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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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渡宇忍不住逗她说话道：“你来了这里有多久？”

    巴极身后转出两位美女，巴极介绍是大夫人艾思和二夫人兰茜，加上迎宾的三夫人，巴极总共有三位“合约夫人”了。

    凌渡宇回到他客居的寓所，衣柜内准备了几套礼服和西装，完全脗合他的身材，巴极像个无所不能的魔术师。

    凌渡宇礼貌地推开艾思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失陪。”急步往露台走去。

    凌渡宇和大夫人艾思共舞后，站在一角，自顾自喝酒吃精美的点心，他一向不大喜欢热闹，觉得与这里有点格格不入。巴极早些时和那白理臣一齐离开了大厅，不知到了哪里。

    艾思轻声道：“假设你要约会我，我会很开心，我还要在梦湖住上一段日子，这真是个迷人的好地方，好了！现在先和爱丽丝讲和吧！”挽着凌渡宇横过大厅，向另一边的爱丽丝走去，大厅中，他们的身前身后，是一对对翩翩起舞的男女。

    舞池内有人起舞，爱丽丝是其中的一对，她的美丽乃全场之冠，难怪成为众矢之的。巴极不知和她是何关系，为何对她没有染指之心。

    凌渡宇进门后，微笑走向青春焕发的爱丽丝，后者大方地和一对男女宾客交谈，凌渡宇认得男宾是那天试麻药的罗拔，暗忖这个舞会，看来是巴极王国内人员的经常性聚会。

    艾思望向爱丽丝。

    爱丽丝一身粉蓝真丝垂地长裙，胸口开得很低，露出一截雪白饱满的胸脯，美艳逼人，和那天见到的三夫人，一同站在门内迎宾。

    由玻璃屋大露台延伸出湖内的浮木走道及尽端的圆形祭台，亦亮起了灯光，造成一道伸进湖雾里的光道，诡异炫目。

    凌渡宇碰了个钉子，大感没趣。他有个奇怪的感觉，他前后见过这娇俏的女子两次，这一次她的敌意大增，是什么道理？

    凌渡宇和他客气几句。

    三夫人把手放入他的手里，装了个了解的表情，道：“博士在那边……”

    七时许他还舍不得离开沿着梦湖的路，信步来到哭石之前。

    夏太太轻声道：“对不起……凌先生，我不想答这问题。”语音虽温婉，内容却决绝。

    玉手挽上了他的臂弯，凌渡宇侧头一望，接触到大夫人艾思乌灵灵的大眼睛，她真有点像晴子。

    向湖一边的落地大玻璃窗外，亮着了横列临湖大露台的十二支雾灯，梦湖上的雾开始聚结，凄美迷人，和玻璃屋内的珠光宝气、衣香鬓影的人为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

    车内的夏太太低头道：“我只是下人，不适合的。”

    车尾厢门打开，爱丽丝的助手，那风韵动人的日本少妇夏太太走了下来。

    凌渡宇随着她坐进车尾厢后座，汽车徐徐开出。梦湖的湖面上开始了一层薄薄的烟霞，轻柔缥缈。

    一辆劳斯莱斯，在一位全身红色制服司机的驾驶下停在身后。

    凌渡宇咧嘴一笑，摇头表示不同意道：“我敢担保你是全场最美的女士之一，好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立即随我入内，做我的舞伴；一是明日陪我一整天。”

    她像有点怕接触凌渡宇灼灼的眼神，又或是不屑直视对方，低头道：“凌先生，爱丽丝小姐派我来接你回去，今晚有个舞会，博士希望你能参加。”

    白理臣礼貌地和凌渡宇握手，以带有浓重美国口音的英语道：“久闻大名！”

    艾思眨眨大眼，道：“噢！原来你不知道这个舞会是送别我们三位‘合约夫人’吗？由现在起，我们恢复自由身了。”

    凌渡宇步入厅内，立时吸引很多人的注目，一来他是唯一的中国人，二来他的丰度神采，亦是引人注意的主因。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上上之选，大夫人比之其他两位夫人更是年轻漂亮，最多也是二十一、二岁，是意大利的黑发美女，样貌身材和晴子倒有三分相似，可知巴极正在努力找寻代替晴子的东西。凌渡宇却知道巴极失败了，比起晴子，眼前这些美女，均变得无关紧要，令人不屑一顾。

    巴极道：“凌兄，为什么不邀请我的大夫人共舞。”

    凌渡宇一掌切下，击中她的膝头，趁势向前进逼。

    凌渡宇向露台的右侧走去，转到玻璃屋的一边，有一道紧闭的门，看来是通往玻璃屋的偏厅。

    那天下午二时，凌渡宇回到梦湖水庄。

    凌渡宇随着她的眼光望去，巴极在大厅近中心处，一身黑礼服，被一堆男女包围着，仪容风度，有若鹤立鸡群。

    女子轻呼一声，一脚向凌渡宇的脚背踩去。凌渡宇紧贴着她，提腿的动作又怎能将他瞒过，轻轻一推，女子一脚踩空。

    凌渡宇愕然停下，奇道：“满约了吗？”

    爱丽丝确是罕有的美女，可是若比之晴子，还是有一段不能踰越的距离，那也是人间和天上的分别。

    这人说话时脸上皮肉不动，一点表情也没有，是冷静多智的人物。

    凌渡宇来到露台时，露台上渺无一人，宾客们都怕雾气打湿了他们的华衣，刚才那白影不知芳踪何处？

    凌渡宇暗忖，这应是巴极王国的第二号人物了。

    凌渡宇正要取出巴极给他的电子感应开锁器，开门进去，门分中向两旁缩入，凌渡宇退往一旁，一个白衣女子灵巧地闪了出来，凌渡宇心中大喜，一把将她抱个满怀，软肉温香，是那样真实和有血肉。

    凌渡宇喜出望外，连忙拿出友谊之手，岂知爱丽丝擦身而过，握手的是他身后的人，凌渡宇为之气结，一只手尴尬地凝在半空。爱丽丝握手的男子，正是那小胡子韩林。

    爱丽丝招呼完罗拔，转过来望向凌渡宇，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伸出玉手。

    他扭头看身后咫尺的爱丽丝一眼，纤细的蛮腰，修长的美腿，使她的背影绰约动人，和她共舞，应是非常愉悦的经验，不过看来今夜是无此福分了。想到这里，晴子的倩影浮上心湖，若能与她共舞梦湖之畔，那又是什么滋味？可惜眼下这两者都是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即，叹了一口气，向巴极走去。

    今天是他来梦湖后天气最好的一日，直到黄昏，斜阳把西边天染得霞彩万道时，天空仍是清明如镜。

    凌渡宇一笑答应。

    凌渡宇恶作剧的目的已达，大笑转身，向玻璃屋走去。

    眼下在巴极这私人王国内，他是享有完全的自由，巴极甚至赋予他随意进入他玻璃屋的特权。

    爱丽丝眼中射出愤然的神色，箭一样射往凌渡宇的背上，凌渡宇的行动，不啻火上加油。这美丽女孩的爱与恨都是那样地强烈。

    爱丽丝和一个花花公子型的男子倾谈，看到艾思挽着凌渡宇向她走来，女性的敏锐，使她知道了什么事将要发生，紧张得垂下了睫毛，只敢望向地下。

    夏太太等候已久，见他出来，眼睛不由一亮，被凌渡宇出众的神采吸引了目光，当接触到他深黑明亮的眼睛时，俏脸一红，垂下头来轻声道：“车子在门前！”

    艾思高耸的胸脯压着凌渡宇的臂背处，使他感到有点不自然，半带抗议地道：“你我这样公然亲热，不怕巴极吗？”

    梦湖的雾更大了，整个露台都笼罩在烟雾里，有若在云端仙界。

    艾思笑：“来！让我为你和爱丽丝做个和事佬。”挽着凌渡宇，亲切地向被众男围拱的爱丽丝走去。

    凌渡宇在夏太太的眼中看到很复杂的表情，似乎是赞赏糅合着深切的惋惜。

    玻璃屋广阔的大厅，聚集了二百多盛装而来的宾客，仍是一点不觉拥挤。一队身穿制服、二十多人组成的乐队，在大厅的一角奏着华尔兹音乐，洋溢着十八世纪的中欧情调。

    在夏太太的陪同下，凌渡宇到达了玻璃屋。华丽的房子，大放光明，门前车水马龙，不断有人进入华宅内。

    爱丽丝表面看来神情愉快，眼尾亦不瞟向凌渡宇。

    还差十步的距离，凌渡宇全身一震，停了下来，艾思不解地望向凌渡宇，后者脸上神情奇怪，死盯着露台之外，艾思随着他的目光，穿越过布满宾客的大厅，透过向湖的大幅玻璃恰好看到一个白影闪往露台的右侧，那是视线不及的地方。

    韩林似乎并不觉察到凌渡宇的存在，但凌渡宇却感到韩林是蓄意地不去望他，感到韩林对他的恨意。

    凌渡宇在一旁耐心等候。

    女子低下头，秀发掩盖了脸容，似乎怕凌渡宇看到她的脸，一下膝撞，目标是凌渡宇的下阴，毒辣非常，兼且动作迅捷有力，落在凌渡宇的眼中，知道她在空手道上，有高明的造诣。

    夏太太低头不发一言，像是不胜娇羞，神态可人。

    舞会在热闹的气氛下进行。

    凌渡宇心中嘀咕，巴极看来是要全心全意把晴子找回来了。

    巴极迎上来笑道：“让我介绍……”向着他身后走上来的一名四十来岁、绅士模样的男子道：“这是白理臣，我最得力的帮手，负责一切对外的事宜。”

    凌渡宇心中升起一股火热的企盼，渴望再见那神秘的美女一面。忽然心中一阵焦躁，他的欲望是那样的强烈，连他也吃了一惊，正要细思时，汽车声在身后响起。

    凌渡宇下了车，夏太太留在里面不出来。

    凌渡宇回身俯头望进车内出奇道：“你不是要参加这个劳什子舞会的吗？”

    艾思摇头道：“不是！博士提早和我们解约了，酬金依旧，不过我们都有点舍不得，他是个第一流的情人。”

    凌渡宇梳洗后，换上深蓝的燕尾礼服，打上蝴蝶结，走出厅外。

    夏太太满脸涨红，一伸手，升起了车窗，隔断了声音。

    巴极远远望见他，离开众人，大步向他走来，显得他的身份更是特殊。

    整个下午，他都在沿湖区域闲散地踱步，他很久没有这样的闲情了，偷得浮生半日闲，颇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