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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言沉默, 他要是说几乎全听见了, 夫人会打死他们吧!

    裴皎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烫,比白天还要烫。

    裴皎满不在乎:“没事,误打误撞也是有的,他们只会羡慕我的好运气。”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怀酒。”

    敏言一脸感激, 敏行也抬头看了裴皎一眼。

    “我……”裴皎转过头,屋内太黑,他看不清沈怀酒的脸,更无法知道具体情况。

    裴皎实在担心, 是他怂恿沈怀酒来秋猎,如果不是他, 沈怀酒还安安稳稳在丞相府里看书。

    “我给你打只狐狸回来做大氅好不好?”

    “秋猎为期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能好,夫人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个人。”裴皎道。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怀酒寿数不永,身子又弱,一来不想连累六殿下,二来是不确定六殿下的心意,看裴皎的反应,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既然如此,就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帮帮忙。

    文夫人也没跟他客气,颔首道:“不知六殿下夜闯我儿子的房间,所为何事?”

    文夫人冷声道:“如此不懂规矩,怀酒性子软, 纵的你们不像话,出去跪着,不到天亮不许起身。”

    “自然是极好的。”

    文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是为了自己吧。”

    沈大人怒不可遏,夫人倒是平静许多,还差点笑出声来,许是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副模样,随后喊了大夫。

    文夫人的目光落在裴皎脸上,又移到沈怀酒所在的黑暗处:“除了落水,他身上还有其他伤,殿下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因为怕吵醒沈怀酒,几人的声音都很轻,裴皎没有拿蜡烛,直接走到床前,离近了能稍稍看清那张面如冠玉的脸。

    “不是吃过药了吗?”

    以他皇子的身份本不用如此,裴皎是心虚。

    第26章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文夫人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这两人真是被怀酒惯坏了,毛手毛脚的。

    二人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敏言扯了扯嘴角:“夫人,六殿下。”

    “不用,我不累。”

    文夫人陪在床前,眉宇间难掩担忧,怀酒自出生起就身带弱症,养了这么多年都没好,他们一直精心护着,除了六岁那年跑出去,找回来后生了一场大病,其他时候都安安稳稳的,只是会经常咳嗽,偶尔还会咳血。

    怀酒少年老成,因着这身病,几乎不曾出门,难得有少年人的森*晚*整*理意气,看到这样的沈怀酒,文夫人打心底里高兴,又怕他病的更重,心中五味杂陈。

    但沈怀酒因此病重,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裴皎顿了顿,不是很能理解:“夫人想要什么表示?”

    敏言咬牙:“奴才们是担心公子。”

    沈怀酒点点头:“是,儿子知道了。”

    怎么样?

    两人这是在泥里滚了一番?

    他们把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一遍,都说无法根治,前些年听说南边有一个姓段的神医,但那人神出鬼没,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踪迹。

    ——



    除了六皇子,沈怀酒不让任何人亲近,不用想也猜到是谁。

    殿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想也不想就扎了下去,伤口很深,回到山洞还没止住血,后来简单包扎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恶化。

    公子带着一身泥巴回来,把沈大人跟夫人吓得不轻,沈大人把他们狠狠训了一顿,嘱咐以后不管公子去哪里,他们都必须跟着。

    肯定很疼。

    “我不放心,他白日里落了水,我怕他烧的越来越厉害。”

    房门再次被关上,裴皎转过身:“夫人, 我能去看看他吗?”

    “把人家儿子咬了,不去请罪说不过去。”

    文夫人满意了:“那殿下对怀酒有没有其他心思,比如……”

    裴皎落在地上,整理了下衣襟,对着文夫人行了个晚辈礼。

    虽然那个时候不清醒,但确实是他做的,无法推脱。

    “殿下觉得怀酒怎么样?”文夫人继续问。

    其实他也记不大清,当时神智已失,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入水中,朦朦胧胧能想起那个场景,他扑在沈怀酒身上,又咬又亲,很模糊,感觉像是做了一场迤逦的梦。

    表示?

    沈怀酒突然开口,几人吓了一跳,文夫人皱眉,忍不住拍了沈怀酒一下:“还没睡着?”

    文夫人接过手帕,摸了摸沈怀酒的额头,动作轻柔的换下。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夫人既然问了,想必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裴皎道。

    岳母嫌弃女婿。

    裴皎点头:“嗯,是我弄的。”

    文夫人半倚在桌子上,正打算眯一会儿,窗边突然传来动静,然后就见裴皎正扒着窗户往里面走,两人对视的瞬间,裴皎脸上划过一丝惊慌。

    “我同怀酒不是夫人想的那样。”

    敏行跟着垂下头,显然这种场面让他无所适从。

    裴皎愣了片刻,从文夫人脸上看到了嫌弃,就像是……

    裴皎不好回答,若说不是为了他自己,没有人会信,如果只是中了药,没有遇到沈怀酒,裴皎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动三皇子。

    就算在病中,也一样好看。

    文夫人表现的很强势,她也有这个资格,除了是丞相夫人,她还有诰命在身,比裴皎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皇子要贵重许多。

    文夫人盯着敏言,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二人应下,要不是有六殿下解围, 夫人绝不会轻轻放过,再加上白天让公子独自一人离开,现下还在发热,都是他们的错。

    “你病着,想是看不到那场面,也进不去猎场。”

    文夫人走过来:“怀酒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他身子弱,好的也比平常人慢些。”

    文夫人刚要继续,裴皎眉头一皱,示意她先噤声,文夫人不明所以,裴皎转过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敏言跟敏行没有防备,手忙脚乱差点滚作一团。

    做都做了,已经无法弥补,若说是想要承诺,大可不必。

    殿下说给他打只狐狸做大氅,他没有答应,殿下还在藏拙阶段,不应表现的太过亮眼,引起其他皇子的注意。

    裴皎点头:“自然,我最信任的就是他。”

    敏言看了敏行一眼, 仿佛在询问该如何解释,敏行却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看他。

    沈怀酒眨了眨眼,适应外面的光亮,裴皎没有再继续逗他,转而道:“后日秋猎,从太子到八弟都会参加,还有宗室子弟,再加上同来的少爷们。”

    文夫人见裴皎不说话,心里猜出了个大概,她那傻儿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人,怎么就这么怂呢!

    “六殿下,怀酒对您的衷心,您应该很清楚。”

    文夫人看向裴皎:“殿下既然承认了,总该有点表示。”

    沈怀酒一向这样,每次生病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痊愈,裴皎很清楚,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担心。

    两人一同迈出山洞,裴皎摇头:“不,是要去请罪的。www.jingting.me”

    敏言洗好帕子,露出半个身影:“夫人,公子这里有我们,您回去休息吧。”

    “你就是心思太重,大夫让你好好休息,你尽都忘了?”

    “你们两个在外面听了多久?”

    裴皎:“……”

    像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之前对他恭敬,大多是因为沈怀酒,如今人昏迷着,自然不必再忌讳儿子的意愿。

    “比如什么?”

    说完,沈怀酒沉沉睡去,夜渐深,文夫人让敏言跟敏行回去休息,一个人留下守着,屋内只剩一盏微弱的烛光。

    他自会保沈怀酒一世荣华,只要沈怀酒开口,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

    “殿下既同怀酒有了肌肤之亲,难道不想负责?”文夫人语气严肃,难不成六皇子想始乱终弃?

生气,不过只会生我的气,此事与殿下无关。”沈怀酒停下脚步,微微喘了口气,是他执意一个人出来的。

    “让母亲费心了。”

    文夫人觉得不对劲,她儿子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六皇子也不像。

    裴皎笑笑:“不久, 刚来就被我发现了。”

    文夫人却没有意外,能避开外面的金吾卫,是裴皎的本事,但敏言跟敏行刚离开不久,还没睡下,肯定能听到动静,既然没有阻止,来人会是谁不言而喻。

    如果他们陪公子一起,说不准就不会出事了。

    她不放心,沈怀酒回来后什么话也没说,但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看见他脖子上那块痕迹,是被人用牙齿咬出来的。

    “夫人误会了,我同怀酒……”裴皎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是没有肌肤之亲,咬人家那一口算什么?

    “快睡,不许胡思乱想,既然愧疚,就早些把身体养好,我们才能放心。”

    这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文夫人在。

    沈怀酒烧的不太清醒,却无法安心睡着,担心裴皎真的给他打只狐狸回来,还担心裴皎腿上的伤。

    晚上,沈怀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也不知道带他来秋猎是对是错。

    被敏言跟敏行打搅,刚才的话题不好再继续,文夫人点头:“去吧。”

    “殿下承认了?”

    文夫人冷着脸,沈怀酒遗传了她的眉眼,严肃起来颇为相似:“那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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