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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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不给左寻月反应的时间，姜暖用更加真挚的语气继续说道：

    “小姜，快来快来，”李绮把姜暖拉过来，又对副导演们说道，“都来看我发现的这个小家伙！”

    “林老师说她约了您谈事。”

    左寻月的圈内好友，自然也都是什么集团的千金、某某总裁的妹妹，哪里会认识姜暖。

    姜暖面不改色地听着，一点也不生气。

    眼前这个女演员叫左寻月，演女主的未婚妻，而姜暖试的角色是女主最得力的副手。

    “这是我的……妻子，姜暖。日后在一个剧组里，还请赵老师多多费心。”

    “我试的是女配宁酥，女主角的徒弟兼助手。”

    赵痕不像林暮烟那样高冷，她喜欢笑，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温柔得姜暖有点不好意思：

    她还鼓励姜暖：

    她的助理走过来，向姜暖说道：

    出乎她的预料的，是赵痕旁边那个人。

    “你们这些没有眼界的穷鬼，自己得不到，就以为别人也买不起吗？”

    说着，她向赵痕说道：

    她将语气放缓了些：

    “你也是演员？来试哪个角色的？”

    林暮烟无奈地看了姜暖一眼，见这家伙正躲在李绮身后，朝自己吐舌尖。

    左寻月娇滴滴的脸一下就涨红了，气得说不出话。

    “没怎么啦。我只是在想，左寻月是大小姐，你也是大小姐，怎么你就没养成那种脾气呢？”

    林暮烟含糊过去。

    “就这段戏，试一下吧。”

    一旁的助理低声提醒，说这是宏影传媒的演员姜暖。

    其实直到自己被李绮抓到片场去试镜的时候，姜暖都还是懵的：

    左寻月转过身去，一把拍掉助理的手：

    姜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心里突突乱跳得像机关枪似的，只能强自镇静，几乎是按照本能把戏给演完了。

    赵痕本来正和一个人并肩而行，边说话边往这边走。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赵痕和同行之人都站在了不远处。

    她好像第一次见这么没有阵仗的演员，还有点好奇：

    左寻月是新人，也没什么实绩，但业内没有不认识她的，毕竟人家是王牌影视公司董事长的女儿。

    “就你，也配让东西给我？以为嫁了个豪门就真成豪门啦？我们公司的保洁都比你……”

    赵痕又笑着聊了几句，就说道：

    赵痕是视后级别的大咖，资历也比姜暖她们要老几年。《暖胃小记》是她挑大梁，演女主角。

    “我、我说了，李导没有回话……”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来试镜的，”姜暖只是站起身来，并没有让开，“我叫姜暖。”

    两个人也不说话了，而是看着左寻月。

    “s市虽然远，但我会尽快回来。这期间若是有事，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我会第一时间答复你的。”

    “学习？哈哈哈……以我妈的实力，别说是在片场了，就是让赵痕到家里去给我单独辅导，赵痕都不敢说个不字。”

    “约我？什么时候？”李绮一脸茫然，“谈事？什么事？”

    “你怎么敢打断我……”

    左寻月没有发现异常，继续刻薄道：

    林暮烟有点无语。

    因为方才姜暖那一番话，赵痕对她的初印象甚好。

    助理左右为难的时候，姜暖开口了：

    在外面坐着也没事干，姜暖习惯性地开始刷微博。等她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刷林暮烟的消息。

    她说不过姜暖，只好无理取闹起来，像在家里任性那样。

    “暮烟，这就是你的妻子？”赵痕温柔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小姜呢，你该给我们介绍介绍才是。”

    这部戏叫《暖胃小记》，讲述的是餐馆后厨的故事，女主是主厨，几个重要的配角都是她的副手。

    李绮是前辈，她的班底里哪怕只是副导演，也都是在业内名气口碑两全的大佬。

    “怎么了？”

    “我今天约了李绮谈事，顺便来看看你。”

    这时，助理慌张地扯了扯左寻月的衣角。

    “小姜小姜，我们决定给你加一段戏……诶？老林？”

    不料，左寻月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娇纵地掩嘴嘲笑：

    虽然左寻月和女主有感情戏，但因为这是一部职业剧，所以她的戏份其实不如姜暖多。

    助理唯唯诺诺：

    上辈子，姜暖能拿到这些副导演的配角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下，左寻月反而愣住了：

    “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两口子说话了。”

    “那是自然。李导把暖暖试镜的录像给我看了，我已经开始期待和我们暖暖对戏了。”

    其中一个副导演激动道：

    我只是打算搭上李绮这个人脉，慢慢计较以后的事，怎么就被名导演看上了？

    左寻月越说越过分：

    “宁酥？这个角色怎么还在？”左寻月不满地叫起来，转身去骂助理，“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去告诉李导，把宁酥的几个高光片段改成我的戏份吗？”

    她刚看见旁边的林暮烟。

    “姜暖？我不认识，你也是演员吗？”

    她哪能想到，自己这次居然直接得到了李绮的赏识，一时间有些紧张，脸都涨红了。

    “你也一直期待着向赵痕老师学习，是不是？”



    赵痕主动跟姜暖握手：

    姜暖回过头去，见也是个有些名气的女演员。

    姜暖趁机插嘴道：

    “下作手段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讲呗？”

    “别以为我是象牙塔里的公主，你们那些下作手段我都知道。人穷志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左寻月脸色僵硬，过了很久，才故作骄矜地哼了一声。

    “是。暖暖，这位是赵痕老师。”

    “我不管你是姜暖还是什么暖，反正我要宁酥的那几段戏份！”左寻月在助理的后背上用力推打了几下，“你去找李导！快去！”

    “感谢林暮烟同志百忙之中莅临指导。”

    闲杂人等？我吗？姜暖看了看左寻月。

    姜暖抄着手，昂着小脑袋：

    林暮烟微微一怔，然后转移了话题：

    “我要去s市出席电影节，今晚就走。”

    左寻月把气撒到姜暖身上：

    姜暖很夸张地给她鞠了一躬：

    林暮烟略一蹙眉：

    李绮将剧本一把塞进姜暖手里：

    “没什么。”

    助理赶紧给她找台阶下，一边说着“小姐该回去服药了”，一边带着左寻月匆匆离开。

    她真诚地看向左寻月：

    姜暖却不恼，仍然十分平静：

    左寻月大概是来找导演们的，见她们在开会，就也想坐在姜暖这里等。

    不惊讶的人是姜暖。她早就看见赵痕往这边走了，所以才故意那么说话。

    “这几段戏都是和赵老师的对手戏，一定能从赵老师身上学到很多。我上学的时候，就拿赵老师的表演当做榜样，向她学习。”

    “没什么意思，”姜暖笑道，“我只是想着，这次的主演是赵痕老师，能给她演配角，真的是一次非常宝贵的学习机会。”

    “把你昨晚的表演重现一下就行！”

    试完戏，导演们要开个会商量，姜暖就乖乖地出去等。

    话音未落，左寻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不认识这样的人，我的那些演员朋友哪有这么寒酸？”

    她讥诮道：

    左寻月歪了歪头：

    正说着，导演办公室的门猝然打开，李绮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出来：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林暮烟第一次夸她。

    电影节在即，她大概是又忙起来了，最近睡不好，所以总是用指尖去按太阳穴。

    “这次面对面学习的机会，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姜暖一脸仰慕，“正是因为我懂得这种期待的滋味，所以我能理解你。”

    林暮烟浅浅地笑了一下：

    “给你也好，我也赞成把那几段改成你的戏。”

    姜暖可以给她让座，但有些话也要说。

    姜暖看见林暮烟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而且目光始终钉在左寻月身上。直到左寻月走远了，林暮烟才回过神来。

    “不敢不敢，还没出结果呢，不一定是我来演的……”

    “你试什么角色？”

    “我也看了录像，”林暮烟向姜暖点头示意，“演得很好，非你莫属。”

    姜暖看见，林暮烟那修长细白的手上，居然粘着一枚创可贴。

    李绮倒是比她兴奋得多了，把几个副导演拉到一边，介绍姜暖时的语气，像是家长炫耀自家孩子考了满分。

    左寻月不耐烦地说道：

    “这不就是女配脸红的样子吗！”

    姜暖一直盯着林暮烟的脸看。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小龙套，竟然能让李导不听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

    “这里是导演工作室，闲杂人等不能坐在这里。”

    她走了之后，就只剩下姜暖和林暮烟相顾无言。

    姜暖心头一颤。

    ……刷她的消息干嘛。姜暖正要退出来，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姜暖平静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