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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然犹豫着拒绝：“不用……”
“和我一个学校呢。不过我硬是没见着过他，他那个性格您也知道的。”宋然转身往堂屋里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少了样东西，“外婆，上回我来给买的那个电风扇呢？”
迟奕打开了车门，回头看着没动的宋然。
“你放屁。我刚进来的时候外边牌子上写着今日主唱宋然呢，你当我瞎啊。”
******
去哪里呢？
“谁说我来玩的。”宋然扫了两下吉他弦，“我来找七叔给我挑毛病呢。”
“上车！今天你姨父回家，非说要跟我来接你。快上车……哎，宋然，你也一起，上车！”
“债我们都还了，他们还来干什么？都是亲戚，他们都懂的。”
宋然拿了抹布接过外婆手里的汤，一边往堂屋的小饭桌上走一边说：“外婆，我最近学校发了奖学金，放你这儿了啊，你平时多给自己买点肉，喜欢的吃的。”
“回。一起？”
“外婆，那些人最近没来骚扰你了吧？”
嗯？宋然不是住在自己家？
两人出校门的时候，很多家长都来接孩子，把校门那条路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只能沿着绿化带边，一前一后地走。
迟息息收拾书包的时候本来想跟宋然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要说的，就只是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就匆匆忙忙背着书包走了，她提前跟文兰说了明天休息，文兰就说带着可可跟她吃顿饭。
“吵。自从表哥复读之后就天天吵。”
“表哥。”他喊了声。
“你二姨又跟你表哥吵架了吧？”
二姨看着宋然的背影，拉着迟奕往家里走，一边还感叹着：“多帅气，多有礼貌的一个孩子，怎么命这么苦，真是……”
“这老屋子凉快着呢，用不着拿东西，还费电，我给收起来了。”
“你表哥到哪复读去了？这孩子也是，说离家出走就走了……”
“皮都没擀，包什么饺子。煮芹菜豆子汤。”外婆在厨房里拿了锅烧水，“你想吃，明天早上给你做，今晚上不回你二姨家了吧？”
迟奕觉得自己遇到什么事都还算冷静的，但是听到宋然的这些事，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害，要不说这孩子命苦呢，摊上一对不靠谱父母。他爸呢有手有脚地干什么不好去搞什么电信诈骗，被骗的一家老头气得犯了心脏病，人当场就没了，家属那个闹啊，这不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缺啊，没见我连培训班都上不起么。”宋然说，“马上要上大学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走。”
里面没了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宋然刚转过头，就和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说你来酒吧是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在。”钟桐看了眼其他人，压低声音，“哥，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还在这儿玩呢！”
宋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懒腰，回头看的时候迟息息的位置已经空了。
外婆家吧。也挺久没去看看了。
“你回家吗？”迟奕背上书包，问他。
钟桐瞪眼：“缺钱？你个住别墅小区的人跟我说缺钱？”
“他妈更是，老公搞电信诈骗，她就搞传销，你说这什么事？她是被洗脑了，然后又拉了好多亲戚邻居入伙，人家欠了一屁股债，只能找她，天天上门闹，最后没法了，就跳楼了。这两夫妻当时还上过新闻，电视里播了好几天……”
得。表哥让他不要回去，他就先不回了，免得进去又讨一顿冷嘲热讽的骂，太搞心情。等周一早上二姨和姨父都去上班了，他再回来拿衣服。
“不回了。明天一天都休息，带你四处遛遛弯。”宋然把芹菜放在砧板上，开始切菜。
宋然打开冰箱门，里面空得有点过分，有的也全是素菜，葱和香菜都蔫巴巴的，有些发黄了。旁边的挡板上还有几个鸡蛋。
宋无声转头指了指里面，然后对他摇了下头，转身拖着个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小区外面走了。
“我怎么感觉您又黑了啊。”宋然把书包放到堂屋的沙发上，走到厨房，拖了个小凳子坐着。
迟奕倒是习惯了。因为每次他妈和小姨开车来接他也是这样，程欢开车，迟息息坐副驾驶，两个女人完全当他不存在，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好几次等绿灯的时候，旁边的车主都往她们这边看，以为她俩在吵架。
“放心，我有信心考上Z大。专业课我肯定没问题，文化课本来也不差，现在语文成绩也上来了，我就更不愁了。你多操心自己。”
“造孽！造孽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你学个正经专业，经济学多好啊，能赚钱，社会地位还高！怎么就……一个男生怎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挺久没回来，你上个星期天放半天假不还来了一趟？”外婆在厨房里择芹菜，佝偻着身体，才七十岁不到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比两三年前瘦了一大圈。
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吓得两个人都抖了一下，迟奕抬头，一辆蓝色奔驰在他俩跟前停下了，二姨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朝他挥手。
宋然走到小区外面的时候，看见他表哥坐上了一张电瓶车，开车的是个长得挺帅的男生。真是勇气可嘉啊，说离家出走就走了，快三个多月了，就回来了这一次。
“你站住！你给我……宋无声！你干什么去！明天我必须去学校跟你们老师说给你换座位！学校宿舍你也不准住！”一阵很激烈地摔东西，砸门声之后，是二姨近乎嘶喊的凄厉叫骂，“你就是存心恶心我们！啊！”
外婆看着他弯腰切菜，说：“老宋家的孩子可真是命苦哦。你让开，我来切，切得这一根长一根短的。”
宋然转头看着迟奕，迟奕一脸我就知道你拒绝也没用的表情。
钟桐说：“走个屁。我真提醒你啊，宋然，马上高考了啊，你收收心，别玩了。”
“是啊。一边上课一边赚点钱，唱唱歌，权当练习了。两全其美。”
“又不像你们这些学生天天在房子底下躲着，我这儿天天出来晒太阳呢。”外婆把芹菜递给他，“洗个两三遍拿进来。”
宋然刚走到门外边，还没进去，就听见二楼传来二姨尖厉的骂声。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下了车的二姨一把往车里推进去了：“往里坐，往里坐啊。”然后帅气地甩手关上了车门。
59路公交车从他面前开过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去哪了。
那就是……宋然当时十五六岁。怪不得他跟宋然认识这几个月，每次宿舍里人聊父母家庭的时候他都沉默，别人问他他也只是一句还好，还行就搪塞过去了。
老太太虽然说得面不改色，但宋然知道，肯定是那些人又来了。
“行。”宋然笑着调侃，“外婆，你这天天打麻将的，退休金都输没了吧？”
他又拉开下面的冷冻层，也没见到肉，倒是有两包速冻饺子。
宋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外婆做菜，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放，至少这一刻，他还有外婆，还有人疼。
“那他父母呢？”
宋然抬头笑了笑：“谁说住别墅的就有钱了？行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学校吧，我这儿演出马上开始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
钟桐愤怒地离开了。
这是二姨聊天惯用的口头禅，无论谁，都要先来一句，哎呦，这命苦的孩子，这命苦的小狗，这命苦的大鹅……诸如此类。
“包饺子啊？”宋然边问边去水龙头底下洗菜。
他把书包拿下来，把老杨给的卷子和迟奕的笔记本递给宋然：“老杨放话了，”沧桑大叔给他递了个椅子，自己坐到另外一边去了，“谢谢。让你把这几张卷子做了，周六月考必须回去，然后这个是迟指导给你的笔记，整理的上周的语文试卷笔记。”
周六月考，宋然按时回了学校考试，把做好的卷子交给老杨。
“你赚钱干嘛？你缺钱啊？”
临近高考，学校也不想把他们逼得太紧，这周考完试，周日休息。
宋然把试卷和笔记本装到自己的包里，说：“知道了。”
车开进别墅小区，几个人走路各回各家，迟奕家先到了，宋然和他们道别之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同是二姨，是吧，看我对你多好，当宝贝儿子疼。他家那个二姨，哦呦，简直两夫妻都是脑壳有点毛病。先把自己亲儿子逼得离家出走，对这个侄子也是不闻不问……那你说你当初把人孩子接过来干啥？”
“你找什么？”外婆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都跟几个老姐妹打麻将呢，就在她们家吃的饭，菜也没买。正好你今天回来，明早咱们一起去买点你爱吃的。”
迟奕就敷衍地应了声：“怎么命苦？”
钟桐还要说什么，宋然看着他：“我年级前二十呢，550，你个六十八操心什么？”
宋然叹气，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进去触霉头，缩回了开门的手，站到了墙根底下，扯了片叶子在嘴里咬着玩。
“小奕！”
“大概……三年前，还是两年前，那时候你刚上高一。”
外婆端着煮好的芹菜豆子汤，瞪了他一眼：“呸呸呸，别瞎说，你别坏了我明儿的手气。”
热情开朗且话痨的二姨面对后面两个寡言少语的少年一点也没收敛，一路上都在说话，搞得车里还挺热闹的。
] 宋然犹豫着拒绝：“不用……”
“和我一个学校呢。不过我硬是没见着过他，他那个性格您也知道的。”宋然转身往堂屋里随意扫了一眼，发现少了样东西，“外婆，上回我来给买的那个电风扇呢？”
迟奕打开了车门，回头看着没动的宋然。
“你放屁。我刚进来的时候外边牌子上写着今日主唱宋然呢，你当我瞎啊。”
******
去哪里呢？
“谁说我来玩的。”宋然扫了两下吉他弦，“我来找七叔给我挑毛病呢。”
“上车！今天你姨父回家，非说要跟我来接你。快上车……哎，宋然，你也一起，上车！”
“债我们都还了，他们还来干什么？都是亲戚，他们都懂的。”
宋然拿了抹布接过外婆手里的汤，一边往堂屋的小饭桌上走一边说：“外婆，我最近学校发了奖学金，放你这儿了啊，你平时多给自己买点肉，喜欢的吃的。”
“回。一起？”
“外婆，那些人最近没来骚扰你了吧？”
嗯？宋然不是住在自己家？
两人出校门的时候，很多家长都来接孩子，把校门那条路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只能沿着绿化带边，一前一后地走。
迟息息收拾书包的时候本来想跟宋然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没什么要说的，就只是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就匆匆忙忙背着书包走了，她提前跟文兰说了明天休息，文兰就说带着可可跟她吃顿饭。
“吵。自从表哥复读之后就天天吵。”
“表哥。”他喊了声。
“你二姨又跟你表哥吵架了吧？”
二姨看着宋然的背影，拉着迟奕往家里走，一边还感叹着：“多帅气，多有礼貌的一个孩子，怎么命这么苦，真是……”
“这老屋子凉快着呢，用不着拿东西，还费电，我给收起来了。”
“你表哥到哪复读去了？这孩子也是，说离家出走就走了……”
“皮都没擀，包什么饺子。煮芹菜豆子汤。”外婆在厨房里拿了锅烧水，“你想吃，明天早上给你做，今晚上不回你二姨家了吧？”
迟奕觉得自己遇到什么事都还算冷静的，但是听到宋然的这些事，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震惊。
“害，要不说这孩子命苦呢，摊上一对不靠谱父母。他爸呢有手有脚地干什么不好去搞什么电信诈骗，被骗的一家老头气得犯了心脏病，人当场就没了，家属那个闹啊，这不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缺啊，没见我连培训班都上不起么。”宋然说，“马上要上大学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走。”
里面没了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宋然刚转过头，就和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说你来酒吧是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在。”钟桐看了眼其他人，压低声音，“哥，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还在这儿玩呢！”
宋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懒腰，回头看的时候迟息息的位置已经空了。
外婆家吧。也挺久没去看看了。
“你回家吗？”迟奕背上书包，问他。
钟桐瞪眼：“缺钱？你个住别墅小区的人跟我说缺钱？”
“他妈更是，老公搞电信诈骗，她就搞传销，你说这什么事？她是被洗脑了，然后又拉了好多亲戚邻居入伙，人家欠了一屁股债，只能找她，天天上门闹，最后没法了，就跳楼了。这两夫妻当时还上过新闻，电视里播了好几天……”
得。表哥让他不要回去，他就先不回了，免得进去又讨一顿冷嘲热讽的骂，太搞心情。等周一早上二姨和姨父都去上班了，他再回来拿衣服。
“不回了。明天一天都休息，带你四处遛遛弯。”宋然把芹菜放在砧板上，开始切菜。
宋然打开冰箱门，里面空得有点过分，有的也全是素菜，葱和香菜都蔫巴巴的，有些发黄了。旁边的挡板上还有几个鸡蛋。
宋无声转头指了指里面，然后对他摇了下头，转身拖着个小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小区外面走了。
“我怎么感觉您又黑了啊。”宋然把书包放到堂屋的沙发上，走到厨房，拖了个小凳子坐着。
迟奕倒是习惯了。因为每次他妈和小姨开车来接他也是这样，程欢开车，迟息息坐副驾驶，两个女人完全当他不存在，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好几次等绿灯的时候，旁边的车主都往她们这边看，以为她俩在吵架。
“放心，我有信心考上Z大。专业课我肯定没问题，文化课本来也不差，现在语文成绩也上来了，我就更不愁了。你多操心自己。”
“造孽！造孽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你学个正经专业，经济学多好啊，能赚钱，社会地位还高！怎么就……一个男生怎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挺久没回来，你上个星期天放半天假不还来了一趟？”外婆在厨房里择芹菜，佝偻着身体，才七十岁不到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比两三年前瘦了一大圈。
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吓得两个人都抖了一下，迟奕抬头，一辆蓝色奔驰在他俩跟前停下了，二姨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朝他挥手。
宋然走到小区外面的时候，看见他表哥坐上了一张电瓶车，开车的是个长得挺帅的男生。真是勇气可嘉啊，说离家出走就走了，快三个多月了，就回来了这一次。
“你站住！你给我……宋无声！你干什么去！明天我必须去学校跟你们老师说给你换座位！学校宿舍你也不准住！”一阵很激烈地摔东西，砸门声之后，是二姨近乎嘶喊的凄厉叫骂，“你就是存心恶心我们！啊！”
外婆看着他弯腰切菜，说：“老宋家的孩子可真是命苦哦。你让开，我来切，切得这一根长一根短的。”
宋然转头看着迟奕，迟奕一脸我就知道你拒绝也没用的表情。
钟桐说：“走个屁。我真提醒你啊，宋然，马上高考了啊，你收收心，别玩了。”
“是啊。一边上课一边赚点钱，唱唱歌，权当练习了。两全其美。”
“又不像你们这些学生天天在房子底下躲着，我这儿天天出来晒太阳呢。”外婆把芹菜递给他，“洗个两三遍拿进来。”
宋然刚走到门外边，还没进去，就听见二楼传来二姨尖厉的骂声。
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下了车的二姨一把往车里推进去了：“往里坐，往里坐啊。”然后帅气地甩手关上了车门。
59路公交车从他面前开过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去哪了。
那就是……宋然当时十五六岁。怪不得他跟宋然认识这几个月，每次宿舍里人聊父母家庭的时候他都沉默，别人问他他也只是一句还好，还行就搪塞过去了。
老太太虽然说得面不改色，但宋然知道，肯定是那些人又来了。
“行。”宋然笑着调侃，“外婆，你这天天打麻将的，退休金都输没了吧？”
他又拉开下面的冷冻层，也没见到肉，倒是有两包速冻饺子。
宋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外婆做菜，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往后放，至少这一刻，他还有外婆，还有人疼。
“那他父母呢？”
宋然抬头笑了笑：“谁说住别墅的就有钱了？行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学校吧，我这儿演出马上开始了。”
“这什么时候的事？”
钟桐愤怒地离开了。
这是二姨聊天惯用的口头禅，无论谁，都要先来一句，哎呦，这命苦的孩子，这命苦的小狗，这命苦的大鹅……诸如此类。
“包饺子啊？”宋然边问边去水龙头底下洗菜。
他把书包拿下来，把老杨给的卷子和迟奕的笔记本递给宋然：“老杨放话了，”沧桑大叔给他递了个椅子，自己坐到另外一边去了，“谢谢。让你把这几张卷子做了，周六月考必须回去，然后这个是迟指导给你的笔记，整理的上周的语文试卷笔记。”
周六月考，宋然按时回了学校考试，把做好的卷子交给老杨。
“你赚钱干嘛？你缺钱啊？”
临近高考，学校也不想把他们逼得太紧，这周考完试，周日休息。
宋然把试卷和笔记本装到自己的包里，说：“知道了。”
车开进别墅小区，几个人走路各回各家，迟奕家先到了，宋然和他们道别之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同是二姨，是吧，看我对你多好，当宝贝儿子疼。他家那个二姨，哦呦，简直两夫妻都是脑壳有点毛病。先把自己亲儿子逼得离家出走，对这个侄子也是不闻不问……那你说你当初把人孩子接过来干啥？”
“你找什么？”外婆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都跟几个老姐妹打麻将呢，就在她们家吃的饭，菜也没买。正好你今天回来，明早咱们一起去买点你爱吃的。”
迟奕就敷衍地应了声：“怎么命苦？”
钟桐还要说什么，宋然看着他：“我年级前二十呢，550，你个六十八操心什么？”
宋然叹气，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进去触霉头，缩回了开门的手，站到了墙根底下，扯了片叶子在嘴里咬着玩。
“小奕！”
“大概……三年前，还是两年前，那时候你刚上高一。”
外婆端着煮好的芹菜豆子汤，瞪了他一眼：“呸呸呸，别瞎说，你别坏了我明儿的手气。”
热情开朗且话痨的二姨面对后面两个寡言少语的少年一点也没收敛，一路上都在说话，搞得车里还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