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七十六 放荡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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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走吧。”

    海姆达尔——彻达这次终于可以放任自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美好的侧脸是他梦中的，他所熟悉的，宝贝的，久别重逢的。他将呼吸放的很轻，生怕惊扰了她，伸出手去，很想在那脸颊上抚一下……忍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脑后，一手在他的胸口。

    他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失控，正要直起身子，她手上发力，他又被拉了下来。

    她却扑了个空，只看见——失魂落魄的海姆达尔。

    她推开了他。

    “小心点，这酒容

    她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恍若未觉，忍不住低下头，碰到花瓣之前，先闻到了她的芳香，理智即将溃逃……她却先开口了。

    可他又分明知道那是谁。琼达。

    “阿依，走吗？”

    另一个人，此时走到高法依格身后。

    被迫回忆那一天的前因后果……高法依格唯有扶额。

    她两只手柔顺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负隅顽抗之时，一只手慢慢滑下，停在他的胸口。那里有一颗心，正在为她跳动。

    海姆达尔颇为艰难地转头，窘迫地看向奥丁。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几乎蛊惑了她。

    她一直敢想敢做，哪怕是……绑架洛基。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高法依格上不上？不上她要上了！她现在可也是单身！

    ……是谁？

    海姆达尔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扶住高法依格。

    她手上随之收紧，他则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带来的那一点疼痛，不曾让他的眉毛皱一下。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只是垂下眼睛。

    奥丁摆摆手，“你们也都散了吧。明天再说。——朱亚，你跟我来。”

    “不用了，”奥丁笑笑，“我本意是让你们年轻一辈的见个面，不过刚才托尔说——你们早都见过了，想也没有那个必要。芙蕾雅好不容易回来，今天本该是欢庆的场合，更没有叫她扫兴的道理。”

    他眨眨眼睛，充满智慧的眼中似乎有些戏谑。果不其然，他也听说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有关海姆达尔被芙蕾雅大庭广众下强吻……他的态度就和芙蕾雅的选择一样清晰而坚定。没有意外——繁育之神与守护之神的联姻，华纳海姆与阿斯加德的结合。

    对啊，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他的身体里真的藏着九个灵魂……其中有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呢？

    ——只见他黑发黑眼，俊美的脸上点缀着蓝紫色的鳞片，有那么一刻，彻达恍惚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高法依格闭着眼睛，在令人着迷的晕眩中轻轻摇晃着身体，也不管来人是谁，收紧双臂。

    她醒了。

    “我可以……喝吗？”

    奥丁在游行时叫芙蕾雅大出风头，私下里却并不关心的样子，或许是他最为关心的那门婚事已成定局的关系。他与朱亚似乎还有很多话讲，微敛笑意，与他踱步去了僻静之处。过了一会，恋恋不舍的托尔也被希芙强行拉走了。

    她要是介入，高法依格先不论，是不是奥丁先要把她抹杀了？

    众人不禁心想……果然是芙蕾雅的做派啊。

    脑海中闪过画面——她脸上带着略显痴呆的笑容，仰起脸，令人措手不及地张开双臂，迎接着奥丁一行。

    彻达沉沉的目光看着那人。

    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她说，声音格外地冷静：“灵魂，在哪里？”

    ……算了，她找回一点理智，那俩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他抖了一下。

    她张开双臂的热情叫对面的五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比较得体。不愧是神王，奥丁最先反应过来，冲身后道：“海德，芙蕾雅喝醉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剖出来看看啊。

    “是否需要我……唤醒她？”

    但这次忍耐的痛苦比以往他经受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强烈，几乎让他发疯。

    那表情仿佛在说：“哈哈，好久不见，还不快来抱一个！！”

    来时的五人转眼仅剩海姆达尔，一时进退两难。高法依格倒并没有继续闹的意思，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颇为乖巧地靠着他，似乎睡着了。

    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指尖却落了空，仅仅擦过她柔软的衣料。

    雾尼，琼达……忽然都成了过眼烟云，明塔怀疑自己从前声称没有偏爱，是因为还没有真正见过他们的对手……海姆达尔。

    他果然一直习惯忍耐。

    高法依格得寸进尺，挂在他身上。

    他的神态既亲昵又熟稔，让彻达嫌恶。他竟好好地站在高法依格身后，下半身成功化为人身，几乎半拥着她，他的表情宁静而温顺，衬得高法依格宛如一个女皇。

    “……”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高法依格喜欢的男人类型从外表上总会让旁人怀疑自己得了脸盲症，就连海姆达尔也是如此。然而只有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既高贵又脆弱的气质……明塔无声尖叫起来！

    高法依格面无表情，闻言，看了琼达一眼，略微有一点惊讶。他站起来比她高了，她却还像平时那样，习惯性的，安抚地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眸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劲虽大，去的也快。

    假如高法依格有什么能为自己辩解的地方，或许是——那一天她喝的不完全是香槟而已，那里面增加了一点密密尔泉酒的成分……总之后劲非常大！

    想到这里，明塔抖了抖，比起美男，还是生命比较重要。

    她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困了，靠着他的肩膀，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

    后来，那种调酒因此有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放荡芙蕾雅”。

    高法依格站在那里，或许有几秒时间，她倒向听听他要说什么。可他脸色苍白，抿紧了嘴唇，再也未发一句。高法依格笑了笑，无谓地耸了下肩，再也不看海姆达尔，转身和琼达离开了。

    “等下！”彻达听见自己的声音，饱含着惊怒，还有一点点哀切。他终究是失态了。

    高法依格后来听说自己在晚宴当天的壮举，嗯，她事后有点记不清了，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她暂时忘记了。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他又不会死。

    她棕黑色的眼眸已然睁开，倒映着吊灯的水晶光彩，还有他的影子。她的语气颇为认真，接着刚才的问话：“是在心里，还是在脑子里？”

    九大世界以英俊著称的主神冲她礼貌一笑，明塔晕晕乎乎的……

    海姆达尔脸上微红，捉住高法依格一只手，不让她乱动。

    或许那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目光泄露了一刻迷茫。

    海姆达尔当然不知对面的人类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转眼喝下两杯香槟……或者叫那后来的名字——“放荡芙蕾雅”。

    彻达感到一阵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也看见了她。

    或许正类似一个拥抱。

    他的手堪堪停在她眼睛上方，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宴会厅炫目的吊灯，却意外地凸显了那仍在光亮之下的，花瓣一般舒张的嘴唇。眼前仿佛水晶碎成万片，每一个棱面都在向他展露着那形状的美好，无处不在地诱惑着他，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着迷地看着那两张被酒液沾湿的唇瓣，不久之前他刚刚品尝过，现在却有点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滋味甜美极了，他想要再尝一次……

    在高法依格离开后不久，明塔鬼鬼祟祟，又拉着香槟酒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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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可以！”明塔赶忙摆手，简直受宠若惊，恨不得把整个酒车都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