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佛陀古寨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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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下久淡淡道：“我不拜佛。”

    但寨子也可以根据寺庙取名，比如，万新寨，并不一定要用“佛陀”两字。

    米泰抓了抓头发。

    伍下久后背泛起细微冷汗，神色却无丝毫变化，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杂草丛，道：“花不错，想摘几朵回去。”

    佛陀寨的范围似乎很大，但寨子里的人口很少，并且都是老人，一路走来遇见的人数寥寥无几。

    主管在后面道：“我们打算去万新寺看一看，找找有没有车票的线索，毕竟这寨子和佛脱不开关系。”

    可能禁地里会有一些线索。

    因此再不愿意也得忍耐。

    没有遮挡物碍眼，伍下久看到那棵树粗壮的树干上竟绑着一根能有拳头粗的麻绳。

    老人让他们自行取用。

    “随便逛逛。”伍下久道。

    黄芽：“你们当来这里春游？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点！”

    李千千和阿志也不由得看过来。

    自枝干遮挡的缝隙里看去，树林那边一片漆黑。

    但老人的眼神又移回来，表情狐疑、打量。

    “不过既然是保平安，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拜一拜不会有神怪罪的……诶？你去哪儿？”

    谁不想生命延续再久一点。

    米泰：“啊对，你是道士，派别不一样。”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倒还算干净，不知从前香火鼎盛是什么模样。

    这明显有些矛盾、不合理。

    老人：“黄计行，叫我黄老就可以了。”

    不让过去？

    目前关于这座古寨的信息还是太少，寨子里为什么只剩下老人？年轻人和小孩都去了哪里？

    从列车上下来到现在，天色已渐晚，远山寒鸦孤鸣。

    伍下久掸被的姿势熟练，闻言略微后退两步，躲避飘扬的灰尘，道：“嗯，寨子里的佛像几乎都是释迦牟尼佛。”

    米泰暂时无事可做，找那位制香老人搭话：“怎么称呼您？”

    伍下久惊讶眨眼，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秘密？

    直至伍下久拐过小弯，那目光才消失不见。

    这寨子名字就叫佛陀寨。

    老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看见他们便停下问道：“来拜佛？”

    米泰满脸嫌弃，拎起被子一角道：“这都多久没晒没洗了？也太脏了吧，还能给人盖？！”

    伍下久本以为这趟万新寺之行要无功而返，确实转了几圈都没有什么发现。

    “寨里就剩我一个制香人了，你们想要香，就只我有，这万新寺平常也就我守着，几乎不来人。”

    那四名老人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很显然，伍下久说对了。

    一名老人手持铁锹，就站在距离他仅三步之遥的位置上，表情阴恻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不是道士吗？”

    古寨建在山上，地势有高有低。

    “‘佛陀’是梵语音译词，在梵语中的意思为觉者，是佛教徒对释迦牟尼佛的尊称。”

    但伍下久不免觉得疑惑——既然这寨子里的老人依旧拜佛求佛，对万新寺很是推崇尊敬，却又为什么将寨门顶端的字迹划乱毁掉？

    老人说着走进大殿，将怀里的纸包放在供桌上面展开，捆好的佛香便露出来。

    被褥应该是许久没用过，看起来陈旧破烂，不少地方都打了补丁。

    【恭喜乘客发现古寨禁地，获得相关信息——禁地里的秘密（待探索）】

    离开万新寺向上走，房屋越来越少，地势越来越高、越走越偏，最后只剩下一条崎岖的小路，连佛像都少见了。

    还真是禁地？！

    那铁锹上面布满脏污和锈迹，却尚可使用。

    伍下久转头，黄芽、主管等人正从屋里走出。

    稍稍摊开以后，更是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有些表面还附着些许灰尘、毛絮。

    老人们看来对万新寺的观感很好。

    正说着，伍下久却突然向寺庙外面走去。

    是以，主管说完后，阿苗米泰等人赶忙进屋去放被褥，阿苗还顺势拉着仍然不紧不慢走路的伍下久，让他动作快点。

    寺庙不大，只有一个放置佛像的大殿，供桌、香炉、木鱼、蒲团，就是没有找见佛香。

    这寺庙是杏黄色的院墙，墙外环绕绿丛和古树，殿脊青灰，檐下刻有众多祥云、佛像浮雕等。

    以前若香火鼎盛的万新寺，现如今又为何荒凉沉寂？

    若碰巧补全一些信息，获得时长更多车票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这老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竟然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写有“万新寺”的牌匾悬挂，底下是敞开的寺庙大门。

    终于，小路尽头被杂草完全掩盖，树冠枝叶交错、密不可分，好似要将阳光尽数阻隔。

    “我懂这么多是因为平常多看书。”

    而在被褥使用之前，最好尽量多掸去灰尘。

    但入夜寒凉，不盖被就得冻着，单单凭借身上的衣物，可没有办法保暖。

    两层小楼房屋外面，阿苗忍不住看向伍下久，问：“观主，你是怎么知道寨子名字的？就因为寨里有很多佛像吗？”

    那处地方、好像是……为什么竟也像是寺庙？！

    再往前走，杂草已没至脚脖，草尖划过膝盖以下的位置，扎进裤腿，刺刺挠挠。

    伍下久掸完灰尘将被子叠好，单手夹抱着，抬眼说：“涅磐节是纪念释迦牟尼佛逝世的佛教节日。”

    等四名老人走后，伍下久将捆好的被褥拆开，分出去。

    沿着小路往下走去时，伍下久还能感觉到那名老人依旧站在原地，盯人的目光半分不移。

    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对米泰所说，他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是照样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伍下久。

    平安见状，也赶紧跟着去拿香，其余人同样如此。

    “要、要拜吗？”平安忍不住问道。

    米泰站在一旁听得怔愣又迷惑，不禁开口道：“寨门那两根石柱浮雕有讲故事？涅磐节又是什么节？”

    伍下久拨开草丛，踩着要不服弹起的草来到一棵树前。

    老人眼神顺着他手指移动——不少黄白野花盛开在杂草丛中，开的确实不错。

    麻绳很长，绕过这一棵、又绕过那一棵树……

    他是想拜的，但黄芽等人不动，他也不敢动。

    外围的树全用麻绳连着，形成阻断的作用。

    “你在这里干什么？”

    可能从一个房屋里出来、往前走一段距离，就能看见下面房子的屋顶。

    一声嗤笑蓦地从背后传来。

    “再加上那老人说四天后寨子里会举行涅磐节，结合一下寨门顶端残留的字迹笔画和石柱上面的浮雕故事，不难猜出。”

    黄芽离得近，因为没什么收获，颇有些不耐烦道：“拜什么佛，一根香都没有。”

    半晌，老人嘴角僵硬地扯起一抹弧度，道：“花又不能吃，摘了做甚，这地方外人不能过来，快回去吧。”

    伍下久眯着眼睛眺望——那处在寨子入口的另外一个方向，相隔较远，与万新寺是完全相反的位置。

    借火点燃后，米泰拜了三拜，接着将香·插·进空着的香炉里，烟袅袅上升，殿内瞬间有了几分香火气息。

    有老人得知他们是去万新寺，立马笑呵呵道：“去万新寺拜一拜好啊，求菩萨庇佑，能保平安。”

    老人道：“赶巧，我带了佛香过来。”

    伍下久一边暗自想着，一边用手去触碰麻绳，就在指尖接触到麻绳的那一刻，手环发热一瞬，紧接着，面板出现在眼前——

    见他大有不走就拿铁锹掀人的姿态，伍下久点点头，离开。

    伍下久没有拒绝阿苗的好意。

    就在这时，手环再次发热一瞬，面板出现——

    ——近处，他瞧见万新寺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屋脊，附近则是错落的房屋。

    “这位小兄弟不去拿香拜一拜佛？”

    ……

    【恭喜乘客发现万古寺，获得相关信息——高僧的故事（待探索）

    伍下久倏地转身回头。

    正思考间，万新寺已经近在眼前。

    “咳咳。”阿苗伸手拍打一下，被灰尘呛到。

    米泰退到一旁，老豆上前。

    黄芽正打算走时，寺庙门口却突然进来一老人。

    难道佛陀寨有两个寺庙不成？！

    前两个字迹虽然难以辨认，但指向其的线索却还存在不少。

    有人觉得凑合盖就行，便抱着被褥回房间铺好。

    伍下久趁着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在高处找了一个地势较空旷点、遮挡较少的方位往下看。

    “懂得多又如何，在这里可不单只靠脑子，有些聪明人未免能够活到最后。”

    “拜呗，不说保平安么。”米泰道，上前拿了三根佛香。

    伍下久打算进去一看，但就在他扯高麻绳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背后猝然响起。

    这里难不成是什么古寨的禁地？

    再远一些，就是他们进来寨子的入口处，更远……

    他停下脚步，回头蹙了蹙眉。

    伍下久快要跨过寺庙门槛时，回头看了眼——黄老站在大殿中央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在与他对视上后，蓦地咧开一抹笑容。

    黄芽打头走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寺庙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