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卡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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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烟沉默了。

    姜暖把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递给她俩，环顾周围，忽然想起来：

    “你死去的小姨要是知道了，也会死不瞑目的！”

    姜暖索性直说了：

    林太太发了话：

    “长什么记性？”

    她一边偷偷瞟着林暮烟，一边对林太太笑道：

    “这是你姐姐吗？”

    姜暖安慰道：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跟我说。”

    姜暖觉得林太太也很过分，虽然不知内情，但那个什么小姨都死了，何必又拉出来说事，让人家连死都不得安生。

    左寻月慌张地抹了抹脸：

    不料她一问，左寻月又哭了。

    她去敲门，林暮烟却说：

    这时，林太太冷哼一声：

    后来林暮烟越来越冷漠，大概是因为心病得到了缓解，于是姜暖这颗心药，就成了她工作上的牵绊，成了多余的人。

    这是林暮烟的家，但林暮烟没有说话的资格。她只是默默将膝盖处的衣物拍了拍，然后看向林太太。

    姜暖主动搭话。

    “还有烤羊蹄和羊肉串哦，一咬就爆肉汁的那种哦。”

    姜暖明白了一些事。她一直以为，林暮烟对自己这么冷淡，完全是以为这女的性格冷淡，而且也不喜欢她。

    好狼狈的林暮烟。

    林暮烟缓缓说道。

    “你进来吧，站在门口干嘛。”

    林暮烟这才从地板上站起来。

    姜暖思忖片刻，用保温盒盛了羊汤和烤肉，默默离开拍摄现场。

    片刻之后，才说道：

    林太太看见了，也没有扶她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等她起来。

    林暮烟依然低着头僵在原地，姜暖则周到地去送客，帮林太太拿衣服。

    仔细回想上一辈子，其实刚结婚的时候，林暮烟也没有那么无情的，她们的日子还是可以凑合着过的。

    姜暖这才进门，手里端着一个茶盘，是她才沏的乌龙茶，还加了柠檬和蜂蜜。

    姜暖赶紧说道：

    “好了，站起来吧。跪久了，膝盖又该不好看了。”

    姜暖本想把保温盒塞给她就走，但又忍不住问道：

    姜暖倒没生气，只是说道：

    “门没锁。”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家陪你吗？”

    正好今天还要拍花絮，李绮和赵痕也来凑热闹了，开着摄像机，一边给姜暖帮工一边聊天。

    什么死去的小姨？姜暖没听明白，但她听得出林暮烟的慌张。

    姜暖不解。

    “我还想着林暮烟自己在客房干嘛，一看您的大衣挂在门口，才知道您也在。”

    “是小姜啊，进来吧。”

    ……

    “姜暖那么一个小人物，她提离婚，你居然真的让她得逞了？还低三下四地去求复合？”

    李绮过来说道。

    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姜暖？谁要你来管我！讨厌！”

    里面的人没说话。

    用的时候就好生相待，不用的时候就丢在一边，什么人嘛。

    站起来时，林暮烟双腿发僵，踉跄一下，勉强站稳。

    “我带了热乎乎的羊汤哦。”

    “就是因为知道我膝盖有伤，母亲才让我罚跪的，”林暮烟将碎发捋到耳后，试图恢复一点体面，“母亲说，疼了才能长记性。”

    就像林暮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样，她也不知道该和林暮烟说什么。

    林太太生硬地打断她的话。

    “我看看你的膝盖。”

    “不许再看剧本了，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小姜耳力不错，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这么长的时间，这女的就一直跪在伤口上？姜暖想想就觉得疼。

    姜暖笑道。

    姜暖说道，用命令的语气。

    左寻月红着眼眶，打开门。

    但此时，她梳得板板正正的头发已经散落下来，疼痛的冷汗停在脸颊上，让她的脸微微脱妆。

    “我的伤口没事的。你去忙吧，剧组还有事呢。”

    下午这场戏，是拍女主在餐馆做红焖羊肉。收了工之后还剩了好些羊肉，扔了怪可惜的，姜暖就主动问道：

    姜暖笑道：

    伤口本来都结痂了，刚才一跪，就又开裂了。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

    她一边擦拭伤口，一边用不自知的严厉语气质问：

    “既然姜暖也在，那你们小两口就慢慢说体己话吧，我先走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姜暖就抬头去看她的脸。

    因为后面的镜头要露出腿来，所以只好改了拍摄顺序，先拍别的镜头。

    “我……”

    姜暖装傻：

    林暮烟居然开始结巴了。

    姜暖说不出话来。

    “我要喝我要喝！”

    这是拍花絮，左寻月不来，就不能在花絮里露脸了。

    林太太走后，姜暖折回来，见林暮烟已经回书房了。

    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败相。

    “怎么弄的？刚才林太太罚你跪，你居然真就这么忍着了，也没说一声？”

    林太太面色微微一变。她以为姜暖在屋外偷听来着，现在听姜暖这么一说，才知道不是。

    姜暖把汤用砂锅炖上，又去生火，开始烤羊蹄和肉串。

    “嗯。”

    “以前那些药已经没有效果了，医生给我开了新的药，这些药含激素，”林暮烟恭敬地对母亲解释道，“我不能吃激素，会长胖的……”

    最后，还是林暮烟说：

    “很明显吗？眼睛肿没肿？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好香，”赵痕无奈笑道，“我这个月又白减肥了。”

    方才那些训话，她都是跪着听的。林太太教女严厉，罚跪不过是众多规矩中的一个。

    这时，却听有人敲门。

    为了见母亲，林暮烟今天少见地梳妆了。

    没想到姜暖会这么说，左寻月愣住，然后垂头丧气地抱着保温盒进屋了，还说道：

    “没没没，好看着呢。”

    姜暖怔住了，原本打算揶揄的那些话，也咽了下去。

    “左寻月呢？她怎么没来？”

    明明不是林暮烟的错，结果却是林暮烟要心怀愧疚，要从疼痛里吸取教训。

    姜暖这才进来。

    姜暖毕恭毕敬地给林太太奉茶。林太太喝了一口，才开始打量她：

    那女的真的在催吐啊……虽然之前已经有些猜想，但真正听到这个事实之后，姜暖还是很惊愕。

    临走时，姜暖还是忍不住说道：

    正是林太太最喜欢的口味。

    “母亲，女、女儿知错了……”

    片刻，门锁一响。

    林暮烟一时语塞，面色青灰。

    屋里，林太太还在教训林暮烟：

    “你平时对我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

    “我在看剧本，不要打扰我。”

    林太太的口吻这才缓和了一些，站起身，对林暮烟说道：

    里面传来左寻月的声音：

    见她如此，林太太还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冷声说道：

    门外的人说道。

    “我哪有什么耳力，起床以后没看见人，找了半天才发现这里的门关着。”

    而且这个姜暖的手艺确实不错，柠檬茶调得很好。

    姜暖回怼道。

    令她惊讶的是，林暮烟膝盖上不是淤青，而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划伤。

    “碘酒给我。”

    “那我去炖汤。这里还有羊蹄，再做个烤羊蹄吧。”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几个编剧来盛羊汤，回答姜暖道：

    前几天拍打戏，林暮烟亲力亲为，不要替身。结果威亚出了状况，她在沙地上摔了一跤。

    “刚才通知她，她说自己感冒了，现在应该在房车里休息呢。”

    一进来，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这是左寻月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寻月，”姜暖敲门，“听说你感冒了？感觉好点了吗？

    “你哭了吗？”

    姜暖进来，见林暮烟果然正在用碘酒擦拭膝盖。

    林暮烟抿了抿唇。

    她来到左寻月的房车外面。

    想到这里，姜暖觉得这女的更过分了。

    这女人很是成熟，戴着眼镜，一副很斯文的样子。

    比如情绪和压力，比如心理疾病。

    是姜暖从未见过的林暮烟。

    这女的不会是要哭吧？

    姜暖实在是不懂这些所谓的豪门家规。

    林暮烟轻轻一笑。

    “我是叫她姐姐，因为她比我大八岁，”这位大小姐丝毫不顾及形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她说不定都把我忘了……”

    说着，林太太的语气忽然十分狠厉：

    “林太太，是我，姜暖。”

    “谁想喝羊汤？”

    “记住了这次，我以后就会更小心，不会因为自己受伤耽误剧组的进度。”

    “不用送了。”

    剧务的几个小姑娘兴奋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