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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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将她手指头摁了下去。

    九郡主打着颤反思自己的愚蠢，紧紧抱着斗篷，心虚地、一步三顿地蹭了回去，挨在他身边，讨好地拽拽他肩侧散落的黑发。

    九郡主看着他挺括修长的背影，抬手摸摸他碰过的头发，有些迟疑。

    小钰迷迷糊糊地问：“天亮了吗？”

    少年摸摸她脑袋，用的是没碰过小银蛇的那只手，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浓黑眼底映着她懵懵的脸。

    九郡主眨巴眨巴眼，食指弯了弯，勾住他一角褶皱的衣料。

    咦？

    “……我不知道你怕蛇。”少年阴郁地皱了下眉，“本来以为你喜欢蛊，也许会喜欢那种长相还算漂亮的银环蛇，是我想当然了。”

    少年转身。

    微微的凉。

    少年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将斗篷重新披回她身上，再次揉揉她脑袋。

    “方才碰过银环蛇，我去洗洗手，你去叫小钰起床，等会儿就有人过来为我们带路。”

    九郡主失落地垂下脑袋，像极了她那只被压下去的蠢蠢欲动的手指头。

    如果他用那只碰过银环蛇的手摸她脑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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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郡主嬉笑着抬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脑袋上，冲他狡黠地眨眨眼，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灵巧地一侧身，轻飘飘从他身边跑走，带起一阵风。

    “对、对不起……”九郡主眼巴巴望着他，诚恳反省，“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不识好歹，把你白白当枕头睡了一晚上，刚刚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凶了你，对不起，你腿还麻吗？要不我给你揉揉？”

    在她困惑且沮丧的目光中，少年冷不丁地冒出句：“抱歉。”

    九郡主极慢地眨了下眼。

    少年拽了拽她手腕，引得她不由抬头。

时表情有点微妙，不悦地甩开手指上恋恋不舍的小银蛇，握拳捶了捶双腿，瞥向九郡主的目光比清晨的风还要冷。

    想到什么，九郡主拎起斗篷悄悄溜到他身后，在他倒水洗手之前握住他摸过银环蛇的手指。

    九郡主愣了下：“什么？”

    少年这才转身欲去洗手。

    斗篷往下倾斜，盖住少年外衣的玄青长摆。

    “啊什么，还没被银环蛇吓醒？”

    九郡主迟钝：“……啊？”

    少年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低眸睇她。

    指尖距离他的腿不过分寸，少年倏地攥住她手腕，手心压着她腕上的银色手链，虚眸看她。

    不等少年反对，九郡主将斗篷盖他身上，伸手就要去揉他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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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九郡主一激灵：“醒了醒了！”

    九郡主声音轻快：“是呀，天已经大亮啦。”

    九郡主背对着他，跑到马兜边试图将熟睡的小钰弄醒。

    错怪他了，真的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