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    【作者希望之星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如果不是愚笨，那么为什么被人索取的时候会因为被需要而感到高兴，为什么不求回报地一味付出，将付出作为生存的意义。

    “我可不会信你的话。”杰内西斯垂眸说道。

    必须要离开才行。

    这片晶莹剔透、像是羽毛般的雪花，终于没有融化，而是可以短暂地被保留下来。

    这样的感觉，似乎引起了共鸣。

    杰内西斯没有说话，或者说那双眼睛里边有着无数的话，只是有些他看不清，也听不清。

    “我没事了，杰内西斯。”他轻轻地开口，独自立住身形。

    这是以杰内西斯的骄傲，是永远无法接受的。

    杰内西斯心中弥漫起的，是名为恐慌的情绪。

    已经不想再使用可以飞翔的黑色羽翼，逃走的选项被杰内西斯丢入垃圾桶。

    杰内西斯在战场的时候，早已不再畏惧红色的血液，以及不成样子的肉块。

    不要再这么做了。

    一开始杰内西斯有种自己被当做小孩子的恼怒，可是观察下来，却发现他只是一个愚笨的家伙。

    枯萎的植物终于得到了水分，泛黄的叶片重新染上绿意，又出现了生机。

    不过玻璃瓶碎成了无数块，而人类的身体，却还坚强地保持着原本的形态。

    ……原来人类的身体是这样的脆弱。

    剩下的，就取决于扎克斯和曾了。

    虽然他身体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精神却依旧疲惫。

    “本来就是追击我的敌人，我要向神罗复仇，消灭敌人理所应当。”杰内西斯冷哼道，只是虚弱的身体，让杰内西斯现在的表现都有点有气无力。

    可是现在的杰内西斯，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两个人的身体状态都不佳，谈不上谁比谁好到哪里去。

    事到如今，这样狼狈不堪地样子已经被他看到，杰内西斯也失去了掩饰的力量了。

    人体落地的声音，就像是玻璃瓶掉到了地上，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在这次的梦境之中，祂的意识，好像连同碎裂的肢体，被分割成了无数个部分。

    看到杰内西斯的身体状态好了一些，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杰内西斯一点也不高兴，反而想要推开他。

    但是这样的想法，杰内西斯不会有。

    杰内西斯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能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杰内西斯。”他的声音呢喃。

    他好像记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

    杰内西斯这次完全笑不出来了。

    杰内西斯感受到了身体的暖意，像是午后懒散地躺在长椅上，阳光洒落在红发青年的身上，并不灼热，反而暖洋洋的。

    如果被旁人看到坠落时的那一幕，恐怕会感慨他那怪物一般的生命力。

    ……如果杰内西斯能接受契约就好了。

    「千万不要出事」

    在坠落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过一回了。

    像是迎接安眠一样，杰内西斯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可是听到破空的声音，猛然睁开冰蓝色的眼睛，愕然注视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份骄傲，就像水晶一般，要小心对待才是。

    他拦下了想要继续前进的杰内西斯，“暂时停一停吧，杰内西斯。”

    胸腔里跳动的心跳，传来的声音仿若被击打的鼓声。思绪像是被搅乱的潭水，泛滥起无数的波纹。

    伤口已经愈合了。

    如今的杰内西斯，早已是强弩之末。和扎克斯战斗过后，便已经处于力竭的状态。更别说经历了自高空落下，即使有着他的保护，落地的冲击力也多少伤到了内脏。

    曾经被背叛的不甘和愤怒，在意识到可能会失去一切的时候，像是被风吹走的沙尘，消失不见。

    因为总是有人明明受伤，讨厌疼痛，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试图若无其事的和大家交流。

    跟着杰内西斯一起跃下的他，未必还能在神罗有立足之地。

    「不要死」

    坠落的地点已经确定，在无法彻底确认杰内西斯死亡的情况下，神罗一定会投入兵力进行彻底的围杀。

    无论破碎成什么样子，只要修复出了主干，剩下的部分便可以抛弃。

    「你没有自我吗？」杰内西斯曾经想要这样问，可是看到对方因为被自己拒绝时失落的眼神，刺耳的话语就像是哽住了似的，始终说不出口。

    睁开眼帘，他看到了杰内西斯搀扶着自己，慢慢地移动。

    第39章

    杰内西斯的言下之意，是至少这一方面，不会让他保护自己的消息传达到神罗那边。

    或许无法在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能延缓杰内西斯的劣化。

    但还好杰内西斯没事。

    大概是又一次的疼痛，像是碎裂成无数块的疼痛，唤醒了他某个地方的记忆。

    被砍掉头颅就无法重新生长出来，一旦爪牙断掉，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能力，如果肢体缺失，不会再生长，而是永远保持着残缺的姿态。

    如何保存一片美丽的雪花，实在是个艰巨的问题。

    他的身体半靠在杰内西斯的身上，黑色的长发搭落在变色的风衣裳。

    这样的姿态一定很痛苦，他品味由这份梦境带来的蔓延的苦意，心中愈发庆幸。

    这是双向的连接，他愿意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魔力转渡给杰内西斯。

    虽然有着各式各样的形状，有着独特性与唯一性，可是当雪花落入掌心之中，便很快由于温度而融化消失不见，只留下细微的水渍，证明存在过的痕迹，可以当太阳的光辉过于炽热，些微的水分被蒸发，再也无法用肉眼看到。

    于是便听他的话，停下了动作。

    是「祝福」这样的存在。

头之交，可他却好像不知疲惫，总是在忙前忙后。

    杰内西斯不信任神罗，更不会把他们的安全交给神罗。

    如果是往常的话，杰内西斯是不会任由他逞强的。

    虽然他这么想，但眼下谁是拖累都未必能肯定。

    可杰内西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第38章

    被疼痛、愤怒、不甘、憎恨种种情绪支配的祂，或许已经失去了知性，只剩下肉/体的本能。

    他想要雪花永远不会融化。

    随着两人身体的接触，他们从来没有距离这么近，也从来没有抱得这么紧过。

    可这个时候，杰内西斯居然害怕看到红色的血。

    杰内西斯大概也已经很累了。

    物体落地而产生的冲击力，身体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得益于身体远超普通人的素质，以至于如此巨大的高度落差之中，不必呈现出肉泥般血肉模糊的姿态。

    还好杰内西斯没事。

    葱白的手指轻轻地、温柔地点在杰内西斯的额头，金色细密的花纹出现一瞬便消失不见。

    像是蛛网般碎裂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好像刚刚的撞击声只是幻觉。

    自高空而下，向着黑不见底的深处无限地坠落。

    由于坠落而产生的空气流动声，划过耳畔。

    不同的部分，在渴望着重新的“黏合”。不过，不重要的组成部分，舍弃掉也无所谓。

    因为他永远改不了这样的坏习惯，虽然杰里西斯好像总是不喜欢他这一点，可是偏偏又能皱着眉帮他分担。

    杰内西斯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那么沉重过，拖着这幅沉重的身躯，就像是人生迎来落幕的主角，任由自己的身躯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清醒过来后，他便试图离开杰内西斯的搀扶，自己一个人行动，不想成为杰内西斯的拖累。

    “辛苦你了，杰内西斯。”

    所连接的，正是生命力，换句话说，也就是所谓的魔力。

    人类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稍稍的，他的精神上有些疲惫。

    冰蓝色的眼睛含着复杂的情绪，静静地看着他。

    或许祂最后的知性，残存着的念头，只是想重新现界罢了。

    明明让他离开的，不要再做无用功，不要来到这一边了。

    这样的紧要关头，杰内西斯知道他不会做无用功。

    “……既然这个世界觊觎我的生命……那就同归于尽。”

    衰败的身体恢复了活力，即使达不到最巅峰的水平，却也实实在在的让杰内西斯摆脱之前生锈的身体状态。

    他的意识，就像中途播放的电影，被剪断胶卷之后，一切都暂停，失去了后续。

    偶尔他会觉得，人类的生命，就像飘落的雪花。

    “不必担心神罗，追兵我都已经消灭了。”杰内西斯看向眼前一片黑暗的道路，为了暂时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力，减少路过的痕迹，除了在面对追击的追兵使用魔法消灭对方之外，没有再使用魔法来照明。

    瞳孔猛然地收缩，那一刻，杰内西斯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觉得时间都要静止了。

    好像随着血液的流出，连他的生命力也一块流走了似的。

    往常的话，看到他这样不顾自我安危地发好心，杰内西斯总是讽笑。

    ……他是傻瓜吗。

    时间总是要挤出来，照顾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们。可就算如此，始终不曾忘记杰内西斯和安吉尔。

    没有办法停留在原地，更没有两人养伤的机会和时间。

    这样的想法，在这瞬间占据了杰内西斯的脑海。

    在熟悉的痛觉的侵蚀之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