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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鱼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精雕细琢的玻璃制品，不敢轻易松手，怕对方掉在地上碎成渣渣，也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弄疼。
人鱼面上带了回忆，微微蹙眉：“就在我准备游走的时候，我嗅到了一种莫名的气息。”
涓涓细流，徐徐微风，本该是能抚平烦躁的良药，此刻却显出几分恶劣和蛊惑。
她情绪有些激动，没收着力气，把许明习的手腕攥得死死的。
许明习想了想，问：“我陪你把电视剧看完？”
后来许董重回公司主持大局, 虽然没有换掉她, 但明眼人都清楚, 等新主子上任，她作为原主旧部, 恐怕会被杀鸡儆猴。
一只手伸到面前，递来一杯水。
“那天看到你，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在人类社会，除了童话书，人鱼只出现在海族馆的表演里。”
她有点手足无措，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连忙抬手去捞许明习，把对方紧紧抱住。
但直觉不会，血液也不会。
拿后脑勺对着人类。
高层内部, 某茶水间。
“喝点水吧，”许明习出声，“润润嗓子。”
“别光看着她们, 咱们还有另一个许总呢。”
“许明习，”人鱼委屈地低声呢喃，“我好难受。”
她深呼吸，正了正表情，斟酌着说：“我可以认真告诉你，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从未去过那片海域，也不知道人鱼这个种族的存在。”
也是那时，人类醒了。
跟对方亲近，还会嗅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无形的小钩子，诱惑着她不断凑近。
许明习坠海后，作为首席秘书，她的身身份尴尬起来。
她们的长发卷在一起，墨色伴着浅蓝，跳脱又和谐，仿佛本该如此。
尾巴躁动地磨了磨，平时隐藏起来的地方，悄然露出踪迹。
“装什么装，谁最先遭殃还不知道呢。”
看清内容后，张秘又推了推眼镜，露出抹淡笑-
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闷头把自己之
这个时候的人类，呈现出一种格外脆弱的特质，像易碎的玻璃，轻轻一碰就要破裂。
“许总一没，那对母女就开始频繁出现在公司，估计要把公司收入囊中吧。”
许明习垂下睫毛，陷入沉默。
许明习没有说话，只是回拥了她。
她声音闷闷地说：“继续揉。”
她眉心轻拧，启唇说：“可是我没有尾巴，在海里还差点淹死——人鱼会溺水吗？”
所以她没有游走，而是选择凑过去。
许明习：“。”
那张精致立体的脸庞看似如往常一样平静，可眉心是蹙着的，眼底满含迷茫，嘴唇上的血痂衬得她愈发柔弱无害，没有一点攻击性。
人鱼气哼哼的，还在不高兴。
跟了许明习好几年，张秘心态够稳，没被外界言论影响，何况她早就知道对方没死，回来只是时间问题，那对母女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许明习忍着没吭声，感觉骨头都要被人鱼捏变形了，才勉强动了动，压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安抚般拍了下。
许氏拥有一整栋写字楼，外墙悬着硕大LED屏，循环播放公司近几年的成就, 向来来往往的路人展示, 这个庞然大物的斐然战绩。
许明习的长相和周遭人类有些不同，带着些异域感，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立体，不笑时很不近人情。
商业街高楼林立, 无数知名企业汇聚于此。
安静片刻，人鱼手指动了动，转回身体，人类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坐着，俯身看过来。
人鱼无力地摇头，她觉得人类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露出那样平静的模样，镇定到让她感到畏惧。
许明习不是人类。
人鱼瘫在床上，进入自我怀疑的郁闷时间。
闲暇的午后时光，日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许明习的发丝上，呈现出金灿灿的光泽。
“至于其他的，我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我确实有了一些和正常人类不同的地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许明习叹了口气，妥协般点头：“那你来说。”
“你骗我。”
眼尾还残留着红意。
公司人多，风言风语, 没少背后议论她的。
人鱼说完，咬了咬唇。
“许董这个时候出国, 说是散心, 谁知道是因为什么。”
第52章 Chapter52
当时，人鱼忘记了将她吸引过来的同类气息，她仔细打量着人类的脸庞，越看越喜欢，于是决定把对方救上岸。
话音落下，人鱼表情略有不自然。
那股奇怪的气息，也消失了。
人鱼以为那是因为许明习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或许天生就是香的，原来并非如此，而是命定伴侣散发出的，与她绝对契合的气息。
许明习有点无奈，把水杯放在旁边，帮她揉腰，缓解疲劳感。
像是同类绝望的悲鸣，引得万物动容。
许明习捕捉到，正欲开口，人鱼先一步出声：“好了，你不要拿尾巴说事，我们现在没有谈论这个。”
“我要……”
张秘推了推眼镜，忽视听到的挖苦, 面无表情进茶水间接水。
她没多少力气，软绵绵，懒洋洋的。
她被烧得晕乎乎的，全凭本心行动，亲自封住了人类的嘴唇。
她总觉得许明习身上很香，让她感到心安。
人鱼有点后悔，自责刚才的直白冒失，快要把人欺负哭了。
人鱼摇了摇头，忽然抓住许明习的手。
许明习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向她。
她瘫的有点累，稍微动了动，换成另一个更为舒适的躺姿，像一条搁浅的咸鱼，仰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半晌，人鱼：“我说不出来。”
提示音一响，手机屏幕弹出新的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为本市。
捧着茶杯唠嗑的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变成缩头鹌鹑，闭嘴从一旁溜走。
一阵微风吹过，人鱼启唇，出声说：“那天，我本来是没打算救你的。”
许明习没有反抗，顺从地靠在她的肩上。
掺着熟悉的海水和日光，以及一点别的东西，和她们族群略有不同。
没有尾巴的人类，怎么可能是她命定的伴侣。
人鱼扫了一眼，侧过脸去，不想接。
不提还好，一提人鱼便跟炸了毛似的，猛地坐起身来。
许明习没有拆穿，人鱼对她有所隐瞒，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的双腿出现了一些异样，会毫无原因抽搐，干涸发痒，需要每天都泡一会儿水，我试着涂了润肤乳和药膏，没有任何效果。”
人鱼眼神闪烁了下，挪开视线。
人鱼想了想，没说话。
“你，你别哭啊。”人鱼慌张极了，“我不是想故意欺负你的。”
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也不是人鱼，她像是某种畸变的怪物，不被任何一个种族接纳。
溺水的人类没有尾巴，只有长长的腿，嘴巴里冒出小气泡，一副濒死的模样。
和人类一样，人鱼也是群居动物，并且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新生儿容易夭折，于是集体观念极其强烈，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同族死去。
“你出现这些变化，可能跟我有关系，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现在也不是一条正常的人鱼，我……我在求偶期。”
人鱼的蓝眼睛里带着不满和笃定，“你根本不是人。”
“我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等我发现到异常，已经是回来之后。”
人鱼琢磨着，或许她需要再回海里看看，到底是哪位族亲遇到了危险。
人鱼看向人类的眼睛，这个角度看去，似乎没有那么红了，仿佛上午只是错觉。
“……”
不久前洗过澡，身上清清爽爽，可心情却很沉重。
“我会重复做一个梦，梦到……你的背影，以及一望无际的海洋，仿佛我也本该属于深海，我以为是你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们之间产生了羁绊。”
许明习得令，抬手覆在人鱼的细腰上，力道轻缓地揉捏，放松肌肉。
好气。
有人忍不住嘟哝了句。
“……”
牵扯到酸软的腰，她哀嚎一声又躺了回去。
人鱼舒服地眯起眼，又把腰肢往她掌心送了送。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出声打断几人的八卦：“聚在这里说什么闲话, 哪个部门的, 工作量太少了是吧。”
她有些为难，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把人哄好：“哎呀，我其实不在意你是谁，你就是你。”
眼睛会欺骗。
人鱼：“……”
之前人鱼只当是偶然，现在仔细回忆，却发现似乎早有征兆。
“叮。”
许明习惊讶：“四字成语都学会了？”
“尾巴怎么出来了，需要去水里泡着吗？”
思及此，张秘低头看了眼手机，距离上次收到短信，似乎有点久了。
“或者是，思念过重。”
人鱼看她，表情臭臭的：“你别想蒙混过关。”
在等待人类醒来的时间里，她也能嗅到若有若无的气息。
] 人鱼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精雕细琢的玻璃制品，不敢轻易松手，怕对方掉在地上碎成渣渣，也不敢太用力，怕把人弄疼。
人鱼面上带了回忆，微微蹙眉：“就在我准备游走的时候，我嗅到了一种莫名的气息。”
涓涓细流，徐徐微风，本该是能抚平烦躁的良药，此刻却显出几分恶劣和蛊惑。
她情绪有些激动，没收着力气，把许明习的手腕攥得死死的。
许明习想了想，问：“我陪你把电视剧看完？”
后来许董重回公司主持大局, 虽然没有换掉她, 但明眼人都清楚, 等新主子上任，她作为原主旧部, 恐怕会被杀鸡儆猴。
一只手伸到面前，递来一杯水。
“那天看到你，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在人类社会，除了童话书，人鱼只出现在海族馆的表演里。”
她有点手足无措，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连忙抬手去捞许明习，把对方紧紧抱住。
但直觉不会，血液也不会。
拿后脑勺对着人类。
高层内部, 某茶水间。
“喝点水吧，”许明习出声，“润润嗓子。”
“别光看着她们, 咱们还有另一个许总呢。”
“许明习，”人鱼委屈地低声呢喃，“我好难受。”
她深呼吸，正了正表情，斟酌着说：“我可以认真告诉你，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从未去过那片海域，也不知道人鱼这个种族的存在。”
也是那时，人类醒了。
跟对方亲近，还会嗅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无形的小钩子，诱惑着她不断凑近。
许明习坠海后，作为首席秘书，她的身身份尴尬起来。
她们的长发卷在一起，墨色伴着浅蓝，跳脱又和谐，仿佛本该如此。
尾巴躁动地磨了磨，平时隐藏起来的地方，悄然露出踪迹。
“装什么装，谁最先遭殃还不知道呢。”
看清内容后，张秘又推了推眼镜，露出抹淡笑-
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闷头把自己之
这个时候的人类，呈现出一种格外脆弱的特质，像易碎的玻璃，轻轻一碰就要破裂。
“许总一没，那对母女就开始频繁出现在公司，估计要把公司收入囊中吧。”
许明习垂下睫毛，陷入沉默。
许明习没有说话，只是回拥了她。
她声音闷闷地说：“继续揉。”
她眉心轻拧，启唇说：“可是我没有尾巴，在海里还差点淹死——人鱼会溺水吗？”
所以她没有游走，而是选择凑过去。
许明习：“。”
那张精致立体的脸庞看似如往常一样平静，可眉心是蹙着的，眼底满含迷茫，嘴唇上的血痂衬得她愈发柔弱无害，没有一点攻击性。
人鱼气哼哼的，还在不高兴。
跟了许明习好几年，张秘心态够稳，没被外界言论影响，何况她早就知道对方没死，回来只是时间问题，那对母女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许明习忍着没吭声，感觉骨头都要被人鱼捏变形了，才勉强动了动，压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安抚般拍了下。
许氏拥有一整栋写字楼，外墙悬着硕大LED屏，循环播放公司近几年的成就, 向来来往往的路人展示, 这个庞然大物的斐然战绩。
许明习的长相和周遭人类有些不同，带着些异域感，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立体，不笑时很不近人情。
商业街高楼林立, 无数知名企业汇聚于此。
安静片刻，人鱼手指动了动，转回身体，人类还维持刚才的姿势坐着，俯身看过来。
人鱼无力地摇头，她觉得人类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露出那样平静的模样，镇定到让她感到畏惧。
许明习不是人类。
人鱼瘫在床上，进入自我怀疑的郁闷时间。
闲暇的午后时光，日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许明习的发丝上，呈现出金灿灿的光泽。
“至于其他的，我暂时没有发现，不过，我确实有了一些和正常人类不同的地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许明习叹了口气，妥协般点头：“那你来说。”
“你骗我。”
眼尾还残留着红意。
公司人多，风言风语, 没少背后议论她的。
人鱼说完，咬了咬唇。
“许董这个时候出国, 说是散心, 谁知道是因为什么。”
第52章 Chapter52
当时，人鱼忘记了将她吸引过来的同类气息，她仔细打量着人类的脸庞，越看越喜欢，于是决定把对方救上岸。
话音落下，人鱼表情略有不自然。
那股奇怪的气息，也消失了。
人鱼以为那是因为许明习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或许天生就是香的，原来并非如此，而是命定伴侣散发出的，与她绝对契合的气息。
许明习有点无奈，把水杯放在旁边，帮她揉腰，缓解疲劳感。
像是同类绝望的悲鸣，引得万物动容。
许明习捕捉到，正欲开口，人鱼先一步出声：“好了，你不要拿尾巴说事，我们现在没有谈论这个。”
“我要……”
张秘推了推眼镜，忽视听到的挖苦, 面无表情进茶水间接水。
她没多少力气，软绵绵，懒洋洋的。
她被烧得晕乎乎的，全凭本心行动，亲自封住了人类的嘴唇。
她总觉得许明习身上很香，让她感到心安。
人鱼有点后悔，自责刚才的直白冒失，快要把人欺负哭了。
人鱼摇了摇头，忽然抓住许明习的手。
许明习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向她。
她瘫的有点累，稍微动了动，换成另一个更为舒适的躺姿，像一条搁浅的咸鱼，仰头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半晌，人鱼：“我说不出来。”
提示音一响，手机屏幕弹出新的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为本市。
捧着茶杯唠嗑的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变成缩头鹌鹑，闭嘴从一旁溜走。
一阵微风吹过，人鱼启唇，出声说：“那天，我本来是没打算救你的。”
许明习没有反抗，顺从地靠在她的肩上。
掺着熟悉的海水和日光，以及一点别的东西，和她们族群略有不同。
没有尾巴的人类，怎么可能是她命定的伴侣。
人鱼扫了一眼，侧过脸去，不想接。
不提还好，一提人鱼便跟炸了毛似的，猛地坐起身来。
许明习没有拆穿，人鱼对她有所隐瞒，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的双腿出现了一些异样，会毫无原因抽搐，干涸发痒，需要每天都泡一会儿水，我试着涂了润肤乳和药膏，没有任何效果。”
人鱼眼神闪烁了下，挪开视线。
人鱼想了想，没说话。
“你，你别哭啊。”人鱼慌张极了，“我不是想故意欺负你的。”
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也不是人鱼，她像是某种畸变的怪物，不被任何一个种族接纳。
溺水的人类没有尾巴，只有长长的腿，嘴巴里冒出小气泡，一副濒死的模样。
和人类一样，人鱼也是群居动物，并且因为生存环境恶劣，新生儿容易夭折，于是集体观念极其强烈，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同族死去。
“你出现这些变化，可能跟我有关系，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现在也不是一条正常的人鱼，我……我在求偶期。”
人鱼的蓝眼睛里带着不满和笃定，“你根本不是人。”
“我不清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等我发现到异常，已经是回来之后。”
人鱼琢磨着，或许她需要再回海里看看，到底是哪位族亲遇到了危险。
人鱼看向人类的眼睛，这个角度看去，似乎没有那么红了，仿佛上午只是错觉。
“……”
不久前洗过澡，身上清清爽爽，可心情却很沉重。
“我会重复做一个梦，梦到……你的背影，以及一望无际的海洋，仿佛我也本该属于深海，我以为是你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们之间产生了羁绊。”
许明习得令，抬手覆在人鱼的细腰上，力道轻缓地揉捏，放松肌肉。
好气。
有人忍不住嘟哝了句。
“……”
牵扯到酸软的腰，她哀嚎一声又躺了回去。
人鱼舒服地眯起眼，又把腰肢往她掌心送了送。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出声打断几人的八卦：“聚在这里说什么闲话, 哪个部门的, 工作量太少了是吧。”
她有些为难，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把人哄好：“哎呀，我其实不在意你是谁，你就是你。”
眼睛会欺骗。
人鱼：“……”
之前人鱼只当是偶然，现在仔细回忆，却发现似乎早有征兆。
“叮。”
许明习惊讶：“四字成语都学会了？”
“尾巴怎么出来了，需要去水里泡着吗？”
思及此，张秘低头看了眼手机，距离上次收到短信，似乎有点久了。
“或者是，思念过重。”
人鱼看她，表情臭臭的：“你别想蒙混过关。”
在等待人类醒来的时间里，她也能嗅到若有若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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