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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后面的谢宝扇喊住谢宝珠，“五妹妹请留步！”
家里几位姑娘，只有大姑娘谢宝琴出嫁了，她有秦姨娘谋划，太太看在秦姨娘的份儿上有意抬举，大姑娘虽然是远嫁湖州，夫家却是正经的名门望族，四姑娘虽不是秦姨娘亲生的，秦姨娘素来宽厚，对四姑娘不错，想来她不会嫁得太差，二姑娘是嫡女，并不必担心前程，五姑娘有甘姨娘依仗，眼下甘姨娘正得宠，自然也不会嫁得太低，唯独她们二姑娘，无依无靠，竟只能听天由命。
甘姨娘又问：“二姑娘歇下了？”
谢宝扇看着谢宝珠离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直到珊瑚寻出来，这才若有所思的回到屋里。
谢宝扇摇着头，她把谢宝珠的话跟她说了一遍，说道：“五妹妹何曾把我当过姐姐，好端端的却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由不得我不疑心。”
她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红杏不敢搭腔，她扶起甘姨娘进到里间的卧房，安置她歇下，留下一盏灯便离去。：，，.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把谢宝扇说愣住了，随际，她笑道：“五妹妹妹魔怔了？儿女的婚姻大事，自有老爷和太太做主，何需你我操心，我劝五妹妹再不要说这些胡话，仔细叫外人听到了，有碍你的闺誉呢！”
珊瑚听着她的话，眼眶一酸，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谢宝镜可不惯着谢宝珠的小脾气，她瞅了她一眼，说道：“我倒是想叫上你，不过老爷和太太都在，只怕你不敢去呢。”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珊瑚却已着了急，她道：“姑娘忘了，甘大爷的正室去年就死了，甘家还打发人过去报过丧信呢。”
珊瑚擦干眼泪，谢宝扇又嘱咐，“你见了甘姨娘和五妹妹，要一往如常的对她们，权当不知此事。”
地下冷，谢宝扇叫她一同上床，两人挨在一起，珊瑚睡不着，她耳边听着谢宝扇绵长的气息，说道：“姑娘，你睡了吗？”
珊瑚收了泪，只当作没事人一样，唤来鹊儿伺候谢宝扇梳洗，鹊儿看到珊瑚眼角有眼痕，奇怪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说完，谢宝珠抬着下巴，带着丫头先跨进院门。
谢宝扇沉默半晌，她沉声说道：“我只恨我不是男人，但凡我是个男人，早出了这家门，外出成
“送回去了。”红杏说道。
甘姨娘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咱们这位老爷呀……”
红杏回道：“我看她房里的灯已经息了，想必是歇息了。”
珊瑚一笑，说道：“五姑娘这个人，嘴里能有几句好话，哪里就值得姑娘如此在意。”
今晚该鹊儿值夜，珊瑚说道：“你去睡吧，我守着姑娘。”
谢宝扇放下手里的书，珊瑚是她的心腹丫头，除了她，她再不知还能跟谁倾诉，她拉着珊瑚坐在身旁，说道：“回来的时候，五妹妹对我说了一番话，叫我莫名有些不安。”
珊瑚似乎已经笃定甘姨娘起了坏心，想把她家姑娘许配给娘家的侄儿，只是瞧她那一家的品性，能有几个好人？珊瑚心慌意乱，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两人说着谢宝扇，甘姨娘不由的想起谢宝扇的亲娘韩氏，那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她冷眼瞧着，她这个女儿有几分像她。
这主仆俩说了半日的悄悄话，外头上夜的婆子隐隐听到有哭声传来，隔着帘子问了几句，谢宝扇推说无事，婆子便道：“夜深了，姑娘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我不怕人笑话，只要二姐姐能嫁个良人，我就放心了。”停顿片刻，谢宝珠又补了一句，“说不得日后有缘份，我还要唤你一声大表嫂呢。”
一时，里间只剩谢宝扇和珊瑚，珊瑚检查了一遍灯火，来到床榻前，她摸着谢宝扇的手仍然没有回热，便又多加了一个汤婆子，替她掖着被角，说道：“姑娘睡吧，我等你睡熟了再走。”
谢宝扇双手拢在暖袖里，她脸色恢复平静，问道：“五妹妹，你说的话我没明白，瞧你这意思，竟是从哪里打听到了我不知道的事呢！”
谢宝珠停下，她回头看谢宝扇，只见她面色微沉，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谢宝珠顿时后悔刚才不该多嘴。
散了学，谢宝扇姊妹几人准备各自回屋，天时尚早，谢宝镜邀她一同到上房说话，谢宝扇心知老爷必定要留在太太院里用饭，因此推说不去，只道：“见了老爷又要被询问功课，我何苦呢！”
谢宝镜笑着说道：“我正是这样想，才想拉二姐姐一同去，谁知你竟不去！”
说起这个养女，甘姨娘对她只是面上情份罢了，老爷和太太不看重，将来能有多大出息？眼看她一日大过一日，这一两年就要说亲，偏她不识趣，任谁都能看出太太不喜欢她，她还要上赶着表孝心。
甘姨娘嘴角向上翘起，说道：“二姑娘的心思比谁都深沉，别看她在太太面前毕恭毕敬，其实她未见得有多敬重太太。”
谢宝扇背后起了一层冷汗，珊瑚握着她冰凉的手，流泪说道：“五姑娘既是这样说，必定不是无中生有，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红杏一边给她捶腿，一边问道，“甘大爷的事，姨娘是个甚么打算呢？”
红杏想了一下，说道：“只怕老爷不干呢。”
，她见珊瑚急得六神无主，渐渐镇定下来，说道：“你先别急，一切都是我俩的猜测，明日你叫人把宋嬷嬷请到府里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坐了大半夜，甘姨娘早就乏了，她把烟杆递给红杏，问道：“老爷宿在上房？”
红杏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把姨娘现成的养母放到一旁，倒去亲近那不喜欢她的人。”
珊瑚勉强笑了一声，说道：“不打紧，灯灰迷了眼。”
谢宝珠得意忘形，没把红杏的叮嘱放在心上，她只怕误了姨娘的好事，不禁有些慌神，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和谢宝扇对视。
甘姨娘并不担心，她道，“先说动太太，只要太太松口，老爷那里就好办了。”
冬日夜长，红杏送走谢宝珠，等她回到里屋，两个小丫头正在给甘姨娘捶腿，甘姨娘看到进来的是她，说道：“五丫头送回去了？”
想到这里，谢宝扇脸色微微发青，她说道：“我听说甘家大爷比甘姨娘小不了几岁，按理说他早该有家室才是。”
就一番事业了。”
自家姑娘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人，听她这么一说，珊瑚不禁也有几分纳闷，她道：“五姑娘竟会称呼姑娘大表嫂？若说是严家大爷，那万万不能，且不说甘姨娘管不到严家的事，单说那位严大爷，去年已和柳翰林家的姑娘定亲，这声大表嫂又是从何而来？”
她二人互视一眼，同时想起甘家，甘姨娘管不上严家的事，甘家是她娘家，可不正该她管么。
“是，我省得了。”珊瑚说道。
外面的小丫头们在赌钱顽，鹊儿早就心痒难耐，巴不得一声，她笑嘻嘻的向珊瑚道谢，伺候着谢宝扇上了床，便退出里间。
夜里，谢宝扇坐在灯下，翻看章素青借给她的那套《薛丁山征西》，她心里存着事，一本书翻开半日，也没看进去几页，珊瑚进来给她送茶，见她神思恍惚，似乎有心事，便道：“姑娘要是看不下，就不看罢，我陪姑娘说话解闷儿。”
被冷落的谢宝珠眼气不已，她酸溜溜的说道：“三姐姐对二姐姐就是好，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呢，显见你们是亲姊妹，我不是。”
剩下谢宝扇和谢宝珠二人，她俩是同路，性子却不和，一路上彼此无话，临到门口，谢宝珠站定脚步，说道：“二姐姐一向孝顺，也不知太太将来要给二姐姐寻个多好的夫婿呢！”
甘姨娘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冷笑着说道：“那丫头真是傻的可怜，她难道以为日日到太太跟前儿请安问好，太太就能对她上心？”
红杏垂下眉眼，回道，“是，听丫头们说，用了晚饭就没走。”
卧在榻上的甘姨娘三十多岁的年龄，她手里端着一支紫竹烟杆，烟嘴是上好的羊脂玉，甘姨娘保养得宜，仍是一副青春嫩妇的打扮，自打怀了身孕，她身形丰腴不少，谢之华每隔几日就来看她，她虽不便伺候，但有红杏，偶尔也能留住他几夜。
甘姨娘轻轻在桌上敲着烟锅，倒出里面燃烬的烟灰，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府里使了我甘家那么多银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难道还舍不得？”
眼前这么大一桩事压在头顶，谢宝扇自然毫无睡意，她轻轻应了一声，珊瑚叹气说道：“姑娘大了，总有一日要出门子，你又没有亲娘帮衬，心里该早些有个计较才好？”
谢宝镜懒得再跟她歪缠，谢宝扇既不去，便和她告别，带着丫鬟先出了学堂。
红杏赶走两个小丫头，亲自给甘姨娘捶腿，说道：“管她真敬重也好，假敬重也好，她在太太和姨娘手底下讨生活，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宝珠气得脸上通红，她犟嘴说道：“那是老爷和太太，又不是老虎，我有甚么不敢去的。”
“我不过说几句玩笑罢了，二姐姐就当了真，我成日呆在内宅里，能知道甚么事？”谢宝珠小声嘀咕一句，为免叫她看出端倪，她再不敢多留，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宝扇回神
] 落在后面的谢宝扇喊住谢宝珠，“五妹妹请留步！”
家里几位姑娘，只有大姑娘谢宝琴出嫁了，她有秦姨娘谋划，太太看在秦姨娘的份儿上有意抬举，大姑娘虽然是远嫁湖州，夫家却是正经的名门望族，四姑娘虽不是秦姨娘亲生的，秦姨娘素来宽厚，对四姑娘不错，想来她不会嫁得太差，二姑娘是嫡女，并不必担心前程，五姑娘有甘姨娘依仗，眼下甘姨娘正得宠，自然也不会嫁得太低，唯独她们二姑娘，无依无靠，竟只能听天由命。
甘姨娘又问：“二姑娘歇下了？”
谢宝扇看着谢宝珠离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直到珊瑚寻出来，这才若有所思的回到屋里。
谢宝扇摇着头，她把谢宝珠的话跟她说了一遍，说道：“五妹妹何曾把我当过姐姐，好端端的却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由不得我不疑心。”
她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红杏不敢搭腔，她扶起甘姨娘进到里间的卧房，安置她歇下，留下一盏灯便离去。：，，.
她冷不丁的一句话把谢宝扇说愣住了，随际，她笑道：“五妹妹妹魔怔了？儿女的婚姻大事，自有老爷和太太做主，何需你我操心，我劝五妹妹再不要说这些胡话，仔细叫外人听到了，有碍你的闺誉呢！”
珊瑚听着她的话，眼眶一酸，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谢宝镜可不惯着谢宝珠的小脾气，她瞅了她一眼，说道：“我倒是想叫上你，不过老爷和太太都在，只怕你不敢去呢。”
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珊瑚却已着了急，她道：“姑娘忘了，甘大爷的正室去年就死了，甘家还打发人过去报过丧信呢。”
珊瑚擦干眼泪，谢宝扇又嘱咐，“你见了甘姨娘和五妹妹，要一往如常的对她们，权当不知此事。”
地下冷，谢宝扇叫她一同上床，两人挨在一起，珊瑚睡不着，她耳边听着谢宝扇绵长的气息，说道：“姑娘，你睡了吗？”
珊瑚收了泪，只当作没事人一样，唤来鹊儿伺候谢宝扇梳洗，鹊儿看到珊瑚眼角有眼痕，奇怪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说完，谢宝珠抬着下巴，带着丫头先跨进院门。
谢宝扇沉默半晌，她沉声说道：“我只恨我不是男人，但凡我是个男人，早出了这家门，外出成
“送回去了。”红杏说道。
甘姨娘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咱们这位老爷呀……”
红杏回道：“我看她房里的灯已经息了，想必是歇息了。”
珊瑚一笑，说道：“五姑娘这个人，嘴里能有几句好话，哪里就值得姑娘如此在意。”
今晚该鹊儿值夜，珊瑚说道：“你去睡吧，我守着姑娘。”
谢宝扇放下手里的书，珊瑚是她的心腹丫头，除了她，她再不知还能跟谁倾诉，她拉着珊瑚坐在身旁，说道：“回来的时候，五妹妹对我说了一番话，叫我莫名有些不安。”
珊瑚似乎已经笃定甘姨娘起了坏心，想把她家姑娘许配给娘家的侄儿，只是瞧她那一家的品性，能有几个好人？珊瑚心慌意乱，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两人说着谢宝扇，甘姨娘不由的想起谢宝扇的亲娘韩氏，那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她冷眼瞧着，她这个女儿有几分像她。
这主仆俩说了半日的悄悄话，外头上夜的婆子隐隐听到有哭声传来，隔着帘子问了几句，谢宝扇推说无事，婆子便道：“夜深了，姑娘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我不怕人笑话，只要二姐姐能嫁个良人，我就放心了。”停顿片刻，谢宝珠又补了一句，“说不得日后有缘份，我还要唤你一声大表嫂呢。”
一时，里间只剩谢宝扇和珊瑚，珊瑚检查了一遍灯火，来到床榻前，她摸着谢宝扇的手仍然没有回热，便又多加了一个汤婆子，替她掖着被角，说道：“姑娘睡吧，我等你睡熟了再走。”
谢宝扇双手拢在暖袖里，她脸色恢复平静，问道：“五妹妹，你说的话我没明白，瞧你这意思，竟是从哪里打听到了我不知道的事呢！”
谢宝珠停下，她回头看谢宝扇，只见她面色微沉，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谢宝珠顿时后悔刚才不该多嘴。
散了学，谢宝扇姊妹几人准备各自回屋，天时尚早，谢宝镜邀她一同到上房说话，谢宝扇心知老爷必定要留在太太院里用饭，因此推说不去，只道：“见了老爷又要被询问功课，我何苦呢！”
谢宝镜笑着说道：“我正是这样想，才想拉二姐姐一同去，谁知你竟不去！”
说起这个养女，甘姨娘对她只是面上情份罢了，老爷和太太不看重，将来能有多大出息？眼看她一日大过一日，这一两年就要说亲，偏她不识趣，任谁都能看出太太不喜欢她，她还要上赶着表孝心。
甘姨娘嘴角向上翘起，说道：“二姑娘的心思比谁都深沉，别看她在太太面前毕恭毕敬，其实她未见得有多敬重太太。”
谢宝扇背后起了一层冷汗，珊瑚握着她冰凉的手，流泪说道：“五姑娘既是这样说，必定不是无中生有，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红杏一边给她捶腿，一边问道，“甘大爷的事，姨娘是个甚么打算呢？”
红杏想了一下，说道：“只怕老爷不干呢。”
，她见珊瑚急得六神无主，渐渐镇定下来，说道：“你先别急，一切都是我俩的猜测，明日你叫人把宋嬷嬷请到府里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坐了大半夜，甘姨娘早就乏了，她把烟杆递给红杏，问道：“老爷宿在上房？”
红杏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把姨娘现成的养母放到一旁，倒去亲近那不喜欢她的人。”
珊瑚勉强笑了一声，说道：“不打紧，灯灰迷了眼。”
谢宝珠得意忘形，没把红杏的叮嘱放在心上，她只怕误了姨娘的好事，不禁有些慌神，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和谢宝扇对视。
甘姨娘并不担心，她道，“先说动太太，只要太太松口，老爷那里就好办了。”
冬日夜长，红杏送走谢宝珠，等她回到里屋，两个小丫头正在给甘姨娘捶腿，甘姨娘看到进来的是她，说道：“五丫头送回去了？”
想到这里，谢宝扇脸色微微发青，她说道：“我听说甘家大爷比甘姨娘小不了几岁，按理说他早该有家室才是。”
就一番事业了。”
自家姑娘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人，听她这么一说，珊瑚不禁也有几分纳闷，她道：“五姑娘竟会称呼姑娘大表嫂？若说是严家大爷，那万万不能，且不说甘姨娘管不到严家的事，单说那位严大爷，去年已和柳翰林家的姑娘定亲，这声大表嫂又是从何而来？”
她二人互视一眼，同时想起甘家，甘姨娘管不上严家的事，甘家是她娘家，可不正该她管么。
“是，我省得了。”珊瑚说道。
外面的小丫头们在赌钱顽，鹊儿早就心痒难耐，巴不得一声，她笑嘻嘻的向珊瑚道谢，伺候着谢宝扇上了床，便退出里间。
夜里，谢宝扇坐在灯下，翻看章素青借给她的那套《薛丁山征西》，她心里存着事，一本书翻开半日，也没看进去几页，珊瑚进来给她送茶，见她神思恍惚，似乎有心事，便道：“姑娘要是看不下，就不看罢，我陪姑娘说话解闷儿。”
被冷落的谢宝珠眼气不已，她酸溜溜的说道：“三姐姐对二姐姐就是好，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呢，显见你们是亲姊妹，我不是。”
剩下谢宝扇和谢宝珠二人，她俩是同路，性子却不和，一路上彼此无话，临到门口，谢宝珠站定脚步，说道：“二姐姐一向孝顺，也不知太太将来要给二姐姐寻个多好的夫婿呢！”
甘姨娘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冷笑着说道：“那丫头真是傻的可怜，她难道以为日日到太太跟前儿请安问好，太太就能对她上心？”
红杏垂下眉眼，回道，“是，听丫头们说，用了晚饭就没走。”
卧在榻上的甘姨娘三十多岁的年龄，她手里端着一支紫竹烟杆，烟嘴是上好的羊脂玉，甘姨娘保养得宜，仍是一副青春嫩妇的打扮，自打怀了身孕，她身形丰腴不少，谢之华每隔几日就来看她，她虽不便伺候，但有红杏，偶尔也能留住他几夜。
甘姨娘轻轻在桌上敲着烟锅，倒出里面燃烬的烟灰，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府里使了我甘家那么多银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难道还舍不得？”
眼前这么大一桩事压在头顶，谢宝扇自然毫无睡意，她轻轻应了一声，珊瑚叹气说道：“姑娘大了，总有一日要出门子，你又没有亲娘帮衬，心里该早些有个计较才好？”
谢宝镜懒得再跟她歪缠，谢宝扇既不去，便和她告别，带着丫鬟先出了学堂。
红杏赶走两个小丫头，亲自给甘姨娘捶腿，说道：“管她真敬重也好，假敬重也好，她在太太和姨娘手底下讨生活，还能翻了天不成？”
谢宝珠气得脸上通红，她犟嘴说道：“那是老爷和太太，又不是老虎，我有甚么不敢去的。”
“我不过说几句玩笑罢了，二姐姐就当了真，我成日呆在内宅里，能知道甚么事？”谢宝珠小声嘀咕一句，为免叫她看出端倪，她再不敢多留，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宝扇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