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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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崔渠在，王都来的人挨了骂却只能忍耐，不敢对祈水郡的百姓有太过激的言行。
说到此处，他咬牙:“你们快跑吧！”
荆南枝面色绷紧，整个人如出鞘利剑。
他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面具、针线、 胭脂水粉，额头青筋乱跳:“十七，你今天怎么也没力气？夏酉拿不住木桌，你是挑不动的货担了么。”
中午下了雨，此刻山间地面的泥土仍有些湿滑，荆南枝牵着皎皎的手，问:“皎皎，害怕吗？”
他说:“皎皎，别说对不起。你从来没对不起谁。”
他们早上去了三昧寺，此刻知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有没有跟着魏太子离开？
都尉带人去了长乐巷，但没有搜查出什么，长乐巷的小院子里地下都被翻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任何人。夏酉料想这魏太子早已经携了芸娘离开，他心下为芸娘感到短暂的安心，转而又开始担心皎皎和荆南枝。
脚步声和人声同时响起，遥遥传来:“都尉，这里有人——”
夏酉简直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轻声:“嗯。我在。”
夏酉大惊失色之下，却又忽的觉得豁然开朗，以前许多没多细想的地方都想明白过来:为何他一直头戴帷帽、为何他敢不顾孝义与“生父”牧岩断绝关系、为何他气度高华不似常人，原来竟是如此！
——原来牧原竟然是魏太子！
这里离祈水郡还是很近，出于谨慎，吃了点干粮后，两人还是继续启程。
皎皎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个圈怎么也填不满，反而被越来越撕扯开来。
他骂骂咧咧:“夏酉，你这是怎么回事！”
因着木匠铺已经被搜查过一回，料想都尉不会再次带人杀个回马枪，夏酉大着胆子把皎皎和荆南枝藏到了木匠铺后头的木材堆里。
云翳层层，天空黯淡，瞧不见星星，也瞧不见月亮。
一守卫似是感觉到什么，刚要回头去看看，恰在这时，脚边忽的一大堆东西散落下来。
他握紧皎皎的手，低声对夏酉道:“请您助我们一臂之力。”
荆南枝每日要和皎皎去三昧寺祈福，这点夏酉是知道的。今日王都浩浩荡荡来了一群都尉将士，一来就是直去长乐巷，夏酉因着往日与城中守卫关系交好，这才从守卫嘴里撬出些东西。
皎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动作的温柔。
夏酉的一颗心定了下来。
听闻都尉已经带人前往城外搜查追人，夏酉终于敢把皎皎和荆南枝两人从木材堆里喊出来。
他说:“皎皎，没事，我带你去找你娘。”
见着皎皎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模样 ，夏酉心里一酸。
夏酉重重点头:“我没法帮你们帮得太明显，但暗地里帮你们拖住守卫却是可以的。”
她小声喊:“荆南枝？”
夏酉心里一个激灵:刚才他与皎皎和南枝说话时，蕙娘在不远处是看到的。
城里都在传:搜了一天都没搜到，这魏太子怕是已经带着皎皎一家跑远了。
但眼下已经不能再说更多。
守卫同夏酉关系不错，因此嘴上只是骂两句。
想起芸娘，皎皎的眼泪又莹湿了眼眶。
荆南枝更加重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跑出没多久，与匆匆赶来的夏酉迎面撞上。m.kaiyiwenxue.com
毕竟那是魏太子，只要能成功回到魏国，应该也能过上好日子吧？
“发生大事了，那牧原……不，那不是牧原……那是魏太子！”
她又喊:“荆南枝？”
辰时城门就将关闭。
出来的时候，夏酉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干粮。荆南枝带着皎皎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拿出两块饼，把大的一块递给皎皎:“皎皎，先吃点东西。”
他抿紧嘴唇:“您毕竟还是要在祈水郡生活的。 ”
正当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荆南枝低头带着皎皎正大光明地走出。
可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她憋住眼泪，不让荆南枝发现。
她小声:“你多吃点，我这点够了。”
皎皎看了许久，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是芸娘温柔的面庞，一时又是春杏咬着糖葫芦给她带话的样子。她怔怔看着天空半晌，忽然开口，似是玩笑，声音却很涩 :“今晚天空没有我……好可惜。”
虽然夏酉也是燕人，按理说他该帮着王都的都尉一起抓捕魏太子，甚至应该主动供出皎皎和荆南枝二人的去处，但夏酉自觉自己与芸娘、皎皎、荆南枝三人的情谊匪浅，瞧着王都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竟也觉得皎皎她们跟着一起离开也是好的。
但他设身处地想了想，却觉得这魏太子的确让人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他会顶了雍阳富豪之子的身份在祈水郡藏了将近两年？贵族士人向来瞧不起商贾，他却顶着商贾之子的身份，忍辱负重整整两年！
街道口，蕙娘正对着雍阳来的都尉骂骂咧咧:“我和那一家子向来不对付，问问问，问什么问！我最烦芸娘那个狐狸精，皎皎那小丫头片子也讨人厌得很，你们问我他们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蕙娘说完，与对街的夏酉目光相对。
白日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处都是脸生的士兵在排问百姓，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皎皎一家，尤其是有没有见过那位自称是牧原的男人。
出了城门，纵然暂时无人追上来，但荆南枝还是带着皎皎跑了许久，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祈水郡城墙上的篝火才停下。
皎皎这一回说:“对不起。”
夏酉连忙点头哈腰 ，口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圆桌重的很，我一时没拿稳，砸着你了。”
夏酉找他们找了许久，奔波半日，此刻不由喘了口气。想到打听来的事情，他神色复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王都来的都尉正在长乐巷搜查你们一家，你们——”
皎皎握紧他的手，正要说什么，却见荆南枝猛地回过头:“有人来了。”
前后都有人，荆南枝咬牙，只能带着皎皎从斜坡下去。
夏酉假装是扛着木桌来交货的，木桌大，再加上天色已经暗下来，街边的灯笼还未完全亮起，木桌后头的两个人一时倒也不引人注目。
夏酉真的是仗义之人。
他心砰砰直跳，背后冷汗乍生，却见蕙娘只是嗤笑一声，转开眼去。
荆南枝知道她的性子，不与她争论什么，点头低声应了好。
荆南枝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看到月亮。
斜坡泥泞，杂草丛生，走起路来更难。皎皎努力抓住荆南枝的手腕，尽管脚底疼得似乎生了水泡，但还是不吭一声，不想拖荆南枝后腿。
这次荆南枝没回了。
他默然。
更吓人的是，他手里有牧原的户帖，是以城里守卫当初才没怀疑他的身份来历。户帖相当于一个人的身份证明，他拿了牧原的户帖，那么真正的牧原如今身在何处？
皎皎挤不出笑，只能用力攥紧荆南枝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住身边唯一的浮木。
火光乍起，在远处的亮光中，皎皎看见了荆南枝难看的脸色。
夏酉在外头逛了一圈，听得心惊胆战。但教他欣慰的是，城里的不少人都说对那位牧原不熟，提起皎皎、芸娘、荆南枝三人的时候，更是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便是被追问得急了，说的也都是些过往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也是崔渠让他们进去祈水郡搜查提出的条件。
皎皎拿了小的一块，把大的留给了荆南枝。
眼见两个守卫已经开始推门，夏酉心一狠，直接把那木桌不小心似的往地上那么一扔，他用力极好 ，那大圆桌就这么哐当当地滚到了一名守卫身前，冷不丁地将那守卫砸得脚一疼，哀嚎一声后，下意识地弯腰去抱腿。
山中的夜晚有些凉，又很寂静。脚步踏在地上，会听到轻微的枯木枝被踩碎的声音。风声吹动树叶，发出渗人的沙沙声，天空无星无月，黑色侵蚀一切，皎皎甚至看不清牵着她的荆南枝的脸。
一直到夜色渐黑，城门快要关闭之时，城里的守备才没那么森严，守卫们经过了一整日的搜寻却毫无所获，渐渐懈怠下来。
十七瞥了眼已经空荡荡的城门口，笑嘻嘻道:“手滑，手滑。”
荆南枝道:“如此已经够了。”
他停住脚步，回头摸了摸皎皎的头发。
怎么会不害怕。
另一门的守卫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但还是走了过来，打算看看同伴的伤势如何。
他再次:“嗯。在。”
夏酉一整日都在城中，再加上关注皎皎家的事情，有意打听之下，比他们都更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皎皎一口一口咬着饼，很硬，她咽得艰难，但还是很努力地一口口吃下去。好不容易吃下去小半块，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仰头去看天空。
夏酉是个普通人，他消息在祈水郡再通天，也没法知道魏太子为何会躲藏到他们祈水郡，如今王都来的都尉为何要对这位别国太子来势汹汹。
夏酉到处找皎皎和荆南枝，可真找到他们，心底反而凉了一大截:为何他们还没离开？如那魏太子已经带着芸娘离开，那皎皎和南枝又要怎么办？！
夏酉咬咬牙:“城里你们已经不能再待，赶快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出城，然后再想办法去魏国找芸娘！”
十几人手持佩剑，举着火把追赶在他们身后，荆南枝正要带着皎皎回头跑，却发现来路方向同样升起了点点的火光。
荆南枝再度带着皎皎跑了起来，这回是真的逃亡。
] 有崔渠在，王都来的人挨了骂却只能忍耐，不敢对祈水郡的百姓有太过激的言行。
说到此处，他咬牙:“你们快跑吧！”
荆南枝面色绷紧，整个人如出鞘利剑。
他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面具、针线、 胭脂水粉，额头青筋乱跳:“十七，你今天怎么也没力气？夏酉拿不住木桌，你是挑不动的货担了么。”
中午下了雨，此刻山间地面的泥土仍有些湿滑，荆南枝牵着皎皎的手，问:“皎皎，害怕吗？”
他说:“皎皎，别说对不起。你从来没对不起谁。”
他们早上去了三昧寺，此刻知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有没有跟着魏太子离开？
都尉带人去了长乐巷，但没有搜查出什么，长乐巷的小院子里地下都被翻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任何人。夏酉料想这魏太子早已经携了芸娘离开，他心下为芸娘感到短暂的安心，转而又开始担心皎皎和荆南枝。
脚步声和人声同时响起，遥遥传来:“都尉，这里有人——”
夏酉简直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轻声:“嗯。我在。”
夏酉大惊失色之下，却又忽的觉得豁然开朗，以前许多没多细想的地方都想明白过来:为何他一直头戴帷帽、为何他敢不顾孝义与“生父”牧岩断绝关系、为何他气度高华不似常人，原来竟是如此！
——原来牧原竟然是魏太子！
这里离祈水郡还是很近，出于谨慎，吃了点干粮后，两人还是继续启程。
皎皎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个圈怎么也填不满，反而被越来越撕扯开来。
他骂骂咧咧:“夏酉，你这是怎么回事！”
因着木匠铺已经被搜查过一回，料想都尉不会再次带人杀个回马枪，夏酉大着胆子把皎皎和荆南枝藏到了木匠铺后头的木材堆里。
云翳层层，天空黯淡，瞧不见星星，也瞧不见月亮。
一守卫似是感觉到什么，刚要回头去看看，恰在这时，脚边忽的一大堆东西散落下来。
他握紧皎皎的手，低声对夏酉道:“请您助我们一臂之力。”
荆南枝每日要和皎皎去三昧寺祈福，这点夏酉是知道的。今日王都浩浩荡荡来了一群都尉将士，一来就是直去长乐巷，夏酉因着往日与城中守卫关系交好，这才从守卫嘴里撬出些东西。
皎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动作的温柔。
夏酉的一颗心定了下来。
听闻都尉已经带人前往城外搜查追人，夏酉终于敢把皎皎和荆南枝两人从木材堆里喊出来。
他说:“皎皎，没事，我带你去找你娘。”
见着皎皎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模样 ，夏酉心里一酸。
夏酉重重点头:“我没法帮你们帮得太明显，但暗地里帮你们拖住守卫却是可以的。”
她小声喊:“荆南枝？”
夏酉心里一个激灵:刚才他与皎皎和南枝说话时，蕙娘在不远处是看到的。
城里都在传:搜了一天都没搜到，这魏太子怕是已经带着皎皎一家跑远了。
但眼下已经不能再说更多。
守卫同夏酉关系不错，因此嘴上只是骂两句。
想起芸娘，皎皎的眼泪又莹湿了眼眶。
荆南枝更加重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跑出没多久，与匆匆赶来的夏酉迎面撞上。m.kaiyiwenxue.com
毕竟那是魏太子，只要能成功回到魏国，应该也能过上好日子吧？
“发生大事了，那牧原……不，那不是牧原……那是魏太子！”
她又喊:“荆南枝？”
辰时城门就将关闭。
出来的时候，夏酉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干粮。荆南枝带着皎皎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拿出两块饼，把大的一块递给皎皎:“皎皎，先吃点东西。”
他抿紧嘴唇:“您毕竟还是要在祈水郡生活的。 ”
正当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荆南枝低头带着皎皎正大光明地走出。
可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她憋住眼泪，不让荆南枝发现。
她小声:“你多吃点，我这点够了。”
皎皎看了许久，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是芸娘温柔的面庞，一时又是春杏咬着糖葫芦给她带话的样子。她怔怔看着天空半晌，忽然开口，似是玩笑，声音却很涩 :“今晚天空没有我……好可惜。”
虽然夏酉也是燕人，按理说他该帮着王都的都尉一起抓捕魏太子，甚至应该主动供出皎皎和荆南枝二人的去处，但夏酉自觉自己与芸娘、皎皎、荆南枝三人的情谊匪浅，瞧着王都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竟也觉得皎皎她们跟着一起离开也是好的。
但他设身处地想了想，却觉得这魏太子的确让人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他会顶了雍阳富豪之子的身份在祈水郡藏了将近两年？贵族士人向来瞧不起商贾，他却顶着商贾之子的身份，忍辱负重整整两年！
街道口，蕙娘正对着雍阳来的都尉骂骂咧咧:“我和那一家子向来不对付，问问问，问什么问！我最烦芸娘那个狐狸精，皎皎那小丫头片子也讨人厌得很，你们问我他们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蕙娘说完，与对街的夏酉目光相对。
白日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处都是脸生的士兵在排问百姓，询问是否有人见过皎皎一家，尤其是有没有见过那位自称是牧原的男人。
出了城门，纵然暂时无人追上来，但荆南枝还是带着皎皎跑了许久，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祈水郡城墙上的篝火才停下。
皎皎这一回说:“对不起。”
夏酉连忙点头哈腰 ，口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圆桌重的很，我一时没拿稳，砸着你了。”
夏酉找他们找了许久，奔波半日，此刻不由喘了口气。想到打听来的事情，他神色复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王都来的都尉正在长乐巷搜查你们一家，你们——”
皎皎握紧他的手，正要说什么，却见荆南枝猛地回过头:“有人来了。”
前后都有人，荆南枝咬牙，只能带着皎皎从斜坡下去。
夏酉假装是扛着木桌来交货的，木桌大，再加上天色已经暗下来，街边的灯笼还未完全亮起，木桌后头的两个人一时倒也不引人注目。
夏酉真的是仗义之人。
他心砰砰直跳，背后冷汗乍生，却见蕙娘只是嗤笑一声，转开眼去。
荆南枝知道她的性子，不与她争论什么，点头低声应了好。
荆南枝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看到月亮。
斜坡泥泞，杂草丛生，走起路来更难。皎皎努力抓住荆南枝的手腕，尽管脚底疼得似乎生了水泡，但还是不吭一声，不想拖荆南枝后腿。
这次荆南枝没回了。
他默然。
更吓人的是，他手里有牧原的户帖，是以城里守卫当初才没怀疑他的身份来历。户帖相当于一个人的身份证明，他拿了牧原的户帖，那么真正的牧原如今身在何处？
皎皎挤不出笑，只能用力攥紧荆南枝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握住身边唯一的浮木。
火光乍起，在远处的亮光中，皎皎看见了荆南枝难看的脸色。
夏酉在外头逛了一圈，听得心惊胆战。但教他欣慰的是，城里的不少人都说对那位牧原不熟，提起皎皎、芸娘、荆南枝三人的时候，更是不约而同地闭紧了嘴巴，便是被追问得急了，说的也都是些过往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也是崔渠让他们进去祈水郡搜查提出的条件。
皎皎拿了小的一块，把大的留给了荆南枝。
眼见两个守卫已经开始推门，夏酉心一狠，直接把那木桌不小心似的往地上那么一扔，他用力极好 ，那大圆桌就这么哐当当地滚到了一名守卫身前，冷不丁地将那守卫砸得脚一疼，哀嚎一声后，下意识地弯腰去抱腿。
山中的夜晚有些凉，又很寂静。脚步踏在地上，会听到轻微的枯木枝被踩碎的声音。风声吹动树叶，发出渗人的沙沙声，天空无星无月，黑色侵蚀一切，皎皎甚至看不清牵着她的荆南枝的脸。
一直到夜色渐黑，城门快要关闭之时，城里的守备才没那么森严，守卫们经过了一整日的搜寻却毫无所获，渐渐懈怠下来。
十七瞥了眼已经空荡荡的城门口，笑嘻嘻道:“手滑，手滑。”
荆南枝道:“如此已经够了。”
他停住脚步，回头摸了摸皎皎的头发。
怎么会不害怕。
另一门的守卫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但还是走了过来，打算看看同伴的伤势如何。
他再次:“嗯。在。”
夏酉一整日都在城中，再加上关注皎皎家的事情，有意打听之下，比他们都更快知道发生了什么。
皎皎一口一口咬着饼，很硬，她咽得艰难，但还是很努力地一口口吃下去。好不容易吃下去小半块，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仰头去看天空。
夏酉是个普通人，他消息在祈水郡再通天，也没法知道魏太子为何会躲藏到他们祈水郡，如今王都来的都尉为何要对这位别国太子来势汹汹。
夏酉到处找皎皎和荆南枝，可真找到他们，心底反而凉了一大截:为何他们还没离开？如那魏太子已经带着芸娘离开，那皎皎和南枝又要怎么办？！
夏酉咬咬牙:“城里你们已经不能再待，赶快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出城，然后再想办法去魏国找芸娘！”
十几人手持佩剑，举着火把追赶在他们身后，荆南枝正要带着皎皎回头跑，却发现来路方向同样升起了点点的火光。
荆南枝再度带着皎皎跑了起来，这回是真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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