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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正常人,没有产生逃离的想法,语气染上了失落,“萨菲罗斯,你知道我爱你。”

    四季交替了一次又一次,孤儿院的大家始终没有等到他。

    在看到院长他们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可是一抬眼便看到了那倒已经见过无数次的身影,他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你想要回去吗?我们一起回到那个星球。”

    这是祂的真名,在克劳德还未醒来前,由于被植入了萨菲罗斯的细胞,在萨菲罗斯搜寻着他的相关信息时,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属于错乱时间线上的记忆。

    第59章

    把他留在了原地等待。

    在彻底死去之前,能再一次看到心心念念的孩子,真是太好了,院长想到。

    “和我站在一起吧,瑞维,人类容不下异类,而我们是最般配的存在。”

    “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弃你而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萨菲罗斯声音缠绵地说道,像是缠绕住猎物的蟒蛇,死死地纠缠不放。

    黑色的皮革触摸着他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收走了手,声音轻柔而低沉,“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那些痛苦的、徘徊不去的噩梦和记忆,通通会变成过去式。

    他不想再失去孤儿院的大家了,还有自己的朋友们。

    “我回来了,弗兰克,你也长大了,成为可靠的大人了。”他安慰又欣慰地说道。

    粘稠的、湿滑的感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可以感到毛骨悚然的不适。

    “比起我,你更爱的是自己的理想。”

    “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可孩子们选择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事物,弃我而去。”他揭开了自己最为在意的伤疤,将血淋淋的伤口摆在了萨菲罗斯的面前。

    “萨菲罗斯,你已经走向杰诺瓦了。”

    他似乎刚刚睡醒,只觉得意识昏沉沉的。天边的薄云像是精美的画幅,悬挂的太阳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却让人感受不到焦灼的温度。

    夜晚引起的动静,让孤儿院的人警惕了起来,当抱着戒备的人打开大门之后,发现了来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曾想过,在找到杰诺瓦细胞之后,和萨菲罗斯一起携手回到孤儿院。

    他握住萨菲罗斯的小臂,“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花田了。”

    和扎克斯分别后,只剩下了他和克劳德两个人。

    “很快就不会再痛了,你也不会再做噩梦了,瑞维。”

    可是院长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悬在空中。

    只是悲伤,难以言喻的悲伤,明明是淡水的化身,却也感受到了被海洋淹没的感觉。

    院长知道他不再为神罗效力,但既然他这么说,那么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后,银发的男人说出了祂的名字。

    弗兰克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去通知院长。”

    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五年了,足足五年了。

    萨菲罗斯的眼中萦绕着病态的爱恋,像是想要与彼此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注意到他望过来的视线,男人似有所感,直直地与他对视,露出模糊又柔和的微笑。

    你想回家吗?萨菲罗斯如此隐晦地问道。

    银色的长发宛如上好的绸缎,肌肉线条流利的身体,站在那里便有种格外的压力,高大的男人面带笑意,语气善解人意,“是要回去看看吗?”

    或许不接近他,孤儿院大家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他又做了梦。

    “肉|体的疼痛,我一直都可以忍耐。”

    失去了束缚的枷锁,萨菲罗斯总有一天,可以走得更远吧。

    于是他留了下来,和孩子们好好叙旧之后,并叮嘱不要对外宣扬,抱着一身的疲惫,身为从者,他居然感受到了精神上的困意。

    他坐在长椅下,枝叶遮蔽了阳光,只需要一抬头,便毫不费力的看到银发的男人站在太阳下,从容不迫的应付着围在对方身边的孩子。

    “可我爱着孩子们,我爱他们啊。”他黯然地说道。

    “那些人类和我们不是相同层次的存在,你究竟要和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要多久呢?”萨菲罗斯包容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心转意。

    “瑞维,你能平安的回来就比什么都重要。”院长说道。

    ……可是,萨菲罗斯真的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是啊,摆脱了笼子的鸟儿,一旦体验过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就不会再想要回到窄小的笼中了。

    “……对不起,院长,让你们担心了。”他低下头,眼含歉意和自责。

    如果可以,萨菲罗斯想要和他融为一体,这样一来,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不是自己花眼,开门的人几乎是又惊又喜,“你终于回来了,瑞维。”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带着克劳德向孤儿院走去去。

    像是母亲的院长,关爱又担忧地望着他,“任务很危险吗?”

    来到他的身前,萨菲罗斯低下头,眼中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不屑于将目光分给其他人,只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我曾经想过,在离开尼福尔海姆之后,跟你一起回到孤儿院的,萨菲罗斯。 ”

    就连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从前的他,是宁静温柔的大海,现在的他,更接近于沉默孤寂的大地。

    再次坐到院长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或者几百年,是如此的漫长。

    本体失去了声带的功能,已经发不出痛苦的呻|吟了。但没关系,祂已经习惯而麻木了。

    在萨菲罗斯走向杰诺瓦的时候,他或许已经失去萨菲罗斯了。

    这一点萨菲罗斯清楚,他也无法否认。

    声音甚至带上了哽咽的意味,“……我们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他的面容除了眼睛的颜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将手指放入水中,小小的鱼群围了

    支离破碎的身躯,模糊的生死界限。

    “我拥有的事物太少了,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从来不是出自于所谓的惧怕,在他人都害怕着名为萨菲罗斯的存在的时候,他只是将萨菲罗斯视作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需要付出爱意的存在。

    舒缓的声音有种催眠的魔力,他越发睁不开眼,“……萨菲罗斯。”

    “院长,我待不了多久,只是想回来再看你们一眼,为了必要的任务,我还要离开。”

    “萨菲罗斯。”他想让萨菲罗斯选择他,他想要成为天平的两端中被选择的一方。

    被火焰燃烧的,连同他的幻想,一起被粉碎。

    记忆中,有盛开在偏僻角落的花田,簇拥的花朵,弥漫着芬香,大片的绿意,人为开辟的小小池塘,里面的鱼儿惬意的摇摆身体。

    “如果累了,就先睡一会,注意休息。”温柔的声音,如同飘渺的薄雾,银发男人来到他的身前,橘红的太阳消失不见,退出来了视野的范围。

    人类也好,还是其他的生命也罢,这些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事物,通通清扫掉即可。

    碧绿的竖瞳格外的危险,自从发现他出现在星球上之后,萨菲罗斯便一直追踪着他。

    离孤儿院越来越近了,他的心慢慢变轻,像是插上了翅膀,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但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如果这样能让萨菲罗斯更接近所谓的“幸福”。

    “再待一会儿吧,瑞维,大家都很想你。”院长慈爱地看着他,眼含不舍。

    萨菲罗斯从来就没有家,或者说,这名为家的地点,只是跟随着他的变动而已。

    “阿普苏。”

    事到如今,他没有什么要和萨菲罗斯隐瞒的想法。

    “不要把我视作你的孩子,我会比他们都要更爱你。”

    为什么不能听听他内心真正的声音呢?

    萨菲罗斯终于遇到棘手的难题,视线久久的放在他的身上,只是语气相当柔和,“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

    “弗兰克,先通知院长,不要告诉其他人。”他谨慎地说道,不是不信任大家,只是为了免得引起动静,吸引神罗的注意力。

    作为被神罗宣布已经死亡的1st,他已经不适合再出现于大众的面前。

    “你说你是为了我,可你始终在罔顾我的意愿。”

    “曾经,我爱着我的孩子们。毕竟,身为父亲,该做的不就是这件事吗?存在的意义也是如此。”

    仿佛岁月略过了他,忘记了他的存在,身体定格在了某个时刻,再也没有变化。

可扎克斯总觉得,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染上了沉重的意味。

    即使很多人已经遗忘了神罗战士1st的存在,轻易不会再想起他们,可神罗的人不会忘记,一旦发现,又会挂起新的通缉。

    “一定很疼吧?”萨菲罗斯爱怜地看着他,连同对犯下这样罪行的人一并痛恨着。

    毒蛇嘶哑着蛇信,蜿蜒的缠绕住猎物,像是蛇鳞划过身体,他感到了一种难耐的冷意,蛇牙向猎物注入了毒液,几乎身体被麻痹在原地,一步也无法动弹。

    留下这样的话后,萨菲罗斯又一次的消失了。

    「失去」这个选项,是萨菲罗斯绝对不会考虑、也无法容忍的。

    他小心地背着克劳德,避开可能划伤背后之人的尖锐物体。

    ……这样美好的承诺,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要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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