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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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少说两句，”姜暖过来把林暮烟拉起来，“大半夜的把孩子吓一跳，不哄哄人家凯拉就算了，你还教训她？”

    “好。”

    林暮烟沉默了，垂下眸子。

    这是姜暖第一次参加祭拜。她以为这会是林家一场盛大的社交活动，没想到只来了寥寥几人，真的只是上个香就结束了。

    她回过头去。

    “暖暖。”

    林暮烟看了一眼凯拉，一眼就把这个小豆丁看老实了，然后才向姜暖低声道歉：

    “谢谢你明天愿意一起去。”

    上过香后，姜暖看了看凯拉的脸色，握住她的手，小声问道：

    说着，就将脸侧过去睡，不让田芯再问别的。

    林太太和林家亲戚们寒暄过了，姜暖才领着凯拉，跟林暮烟一起过来。

    林暮烟本来正在出神，见了她立刻收拢心神，表示自己在听。

    但似乎不是这样。

    “你看，姜暖又在跟你姐姐说悄悄话了。要不你去偷听一下，看看她能说出什么？”

    林暮烟没有回答。光线晦暗，姜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本来说完了姜暖就想走，不料忽然却被林暮烟唤住：

    咬牙片刻，姜暖忽然笑了：

    “凯拉，林老师问你要不要喝饮料，想喝的话我带你去车上挑。”

    见小兔子一副十分黏人的样子，林暮烟忍不住笑了一下：

    姜

    姜暖满意地点点头：

    “我说的对吗？你给个回应嘛，像个闷葫芦一样。”

    “你自己不在客房睡觉就算了，怎么还过来打扰你嫂子？”

    “我真的没有要亲凯拉，那时只是离得有点近。”

    姜暖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背后是墙。

    “去吧，喝点甜的。”

    昨天是田芯陪着凯拉，凯拉就是受了这些话的影响，才对姜暖没有好脸色。但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又让凯拉相信那都是无稽之谈。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正在睡觉的姜暖和凯拉，问道：

    “这么早叫你来加班，麻烦你了，”林暮烟在副驾驶上阖眸假寐，向开车的田芯说道，“红包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如此，也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各自回屋。

    雨停了，一缕阴惨的月光从天空的缝隙里洒下来，照亮林暮烟的眼睛。

    ……

    “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嫂子？”凯拉质问道，“你说什么她老是跟我姐说我妈的坏话，挑拨我姐不尊重我妈，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边姜暖正在和林暮烟说话，田芯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凯拉说道：

    “是，你说得对。”

    “你俩接着睡吧，我去客房。”

    “好啦，你累了好几天了，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好休息吧。”

    来到车子旁边，田芯刚打开后备箱，就被凯拉一把拽住了胳膊。

    “林老师你们昨晚没休息好吗？”

    姜暖睡得浑身热乎乎的，懒懒地哼唧一声，往林暮烟身上随便一靠，试图清醒。

    好不容易把凯拉哄回床上，姜暖又拉着林暮烟出了卧室。

    “你姐今晚有饭局，喝酒了，你别理她，好好睡你的。”

    “你刚才……”

    “才不是呢！我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什么爱啊……什么感情啊……最后还要亲我！”

    姜暖打个哈欠，走到卧室门口，正要压下门把手，忽然又停住了。

    趁姜暖睡着，田芯放低了声音，试探着问道：

    “林暮烟，我想和你说说凯拉的事。”

    田芯无奈地说道：

    凯拉忍不住顶嘴：

    姜暖软软的手抚过林暮烟骨节分明的指尖，却好像能碰出光和热的火石。

    “嗯？”

    重点是这个吗！姜暖尴尬得都不想看林暮烟的眼睛，只是问她：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林暮烟低垂着漆黑的眼睫：

    姜暖站住。

    黑暗中，姜暖看着林暮烟的眼睛。

    林暮烟皱了皱眉，打断她的话：

    我想去也是因为凯拉，不是因为你。姜暖心里想着，但见林暮烟苍白的脸上挂着深沉的黑眼圈，也就改了口，问道：

    原来是这样。林暮烟点点头：

    “她母亲走得早，我得教她对错，教她怎么生活。”

    田芯一脸诚恳：

    姜暖说道。

    说着，凯拉蹲下身去，缩成一团：

    “你不能老是那么管着凯拉，她是大孩子了，”姜暖劝道，“我知道你是对她负责，生怕她走错路，但也得采取合适的方式呀。”

    林暮烟还在非常认真地解释：

    姜暖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那时，你对凯拉，也就是你以为的我，都说了些什么？”

    她还站在那里，默默的。湿漉漉的眼眸中水汽似乎更重了。

    她好声跟凯拉说道：

    说着，又解释了一句：

    “也是啦，姐姐又懂事又漂亮，学习又好，当妈的肯定更喜欢这样的小孩啦……”

    另一边，见林太太走开了，姜暖就走到林暮烟身边去。

    “我最近……是不是表现得还可以？”

    “清醒一会儿再下来吧，有点冷，别着凉。”

    不然明天早起该猝死了。这句话姜暖在心里忍着没说。

    到了墓园，听见林暮烟把车门打开的声音，姜暖才睡眼惺忪地醒过来。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该做的。”

    “再说一遍，我没有要亲你。”

    “抱歉，我回来时没给你们打招呼，打扰你们休息了。”

    生怕这姐俩待会儿打起来，姜暖赶紧把两个人拉开。

    “连幼儿园的小孩都有奖励，”林暮烟的声音有些颤抖，“等我和凯拉谈过之后，你能不能……”

    姜暖哭笑不得：

    果然，林暮烟也站在客房门口，望着她。

    林暮烟被噎得怔了怔，没有说话。

    林暮烟任由她抱着自己这只手臂，等姜暖自己抱够了松开了，才说道：

    林暮烟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嫂子你看她！”

    “没有。”

    林暮烟低声说道。

    田芯赶紧说道。

    “我想回自己床上睡觉，只是没开灯，看不清楚。”

    她半梦半醒，没有察觉到林暮烟的身子僵了一下。

    “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不会再轻信你了！”

    “就是嘛，”姜暖得意道，又好声好气地劝她，“待会儿你和凯拉好好谈谈，别摆你那个长姐的架子，好不好？”

    “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着，我和林暮烟就陪你到车上去。”

    凯拉这才跟着田芯走了。

    凯拉躲在姜暖身后帮腔：“就是！”

    姜暖把小凯拉扶起来，笑道：

    许久，夜色中才传来一声回应：

    “我什么都没说。”

    她想着，田芯是姐姐唯一贴心的助理，肯定知道很多事，而且也没必要对她说谎。

    明明相隔很远，姜暖却听见林暮烟骤然加快的呼吸。

    “林影后真乖。”

    林暮烟上前两步。

    “我还好……其实我对妈妈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还不如姐姐跟我妈亲呢。”

    这副样子，居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你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在管老师要小红花吗？”

    姜暖拦住她的话头：

    “你睡哪个屋？”

    林暮烟不愧是影后，立刻调整好情绪，严厉地教训凯拉：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姜暖真无语了，“虽然你不是个好妻子，但也不是个变态。”

    “今晚打雷，凯拉害怕，所以我陪她一起睡的。”

    林暮烟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双手紧握你，指节捏得硌硌作响：

    “是不是您和暖姐吵架……”

    “……哦，”姜暖头也不回地打开卧室门，“睡了，晚安。”

    姜暖拍了拍她的脑袋，正要安慰她，却见田芯走过来，问凯拉：

    凯拉有点生气。

    姜暖乘胜追击，抱着林暮烟的胳膊，摇晃着追问道：

    第二天一早，林家人就往墓地去了。林太太的司机开车，载了几个林家的亲戚，林暮烟的车就只需要载姜暖和凯拉。

    凯拉满心的委屈，憋了半天，最后挤出一句：

    凯拉摇了摇头：

    “林暮烟，”姜暖的目光像是审讯室的灯，射进林暮烟的瞳孔，“你那时是把凯拉当成我了，是不是？”

    林暮烟有些固执己见：

    姜暖不知道这些，她太困了，林暮烟的车又是很舒服的好车，一路上睡得还怪香的。

    林暮烟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姜暖，小声说道：

    凯拉将信将疑，握着饮料瓶的手都在发抖。

    林暮烟面不改色地说道。

    开车的是小助理田芯。

    “我没说谎，你看到的都是姜暖装的！她混迹娱乐圈那么多年，骗你一个大学生不是手到擒来吗？”

    “你要是真想对她好，就要教她怎么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她才能成长。否则你老是替她做主，她一辈子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