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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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寻月兴致勃勃地凑过来：

    “聂、聂总？怎么是您亲自接电话？”

    “而且我已经和姜家断绝联系了。我已经看清了他们的面目，所以不会再帮他们任何一点忙了。”

    姜暖惊讶：

    “作为一个艺人，我想我只能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一切，不应该拿场外因素找借口。如果我的口碑不好，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努力做出更好的综艺效果而已。”

    那次综艺，每每到了她的镜头，她就不停地cue姜家耀和那部电视剧。久而久之，镜头就不喜欢拍她了。

    “哦，原来没有糖和醋的味道。”

    左寻月这才说道：

    “我也不爱吃甜的。”

    豆油和麻椒油在锅里汇合，冷油下花生米，等花生米炸好，油也热了，然后把滚热的油浇在辣椒面和白芝麻上。

    但姜暖看见她的脸色亮了一下，连黑眼圈都变成黑金的了。

    “因为吃饭是我的兴趣爱好。”

    “我哪里胖了？我b很正常！”姜暖据理力争，“再说我演的角色又没有瘦子这个设定，我就算不瘦又怎么样？”

    “你在骂我？”

    “我不爱吃酸的。”

    黑眼圈的女人居然笑了：

    左寻月最近在吃去皮鸡腿肉，冰箱里还有些生鸡腿。姜暖就把这些鸡腿取出来，熟练地处理好，下锅焯水，又开始调料汁。

    姜暖没想到，这样的幸运居然轮到了自己。

    左寻月不管什么待客礼仪，已经开始动筷子了。黑眼圈女人也夹了一块，吃罢，没有说话。

    姜暖也不理那个黑眼圈女人，只是问左寻月：

    女人抽着烟，皱眉：

    没想到，当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聂总的助理居然告诉她：

    正想端着饭去别的地方吃，又听这女的说道：

    “你再骂一句。”

    姜暖笑道：

    黑眼圈女人这才闭上了嘴。姜暖心里好笑，调好料汁，又放了些辣椒面和白芝麻在盘子里，起锅烧油。

    电话那边的人唤道。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姜暖才听见聂总笑了一下。

    一听她这么说，姜暖可就来劲了。

    她弹了弹烟灰。

    “什么人会把情绪寄托在食物上？”

    “什么缺点？”

    “谁管你爱吃什么啊？这是我姐给我做的。”

    “小姜啊。”

    姜暖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那当然，当年林暮烟同意和我形婚，也是因为我在演戏这方面……我怎么又想起那家伙了。

    她只上过一次综艺，因为要帮弟弟推广他的新剧。

    她知道这个综艺，上辈子就听说过了。那时她根本无缘上这部综艺，节目组选的是更有流量的秋榆。

    女人一挑眉，黑眼圈也跟着动。

    刺激的香味在房车里蔓延。

    她以为，这只是左太太想找点事情给左寻月干，不会让这位小姐去什么顶级综艺里挑大梁的。

    虽然是夸赞，但这女人的神情让姜暖心里发毛。

    话落，她就安静地等着聂总的答复。

    “你这样任性，你妈妈更不会放你走了，”姜暖想了想，“这样吧，我自己去找节目组，要是人家选上我了，我就陪你去。”

    “好的好的，麻烦聂总了。”

    黑眼圈女子指了指姜暖手里的盒饭：

    “……谢谢。”

    她这么说，姜暖就不得不听了。

    “我下周有空，”聂总笑道，“我的助理会联系你，到时候你来节目组一趟。”

    “目前筹拍的《三餐四季》确实还没有确定嘉宾，你要是想来，就……”

    这部综艺在播出第一期就爆火，口碑和热度俱佳，此后评分还期期走高，成了观众心里的白月光。

    连秋榆那个根本不会做饭的人，也成功营销了小厨娘的人设，成了甜妹的代表人物。

    “怎么不骂了？”

    “本来就有你的一份呢。”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跟关注我的观众无关，我不应该拿业务能力之外的事来博同情。”

    “你好？”

    姜暖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当然没有了，虽然放了，但只是调味而已，而且更能激发出其他调料的味道，”姜暖有些阴阳怪气，“我不像有些人，看到点什么就乱发评论，其实根本不知道其中内情。”

    黑眼圈女人说道。

    姜暖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的表演的缺点？林暮烟都说我演得……不对，我想那个女人干嘛。姜暖一时有些不服气，问眼前这人：

    左寻月高兴地去找碗筷。

    「这女的能不能明天就死？我就再也不用看她了」

    助理话没说完，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姜暖深吸一口气，非常郑重地告诉她：

    姜暖一抬头，差点吓了一跳。

    这天上午刚收了工，姜暖正在一边吃盒饭一边看剧本，忽然觉得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

    姜暖不理她，又加了一点糖。

    姜暖后退半步，摇摇头。

    “寻月想吃什么？”

    说着，她像是对聂总发誓，但更像对自己发誓：

    左寻月叫道。

    “我看你吃饭挺香的。”

    “那……好吧，我把节目组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这时，左寻月瞪了她一眼：

    这女的看着比她大几岁，但似乎比她憔悴许多。

    左寻月小嘴一撅：

    “想吃辣的！”

    放下筷子，黑眼圈女人故作镇静：

    左寻月本来正瘫在床上打游戏，一听她这么说，立刻爬起来：

    “演员只有瘦下来，戏路才会更宽。”

    所以，那个综艺的评论区对姜暖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咒她：

    这可是《三餐四季》诶！

    “寻月，借你的厨房用用。”

    聂总没回答，而是反问：

    “姐姐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是怎么做到每句话我都不爱听的？姜暖越听越气，索性把盒饭放下，拉起这女的。

    《暖胃小记》快要杀青了，姜暖想着反正自己也没通告，就去看看也无妨。

    姜暖说道。

    麻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香。糖和醋的味道并不明显，只是提鲜增香而已。咸鲜的汁水渗在软嫩的鸡腿肉里，咬一口，肉汁就在嘴里爆开。

    女人疑惑：

    姜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微怔，然后无奈一笑：

    姜暖的第一反应是哑然失笑：

    “那是因为现在的人只会写瘦女孩的故事，他们不愿意把镜头对准那些普通身材的女孩。这是作品的错，不是演员的错，更不是那些女孩的错。”

    女人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才说道：

    “口水鸡！我好久没吃啦，我妈不让我吃重口的。”

    见左家的刁蛮大小姐居然跟姜暖这么亲近，黑眼圈女人有些惊讶。

    “作为演员，你太胖了。”

    桌子对面，一个穿着帽衫、黑眼圈很重的女人在看着自己。

    聂总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姜暖试探着问道。

    这女的也不反抗，听凭姜暖把自己拉走。

    “你知道你从前的综艺口碑并不好吧？”

    黑眼圈女人：

    她将耗油、生抽、盐和蒜末放进碗里，又倒进去一点醋。

    在左寻月的欢呼声里，姜暖捞出鸡腿，熟练地斩成大块，用料汁拌均匀。

    女人又笑道：

    “不过你有一个缺点。”

    “不借你用！除非你做好了给我盛一碗！”

    “你说什么？！”

    “我就是不会上综艺，我就要你陪我去！我去跟我妈闹一场，她不会不同意的。”

    而父母给的任务又必须完成。姜暖没办法，只好在节目上各种出幺蛾子，作得像个神经病，以此来博得镜头。

    《暖胃小记》里姜暖的戏份没剩多少了，李绮的意思是一鼓作气拍完，然后再腾出手来拍别的。因此，姜暖这几天就天天都泡在剧组里，连午休都在琢磨剧本。

    姜暖知道，聂总此时说起这个，就是想问她，怎么都被骂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不肯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扭转一下口碑。

    居然是《三餐四季》？姜暖震惊。

    这个时候还在片场，姜暖还以为是哪个副导演或者编剧。毕竟她只是个配角，不认识剧组的所有人也正常。

    “原来你就是姜暖，”女子盯着她，“刚才我看了你的表演，是很不错。”

    “你还挺有想法的嘛。”

    左寻月的房车停的最近，姜暖就近过来，跟左寻月说道：

    这次，轮到姜暖沉默了。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姜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女子啧了一声：

    嫩黄的鸡腿肉上，裹满了红亮的料汁，夹起一块颤巍巍的鸡肉，料汁就顺着往下滴落，漾起一缕香醇。

    姜暖不知道她笑什么，所以没回答。

    “才说过要做靠谱的大人，怎么这就要往你妈妈的节目组里塞人了？”

    “原来你家里是那样的情况。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在媒体面前说起？”

    挂了电话，姜暖的心还在怦怦乱跳，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