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山洞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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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猫在山间飞跃，闯进树林。茂密的树木将蛇怪隔绝在外，安娜三个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安娜看着面前的岛屿，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安娜使用照明术，仔细探寻洞内每一寸。突然一片水潭吸引了安娜的注意，她看见水潭边有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安娜点点头，用虚弱的声音吐出一个字：“腿……”

    “熊熊烈火！”随着玛丽念出咒语，一束火焰从施法杖出喷涌而出，将蛇怪包裹。

    安娜抿嘴一笑，准备提上宝箱往外走。此时一阵瘆人的悉悉索索声从她身后传来，安娜头上的红发竖起，她不敢多想，扯上宝箱，直往外跑。

    火焰不仅照亮整个山洞，也将安娜琥珀色瞳孔染成红色，她也陷入这火焰。

    “腿？腿怎么了？”海曼也关怀地走过来，伸手点点安娜的小腿。

    玛丽挥舞施法杖，一阵大风从海上升起。海水被风吹动，推着小船向岛屿前进。

    “我在这儿呢，怎么了？”玛丽的声音从安娜右边传来。

    “马上了，前面那座岛就是。”

    安娜看着四周的森林，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她一脸疑惑，但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突然安娜感到头皮一紧，脚下的地面飞速远离她。安娜被什么东西抓着头发，提到半空中。

    一脚踏入洞口，安娜感到一阵凉意钻进衣领，她掖紧脖子上的围巾。

    光亮从施法杖上发出，一块阴影占据安娜视线左侧。她缓缓扭头，蛇怪出现在安娜面前，施法杖夹在她和蛇怪之间，照亮她们俩的脸。

    安娜的头微微从床上抬起，她问：“这是什么？”

    玛丽发现了这点异样，蹲在安娜身边问：“安娜，安娜，那里不舒服吗？”

    穿过昏暗的树林，布满石块的沙滩，安娜三个来到停放小船的地方。

    玛丽一把抓住海曼的后脖颈，将它提到船头，破口大骂：“你没事乱动什么？！”

    玛丽带着安娜在林子里穿梭。在安娜第四次拨开黏在脸上的蜘蛛丝后，她的眼前撒下一缕阳光。走出树林，面前是一片山坡。

    安娜撩起裙摆，向着水潭走去。她伸手抹去物体上方的苔藓，一件耀眼夺目的宝箱出现在她的面前。宝箱反射照明术发出的光芒，发出柔和的光亮。

    玛丽扶起安娜，两人一猫坐上漏水小船。这次玛丽记起魔法的妙用，说出咒语，一阵风吹来，海浪推着小船向帆船游去。

    摇晃的小船逐渐平稳，但是海水慢慢从船底的破洞涌入。安娜看着水位线越涨越高，捞出缓缓下沉的水瓢，继续舀水。

    海曼低下头，不再看玛丽。

    玛丽和安娜的脚步声在山洞中回荡。往里走，安娜感到左耳边有什么东西划过。

    安娜弱弱地叹了一口气，重复着手上舀水的动作。

    海曼有点心虚：“那……我不是想来监督你吗？”

    玛丽划桨的手停顿，语气发虚：“这还不是为了考验你？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施法了。”

    她躺在柔软的草丛间，望着高耸遮天的树木，不停咳嗽：“咳！咳！咳！”

    玛丽冷笑一声：“哼，再吵死就把你丢下去。”

    安娜坐在一块大礁石上，呆呆地注视着面前平静的大海。海风吹过，将浸满水的裙摆黏在安娜的小腿上。面前的漏水小船，被海风吹得不停晃荡。

    安娜手心出汗，几乎快要抓不住手上的箱子。此时她突然想起那把匕首，那把镶嵌红宝石的匕首。

    安娜从火焰里回过神，趔趄一下，冲进山洞深处。她越跑越远，玛丽、蛇怪以及火焰都被她甩在身后。

    蛇怪同样盯着水面上安娜的眼睛，一人一蛇通过水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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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海曼原本在洞口等待，看见两人这么着急，发出疑问。紧接着，两只巨大的蛇怪也追了出来                                                ，海曼也顾不上问这些屁话了，跟着安娜和玛丽一起逃命。

    “别碰……痛……”

    安娜一头扎进黑暗，她来到山洞尽头，开始搜寻玛丽说的宝箱。

    玛丽左右寻找，没发现第二个水瓢。安娜急中生智，将手中水瓢递给玛丽。自己则撕下裙摆一角，泡进水里，等布料吸满水后拿出，放在海面上拧干。

    “玛丽阿姨，我们什么时候到啊？船里的水越来越多了。”安娜问。

    太阳渐渐从天空中下落，将波动的海浪染成红色，即将被海平面吞没。

    安娜盯着玛丽，看着她脸上心疼的表情，问出她真正想要问的话：“玛丽阿姨，那个宝箱里……装着的是什么？”

    “监督什么？”玛丽手上划桨的动作不停。

    在沉没前，小船来到帆船身边。一条绳梯放下，安娜一瘸一拐地顺着梯子往上爬，几次差点踩空。

    “玛丽阿姨，你在哪儿？”安娜瑟瑟发抖。

    “到了。”玛丽说，“安娜你和我进去，海曼你自己待在洞口等我们俩出来。不许跑远听见没有？”

    安娜甩甩手腕，疑惑道：“我们为什么不用魔法啊？”

    玛丽拿出一把剪刀，剪开安娜的袜子，露出她血迹淋淋的小腿。

    迟来的疼痛感，从安娜的小腿直直爬上她的大脑。安娜双腿支撑不住，向后仰倒在地。

    蛇怪吐出信子，快要贴上安娜的脸。玛丽一把将呆滞的安娜拉开，使出一道火焰咒。

    玛丽推开门，身后跟着海曼，她俩走进狭小的房间。

    玛丽挖出一勺绿色物体，糊在安娜的伤口上，她说：“车前草药膏。”

    随着海曼的动作，船身开始剧烈摇摆。安娜手一抖，水瓢掉落在船舱里。她的脸上划过一丝慌乱后，迅速反应过来，双手稳住左侧船沿。

    玛丽收起施法杖，昂头挺胸，声音上扬：“安娜，你想学这个魔法吗？”

    “去哪？”安娜问。

    “安娜！你赶紧跑到山洞尽头，那里有个宝箱，带上后跑出洞口！”玛丽大喊。

    她看向下方的水潭，粼粼的水面反射出安娜飘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以及在她身后，叼着她头发的另一只蛇怪。

    在草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后，安娜爬上山坡，来到一个洞穴面前。

    安娜点头，鼻子里发出粗粗的喘气声。

    玛丽用洁净的手帕，擦去血渍，拿出一瓶装有绿色不明物体的玻璃瓶。

    安娜洗漱完，换去身上肮脏的衣物，再也撑不住，躺倒在床上。钻心的痛从她腿上传来，但是比起疼痛，安娜此时更在意的是那件宝箱。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箱子里装着什么。

    海曼的眼神乱飘，说：“监督你划船……”

    海曼从安娜怀里跳下，懒洋洋地回答：“知道了——”

    玛丽搀扶起安娜，在杂乱的树林里行走，好几次差点被绊倒。海曼则叼着比它大两三倍的宝箱，努力跟上两人。

    终于，一艘熟悉的破旧帆船从海的尽头驶来，遮住缓缓落下的夕阳，白色船帆也变成太阳的颜色。

    玛丽抚摸着安娜被割断的头发，眼里流露出关切的目光，她问：“安娜，你再挺一会儿，我把你扶到海边，等会儿船就来了。”

    检查过船不会漂走后，玛丽走到安娜身前，说：“走吧。”

    玛丽猛回头，看向坐在船尾的安娜，再顺着安娜的目光向下看，发现水已经灌满半个船舱里。

    玛丽没有说话，又挖了一勺药膏，涂在安娜另一条腿上。

    ……

    “行了，安娜你跟我走。”

    “去讨债！”

    过了好一会儿，安娜面前的小岛还是半点都没有靠近。

    “没怎么。”安娜迅速向着玛丽的方向靠近，顺便施了个照明术，“光明如昼。”

    安娜每发出一声咳嗽，她眼前的树木就更模糊一分，安娜快要疼晕过去。

    安娜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漆黑山洞，像是一张大嘴，犹豫一会儿后，点点头。

    海曼蹲坐在安娜头顶上，叽叽喳喳地说：“安娜你动作快点啊！再不把水舀出去，船就要沉啦！”

    她紧咬牙，忽视腿上的疼痛，飞一般地朝洞外跑去。安娜手中的施法杖发出光亮，划破漆黑的山洞，她拼命往前跑，抓上正在和蛇怪颤抖的玛丽，跃出洞口，一路跑下山坡。

    安娜抬起自己的腿，望着上面一坨绿色的膏药，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咦——看起来好恶心。”

    安娜跟在玛丽身后，走上山坡，脚下是被雨水冲刷过的泥泞草地。

    “玛丽阿姨，船好像要沉了。”安娜加快手上的动作，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

    就这样，两人一猫总算是在沉船之前到达小岛。安娜抱着海曼跳下船，玛丽用绳子将船拴在海边石头上。

    安娜用最快的速度抽出怀里的匕首，一把割断自己的红色长发。接着她从高处重重落在水里，腿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感，使安娜的眼前模糊。

    安娜深吸一口气，揉揉酸痛的肩膀，加快手上的动作。忽然她感到脖子上的重量减少，原来是海曼跳到了右边船沿上。

    茫茫大海上一粒小船破开水面。安娜坐在漏水的船里，一脸生无可恋。

    她吃力地爬上梯子，到达甲板，被玛丽搀扶着，走进船舱，回到那个熟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