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海洋奇幻生物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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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尴尬地笑了笑，想把双手叠放在身前。但是一想到上面有口水，安娜就只能把两只手僵硬地垂在两侧。

    安娜望向玛丽，眼睛亮亮的。

    “你不会是想趁机涨工资吧，在我和她吵架的时候。”安娜捏住海曼的尾巴。

    一阵曼妙的歌声由远及近，在走廊上的房间里游荡。

    安娜开门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走廊两侧是一扇扇关闭的房门。安娜试探性地敲门，在她的手触碰到门的一瞬间，所有门全都自动打开。

    此时门外传来“哒哒哒“的响声，海曼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过来，惊喜地说：“安娜你能说话了？”

    “下午好，玛丽女士。下午好，安娜。帆船将会在傍晚启程。”船长发现安娜的目光，稍稍整理胸前的领子，冲安娜眨眨眼，“为了迎接第一次见面的安娜，我穿得稍微复杂了一点。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她有给你工资吗？”安娜突然低头问怀里的海曼。

    安娜使劲点头，摊手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安娜靠在玛丽身前，被挤扁的脸上流出一抹笑容。她也很意外，还以为自己可能要两三天才能说话。不过这件事得先放一放，安娜还有别的疑问。

    白色的蕾丝翻领层层叠叠立在胸前，外穿一件带有刺绣的红色紧身外衣，下装是一件及膝紧身短裤，还有一双白色丝袜和高跟皮鞋。

    在安娜还没反应过来时，海曼就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踩在安娜脸上。

    “这就是了。”贝克船长说，“有什么需要可以到餐厅，那里一直有人。”

    “什么？你要去参加酒会？船上举办这种事情？喝得醉醺醺的怎么开船？”安                                                娜问。

    安娜一拳锤在玛丽手臂上，玛丽痛得捂紧手臂，五官扭曲。

    “嗷——”安娜双手捂脸，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经过一场漫长追逐战后，最终是安娜不敌海曼，她从头到尾连海曼的尾巴毛都没有碰到过。安娜倒在床上，不停叹气，而海曼一屁股坐在她头上舔毛。

    安娜迅速起身，一边朝海曼跑去，一边向它投掷枕头。而海曼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甚至兴奋地弓起背，在安娜身边跑来跑去，然后吱哇乱叫。

    安娜愣住，双手握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向玛丽。

    在玛丽和海曼对峙的时候，安娜找到自己的手提箱，解开扣子，从中找出14个银币。

    安娜被歌声所吸引，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迈开，朝声音的源头走去。

    安娜把头转向玛丽，用手比划着。

    安娜跳过目录，直接从正文看起，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念叨：“塞壬，鱼尾人身，容貌昳丽，通常用其美妙的歌声，引诱水手……”

    “对啊。钱不够，只能这样了。”

    安娜吃力地翻动着手里厚厚的书，这本书实在是太重了点，安娜的手腕都有点酸了。突然，安娜的手一抖，这本厚重的书就这么措不及防地砸在她的脸上。

    玛丽咂嘴：“啧，那么惊讶干什么，水手和船长不喝酒不就行了。”

    安娜恍然大悟：“所以我其实不是来给你当学徒，是来给你打黑工的吧。”

    玛丽咬着牙说：“你打人还挺痛。好了，不逗你了。跟我来。”

    “哈哈哈哈！”玛丽这才笑出声，“逗你的！”

    玛丽根据安娜手上的动作，猜测她想说的话。

    安娜疯狂点头，头发上下甩动。

    最后是海曼打破了沉默：“玛丽你不是给安娜带了些书吗，还有那把匕首。安娜，这其实才是玛丽给你的报酬呀。你知道的，知识比金钱昂贵。而且你的药钱还是玛丽付的呢。”

    “呃，这个，两条小鱼一天。”海曼尾巴一激灵。

    玛丽没话说，目光黏在海曼身上。而海曼则把头移开。

    船长胸前还别着一枚金色胸针，在阳光下晃得安娜睁不开眼。

    安娜看玛丽走了，往后一躺，仰面倒在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拿起身边的《海洋奇幻生物图解》翻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停下，安娜赶紧打开箱子，把《60天女巫魔法入门到精通》拿出来，装作仔细阅读的样子。

    玛丽问：“你的意思是不是问床在哪？”

    安娜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叮铃咣啷的响声，安娜躺在床上听着海曼和玛丽的打斗声，忍不住轻笑出声：“哈哈哈哈。”

    一位船长在登船处等待。

    玛丽走到墙边一处看起来像壁橱一样的东西旁，一把拉开“壁橱门”，侧身，示意安娜进去。安娜怀疑地看了玛丽一眼，还是走进“壁橱”。只见壁橱里，两堵墙夹着一张单人床。

    安娜拿起书，继续翻看，而门外的声音更大了，她只能不情愿地坐起身，在周围寻找能塞住耳朵的东西。很遗憾，安娜并没有发现这种东西，最后只能用枕头紧紧夹住自己的脑袋，不过好在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小了点。

    贝克船长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对两人说：“请跟我来。”

    安娜看了看手里有床垫那么厚的书，整个人瘪下去，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这么厚，你要我一晚上就读完？你不如用这本书把我砸晕算了……”

    安娜把捂在耳朵上的枕头掀开，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还是没有声音，她翻身下床，决定到外面一探究竟。

    这下轮到海曼不说话了。玛丽抢过安娜手里的海曼，把它举起，现在玛丽和海曼四目相对。

    船长留着粗糙的络腮胡，可能是因为忙于海上航行，没空打理。不过他的衣服倒是穿得倒是很精致。

    安娜和玛丽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讲话。

    玛丽才不管安娜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到时候要晚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给我留门，我有钥匙。然后书记得看，今天先把你手上拿的这本看完，明天早上我会抽查里面的内容。”

    “参加船上的酒会。”玛丽回答。

    安娜跟在玛丽身后，在船长的带领下，穿过低矮的船舱，来到一面门前。

    安娜一脸呆滞地看着玛丽。

    《我在皇家教堂当女巫[西幻]》

    说完他还对安娜行了个吻手礼。

    玛丽点头，对船长道谢。在两人简单寒暄后，船长还有别的事要忙，走开了。

    安娜随手抽出一本书，上面写着《海洋奇幻生物图解》，问：“你要去干嘛，什么时候回来？”

    果然没多久，玛丽就捧着一大堆半人高的书，走进安娜的房间。“砰”的一声，一摞高高的书被扔在安娜的床上。安娜蹭的一下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堆得高高的书。

    玛丽侧身推开门，安娜走进房间。房间很小，跟玛丽的商店差不多大，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沙发，一张圆桌，两把椅子。

    玛丽问安娜：“你喜欢这种窄窄的，两边有墙的床？”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安娜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么窄？！”

    玛丽激动地说：“安娜你能说话了！”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安娜猜测应该是酒会开始了，她用手拍拍海曼的屁股，示意海曼去关门。海曼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毕竟刚刚捉弄了安娜，所以还是去关上了门。

    安娜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海曼，还没反应过来它说了什么，就被玛丽一把抱在怀里。

    玛丽问船长：“贝克，我们的房间在哪？”

    安娜侧躺在床上，用书的一侧抵住床，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看书不被砸到。海曼正在安娜头上踩奶。

    安娜和玛丽拉开距离，抱起围绕在脚边的海曼，说：“等一下再讨论关于我又能说话这件事。之前在商店转移法阵旁边，海曼问我的工资是多少。契约上怎么没写我还有工资？”

    玛丽抿唇憋笑，装做严肃地说：“没有床，在地上铺张毯子就能睡了。”

    玛丽捋了一把自己被海曼抓乱的头发，对安娜说：“这些书，你这两天要看完。待会儿外面会非常吵，你呆着里面看书，我帮你把晚饭带进来。”

    过了一会儿，安娜手里的书总算读到二十几页了，她正要感叹这本书像是读不完时，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安娜拿着那14个银币，走向玛丽，塞到她口袋里，说：“谢谢你为我垫付魔药的钱。”说完，安娜拎起箱子走进自己的房间。

    另一扇门打开，是一张更小，更拥挤，同样夹在两堵墙之间的床出现在两人眼前。这张床狭窄到几乎不能翻身。

    安娜关上门那下，玛丽和海曼即刻扭打起来。海曼一脚踹在玛丽眼睛上。而玛丽则揪住海曼的后脖颈，想要把海曼从脸上撕下。

    玛丽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说：“我这么心地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去酒会了。”说完这句话玛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海曼舔舔自己的爪子，在旁边添油加醋：“你已经签了契约了，反悔也来不及。”

    “那就好办了。”玛丽一边说一边打开壁橱里的另一扇门，“这才是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