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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娘家是不是有个侄儿，正托人在说媒。”
宋嬷嬷气哼哼的说道，“骂我那儿媳妇呢，眼皮子短浅，听说伙房缺人，就急急忙忙想把我孙女儿送去，且不论那地方咱们插不插得上手，单说有二姑娘在，何需舍近求远，等她再长大几岁，送来伺候二姑娘不好？”
“不了，我和几个相公约了围炉赏雪。”谢之华说道。
几位姑娘在上房待了小半日，严氏的陪房来回话，姑娘们见她有正事要忙，识趣儿的走了。
谢宝扇和珊瑚连忙拉住她，那珊瑚走到门口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她回身说道，“我的嬷嬷，这些还是没影儿的事，嬷嬷嚷得众人皆知，姑娘还要不要脸呢。”
宋嬷嬷哭得谢宝扇头疼，她瞅了珊瑚一眼，珊瑚便上前，先是耐着性子劝她，又端了一碗奶昔，亲手给宋嬷嬷喂了两口，直到她不哭了，方才说道，“嬷嬷，姑娘找你来是出主意的，你倒先哭得她乱了心神，快不要哭，省得姑娘看了也不好过。”
谢之华坐了半晌，便说要走，严氏留他，“老爷用了早饭再走吧。”
谢宝扇便把缘故跟她说了一遍，宋嬷嬷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她跳起来冲着外面骂道，“丧了良心的东西，自己有女儿，怎么还把别人的女儿往火炕里推？”
那婆子笑着说道，“等你孙女儿年龄到了，只怕二姑娘已经出阁了呢。”
她二人不对
宋嬷嬷没在府里多呆，她急着去办谢宝扇交待的事，出府前，珊瑚给她包了一匹缎子，两匣点心，算是给她孙子的贺礼。宋嬷嬷拎着包裹走到门口，一个扫地的婆子喊住她，问道：“宋嬷嬷，难得来看二姑娘，怎么不吃了饭再走，刚刚听到你在屋里哭骂，这是跟谁置气呢？”
宋嬷嬷诧异的说道，“姑娘一个女孩儿家，打听这些事做甚么？”
谢宝扇不肯，她道：“正是每日都早，有一日若是迟了，必然是要被问的。”
四下没有外人，谢宝扇索性和她直说，“嬷嬷住在府外，劳烦你替我打听，甘
宋嬷嬷喜笑颜开的说道，“家里刚添了小孙子，一时忙乱，这才好久没来瞧姑娘，我看着姑娘像是清减了，是不是珊瑚伺候不用心？”
谢宝镜急着回屋做她那首未完成的诗，谢宝瓶跟着秦姨娘回去了，谢宝扇和谢宝珠同路，她俩出了东院，谢宝珠仍旧怏怏不乐，走到后面的涌道，谢宝扇说道：“园子里的腊梅开了，不如我陪五妹妹去散散心。”
她的话字字锥心，谢宝珠回头瞪她，只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谢宝扇越过她，先行出了涌道的木门，只剩谢宝珠站在风里落泪。
她望着从小奶到大的姑娘，只觉得一阵心酸，她们姑娘从小没娘，老爷眼里也没她，怎么她就碰不到一点好事儿呢。
这日夜里，谢宝扇辗转难眠，直到更鼓敲了五下，方才迷迷糊糊睡着，只是刚合眼眯了一下，外间丫鬟婆子起床的声音又惊动了她，谢宝扇坐起身，喊着珊瑚的名字，珊瑚进屋，说道：“姑娘醒了。”
脾气，内宅伺候的下人差不多都有所耳闻，谢宝扇笑着说道，“本来是想开解你几句，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谢宝镜凑趣说道：“可惜老爷不得空，你要是能亲自教我们，何需再请章先生。”
这边哭哭骂骂，另一边的谢宝扇已带着丫头回到屋里，彼时宋嬷嬷早就到了，她是谢宝扇的乳母，几年前荣养，合家住在信国公府后面的巷子里，平日挂念谢宝扇，就会进府来瞧瞧她。
家里几个女儿，就数谢宝镜最活泼，谢之华素来偏疼她，他温和的说道：“昨日你们章先生留了作业，都
珊瑚举着灯，她凑近一看，谢宝扇眼里带着血丝，显见是昨夜没睡好，于是劝道，“姑娘多睡会儿吧，你日日早起给太太请安，纵然迟一日也无碍。”
宋嬷嬷点着头，说道，“那就好，你要记住姑娘的恩情，要是敢不忠心，我第一个不依你。”
谢宝扇坚定的说道，“嬷嬷，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逼不死人的，你先帮我悄悄打听，有消息了我再做打算。”
谢之华笑了笑，转头望着炕下站着的三个女儿，“你们呢？”
“呸！”谢宝珠一耳光狠狠抽在小丫头的脸上，骂道，“是多有脸的事吗，还拿出来说给姨娘听！”
想到那起子小人，宋嬷嬷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流泪骂道：“该死的小蹄子，我一走，就欺负我们二姑娘，好不好的，明日豁出去闹一场，大家都不用做人。”
她招呼珊瑚伺候她洗漱，不一时，鹊儿给她端上一碗薏仁百合粥，谢宝扇用了两口就放下汤匙，眼见时辰差不多到了，她便出门，往上房去给严氏请安。
他听她提起章素青，满脸正色的对姊妹四人说道，“章先生德才兼备，你们能学她一星半点，为父这束脩银子就没白花。”
严氏见此，不再多留，她亲自替他披上裘衣，吩咐跟着一起出门的小厮用心服侍，便领着几个女儿亲自送他。
当年，珊瑚只是茶水房的一个小丫头，她老子娘在远处庄子上当差，一直想把珊瑚送到主子们的院里伺候，苦于没钱打点，宋嬷嬷和她老子娘是旧识，在谢宝扇面前提了一回，谢宝扇看在奶嬷嬷的份儿上，把珊瑚要过来了，最初从扫洒丫头做起，宋嬷嬷调|教了几年，慢慢升成一等大丫鬟，如今走出去，别人也要尊她一声珊瑚姑娘。
谢宝扇许久没见宋嬷嬷，她问道：“嬷嬷在家里忙甚么，你好些日子没进府了。”
宋嬷嬷渐渐收住泪，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那甘大爷不务正业，养着一屋子小老婆，姑娘万一真许给这种人，这一辈子岂不是完了？”
被问到话的谢宝扇羞涩一笑，说道，“回老爷的话，四妹妹是咱们家的才女，她都没得好的，恕女儿愚笨，至今还没头绪呢。”
谢宝珠倒也不傻，她说道，“我好得很，谁要你陪？”
谢宝镜看着谢之华的背影，羡慕的说道：“老爷去赏雪，必定要和相公们作诗，这样的天气，真是何等雅致的事情，咱们甚么时候也起个诗社就好了。”
谢宝镜一想也是，顿时有些泄气。
说到正事，宋嬷嬷不再念叨，她问，“姑娘特意找我来，莫不是有事要吩咐呢？”
谢宝镜笑着说道，“昨夜得了一首，我嫌不好，就不拿到老爷跟前现眼了，等明日得了好的，再向老爷请教。”
珊瑚给宋嬷嬷倒了一盏茶，笑道，“嬷嬷这话说的，我是你带出来的丫头，怎敢不用心伺候姑娘。”
说完，宋嬷嬷踮着小脚走了，那婆子拄着扫把，冲着她的背景狠狠啐了一口，“还想把孙女儿塞进来，做你的春秋大梦。”：，，.
宋嬷嬷虎着脸，说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且看她个人的造化！”
一旁的严氏听了他这话，嘴角带笑，默默低头吃茶。
谢宝珠犹记得昨日险些露了口风，因此见到谢宝扇，并不敢再胡言乱语，只道：“二姐姐也早。”
她上了炕，挨着谢之华夫妇，三人亲亲热热的说着体已话，显得谢宝扇这姊妹三人像外人似的，谢宝扇看得开，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谢宝瓶亦是无所谓，年纪最小的谢宝珠，尚且不懂暗藏心事，早就委屈的红了眼眶，她怕叫人看见，连忙低头盯着鞋面的绣花发呆。
谁知她刚出来，碰上谢宝珠也出来了，谢宝扇看着她，说道：“五妹妹早。”
珊瑚自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否则谢宝扇也不会当她是心腹人。
这是谢宝镜近来的心愿之一，严氏不忍心泼她冷水，耐着性子说道，“我倒不反对你起诗社，只不过家里通共就你们姐妹几人，纵然起了诗社，人少了也没趣儿。”
谢之华并不怪她们，他是个风雅人物，说道：“作诗最要紧的是意境，若是一味的生搬硬套，写出来的诗干巴巴的，失了灵性。”
这姊妹二人来到严氏的上房，在外间稍等了片刻，就被秋云请到里间，此时谢之华和严氏坐在炕上说话，谢之华见她俩同来，脸上带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谢宝珠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姨娘说得果然不错，在这个家里只要讨好了老爷，就诸事大吉。
做完了么，拿给为父看看。”
谢宝珠扶着小丫头的手，转身要走，谢宝扇在她身后凉凉的说道，“五妹妹，还是看开一些吧，三妹妹和我们毕竟不一样呢。”
谢宝瓶木讷的轻轻摇头。
跟着谢宝珠的小丫头劝道，“姑娘，快不要哭了，仔细风大皴裂了脸，回去我们就告诉姨娘，就说二姑娘欺负人，叫姨娘替我们出气。”
她唯恐言多必失，叫谢宝扇看出苗头，打完招呼后，便闭嘴不言。
不久，秦姨娘带着四姑娘谢宝瓶也到了，谢宝镜是最后一个来的，严氏见了她，嗔道：“往常只有我也罢了，今日在你父亲面前也敢偷懒，下回万不可如此。”
谢宝珠吭哧半晌，说道，“我也没写。”
她嘴里说着教训的话，眼底仍是一片慈爱，谢宝镜笑嘻嘻的说道：“太太教训的是，下回再不敢了。”
] 姨娘娘家是不是有个侄儿，正托人在说媒。”
宋嬷嬷气哼哼的说道，“骂我那儿媳妇呢，眼皮子短浅，听说伙房缺人，就急急忙忙想把我孙女儿送去，且不论那地方咱们插不插得上手，单说有二姑娘在，何需舍近求远，等她再长大几岁，送来伺候二姑娘不好？”
“不了，我和几个相公约了围炉赏雪。”谢之华说道。
几位姑娘在上房待了小半日，严氏的陪房来回话，姑娘们见她有正事要忙，识趣儿的走了。
谢宝扇和珊瑚连忙拉住她，那珊瑚走到门口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她回身说道，“我的嬷嬷，这些还是没影儿的事，嬷嬷嚷得众人皆知，姑娘还要不要脸呢。”
宋嬷嬷哭得谢宝扇头疼，她瞅了珊瑚一眼，珊瑚便上前，先是耐着性子劝她，又端了一碗奶昔，亲手给宋嬷嬷喂了两口，直到她不哭了，方才说道，“嬷嬷，姑娘找你来是出主意的，你倒先哭得她乱了心神，快不要哭，省得姑娘看了也不好过。”
谢之华坐了半晌，便说要走，严氏留他，“老爷用了早饭再走吧。”
谢宝扇便把缘故跟她说了一遍，宋嬷嬷一听，哪里还坐得住，她跳起来冲着外面骂道，“丧了良心的东西，自己有女儿，怎么还把别人的女儿往火炕里推？”
那婆子笑着说道，“等你孙女儿年龄到了，只怕二姑娘已经出阁了呢。”
她二人不对
宋嬷嬷没在府里多呆，她急着去办谢宝扇交待的事，出府前，珊瑚给她包了一匹缎子，两匣点心，算是给她孙子的贺礼。宋嬷嬷拎着包裹走到门口，一个扫地的婆子喊住她，问道：“宋嬷嬷，难得来看二姑娘，怎么不吃了饭再走，刚刚听到你在屋里哭骂，这是跟谁置气呢？”
宋嬷嬷诧异的说道，“姑娘一个女孩儿家，打听这些事做甚么？”
谢宝扇不肯，她道：“正是每日都早，有一日若是迟了，必然是要被问的。”
四下没有外人，谢宝扇索性和她直说，“嬷嬷住在府外，劳烦你替我打听，甘
宋嬷嬷喜笑颜开的说道，“家里刚添了小孙子，一时忙乱，这才好久没来瞧姑娘，我看着姑娘像是清减了，是不是珊瑚伺候不用心？”
谢宝镜急着回屋做她那首未完成的诗，谢宝瓶跟着秦姨娘回去了，谢宝扇和谢宝珠同路，她俩出了东院，谢宝珠仍旧怏怏不乐，走到后面的涌道，谢宝扇说道：“园子里的腊梅开了，不如我陪五妹妹去散散心。”
她的话字字锥心，谢宝珠回头瞪她，只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谢宝扇越过她，先行出了涌道的木门，只剩谢宝珠站在风里落泪。
她望着从小奶到大的姑娘，只觉得一阵心酸，她们姑娘从小没娘，老爷眼里也没她，怎么她就碰不到一点好事儿呢。
这日夜里，谢宝扇辗转难眠，直到更鼓敲了五下，方才迷迷糊糊睡着，只是刚合眼眯了一下，外间丫鬟婆子起床的声音又惊动了她，谢宝扇坐起身，喊着珊瑚的名字，珊瑚进屋，说道：“姑娘醒了。”
脾气，内宅伺候的下人差不多都有所耳闻，谢宝扇笑着说道，“本来是想开解你几句，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谢宝镜凑趣说道：“可惜老爷不得空，你要是能亲自教我们，何需再请章先生。”
这边哭哭骂骂，另一边的谢宝扇已带着丫头回到屋里，彼时宋嬷嬷早就到了，她是谢宝扇的乳母，几年前荣养，合家住在信国公府后面的巷子里，平日挂念谢宝扇，就会进府来瞧瞧她。
家里几个女儿，就数谢宝镜最活泼，谢之华素来偏疼她，他温和的说道：“昨日你们章先生留了作业，都
珊瑚举着灯，她凑近一看，谢宝扇眼里带着血丝，显见是昨夜没睡好，于是劝道，“姑娘多睡会儿吧，你日日早起给太太请安，纵然迟一日也无碍。”
宋嬷嬷点着头，说道，“那就好，你要记住姑娘的恩情，要是敢不忠心，我第一个不依你。”
谢宝扇坚定的说道，“嬷嬷，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逼不死人的，你先帮我悄悄打听，有消息了我再做打算。”
谢之华笑了笑，转头望着炕下站着的三个女儿，“你们呢？”
“呸！”谢宝珠一耳光狠狠抽在小丫头的脸上，骂道，“是多有脸的事吗，还拿出来说给姨娘听！”
想到那起子小人，宋嬷嬷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流泪骂道：“该死的小蹄子，我一走，就欺负我们二姑娘，好不好的，明日豁出去闹一场，大家都不用做人。”
她招呼珊瑚伺候她洗漱，不一时，鹊儿给她端上一碗薏仁百合粥，谢宝扇用了两口就放下汤匙，眼见时辰差不多到了，她便出门，往上房去给严氏请安。
他听她提起章素青，满脸正色的对姊妹四人说道，“章先生德才兼备，你们能学她一星半点，为父这束脩银子就没白花。”
严氏见此，不再多留，她亲自替他披上裘衣，吩咐跟着一起出门的小厮用心服侍，便领着几个女儿亲自送他。
当年，珊瑚只是茶水房的一个小丫头，她老子娘在远处庄子上当差，一直想把珊瑚送到主子们的院里伺候，苦于没钱打点，宋嬷嬷和她老子娘是旧识，在谢宝扇面前提了一回，谢宝扇看在奶嬷嬷的份儿上，把珊瑚要过来了，最初从扫洒丫头做起，宋嬷嬷调|教了几年，慢慢升成一等大丫鬟，如今走出去，别人也要尊她一声珊瑚姑娘。
谢宝扇许久没见宋嬷嬷，她问道：“嬷嬷在家里忙甚么，你好些日子没进府了。”
宋嬷嬷渐渐收住泪，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那甘大爷不务正业，养着一屋子小老婆，姑娘万一真许给这种人，这一辈子岂不是完了？”
被问到话的谢宝扇羞涩一笑，说道，“回老爷的话，四妹妹是咱们家的才女，她都没得好的，恕女儿愚笨，至今还没头绪呢。”
谢宝珠倒也不傻，她说道，“我好得很，谁要你陪？”
谢宝镜看着谢之华的背影，羡慕的说道：“老爷去赏雪，必定要和相公们作诗，这样的天气，真是何等雅致的事情，咱们甚么时候也起个诗社就好了。”
谢宝镜一想也是，顿时有些泄气。
说到正事，宋嬷嬷不再念叨，她问，“姑娘特意找我来，莫不是有事要吩咐呢？”
谢宝镜笑着说道，“昨夜得了一首，我嫌不好，就不拿到老爷跟前现眼了，等明日得了好的，再向老爷请教。”
珊瑚给宋嬷嬷倒了一盏茶，笑道，“嬷嬷这话说的，我是你带出来的丫头，怎敢不用心伺候姑娘。”
说完，宋嬷嬷踮着小脚走了，那婆子拄着扫把，冲着她的背景狠狠啐了一口，“还想把孙女儿塞进来，做你的春秋大梦。”：，，.
宋嬷嬷虎着脸，说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且看她个人的造化！”
一旁的严氏听了他这话，嘴角带笑，默默低头吃茶。
谢宝珠犹记得昨日险些露了口风，因此见到谢宝扇，并不敢再胡言乱语，只道：“二姐姐也早。”
她上了炕，挨着谢之华夫妇，三人亲亲热热的说着体已话，显得谢宝扇这姊妹三人像外人似的，谢宝扇看得开，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谢宝瓶亦是无所谓，年纪最小的谢宝珠，尚且不懂暗藏心事，早就委屈的红了眼眶，她怕叫人看见，连忙低头盯着鞋面的绣花发呆。
谁知她刚出来，碰上谢宝珠也出来了，谢宝扇看着她，说道：“五妹妹早。”
珊瑚自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否则谢宝扇也不会当她是心腹人。
这是谢宝镜近来的心愿之一，严氏不忍心泼她冷水，耐着性子说道，“我倒不反对你起诗社，只不过家里通共就你们姐妹几人，纵然起了诗社，人少了也没趣儿。”
谢之华并不怪她们，他是个风雅人物，说道：“作诗最要紧的是意境，若是一味的生搬硬套，写出来的诗干巴巴的，失了灵性。”
这姊妹二人来到严氏的上房，在外间稍等了片刻，就被秋云请到里间，此时谢之华和严氏坐在炕上说话，谢之华见她俩同来，脸上带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谢宝珠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姨娘说得果然不错，在这个家里只要讨好了老爷，就诸事大吉。
做完了么，拿给为父看看。”
谢宝珠扶着小丫头的手，转身要走，谢宝扇在她身后凉凉的说道，“五妹妹，还是看开一些吧，三妹妹和我们毕竟不一样呢。”
谢宝瓶木讷的轻轻摇头。
跟着谢宝珠的小丫头劝道，“姑娘，快不要哭了，仔细风大皴裂了脸，回去我们就告诉姨娘，就说二姑娘欺负人，叫姨娘替我们出气。”
她唯恐言多必失，叫谢宝扇看出苗头，打完招呼后，便闭嘴不言。
不久，秦姨娘带着四姑娘谢宝瓶也到了，谢宝镜是最后一个来的，严氏见了她，嗔道：“往常只有我也罢了，今日在你父亲面前也敢偷懒，下回万不可如此。”
谢宝珠吭哧半晌，说道，“我也没写。”
她嘴里说着教训的话，眼底仍是一片慈爱，谢宝镜笑嘻嘻的说道：“太太教训的是，下回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