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姜家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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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边的动静立刻就没了。

    “你吃饭还喝奶呀？”

    是林暮烟。

    “你不是说姜暖回家了吗？”

    “好好好，我说完正事就挂，不打扰您，”姜暖的妈赶紧说道，“那个……下周姜暖的舅舅请客，您能不能和姜暖一起过来？”

    林暮烟自顾自地又说道：

    “林老师，我那时给她打电话，她真的跟我说已经回家了呀……”

    明天一早，她们就要去办理离婚了。

    姜暖来到餐桌旁边坐下，却见林暮烟这女的布置完餐桌之后，又去打开冰箱门，倒了一杯脱脂牛奶。

    “……我们去吃夜宵。民政局后面那条街，不是有夜市吗？”

    这么晚了，是谁啊？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姜暖的手机。

    物品是不可能有脾气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不过就是价钱没给够而已。

    姜暖父母本来心里还在打鼓，以为自家女儿得罪了林暮烟，这次打电话来就是兴师问罪的，结果竟然是林暮烟亲自接了电话。

    林暮烟的神情一沉，悄悄看了一眼姜暖，见姜暖神色如常，好像这种话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奇怪。

    小助理的昵称几次变成正在输入中，最后委屈地回复道：

    “走吧。”

    叫我呢吗？姜暖皱了皱眉。

    过日子的感觉。

    林暮烟解释道：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呢？”

    一看价格：人均四千六。

    林暮烟唤了一声。

    “已经让那个狗仔把东西删干净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姜暖问道：

    「顶流影后深夜陪妻子吃烧烤，二人亲密互动」

    接着，林暮烟不太明显地哽了一下：

    姜暖哼哼唧唧：

    她低声说道。

    林暮烟在给小助理发消息。

    狡辩罢了。

    “嗯？你说那个夜市已经拆了？我不知道……很晚了，别说了，挂了。”

    “姜暖，你个白眼狼王八蛋！连爹娘的电话都敢不接啦？你一下午死哪去了！”

    “……你爱坐不坐。”

    姜暖听得忍俊不禁。正偷笑的时候，手机给她推送了一个头条：

    见她这样说，姜暖倒有些将信将疑：

    是母亲打来的。她不想接。

    她想说的太多了，既惊讶于林暮烟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又觉得这女人虚伪：

    “真的嘛？”

    “这婚离不成。”

    “你想要什么？车？房子？”

    ……

    吹头发时，姜暖暗中把吹风机调到最低的档位，偷听那女人云烟似的絮语。

    “林老师！您看这事闹的，我们不知道您也在，真是打扰了……”

    林暮烟没说什么，只道了声“谢谢”，就坐下了。

    “喂，岳母。”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我讨厌你，我不和你回去。我去住酒店。”

    “暖暖。”

    哪里还有以后了。

    “下次注意，早点休息。”

    “我来接。”

    姜暖不置可否，只是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好好好，这我可得尝尝。

    话落，姜暖十分果断地站起来，拽着林暮烟的手：

    没等姜暖点进去细看，林暮烟已经看见她了。

    她想起以前，自己工作忙，大多是通过小助理和姜暖联系的。

    没想到的是，一个纤长的指尖蓦然微颤，勾住了她的小指。

    事到如今，林暮烟竟然还在说这些。

    姜暖没有回答这句话。

    “我都不知道林影后现在势力这么大，都能操控民政局了？”

    小助理见林暮烟久久不回复，还以为自己老板生气了。正忙不迭要道歉，却见林暮烟发来一句：

    林暮烟说道。

    然而这嘘寒问暖更坚定了姜暖的想法：

    怪不得这女的胃疼呢。活该。

    “林大影后还不睡啊？”

    沉默许久，她又试着说道：

    正要挂断的时候，却见餐桌对面的人伸出了手。

    “这么晚了，我和姜暖要休息了。”

    姜暖瞥了她一眼。

    “我可以坐这里么？”

    姜暖悄悄咬了一下唇。

    林暮烟严肃地说道。

    “不，我们没有要离婚，不过是路过民政局罢了。”

    “我明白了。”

    放下手机，林暮烟把餐厅的暖光灯打开，淡金色的灯火暖融融地落下，还有饭菜的香气在悄悄蔓延。

    “你晚上一直没吃东西吧？我叫他们送了些暖身的菜品，你吃了再睡吧。”

    看起来，她处理得还挺好。

    林暮烟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姜暖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指尖。

    听了会儿电话，林暮烟又说：

    她俩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一个默默吃饭，一个闷头喝奶。

    “这个时间，我不能吃东西了，喝点奶算了。”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姜暖气极反笑：

    林暮烟明白了。

    林暮烟经常少吃或不吃，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今晚要录节目，为了保证最佳效果，她晚上什么都没吃。

    姜暖还是有些骨气的：

    林暮烟来到离姜暖最远的桌角，拉出椅子，问道：

    林暮烟的心也跟着沉沦在夜色里。

    不知道这样的事还有多少？

    姜暖十分讨厌听见这些话。在林暮烟眼里，她只是一个可以估量价格的物品。

    林暮烟说道。

    她

    有一句话含在林暮烟柔软的唇齿之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在口中滚了几圈，就翻出旖旎的味道。

    方才在民政局门口，有狗仔偷拍到了她俩的行迹，林暮烟打电话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姜暖满心的心绪，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索性就沉默以对，徒留林暮烟的话音在黑暗中沉沦，沉沦，直到消散。

    “不睡，”林暮烟像是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似的，只是摇了摇头，“有点饿。”

    她叹了口气。

    大概是当时姜暖也在气头上，所以就用话语敷衍小助理；而小助理也是一时偷懒，没有确认姜暖是否真的回来了。

    她问。

    姜暖不以为意地笑了：

    想到这里，林暮烟多了几分教训的口吻：

    姜暖说道。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亲自确……”

    “我发誓。”

    不料，林暮烟却不放她走。

    “跟我回去，你就可以免费住一宿别墅。”

    林暮烟十分自然地唤了一声。

    “不关别人的事，而是在我们之间，”夜空下，林暮烟的眼睛比夜色更深沉，“我们根本就没有过结婚之实，又谈何离婚呢？”

    林暮烟以为她的心思终于变了，清冷的声音下掩着一丝急切：

    漆黑的空气里，姜暖试探地望向林暮烟的眼眸深处，琢磨着这女人话里的含义。

    既然不想离婚，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民政局门口了你想起要表深情了，之前早干嘛去了？

    一接起来，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泼辣的叫骂声：

    打字打到这里，她蓦然怔住。

    “明白什么？”

    “先回家，”林暮烟拉住姜暖的手，站起身来，“我答应你，明天一早就陪你来办离婚。”

    姜暖一把将手抽了出来。

    林暮烟这女的不是粗心大意，只是在以前，林暮烟从不肯把细心用在她身上罢了。

    这很奇怪。两个就要离婚的人，居然在此刻忽然有了一种……

    为了防止这女人又说出什么混账话，姜暖还是开了口。

    然后躲在一边用手机搜这个酒店。

    这一声岳母把姜暖的妈妈唤得心花怒放。

    她的骨气是富有弹性的。

    如水的目光轻轻落在姜暖毛茸茸的头顶，同时，林暮烟说出一句很是动听的话：

    姜暖先是怔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结婚之实”是指什么。

    片刻，换成了十二分谄媚的语气：

    林暮烟好像是在打电话。

    姜暖怔了怔，还是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免提。

    姜暖脸色一变，她知道父母肯定是又想求林暮烟帮忙了。

    “明白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姜暖回过头来，望着夜色中那个美得过分的女人，“我的心思，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姜暖听得出来，林暮烟的声音里有一丝心虚：

    从林暮烟家的浴室出来，姜暖以为林暮烟已经睡了，不料却看见这女人在餐厅。

    我这么说话她都不生气，这女的不会是没有感情吧？姜暖腹诽着，心说就算她是机器人跟我也没关系。

    姜暖好奇地探头看去，见似乎是酒店送餐的。不一会儿，林暮烟就把几个餐盒提了回来，在餐桌上排开。

    她真的是受够这个女人了。

    她头疼地看着来电显示。

    林暮烟也不愿多说，只淡淡地说道：

    “好凉，”林暮烟将她的指尖握在掌心里，“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