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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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药正色:“请皎皎姑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您怎么会担不起。”
她说不知道送什么才能还他……
皎皎想了想，觉得在这个时代，对于平民们来说，“平安长寿”的确是最真诚最善意的祝福了。
她觉得他该更快乐和自在一点的。
燕人多信佛，几乎每一座城池的附近都有寺庙。祈水郡附近自然也有寺庙，名叫三昧寺，取自佛经“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
荆南枝没有否认“好东西”一词，而是又去捡起木材，道:“不给。”
送人礼物被抓住，皎皎低头去揉衣角。
荆南枝的确言出必行，每日带着这一块桃木牌。
皎皎见他低头盯着手里的桃木牌不言不语，只觉得满屋寂静折磨人。
荆南枝也跟着点头，道:“平安长寿。”
等皎皎进了屋，他才唇角微微扬起，对着皎皎的背影小小声道:“生辰吉乐。”
她想起二公子离去前吩咐的“多看顾着点皎皎，她想做的事情能帮忙的就帮忙”，眼中笑意加深，对皎皎说道:“不麻烦，我现在闲得很，您就不要多想了。”
能够在他起床前就醒来，的确是让他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他道:“你是嫌弃玉佩上刻了字吗？”他注视着皎皎，低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替你磨去。”
荆南枝一向是起得最早的，皎皎起得最晚。
荆南枝在夏酉那里做活的时候听夏酉抱怨过寺里的规矩折磨人，寻常人哪里能九十九日日日登九十九级台阶去求一块木牌？佛家所谓的有缘人有心人也太难做。
真是可笑。
她用的是“还”字。
“……我没吃亏。”
皎皎无言，只能又把锦盒收回去。
明明只是一块桃木牌，他却让人觉得这桃木牌被他保护得比玉石还要周到，不能碰水不能碰热，可不比玉石还要金贵。
他的玉佩上刻了三个字，她转头便还了七个字回来。
荆南枝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皎皎抬起头，小心确认他是不是说的心里话。
芍药见她欲言又止，显然还有未言之语，便问:“皎皎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皎皎吃了瘪，苦着脸道:“芍药姐姐，这对金钗实在太贵重了，我放在家里不是怕贼惦记么？你和二公子说，他如果要送，也请别送这么贵重的，我实在担不起。”
皎皎说:“我怕你吃亏。”
她鼓起勇气，把自己想请芍药帮忙之事说出来，然后道:“实在是我思来想去不知道找谁，觉得芍药姐姐或许可以帮一帮我，才上门来求姐姐。”
“我马上回去。”
他秘密太多，过去又太复杂，皎皎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眼神，因此给他刻祝语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刻下了这四个字。
荆南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收起桃木牌，“皎皎，我很喜欢。我去哪里都会带着的。”
他睁开眼在床上坐起，喊住又要静悄悄离开的女孩。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见皎皎披散着长发、没有穿一件外衣就出来，蹙眉道:“皎皎，外面冷，回屋去。”
就像他当初做的一样。
夜晚有时候睡不着，他不知道做什么，下意识又会去摸一摸这一块桃木牌。等到意识到如果摩挲在刻字上的时间久了，字体就会消失后，他又不敢再去碰分毫。
趿拉着软鞋的皎皎没料到他觉如此浅，她已经尽力不发出一点声响，但还是让他察觉。
她露出笑脸:“那我明日再来找姐姐。”
她低头，老实和他说心里话:“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给的玉佩价值不菲不说，我觉得对你的意义也很重大，所以不知道送什么才能还你……我想来想去，我没有很多钱，但却是有时间有诚心的。”
话已至此，皎皎再不能多说什么。
好吧……这一个个礼物送的，都是还不回去的。
见她吃得一点汤汁都看不见，芸娘笑道:“吃完就好，平安长寿。”
虽然来人脚步声已经尽量放轻，但荆南枝还是第一时间察觉。
可想了想那玉佩的确比桃木牌值钱，她又失落道:“其实还是你吃亏的。”
夏酉撇撇嘴
夏酉是个好说话之人，倒也不怪他扔木材一事，毕竟木材坏了也能重做，比起木材，他更好奇是什么让荆南枝这么紧张:“南枝小子，藏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皎皎站在原地，素着一张比雪白的小脸，捏着手里的玉佩，支支吾吾问:“荆南枝……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荆南枝之间摩挲着背后的四字，心情难言:年少家中宾客满门之时，他也是收到过许多人似真似假的祝福的。他们祝他前程似锦，祝他功成名就，还祝他光宗耀祖重回雍阳。
这样一想，皎皎笑嘻嘻回:“寿星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大家都平安长寿。”
她居然祈愿他欢喜一生。
你说她什么都懂，可是她有时候却不自量力不知远近，你说她什么都不懂，可他给了她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礼物后，转头她又巴巴去寺庙里求了三个月，只为了给他求一块桃木牌做生辰礼物。
听芍药这么说，皎皎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荆南枝一直以为皎皎每日早起晚归去郡守府是去那里看书，直到来年三月十五的清晨，他还未起，察觉到有人猫着身子进了他屋内，在他枕边放下了什么。
皎皎捏着玉佩去找荆南枝的时候，他正在院中扫雪。www.chuangshige.com
她其实不想收的，觉得刻着他名字的玉佩于他应该意义非凡，贸贸然收下并不合适。
等确定他所言的确出自肺腑，才终于舒出一口气，开心道:“你不嫌弃就好。”
一来一回，终究还是他欠她的。
三昧寺里的桃木牌最有名，相传最灵验，但桃木牌也是最难求，因为寺庙在山间旖旎而上，求桃木牌的楼在最高一座山，台下设九九台阶，需日日至楼里虔诚求佛上香，满九十九日，楼里的僧人师傅才会给予一枚桃木牌。
所以她去央了芍药姐姐每日陪她去寺里，去求了这块桃木牌来。
见皎皎拿出锦盒，芍药看起来并不意外，还不等皎皎开口，她已是笑着摇了摇头:“二公子早已吩咐过，说他送出去的东西，是不准我们下人背着他再收回来的。”
他眸光逼人，皎皎不敢直视:“是三昧寺……”
皎皎送荆南枝的是一块寺庙里的桃木牌，桃木牌的正面刻的是荆南枝的名字，背后刻的却是“欢喜一生”四字。
生辰后不久，皎皎独自去郡守府找了芍药。
她叹了口气，把玉佩裹于手中，真心诚意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把“荆南枝”三字还了回来，还多送了他“欢喜一生”。
荆南枝拿起枕边的物件，借着窗边泄露进来的些许天光，看清这是件什么东西后，不由一愣。
这一日晚上，芸娘为皎皎专门做了一份长寿面，皎皎平日不太爱吃面，但在这种日子还是很捧场地捧着碗咕噜咕噜吃得干干净净。
荆南枝在一旁听着，眼里也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有一回在夏酉的铺子里，荆南枝正在低头为一块木材刻花，俯身的时候桃木牌从他胸前滑落，他神色一变，竟直接扔了木材急急去接。
荆南枝握住桃木牌，抬起头来:“是城外的三昧寺？”
她嘟囔:“别说得我好像不学无术似的……给你去求这个没影响我读书，你别想太多。”
芍药未曾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件事，稍感意外。
可从没有人祝他欢喜一生。
“皎皎。”荆南枝眼底是浅浅的无奈的笑，“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荆南枝再一次奇怪，世间怎么会有皎皎这种女孩。
但她认识皎皎三年多，便是除去二公子的原因，与皎皎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因此听了皎皎的话只是含笑点头:“皎皎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要帮的。”
她小声解释:“我不是不想给你写平安健康发财之类的，只是寺庙里的师傅和我说只能写四个字，多写的话就不那么灵验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写了这四个字。”
他怎的如此料事如神。
字刻得生硬，但还算是工整清晰。是皎皎刻的字。
芸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这个小机灵鬼。”
她沮丧地耷拉着肩膀，本来一只脚都已经跨出他房间了，听了他的话后又收回来，站在门口回过身:“啊……本来还想给你惊喜的。”
他问皎皎:“……你这几个月早出晚归，不是去郡守府读书的？”
窗外天色泛青，太阳还未升起，但天边已经出现曦光。
的确是还。
皎皎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姐姐现在每日忙不忙？可千万别因为我的无理要求而耽误了自己的事，那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话这么说，他心底却是有答案的:三月十五是他的生辰。皎皎曾经问过他的。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天亮前才停，此时屋外一片冰天雪地，屋檐、树枝、地上都积起一层雪。天色与雪色皆白，此时此刻，墨发青衫的荆南枝几乎成了唯一有颜色的存在。
她道:“二公子既是雪夜亲自送了去，自是觉得您担得起的。”
荆南枝眼神柔下来，嗯了一声:“快回屋吧。”
皎皎道:“的确是有一事想请芍药姐姐帮忙。”
芍药的事情原本就不多，在二公子离开后就更少。
] 芍药正色:“请皎皎姑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您怎么会担不起。”
她说不知道送什么才能还他……
皎皎想了想，觉得在这个时代，对于平民们来说，“平安长寿”的确是最真诚最善意的祝福了。
她觉得他该更快乐和自在一点的。
燕人多信佛，几乎每一座城池的附近都有寺庙。祈水郡附近自然也有寺庙，名叫三昧寺，取自佛经“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
荆南枝没有否认“好东西”一词，而是又去捡起木材，道:“不给。”
送人礼物被抓住，皎皎低头去揉衣角。
荆南枝的确言出必行，每日带着这一块桃木牌。
皎皎见他低头盯着手里的桃木牌不言不语，只觉得满屋寂静折磨人。
荆南枝也跟着点头，道:“平安长寿。”
等皎皎进了屋，他才唇角微微扬起，对着皎皎的背影小小声道:“生辰吉乐。”
她想起二公子离去前吩咐的“多看顾着点皎皎，她想做的事情能帮忙的就帮忙”，眼中笑意加深，对皎皎说道:“不麻烦，我现在闲得很，您就不要多想了。”
能够在他起床前就醒来，的确是让他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他道:“你是嫌弃玉佩上刻了字吗？”他注视着皎皎，低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替你磨去。”
荆南枝一向是起得最早的，皎皎起得最晚。
荆南枝在夏酉那里做活的时候听夏酉抱怨过寺里的规矩折磨人，寻常人哪里能九十九日日日登九十九级台阶去求一块木牌？佛家所谓的有缘人有心人也太难做。
真是可笑。
她用的是“还”字。
“……我没吃亏。”
皎皎无言，只能又把锦盒收回去。
明明只是一块桃木牌，他却让人觉得这桃木牌被他保护得比玉石还要周到，不能碰水不能碰热，可不比玉石还要金贵。
他的玉佩上刻了三个字，她转头便还了七个字回来。
荆南枝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皎皎抬起头，小心确认他是不是说的心里话。
芍药见她欲言又止，显然还有未言之语，便问:“皎皎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皎皎吃了瘪，苦着脸道:“芍药姐姐，这对金钗实在太贵重了，我放在家里不是怕贼惦记么？你和二公子说，他如果要送，也请别送这么贵重的，我实在担不起。”
皎皎说:“我怕你吃亏。”
她鼓起勇气，把自己想请芍药帮忙之事说出来，然后道:“实在是我思来想去不知道找谁，觉得芍药姐姐或许可以帮一帮我，才上门来求姐姐。”
“我马上回去。”
他秘密太多，过去又太复杂，皎皎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眼神，因此给他刻祝语的时候，不知怎的就刻下了这四个字。
荆南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收起桃木牌，“皎皎，我很喜欢。我去哪里都会带着的。”
他睁开眼在床上坐起，喊住又要静悄悄离开的女孩。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见皎皎披散着长发、没有穿一件外衣就出来，蹙眉道:“皎皎，外面冷，回屋去。”
就像他当初做的一样。
夜晚有时候睡不着，他不知道做什么，下意识又会去摸一摸这一块桃木牌。等到意识到如果摩挲在刻字上的时间久了，字体就会消失后，他又不敢再去碰分毫。
趿拉着软鞋的皎皎没料到他觉如此浅，她已经尽力不发出一点声响，但还是让他察觉。
她露出笑脸:“那我明日再来找姐姐。”
她低头，老实和他说心里话:“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你给的玉佩价值不菲不说，我觉得对你的意义也很重大，所以不知道送什么才能还你……我想来想去，我没有很多钱，但却是有时间有诚心的。”
话已至此，皎皎再不能多说什么。
好吧……这一个个礼物送的，都是还不回去的。
见她吃得一点汤汁都看不见，芸娘笑道:“吃完就好，平安长寿。”
虽然来人脚步声已经尽量放轻，但荆南枝还是第一时间察觉。
可想了想那玉佩的确比桃木牌值钱，她又失落道:“其实还是你吃亏的。”
夏酉撇撇嘴
夏酉是个好说话之人，倒也不怪他扔木材一事，毕竟木材坏了也能重做，比起木材，他更好奇是什么让荆南枝这么紧张:“南枝小子，藏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皎皎站在原地，素着一张比雪白的小脸，捏着手里的玉佩，支支吾吾问:“荆南枝……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荆南枝之间摩挲着背后的四字，心情难言:年少家中宾客满门之时，他也是收到过许多人似真似假的祝福的。他们祝他前程似锦，祝他功成名就，还祝他光宗耀祖重回雍阳。
这样一想，皎皎笑嘻嘻回:“寿星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大家都平安长寿。”
她居然祈愿他欢喜一生。
你说她什么都懂，可是她有时候却不自量力不知远近，你说她什么都不懂，可他给了她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礼物后，转头她又巴巴去寺庙里求了三个月，只为了给他求一块桃木牌做生辰礼物。
听芍药这么说，皎皎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荆南枝一直以为皎皎每日早起晚归去郡守府是去那里看书，直到来年三月十五的清晨，他还未起，察觉到有人猫着身子进了他屋内，在他枕边放下了什么。
皎皎捏着玉佩去找荆南枝的时候，他正在院中扫雪。www.chuangshige.com
她其实不想收的，觉得刻着他名字的玉佩于他应该意义非凡，贸贸然收下并不合适。
等确定他所言的确出自肺腑，才终于舒出一口气，开心道:“你不嫌弃就好。”
一来一回，终究还是他欠她的。
三昧寺里的桃木牌最有名，相传最灵验，但桃木牌也是最难求，因为寺庙在山间旖旎而上，求桃木牌的楼在最高一座山，台下设九九台阶，需日日至楼里虔诚求佛上香，满九十九日，楼里的僧人师傅才会给予一枚桃木牌。
所以她去央了芍药姐姐每日陪她去寺里，去求了这块桃木牌来。
见皎皎拿出锦盒，芍药看起来并不意外，还不等皎皎开口，她已是笑着摇了摇头:“二公子早已吩咐过，说他送出去的东西，是不准我们下人背着他再收回来的。”
他眸光逼人，皎皎不敢直视:“是三昧寺……”
皎皎送荆南枝的是一块寺庙里的桃木牌，桃木牌的正面刻的是荆南枝的名字，背后刻的却是“欢喜一生”四字。
生辰后不久，皎皎独自去郡守府找了芍药。
她叹了口气，把玉佩裹于手中，真心诚意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把“荆南枝”三字还了回来，还多送了他“欢喜一生”。
荆南枝拿起枕边的物件，借着窗边泄露进来的些许天光，看清这是件什么东西后，不由一愣。
这一日晚上，芸娘为皎皎专门做了一份长寿面，皎皎平日不太爱吃面，但在这种日子还是很捧场地捧着碗咕噜咕噜吃得干干净净。
荆南枝在一旁听着，眼里也浮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有一回在夏酉的铺子里，荆南枝正在低头为一块木材刻花，俯身的时候桃木牌从他胸前滑落，他神色一变，竟直接扔了木材急急去接。
荆南枝握住桃木牌，抬起头来:“是城外的三昧寺？”
她嘟囔:“别说得我好像不学无术似的……给你去求这个没影响我读书，你别想太多。”
芍药未曾预料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件事，稍感意外。
可从没有人祝他欢喜一生。
“皎皎。”荆南枝眼底是浅浅的无奈的笑，“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荆南枝再一次奇怪，世间怎么会有皎皎这种女孩。
但她认识皎皎三年多，便是除去二公子的原因，与皎皎之间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因此听了皎皎的话只是含笑点头:“皎皎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要帮的。”
她小声解释:“我不是不想给你写平安健康发财之类的，只是寺庙里的师傅和我说只能写四个字，多写的话就不那么灵验了……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写了这四个字。”
他怎的如此料事如神。
字刻得生硬，但还算是工整清晰。是皎皎刻的字。
芸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这个小机灵鬼。”
她沮丧地耷拉着肩膀，本来一只脚都已经跨出他房间了，听了他的话后又收回来，站在门口回过身:“啊……本来还想给你惊喜的。”
他问皎皎:“……你这几个月早出晚归，不是去郡守府读书的？”
窗外天色泛青，太阳还未升起，但天边已经出现曦光。
的确是还。
皎皎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姐姐现在每日忙不忙？可千万别因为我的无理要求而耽误了自己的事，那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话这么说，他心底却是有答案的:三月十五是他的生辰。皎皎曾经问过他的。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天亮前才停，此时屋外一片冰天雪地，屋檐、树枝、地上都积起一层雪。天色与雪色皆白，此时此刻，墨发青衫的荆南枝几乎成了唯一有颜色的存在。
她道:“二公子既是雪夜亲自送了去，自是觉得您担得起的。”
荆南枝眼神柔下来，嗯了一声:“快回屋吧。”
皎皎道:“的确是有一事想请芍药姐姐帮忙。”
芍药的事情原本就不多，在二公子离开后就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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