公子总归就给卿留了这一个念想，难道如今主公也要夺去吗？”
阮卿微微侧身，“正是。”
曹丕背后受了伤，方才硬撑着，这会儿被阮卿抱住，早已麻木的后背靠在单薄的胸膛上，他竟觉得格外安心。一直强迫清醒的脑子渐渐升腾起混沌，眼前事物也模糊起来。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强忍着泪光，阮卿厉声高叫，“不让卿插手，这么下去，难道主公想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大公子打死吗？”
“今日是卿无礼，以下犯上，还请主公责罚。”
“曹丕。曹丕！”阮卿惊恐的轻轻拍了拍曹丕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于是猛地抬头，悲愤喊道，“如今主公可是满意了？曹昂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冤枉的打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要有多心疼。”
不问，还能有几分期望。起码他能继续认为，曹操还和以前对他的感情一样。这样他还能有几分在这个漩涡里斡旋的勇气。
小厮面色更加恭谨起来，“是小人眼拙，先生快快请进。”
“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插手。”曹操垂眸，冷冷说道，脸色看不出喜怒，却又让人感觉他此刻好像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问了又怎么样。
管事示意一旁的近侍退去，才硬着头皮，小声道，“自公子从丞相府回来的那天夜里就开始烧起来了，公子让我等不许声张，更不准让丞相和夫人知道。”
行过一扇院门，阮卿估摸着应是进了后院，停在一处房门前，管事侧身示意阮卿进去。
“慕尔？”曹操愣了下，忙下阶去扶他的胳膊，好言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起身。”
阮卿并不强求，只是递出自己带的补品，说道，“那麻烦请将这些东西交给大公子，转告一声，丞相府主簿阮卿曾来拜访。”
管事道，“大夫说公子这是偶感风寒，又不上心，结果经丞相府这么一遭，把病给激了出来，无有大事，静养几日就好。”
曹操轻叹口气，一步上前，托住阮卿的胳膊，与阮卿抬起的含着疑惑的眼眸对视，声音带着些许的倦哑。
他终究还是长大了，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仗着曾经的宠爱就可以获得轻易的原谅，他也不再有过分的自信，相信曹操一定会偏袒他。
阮卿感觉出曹丕的不对劲，忙用力圈住，人便顺势倒在他怀里。
“主公。”阮卿抓住曹操的手掌，愈发仰视的哀求，“主公，大公子是您的长子，怎会生出害您之心，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望主公高抬贵手，详加细查。”
他嘴唇蠕动，想要说的‘恕罪’终于还是换成‘责罚。’
曹操也不进去查看曹丕情况，只是站立着俯看阮卿。一旁的下人瞧势头不对，都围着曹丕进屋去伺候，此刻院子里只有他两人。
“孤一直未忘了昂儿。起来吧。”
一直被沅清，李纯各种事情压着的阮卿，又见到曹操这幅模样，忽的爆发出来。
好歹是曹操的长子，府上虽不落魄，但也称不上奢华，府中布置精巧典雅，却远远比不上他住的阮府。
他这才看见对方脸上毫无血色，额前布满冷汗。
大夫还未到，曹丕便悠悠转醒，口中说着没事，不必给父相添麻烦，自己强撑着告辞。
可他却发现这句话卡在了自己的嗓子里，再也问不出来，只能又无力的闭上嘴巴。
冲进院里，只见曹丕跪在地上，棍杖一下下落在他的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每砸一次，那脊梁都极力隐忍的颤抖一次，却依旧挺的笔直，迟迟不愿颓唐。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似服输般合上双眼。身边属于曹操的气息与温度，让他感知自己与对方那么近，可他心里却又觉得，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似乎比曾经许昌到吴郡的距离更加遥远。
“胡闹么。”阮卿气的甩袖，怒目圆睁，秀眉凌厉，“他不让说你们便不说？如今这样子真出了事你们怎担得起这个责任。”
阮卿先迈步进去，身后管事立马跟上，引着他绕过屋侧的一处屏风，只见床上躺着一人。
接下来的日子阮卿又再没见到曹丕。
阮卿撕心大喊后院里一时间寂静无比，只余轻微的风声吹过耳边。
怀里的曹丕被人搀扶进屋，阮卿尝试着想起身，腿脚却软的没有力气，索性便一直跪坐着。
“他唤卿一声先生，卿教他一套剑法，那卿这辈子都是他的先生。”此刻阮卿已没了刚才的激动，他如被抽去全部生气，半垂眼眸，缓缓回答。
一下又一下的闷响落在耳朵里，阮卿心渐渐好像沉到深渊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操。
阮卿心中存疑，笑着微微应道，“好。”
] “今日是卿无礼，以下犯上，还请主公......”
“都烧的说胡话了，还无有大事？”阮卿说，“去请丞相过来，儿子在这遭罪，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管。日后公子若责怪下来，我替你们顶着。”
小厮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叫住要离开的阮卿，“先生是阮主簿？”
他质问道，“主公，到现在您还记得大公子的模样吗？旁人叫丕公子做大公子的时候，您有没有丁点想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叫曹昂的儿子？您这么多儿子，除了丕公子外，又有哪一个去城外为子脩扫过碑坟？”
“这是怎么回事！”他眉头紧皱，神色担忧的质问管事，“公子不是没事么？怎么成这幅样子？如此烧了几日？丞相可知晓？”
一旁众人垂头，缄口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曹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冲下人道，“还不去请大夫？”
如果还喜欢，他问出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敏感又短见，真正的喜欢，又何必需要语言来描摹，而曹操，又何时需要倚重过多将目光落在私情上的属下。
小厮一路将阮卿引到前厅，说，“先生请先稍等，小人去叫人来。”
曹丕暗暗紧咬着牙，忍下嗓子里一阵又一阵的血气翻涌，望着阮卿瘦削的好似一阵风就要刮倒的背影，听到对方对自己毫无理由的信任，任受了多少委屈都干涩的眼眶忽然湿润起来。
“大夫怎么说的？”
说罢他深深吸了口气，平抚心情，又沉声道，“请大夫了么？”
不多时，便见一人匆匆赶来，对阮卿躬身行大礼，“见过先生。小人是中郎将府中的管事，不知先生驾临，接待不周，先生海涵。”
来不及停下的木棍打到他的身上，除了疼痛迅速在皮肉上漫开，五脏六腑也被深深一震。
阮卿走上前，只见曹丕紧闭双眼，面色憔悴，脸颊却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低低胡乱喊着一声又一声的“阿兄。”
“慕尔！”曹操忽的朗声一唤，又深深的看着他，“孤再说一遍，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插手。”
阮卿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突然就猝不及防的落下。他直直的望着曹操，在对方的搀扶下起身，张张嘴，想要将折磨自己许久的问题问出。
“这是卿自己知道的，不干旁人的事。”阮卿说，“主公饶过大公子吧，此事绝非大公子所为。”
他恍惚间又想起在很久之前曹操曾摸着他的头顶欣慰说道，‘慕尔长大了。’
‘您还喜欢我吗？’
下人这才如梦初醒，忙匆匆离开，曹操微微蹙眉，又不耐的对一旁曹丕的小厮道，“还不快将你家公子扶进屋去。”
“孤的这些儿子中，你最看重的原来是曹丕吗？”曹操平静说道。
曹操目光瞬间犀利起来，他缓缓收回手掌，直起身来，阴冷的瞥向一旁的仆从，“是谁惊动的阮主簿？”
“先生！”曹丕扣住阮卿的手掌，虚弱的惊呼。
如果不喜欢，问了也不会再喜欢，反倒多生尴尬，使自己难堪。
“我家主君闭门谢客，先生还是改日再来吧。”看门的小厮恭敬回答。
阮卿怔然几秒，飞快跪倒曹丕身前，对站在阶上的曹操求饶，“主公手下留情。”
“请了。”
许多天后，两人终于见面，不想却是这样的情景。一跪一立，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语。
“主公？”试探的叫了声，见曹操面色不见缓和，他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咬牙强忍情绪道，“主公若要责罚大公子，不妨拿出证据来。仅靠阮瑀的一面之词，怎能定大公子的罪。安肯让众人心服。”
“唔。”阮卿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惨白着脸，紧蹙双眉，看向被他这一出惊的呆住的曹操，神情悲切，“主公若要再打公子，不妨先将卿打死了。”
曹操阴沉着脸，默不说话，让人不敢去揣测他在想什么。
他腾的起身，扑到曹丕背后，双臂环着对方肩膀，把人紧紧护住。
行刑的下人早就停下，各人都僵直站立，生怕哪里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这......”管事面上有片刻迟疑，像是有什么难处，但有很快道，“先生随小人来。”
如此过了两三天，他便去曹丕府上登门造访。一则是谢当日宴会上的相救之情，二是探望曹丕身上的伤势如何。
他不由得大骇，俯身将手掌落到对方额前，滚烫一片，如冬日的火炉。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手腕上，裹挟着浓烈的热气，好像岩浆。
床前跪侍着一人，昏昏欲睡，听见有人来了，忙睁开眼睛，瞧到是府中管事，神色瞬间紧张不安起来，生怕自己被训责。
阮卿略略侧身，躲过这人的行礼，口称不敢，道，“我此来是拜访大公子的，不知大公子现在何处。”
曹操见他还能起身走动，料想对方应该并无大碍，于是放人离开。
说着，他唇角轻抖，难过的呜咽道，“主公有许多儿子。可这些年还记得曹子脩的就只有这一个。许多年下来，大公子总归就给卿留了这一个念想，难道如今主公也要夺去吗？”
阮卿微微侧身，“正是。”
曹丕背后受了伤，方才硬撑着，这会儿被阮卿抱住，早已麻木的后背靠在单薄的胸膛上，他竟觉得格外安心。一直强迫清醒的脑子渐渐升腾起混沌，眼前事物也模糊起来。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强忍着泪光，阮卿厉声高叫，“不让卿插手，这么下去，难道主公想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大公子打死吗？”
“今日是卿无礼，以下犯上，还请主公责罚。”
“曹丕。曹丕！”阮卿惊恐的轻轻拍了拍曹丕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于是猛地抬头，悲愤喊道，“如今主公可是满意了？曹昂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冤枉的打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要有多心疼。”
不问，还能有几分期望。起码他能继续认为，曹操还和以前对他的感情一样。这样他还能有几分在这个漩涡里斡旋的勇气。
小厮面色更加恭谨起来，“是小人眼拙，先生快快请进。”
“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需插手。”曹操垂眸，冷冷说道，脸色看不出喜怒，却又让人感觉他此刻好像心情并不怎么愉悦。
问了又怎么样。
管事示意一旁的近侍退去，才硬着头皮，小声道，“自公子从丞相府回来的那天夜里就开始烧起来了，公子让我等不许声张，更不准让丞相和夫人知道。”
行过一扇院门，阮卿估摸着应是进了后院，停在一处房门前，管事侧身示意阮卿进去。
“慕尔？”曹操愣了下，忙下阶去扶他的胳膊，好言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起身。”
阮卿并不强求，只是递出自己带的补品，说道，“那麻烦请将这些东西交给大公子，转告一声，丞相府主簿阮卿曾来拜访。”
管事道，“大夫说公子这是偶感风寒，又不上心，结果经丞相府这么一遭，把病给激了出来，无有大事，静养几日就好。”
曹操轻叹口气，一步上前，托住阮卿的胳膊，与阮卿抬起的含着疑惑的眼眸对视，声音带着些许的倦哑。
他终究还是长大了，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仗着曾经的宠爱就可以获得轻易的原谅，他也不再有过分的自信，相信曹操一定会偏袒他。
阮卿感觉出曹丕的不对劲，忙用力圈住，人便顺势倒在他怀里。
“主公。”阮卿抓住曹操的手掌，愈发仰视的哀求，“主公，大公子是您的长子，怎会生出害您之心，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望主公高抬贵手，详加细查。”
他嘴唇蠕动，想要说的‘恕罪’终于还是换成‘责罚。’
曹操也不进去查看曹丕情况，只是站立着俯看阮卿。一旁的下人瞧势头不对，都围着曹丕进屋去伺候，此刻院子里只有他两人。
“孤一直未忘了昂儿。起来吧。”
一直被沅清，李纯各种事情压着的阮卿，又见到曹操这幅模样，忽的爆发出来。
好歹是曹操的长子，府上虽不落魄，但也称不上奢华，府中布置精巧典雅，却远远比不上他住的阮府。
他这才看见对方脸上毫无血色，额前布满冷汗。
大夫还未到，曹丕便悠悠转醒，口中说着没事，不必给父相添麻烦，自己强撑着告辞。
可他却发现这句话卡在了自己的嗓子里，再也问不出来，只能又无力的闭上嘴巴。
冲进院里，只见曹丕跪在地上，棍杖一下下落在他的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每砸一次，那脊梁都极力隐忍的颤抖一次，却依旧挺的笔直，迟迟不愿颓唐。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似服输般合上双眼。身边属于曹操的气息与温度，让他感知自己与对方那么近，可他心里却又觉得，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似乎比曾经许昌到吴郡的距离更加遥远。
“胡闹么。”阮卿气的甩袖，怒目圆睁，秀眉凌厉，“他不让说你们便不说？如今这样子真出了事你们怎担得起这个责任。”
阮卿先迈步进去，身后管事立马跟上，引着他绕过屋侧的一处屏风，只见床上躺着一人。
接下来的日子阮卿又再没见到曹丕。
阮卿撕心大喊后院里一时间寂静无比，只余轻微的风声吹过耳边。
怀里的曹丕被人搀扶进屋，阮卿尝试着想起身，腿脚却软的没有力气，索性便一直跪坐着。
“他唤卿一声先生，卿教他一套剑法，那卿这辈子都是他的先生。”此刻阮卿已没了刚才的激动，他如被抽去全部生气，半垂眼眸，缓缓回答。
一下又一下的闷响落在耳朵里，阮卿心渐渐好像沉到深渊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曹操。
阮卿心中存疑，笑着微微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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