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嫁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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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这孩子是太勇敢了一些。

    一阵黑暗过后，陆书北看见了电视机。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下了车，边打电话边朝自己家走，他要先回家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母亲那儿。

    他依稀记得，有一次老师站在那儿，讲中国民间故事的时候提到过钟馗。

    这次是每组从后往前传卷子。陆书北收齐了他们这一组的之后，将卷子放在讲桌上。

    然后，赵丁奇愣住了。

    这两人无疑是都很感激陆书北的，但别的人就不一定了。陆书北也知道，题目不算难，这里肯定是有人凭着自己的理解答出来的。

    以及墙，钟表，沙发。现在，他正呆在一户人家的客厅里，时间是下午两点十分。

    “选对了！”

    “A。”

    见他这样，陆书北将之前她扔过来的卫生纸展开，在上面写了答案，将它扔过去。

    上次陆书北遇到的问题是请他答出如何完整地将一张人的皮剥下来，需要归纳整理文中的信息，还得写那么多字。

    “这和你们接下来的新手考试有关。比如说你选择了A，那么稍后系统就会直接将你送到A的家中。

    ——居然还可以作弊的？

    接警的派出所民警则有些无奈地告诉他：

    “我每念一个选项，教室里就会消失一些选择了这个的同学。别担心，他们只是被送去了新手考试的副本里。”

    听老师这样一说，大家更为紧张。而陆书北，他仰起头，看向黑板。

    提起钟馗人们便会想到钟馗捉鬼，也会想到他那种奇异的相貌。有人说千万别把钟馗夜巡图随便挂在家里，否则夜里钟馗值巡，家中的小孩是会被他那模样吓哭的。

    这个D，他人呢？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像这种随堂考试是可以交头接耳乃至作弊的，这个世界不管这些。不过，当陆书北这么明目张胆地传答案以后，许多玩家都愣住了。

    “警察同志，真的麻烦你们了。我母亲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请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当钟馗中了状元，来到了殿上面见皇帝时，他的这面容却是将皇帝吓了一跳，甚至，为此皇帝还罢黜了他的功名。

    一想起上周一晚上的事情，赵丁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同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

    等等，这个人就这么确信他的是正确答案？

    这便是钟馗嫁妹的故事。当想起了这个故事以后，陆书北的心里也立时有了答案。

    “上次我讲过这个题！

    好极了。这次的问题就很好。

    是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他看着陆书北，认真而诚恳地说：

    终于，老师露出他漆黑的牙齿，发音有些含混地开始念选项。

    好好的一个状元，却因为长得丑陋而受这等屈辱，钟馗一时愤恨，撞死在了后宰门，血溅一地。

    陆书北没有做过多的犹豫，亦是坦诚地告诉他道：

    不过，据说钟馗原本是一个英俊书生，只是他在赶考途中遇到恶鬼，这才变成了那副奇丑模样。

    靠着墙站着的陆书北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家的反应，而这时那个圆脸姑娘赶忙走过来，甜甜地笑着，站在了他身边：“你好，我是饶曼容，谢谢你帮我。”

    在这里老师稍稍提醒一下大家，虽说选错了后你不会有事。但如果你选错了人，说不定穿越过去后，你刚一睁眼就会看到那人死时的惨状，面临着变成了厉鬼的他。”

    不知不觉间，赵丁奇已走到了家门前。他边说着谢谢你们，边掏钥匙开了门。

    他看见自家来了好多好多人，那些人还都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毫不害怕地看着他。

    “选第四个，D。”

    赵丁奇不怕那些人，他说妈你要相信法律，又不是你欠的钱，他们来了就报警。

    陆书北回看着那篇文章，拿出笔在“钟馗嫁妹”这四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若那老师是阳间的人民教师，他就会敲着黑板说：

    那个姑娘收到了陆书北送回来的纸团以后，更加懵了。经过陆书北的一番比划后，她打开纸团，看见上面用铅笔画了一个“D”。

    不过这里太干净了，有阳光还有绿植，一点都不像是凶杀现场。片刻后，玩家们陆陆续续地，欣喜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很快地，在欣喜之余，大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拍了一下没见回应之后，那只手就又拍了第二下。

    咱们的同志刚才出去了，有一个传，销窝点，今天必须给他端了。”

    那个问话的同学立刻低下头写好了答案，然后和陆书北一样，无所事事地等着交卷，至于别的人——虽然陆书北没再去看他们，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纠结。

    那个秃顶老头听到了以后和没有听见一样，还是背着手站在门口。

    母亲懦弱胆小，每次都被吓得不轻。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儿子，她又故作坚强，绝不肯将这些事告诉赵丁奇。

    但是一来大家怕走出去了就会被老师收拾，二来，害怕上了贼船。

    赵丁奇开始结巴了：

    全班同学再一次地盯紧了老师，尤其是那些照着抄陆书北的答案的。

    至于别的同学们，陆书北清楚地听见了他们集体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他侧过脸，只见先前那个帮他的姑娘这会儿正一脸懵，拿着铅笔不知到底该写什么。

    “那个，警察

    一时间这些学生们都拿着笔，半晌都没有想出答案。而这时候，老师说：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原本教室里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经陆书北这一折腾以后，大家有点躁动了，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陆书北这里。

    这次的就只需要他写一个选项，在ABCD中选一个就好。

    关于这个，老师之前说过。是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可要是一被送过去就看见尸体，那种感官冲击未免太大了一些。

    他那个混蛋哥哥败光家业不说，还故意给那些债主们留了自己父母家的地址。最近，一个又一个的讨债的人跑到家里来，他们逼着母亲联系哥哥，又说要是联系不上，那就子债母偿。

    他以前给哥哥收拾过烂摊子，至今还背着十几万的债。为着这个，他像狗一样去挣钱去讨好人，甚至上周……

    这是赵丁奇这周第四次请假了，出门的时候，他感觉得到上司扎在他身上的目光，也知道自己明天可能不用来上班了。

    时间不会很长。大家把卷子交齐后没多久，老师便忽然笑起来，说：

    接下来就是等待宣判。

    “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

    玩家们应该都能看出这四个字很重要，但是仅凭着这四个字，能推断出来谁会死得最晚吗？

    直到上周某个傍晚，赵丁奇回去探望母亲，撞见了那些债主雇来的躺在家门口的老头。

    “B。”

    他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的白炽灯忽地闪了一下。接着，教室里的一些人凭空消失了。

    “C。”

    陆书北则是没太在意他们的想法，他原本也只是想帮一下那个小姑娘。现在他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地等着老师收卷。

    最后，老师念道：“D。”

    剩下的人正在数消失了多少个的时候，老师已经在念第二个选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五分钟后，老师说：“交卷吧。”

    这也确实是大事，基层民警们都很辛苦，赵丁奇表示理解，说可以等。

    姑娘看看陆书北那发亮的眼睛，再看看自己那空白的卷子，想了想后咬着嘴唇，心一横地就这么将答案填了上去。

    于是陆书北转过身，正对上一双坦诚明亮的眼睛。

    声音也不大，并且也刚好能让全班同学都听到。

    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很快也走了过来，他和陆书北说，他叫白沛。

    不管怎样，先有个似乎比较靠谱的答案再说。

    还是一群人被带着飞。

    是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但是他人呢？是不在家吗？

    “我想抄答案，可以吗？”

    这客厅不算大，但这会儿着实算是比较拥挤——沙发上，地上，还有墙边，或坐或站的，竟是来了十一个人。

    我当时就把答案写在这里，我记得可清楚了！”

    其实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大可以站起来直接走到陆书北或者那个姑娘身边，大大方方地问一下，看一眼就可以。

    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要是正确地选择了那个死得最晚的人，至少你会看到一个活人，和活人呆上几天。

    *

    但这就很合陆书北的脾气。

    比如那个立在玄关处的扎着高马尾的年轻男人，这人的气质实在是出众，他看着陆书北的时候，眼神也相当客气疏离。

    是一群人被带上了贼船。

    这下，全班同学基本上都知道答案了，至于写不写这个选项，那就看大家自己的选择。

    声音不大，可足以让全班同学都听见。

    大家都是刚刚睁开眼，目光有些迷离，而所有人清醒后，第一反应都是去找尸体，其中一个还坐在沙发上的人直接掀开了沙发垫子。

    而在他死后，是他的好友杜平埋葬了他的尸骨。钟馗见杜平如此重情重义，又想起自己的小妹孤苦伶仃，就做主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杜平，并亲自带着一众鬼卒去送妹妹出嫁。

    *

    又是一批人。

    *

    但他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