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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模批改得很快,各个学校下周周三就得到了所有成绩。

    去卫生间大了个电话回来,方桃雨转悲为喜,凑在松柏耳边叽叽喳喳,“我爸妈说很想我,以后每周都会挤三天来学校看我,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他们买过来。”

    往下看到他手里拎着的蛋糕盒,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舒蕴和跟着她走向学生会客区的桌子,“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同第一次模拟考的喜气洋洋相反, 二中周三的早会气压极低。远在书店,舒蕴和都能听到年段长批评总结的声音。

    对于这点,舒蕴和根本没感受到, 因为小徒弟还是考了第一名。

    别人有的,松柏自然要有。

    [谢谢,舒老板,以后我没有放假了,没办法再去帮忙,你可能得再找一个兼职工。]

    松柏问他:“你,带了蛋糕?”

    听到这个消息,班级里哭嚎一边。

    “林白,你把笔记卖给外校的人吗?”

    所以,舒老板周四中午来学校看她,是因为今天是她生日吗?

    “我让你等很久了吗?”

    方桃雨朝班主任的背影撇了撇嘴, “林白,对不起啊。”

    “抱歉,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吧。”松柏把家长进校券递给保安,让他放舒蕴和进校。

    今晚,他又一次见到当初哭泣的那个女孩,不过她看起来倒是活力十足, 和朋友们在隔壁面包店买了个小蛋糕庆祝自己进步几百名。

    笔尖在纸页上漫无目的地摩擦,执笔者近乎天马行空地考虑请病假的可能性。

    方桃雨:“不是吧,他有病吗?”

    闻言,松柏握着笔抬头,“嗯?”

    松柏认为舒老板的漂亮是客观的。

    [舒蕴和:不用了,开学之后就没这么忙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松柏收到方桃雨定时发送的[生日快乐]短信,这才后知后觉今天是自己生日。

    他接连发来几条消息,看到第一句,松柏忽觉身心舒畅,可以再写十套卷子。

    松柏:“哦。”

    松柏乖乖点头,把狂妄的“我肯定不会算错”咽进肚子里。

    “这样啊。”班主任点点头,“你把笔记借给老师一下午,其他班的老师想复印给他们班同学看看。二模马上就要来了,不要把笔记给外校的哦。”

    对面迟迟没有消息,她放下手机,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对每个兼职工都这么好。

    晚上十二点,也是第二天的凌晨零点。

    最近她确实有些着急,主要原因是时间过得太慢,衬托得她的做题速度都变快了。

    方桃雨:“有呀,我昨天早上就和班主任要了,你要吗,我给你。哦,对了,你今天生日,你家长今天肯定会来和你过生日。”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这么快就离开教师了,可惜地提起袋子离开教室。

    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牢牢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像两天都没休息才会有的身体反应。

    便回复他,[有空]。

    “好吧。”方桃雨带着课本,去找自己的朋友们分享这个消息。

    主要是在可惜没办法去见舒老板。

    放下手机,松柏不免开始期待下周四的来临。

    古话说得好, 计划赶不上变化。

    深夜洗完澡后,松柏坐在书桌边进行自己最爱的运动“数钱”,余光看到老人机的屏幕亮了亮。

    她向来觉得呆在学校里的时间是匀速的,就像钟楼上的分针转动一样,按部就班不快不慢。但接下来的这一周,时间流逝的速度和蜗牛爬行,或者和方白桃理解题目的速度差不多,慢得她坐立难安。

    他几天前就开始搜索现代社会过生日的流程,吹蜡烛吃蛋糕,传统一点的会吃长寿面,他全都准备了。

    下午放学来自习的学生脸上也以疲惫为主,看不到放假刚回来时的鲜活。

    松柏突然想起方白桃看完恐怖小说的总结,“蜡烛点不上的话,说明身边有其他灵魂在,这时候要告诉它们自己的愿望,如果完不成,它们自己就走了,完得成的话,它们的灵力基本也被消耗,也没什么危险了。”

    开学后,

    [舒蕴和:恭喜你,又考了第一名。]

    方桃雨刚走了两步去散步, 闻言走了回来,“老师,我们几个复印了林白的笔记,可能被传出去复制了。”

    至于“舒老板此刻的笑容比日光更加亮眼”这件事,松柏主观认为也是客观的。

    向来不

    “谢谢,不用。”松柏没抬头,认真写卷子。

    以至于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会让她想起自己某些不可言说的想法,那些想法比站在阴影里的她更加阴暗难言。

    下周四?

    二模成绩不只是二中退步,城南实验的成绩也退步不少,所有的高三老师当天集合在礼堂开了一个晚会后,把悲伤的消息带回班级里——

    周四早上,舒老板发消息给她,让她中午不用吃饭,两人约定十二点放学后见面。

    第51章

    她印象里下周四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能是舒老板正好有空,或者进书的时候恰好经过,没再细想,低头继续写卷子,自觉效率高了不少。

    这周末就考二模,因此没有一天的假期,没办法去书店帮忙。

    舒蕴和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就坐这吧,好吗?”

    “校长宣布从今天开始到高考结束,城南实验不放假了,所有人全都乖乖在学校冲刺高考。”

    她坚信万物都有筹码。

    有了家长入校券,松柏和舒蕴和不用隔着横栏和探监一般对话,可以进到学校的家长看望区聊天,有桌子椅子,头顶还有伞挡光。

    马上就要周末,他决定到隔壁买个蛋糕给松柏庆祝。

    [舒蕴和:对了,下周四中午有空吗,我来看看你。]

    她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不参加别人生日,也不告诉别人自己的生日,这还是高中之后第一次有人祝自己生日快乐。不由得感到新奇,觉得这几个月讲题的善心没有白费,给她回了个“谢谢”。

    太高的希望伴随着过多的失望,她背了几篇英语作文冷静了一下,确认自己不再分心思纠结这个问题后上床睡觉。

    人是群居动物, 自己很容易受到他们情绪的影响。

    今天风大,蜡烛刚点上就被风吹灭了,即使他很努力地用手护住。

    [舒蕴和:那好,那天中午我来找你,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发消息。]

    见她摇头,数学老师更加激动,介绍了第四种解题思路。

    看到这条消息,松柏眼底亮了亮,眼角微弯,随即又重新黯淡。

    “当然了,你的生日当然要庆祝。”

    她翻了翻计划本,那天没有考试。

    这个速度,怪不得是可以刷新校级长跑记录的女人。

    整整拖堂二十分钟后,数学老师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粉笔,说完下课,眼前闪过一群旋风,粉笔灰都被扬起弥漫在空中,他擦了擦手想去找班上的优秀学生林白,看她对这次试卷的看法。

    松柏:“你有和班主任要家长入校券吗?”

    每学年的下半学期开始,意味着春天的到来,气温也在渐渐上升,刺眼热烈的太阳重回天空,连校门口的铁质雕塑都染上金色的暖意。

    松柏停下脚步,“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吵闹

    只能等下周了。

    方桃雨今早情绪不佳,在书本后玩了一早上推箱子,惨兮兮道:“我爸妈今天公司团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学校受苦。”

    等松柏跑到校门口时,舒老板已经站在阳光下好一会了。阳光照射下,他白皙的皮肤透着粉,泛着美玉的光泽。

    下课后,班主任停在松柏的课桌前, 敲了敲桌面。【卿尘书屋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又是数学课,下课铃刚响,松柏就收好书包,但数学老师沉浸在作业的最后一道大题,眉飞色舞地讲了三种解题思路,讲完后还询问松柏有没有想到别的角度。

    舒蕴和又站起身,向小徒弟一一展示自己准备的东西,蛋糕,长寿面,形状是“18”的蜡烛,一应俱全。

    她马上就要成年了,不会再为这些事心理不平衡。

    她打字发送,

    刚刚心里某个阴暗难言的、本该扬起的想法突然被筹码的重量压下。

    闷在手臂里玩推箱子的方桃雨不敢告诉数学老师,刚刚跑得最快的旋风就是林白,连心爱的英语生词本都没拿。

    今晚睡得并不踏实,她反复地梦见自己踏进一条黑色河流。

    好不容易熬到周三晚上,刚好是数学老师看晚自习,把她叫到讲台上,看着她的作业小声道:“林白,虽然你正确率确实非常高,但大题的解题过程还是得写得完整一点,我们不怕一万也要怕万一啊,要是那一次意外后面算错了,过程还是能保住一些分……”

    松柏差点把笔捏断,有些话藏在嘴边,不知该骂还是不该骂。

    松柏只想快点下课。

    曾经她也努力向方白桃讲解题目的底层逻辑,经受几次摧残后,如今直接把题目勾起来让她背解题过程,考试考到相似的题型直接套公式,这方法简单方便,对她们两个人都好。

    舒蕴和朝她笑笑,“我才刚来不久。”

    “好。”松柏跟着他坐下。

    松柏:“没事。”反正她还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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