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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怕乌雅氏会因为心生嫉妒对郭氏下手,所以故意扭曲了郭氏的意思,让她搬去春泽斋。

    但凡那狗奴才说一句不该说的,她就会紧抓不放,哪里能容得年侧福晋全身而退。

    荷青是知道宋氏想要有个孩子的执念的,可郭氏已然小产,再难过也于事无补。

    年淳雅依旧心有余悸:“虽说与咱们无关,但一日没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就一日难安,生怕哪一日又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

    月光皎洁,照亮了年淳雅的前路。

    “奴才没读过什么书,但却明白一个道理,人要懂得感恩。若非侧福晋,奴才说不定早就被李侧福晋给打死了,就算苟延残喘,日子也不会比之前好多少。所以奴才感激侧福晋,是绝对不会背叛侧福晋的。”

    四爷组建的粘杆处初具规模,只是人手不够,即便放在后院的眼睛没多少,可府里有哪些人是旁人的钉子,四爷是知道个七七八八的,恰巧小石子就在内。

    金风想了想,猜测道:“奴婢瞧着今日怀恪郡主一直想把侧福晋拖下水,说不准就是怀恪郡主和李侧福晋做的好事!”

    天空中早已挂起了点点繁星,衬托着空中弯弯的月亮。

    怀恪气呼呼的:“要不是阿玛突然出现,今日说什么,女儿也得让年侧福晋把这谋害子嗣的罪名给坐实了。”

    这一夜,许多院子的灯彻夜未熄。

    玉露听完,不由得插嘴:“那就是乌雅格格,定是她贼喊捉贼,让别人都怀疑她,恰恰也能凭这一点洗清自己的嫌疑。主子爷定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怎会罚乌雅格格罚的这么重。”

    她回到雅园,对今日的事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荷青一咬牙:“大不了……大不了能把四阿哥或是五阿哥养在身边,也是好的。”

    他虽不知那密报里写了什么,但他知道小石子是德妃娘娘安插在府里的眼线。

    头上的疼渐渐缓解,年淳雅也没有因为对李氏母女的偏见就把帽子往她们头上扣:“不见得。若真是她们,那她们为了坐实我的罪名,定然早有准备,早就会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而不是一直靠嘴上说。”

    毕竟谁都知道,光说是没有信服力的。

    众人哗然,乌拉那拉氏更是诧异:“爷,这怕是不妥吧,事情真相尚未查清,这……”

    得了赏赐,他本是打算在能出府时,把银子送回家里,好让家里的生活能好过一些,谁知这时碰上了小石子这个所谓的老乡,他以老娘生病为借口问他借银子。

    他本就是一个孤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因为家里穷,老娘病重,为了给老娘看病,他也不会自卖自身当了太监。

    一说起小六子,李氏就有些生气:“不过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下贱胚子罢了,不值当和他置气。反正不管怎么说,郭氏小产,你三弟日后少了一个碍眼的弟妹,对咱们来说也算好事。”

    或许是因为同是老乡,又都经历过老娘生病那种无力感,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借了。

    第32章

    四爷转身,审视的目光一一在众人身上扫过,抿着唇,冷冷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让爷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就去和乌雅氏作伴吧。”

    在王府后院,有个孩子才算是有了依靠,有了立身之本,可惜她是个没福气的,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却一个都没养住,还伤了身子。

    玉露上前揉着年淳雅的太阳穴,替她缓解:“侧福晋别忧心了,左右这件事与咱们无关,而且主子爷已经有了论断。”

    小六子回想了一下,“是怀恪郡主回府前那几日,小石子和奴才都不当值,但小石子说怕被人看到后生出事端,所以选在了花园的角落里,还是在大中午。”

    宋氏扯着帕子的手一顿,她怎么没想过钮祜禄氏和耿氏的孩子,早在她们先后怀孕时,她就在四爷面前旁敲侧击的问过。

    话中戾气压迫的苏培盛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脑子却异常清醒,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四爷的意思。

    几年过去,她们二人因为两个孩子,早已是不可分割的同盟,要想养她们的孩子,谈何容易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拉那拉氏和四爷在性格上有两分相似,所以乌拉那拉氏对四爷略有了解,明白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四爷才有了这样的决断。

    小六子重重跪下,语气坚定:“侧福晋,奴才愿意以奴才一家子的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假,不得好死。”

    年淳雅挥手让小六子退下,自个儿踢了花盆底躺在软榻上,思绪混乱到脑袋发疼。

    她做了这么多,谁知还是功亏一篑。

    可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作为嫡福晋,若是有必要,四爷总是会告诉她的,所以她并不着急。

    如今自己年纪大了,早已不侍寝,更是怀不上,所以就想着抱养一个孩子承欢膝下。

    她只得安慰道:“格格,郭格格是个没福气的,但还有旁人,以后也一定会有人怀孕的,能让您得偿所愿的。”

    “哪里就这么容易了。爷来后院的次数本就不多,年侧福晋一个人就占去了大半。若是真这么容易就能怀上孩子,府里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才只有三个阿哥……”

    只是她们高兴了,宋氏可不见得有多高兴。

    四爷一夜未眠,苏培盛在旁陪着,见有人进来,面色如常的悄声退下,等他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盏提神的浓茶,而方才进来的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李氏叹了口气,“行了,咱们也没证据,一切都是仅凭猜测,哪里就真的能把年氏给拉下马。”

    也正是因为她多了个心眼儿,在听到郭格格小产和侧福晋去了云澜苑的消息后,就找到小六子先一步审了他,不然她也不敢在福晋让人来带走小六子时,那么轻易的就放人。

    她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郭氏有了身孕。郭氏根基浅,和四爷又没什么感情,她只用稍加筹谋,再加上四爷对她的那一点怜惜,她一定能抱养郭氏的孩子。

    “这倒也是。”

    被内务府分配到雍亲王府伺候,哪怕是在油水最多的膳房,因为自己不会耍心眼儿,油嘴滑舌的讨好管事,干的也是又苦又累还容易得罪人的活儿。

    四爷一动未动,只看着面前粘杆处送来的密报和小石子的口供,眼中冷意渐渐凝聚:“爷的这位好八弟,做事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只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小六子你是什么时候把银子借给小石子的?”

    话落,四爷甩袖离去。

    苏培盛本就低着的头愈发低了,他不敢去凑声,也不用他凑声,因为他知道四爷只是想说出来发泄一下。

    年淳雅若有所思,若是这样的话,那宋氏之前见到的,应该是小石子问小六子借银子,而不是在密谋什么。

    那里清净,届时她也能多照看一二。

    “哼,女儿本来还以为那个叫小六子的奴才会背叛年侧福晋,谁知他竟是一条忠心的狗。”

    可他有些想不通,小石子是德妃娘娘的人,与八爷怎么就扯上关系了?

    只是没想到她们二人私下达成协议,又因为钮祜禄氏侍疾有功,四爷愿意给钮祜禄氏一分体面,所以同意了她与耿氏换子而养。

    这也是唯一能让她们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年淳雅指尖点着小几,好一会儿,她抬头去看躬身站在门边的小六子:“你方才在云澜苑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过与乌拉那拉氏的理性不同,李氏母女一致觉得,四爷如此雷厉风行的了结了这件事,就是为了包庇年淳雅。

    他把茶搁在四爷手边,恭敬道:“爷,喝口茶水醒醒神吧,马上就要到了早朝的时辰了。”

    宋氏一点也没有被这话给安慰到,她狠狠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的泪痕也没去管:



    无期限的幽禁,乌雅格格日后还有什么盼头。

    小六子将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玉露在旁点头:“奴婢也问过和小六子同房的其余两人,都说确有其事。”

    当天边泛起第一丝鱼肚白时,一个人影进了书房,而守在书房外的小福子站的笔挺,像是没看到一般,反而更加提起了精神,注意起四周。

    虽然四阿哥五阿哥年纪大了,早已经记事,但说到底也是个阿哥,怎么着都强过没孩子百倍。

    一场闹剧以郭氏小产,乌雅氏被无期限的幽禁为结局,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散了。

    “郭氏那个蠢货,好不容易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不过搬个院子,孩子就没了,让本格格的心愿也落空了。”

    宋氏气的眼泪直流:“难道我这辈子,注定是个没孩子的命吗?”

    莫说年淳雅理不出头绪来,就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母女同样也一头雾水。

    “或许吧。”

    大中午是一天中暑气最盛的时候,一般奴才都不会怎么出来,可谁曾想到就恰好被宋氏看到了。

    前院书房也是一样。

    玉萃轩,宋氏忍了又忍,才忍住心头那股火气,没把手边的茶盏给摔地上去。

    只是他却没想到,他的一时心软,会给侧福晋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似是知道苏培盛在想什么,四爷又急需一个发泄口发泄发泄,难得好心的给苏培盛解惑:“自然是少不了十四帮忙。”

    德妃娘娘最宠十四爷,而十四爷是与八爷混在一起的,不过一个奴才而已

    年淳雅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后院的女人都会演戏,比起她们,她还差的远,且有的学呢。

    所以为了助郭氏保胎,在她看到小六子和小石子接触时,便打着提醒的幌子告知年侧福晋,实际上她只是害怕年侧福晋想对郭氏的孩子下手,故意去点出这件事,好让年侧福晋心有顾虑,及时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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