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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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花店的生意比前几月加起来的营业额还要多，在芥川龙之介前往port mafia上课的时间段，她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诶呀，所以说，直人，你还是太天真了点。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热度过去了。虽然《偶像》仍然在热销期，但是你也要好好地想一想，关于平坂老师的事项今后改怎么安排才是……”

    “谈恋爱去了吧，”馆内鸣子不咸不淡地回答:“总归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如果她打电话来，是为了在这个时期宣布并未死亡的消息的话……

    “朝村。”话筒另一边传来清冽无机质的声音。

    虽然是满怀关心的话语，在朝村编辑的耳边听来却如同暗含敲打意味的催命符。

    “……”

    电话的另一头仍旧语调平稳:“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身体还康健吗？朝村。”

    说着, 诚心悔过的芥川银仰身，打量起眼前的少女，“这是什么打扮，老师，你成为偶像了吗？”

    “我这就去叫他重新规划关于您的事，”芥川银掏出手机，“想必他也会很高兴您的回归的。”

    想到这里, 她又黏糊哒哒地抱上去:“呜呜呜，我真的好想你啊，老师你离开以后我的哥哥感觉魂魄都缺失了，哥哥感觉都要变成神经病了，但是没关系的，老师——”

    这样地坦然，朝村编辑却反而有些愧疚。

    在小的时候, 馆内鸣子也经常留下一句话后消失，回来后有时穿着沾血的和服, 把钱和糕点放在桌子上, 然后回到屋子里面睡觉。

    ＊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鼎硕大的钟，被无情地敲击时，震得整个脑袋都在发昏。

    如果不是常年地生活在一起，乍一看真的非常难认得出这是那位穿着长衬衫随意地披着散发、在房间里待着的名作家。

    “嗯？您、您的意思是……”朝村编辑意外地抬眉。

    站在肩头只会“哔哔”叫的小鸡,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 变成了扎着超短双马尾的馆内老师。

    这位冷淡寡言的花店老板难得地失态，抱住眼前还不是很习惯的少女，簌簌地掉眼泪。

    “那就好，前阵子我的事情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声音客套地道:“希望没有吓到你。”

    或许是因为作为“平坂映之介”的编辑需要一些特殊的才能，显然已

    她看了两眼，无所谓地忽略了个中的不对劲之处。

    芥川银很难说这位朝村编辑忙着处理“平坂映之介”的葬礼，对上少女平静如水的双眸，又开口道:

    芥川银说到这里，尾音减弱，似乎觉得自己做出了不得了的糟糕事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够在这里跟你说话吗？朝村，在已经出具了死亡证明的前提下。”

    “哪、哪里的事。”说话的时候咬着自己舌尖，编辑恍惚又清醒，“您才是…真是令人高兴，关于您平安无事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他偶尔也想装糊涂，“芥川女士……？”

    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却让朝村瞬间面容苍白，嘴唇褪色。

    从他踏入公司开始，周围部下与同事的问好都被他阴沉的面色挡去。

    毛骨悚然的后怕袭卷了他，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名作家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拿起桌台上的罐装橙汁，抵在唇边，褪去“金船香知子”身份后，低垂的眼眸缓慢地浮上一层薄锐而内敛的气息。

    花店里的馆内鸣子平淡地喝了一口罐装橙汁。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馆内鸣子问道。

    “呜呜呜，老师……我以为你已经死掉了, ”她泣不成声地呜咽着，“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再也不喂老师你吃巧克力了。”

    “欸？不一定是……”

    芥川银“呀”地尖叫一声, 欢呼雀跃地把手里要包装的花扔到一旁。

    “可是，您以后还想写作的话怎么办？虽说很难预料到您的复生或者怎么说……如果我就这样把您的笔名埋葬了……”

    任她蹭了两下，面无表情地把眼前伤心又开心的女子推开，馆内鸣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中岛敦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讽刺地抬了抬眼角，连回礼都懒得敷衍，面无表情地按上了合电梯的按键。

    接通备注“芥川银”打来的电话，朝村编辑语气温和:“喂？您好、芥川女士，这次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

    编辑忙碌地通着电话，桌子上是厚厚的策划文件。

    不怪她这么说，这位名作家仅仅齐肩的短发被小恶魔发卡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长度到膝盖的蓬蓬连衣裙, 还擦着满是亮片的淡绿色眼影, 梅子色的亮面唇釉被乱蹭的时候弄花了一点，浑身散发着闪耀的光芒。

    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馆内老师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老师，想到这里，她问道:“这些天，您不在的这些天……您去了哪里？”

    今天对于朝村编辑来说是个异常重要的日子，网络追悼会将在下午结束，芥川兄妹在馆内鸣子疑似变成小鸡之后，也对“平坂映之介”这个笔名已经没有什么额外关注的兴趣了。

    “欸——？”

    今天对于芥川银来说, 是风和日丽的幸运一天。m.liulanwu.com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湿润感触, 馆内鸣子缓慢地抱住她纤细的腰。

    *

    “……欸？”

    “馆、呃、平、平平坂老师……？”

    大步流星地走过大厦前厅的高级干事浑身上下都写着“别来烦我”，就连他归来后的第一次高级会议，他都双腿交叠着，全程一字未发。

    遭糕的状态让旁边的助理都担忧地探过身来，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面对本该同尘土一同湮灭在时间中的白色死神的奇迹复活，首领甚至很愉快地告知大家下班后有酒会，引起了部下们难得地欢呼与称赞。

    看来我的等待终有一天是有价值的。

    看到中岛敦后，芥川龙之介没有什么讶异或者好奇的神情，只是在心里毫无波澜地想:

    编辑握着电话的手心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唔，从老师您离开后大概已经一个月了，网络追悼会都已经快要举办完了。”

    既然这家伙都可以死而复生，那么馆内老师又有什么理由没有这个复生的资格呢？

    宣布一个名人的社会性死亡，过了一定的“辟谣”时效，是很难推翻重来的，说出去的话，权威的账号做出的反应，都代表着这个人在各个层面的死亡。

    ＊

    朝村编辑这才恍惚似得回过神来，想起此时跟自己说话的名作家并非是如秋游一般远行后归来，而是真正地确认离奇死亡后一个月，奇迹般地跟自己说着话。

    在电梯中与他相遇的芥川龙之介权当他是复生后的适应期犯病，比起这位面色冷淡的人虎同事，这位武装部部长的表情反而算得上是温和的。

    “不一定，”名作家喝了一口橙汁，冷静地道。

    “是我。”声音平淡地道。

    “嗯……”馆内鸣子沉吟片刻。

    “这样…真的好吗？”芥川银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只要不做出有辱馆内鸣子笔名名誉的事情，他们对朝村编辑对相关的书籍营销也大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彻底陷入混乱之中，眼前的计划全部被无序地推翻，极速思考的大脑的无数可能性都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痛苦地闭上眼睛，苦涩地轻声回答，“这也是……应该做的事情，我听到您的声音，也下意识地在怀疑，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的……”

    这样想着，芥川龙之介甚至难得地看了他一眼，在电梯门敞开后，礼貌性地颔首示意，以表宽慰。

    “既然已经办了我的追悼会，短期内，我并没有推翻一切再加指正的兴趣，毕竟我的死亡是千真万确的，你也没有撒谎。”她道。

    他们的营销策划完全不考虑作家的作品和这个题材的选材是否贴合吗？所以我说……嗯……稍等、我有个电话打进来，稍后再跟你电联吧。”

    馆内鸣子:“随他去吧。”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清澈磁性的声音淡然。

    他沉默了片刻，仍旧有些迷茫和不可置信。

    “银已经告诉了我你这些天替我做的事，请安心，我这次打电话来并非是为了问罪，相反，我很感激你能够为了我办追悼会。”

    “在找哥哥吗？”芥川银问。

    而毫无表情地用异能掀开棺椁与墓碑的归来者的心情却非常地差。

    今天整个mafia内部都为高级干事的平安复职感到高兴，这样骨干的强劲异能者，无论如何，都是组织内的重要构成，失去任何一个，对港口黑手党都是惨痛的损失。

    “欸？”

    “嗯。”馆内鸣子颇不在意地掠过这个话题，“朝村那家伙呢？”

    与偶像世界中的年轻偶像不同，这位名作家的为人处世一直都是礼貌而成熟的，在扮演长达几个月的偶像生涯后，她低着眉，梳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叫sak那边稍微地配合一下吧，它们递来的这些个标题也太过于烂俗了点，怎么略微地沾染上商业的气息，就不伦不类了起来呢？

    “嗯……嗯…还好的。”他下意识地回答，却没什么理智，颇为恍惚，几乎是喃喃。

    “欸……这个，还请您稍等。”

    “在您的《偶像》发布会后，朝村编辑便联合sak新闻要做一次关于您的回忆录，网络追悼会完成后，正在筹备这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