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归云文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 【作者杏酪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啊，”方唐轻轻地说，“是这里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嗯，你很可怜。”林远点点头，“从一开始就是。直到现在，我觉得这大概是你看上去最可怜的一次。”
他不意外林远会干出这种事，犯人总得是什么人，或许正大光明地活在什么地方，或许因为自责背负一生，总得是什么人。给出来那么多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信息，为什么一开始的交通录像消失了，为什么这件事连新闻都上不了，为什么陈远宁在取得物证资讯的当天出了车祸。
方唐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执着于沈言，我记得，你之前在G3楼下和我说过，你说我根本想象不到你为他做了什么。”
“你真是龌龊至极……”方唐厌恶得浑身颤抖，脏污的脸上全都是泪，他不可思议道，“为什么要笑，到底有什么可笑的……为什么啊？林远，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无耻没有底线的人……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事情到这一步，又烦又累。
铁门被推开，扬起一片灰雾，外面的月光微弱，方唐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视野一下子清晰。方唐弓着背，舔了舔干裂的唇，观察着四周，他半阖着眼，表情看上去有些迟钝和麻木，又像是冷静过了头。
哪一件是都不是意外。
“什么呀，这种放弃一切的眼神，是要死了吗？之前那股故作勇敢的劲儿呢，消失了。”林远实在是好奇，“还是说我之前真的吓到你了。”
这很难得，因为自从方唐第一次见到他到以后无数次，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在笑着的。
“但是在那之前，我看你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对不对，”林远蹲下来，抬起方唐的下巴，笑眯眯地说，“我们谈谈吧。”
林远说，“其实我对你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有些嫉妒你，你是Oga啊，别有用心地靠近谁都不需要装作无害，做起想做的事来多方便，可惜你不知道利用，也是……谁让你这么天真。”
第52章 多亏了沈言不是吗
仓库里的两个人，就像两个疯子，一个哭着绝望，深觉事事诡异可笑；一个抱着肚子，像是这屋子里觉得可笑的另有其人。
林远笑够了，看上去畅快又愉悦，他有趣地看着方唐，像是在准备迎接什么，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别这么看着我，你相信我，无论你现在在想什么，那都是错的。”
“所以说，是谁被吓到了啊。”
“看我痛苦你很高兴？好啊，你告诉我原因，你可以更高兴，”方唐感觉自己也快要不正常了，他甚至扯着嘴角，瞪大了眼，发丝黏在脸上，此时此刻比林远更像一个疯子，声音嘶哑，“告诉我啊……”
如果真的是林远干的，他又能怎么样。
“我是Oga呀。”
林远没什么表情。
方唐说：“我问你是不是杀了我父母。”
“是你杀了我父母吗？为了沈言？”
“不，只是觉得三年了你一直没怎么变呢，我听说你很上进。”
想讲明白就讲明白。
七年前，林远就是把他关在这里，关了一个晚上。
方唐还要再问，他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原因，无论如何林远都得给自己一个答案，即便是激怒了他也无所谓，把自己关在这里如何折辱都无所谓，死也可以，他要一个答案，他想知道林远为什么会恨自己恨到这种地步。
“是吗。”方唐说，“好吧，那你就是Oga。”
方唐发现，他和沈言林远这两个人纠缠这么久，或许自己比他们都要更了解对方。
方唐躺在地上，说话声音也很轻。他甚至没有看林远，像阐述什么事实一样，“嗯，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放弃了，因为我知道和你这种人讲不了道理，看你现在的表情，再多说两句你直接把我埋在这里也未可知啊。”他问，“但是在那之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吗。我不理解你，林远，我一直都不理解。”
方唐忽然一笑。
是他很熟悉的一个仓库。
没错，这是个仓库。
那天晚上真的很冷，几乎就要和今天一样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哭喊求救就是没有警卫过来，整整一夜，在废弃的仓库，到处是灰扑扑的陈旧器材，没有可以躺上去的垫子，只有冰凉的水泥地。
方唐双眼泛红，再忍无可忍，在得到林远态度回应的一瞬间大喊，“疯子！笑什么啊？！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
“你为他做了什么？”
方唐说，“你怜悯我。”
还是那样漂亮的脸，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像美丽又危险的掠食动物，兴冲冲地看着自己将死的猎物，琢磨什么时候下口才最有趣。
方唐没有看来人是谁，无力地笑了笑，“你居然还记得这所学校呢，明明只读了一年就出国了。”
方唐死
想谈谈，那我就来问个清楚。
“是你吗？”
“……”
林远说，“方唐，从这一刻我才真的有些怜悯你。”
“你很冷静嘛，看来出去读书还是能张见识的。”来人笑道，“和以前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方唐歪了外头，茫然地问，“你又想做什么呢，林远。”
“是你吗？”
但既然林远问了。
说到这，方唐看向了林远。
其实是有一些惊讶的。
“……方唐呀。”
“林远，你为他做了什么啊。”
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游刃有余，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有一种分不清俯视还是蔑视的温柔，让人隐隐感觉到：他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一直在嘲笑着一无所知的人。
方唐没有见他这副模样，不笑了，眼神很凉，浑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为什么沈言，会在深夜，出现在医院。
“你觉得是我干的？”
“天啊……”林远笑弯了腰，那双眼睛湿漉漉地弯起来，直面一个人的恨意却不为所动，甚至好像这屋里最荒唐的人不是他。
但是现在又还好。
“你能看出来啊。”
“方唐，你醒了？”
，一定会觉得，他就是这么一个识人不清，愚蠢至极的人。
对，危险。林远一直都很危险，方唐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是个Oga，这和外形无关，这是一种基因里自带的侵略感，和魏承铭一样，是无法被震慑或是控制的……
是在沈言身上忽然闻到的味道，在昏迷前毫无征兆地将自己包围。
而是方唐。
“我是很上进。”
方唐咳嗽了一下，费劲地将自己身体支起来，抬着脸，认真地看着林远平静的双眼。
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难得的表情。
方唐抬眼看他。
不算宽阔的体育仓库，十年前他就在这里，就在那个很冷很冷的夜晚，他被假意示好的林远约出来，他知道林远讨厌自己，但是万一能做朋友呢？他那么漂亮，人说话又温柔，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方唐平淡无波地问，“和我谈什么。”他见林远打量自己，不解地问，”又谈阶级吗。”
方唐吐不出来，嗓子本就干燥，咳嗽了半天，好像尝到一点腥甜的味道。
“之前被吓到的是我吗？林远，需不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那天的结局是什么。我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是全须全尾地回家去了，在你那场幼稚闹剧里受了伤的好像是并不是我啊，你那朋友还好吗？脸上留下伤疤了吗。怎么不追责啊……”方唐好像想起什么，“我知道了，是因为殷姚，对吗？那天当众挨了他训斥的是你，被好好带走的是我呢。”
“你不是想谈谈吗，说话啊。”方唐知道自己掩饰不住，干脆提高了声音。本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既然从一开始就仇人，从一开始就被迫承受着莫名其妙的恨意，那还装模作样干什么。
这份平静，他可能掩饰不住了。方唐想。
方糖说：“林远。”
“我为什么要怕你。”方唐问，“你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
真没意思。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还需要多久。
有什么好谈的。
“我是想象不到，所以你能告诉我吗？你为他做了什么。”方唐想自己现在也是平静的，至少表现出来是十分平静的，或许发颤的声音会出卖自己，但是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虽然并不明显，但方唐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林远的表情和方唐一样飘渺又模糊，他似乎茫然极了，“是我什么？”
林远凑近他，“你真的不怕我了啊。”
林远虽然是在戏谑，但是他这几年的学习确实涨了不少见识。至少在现在，方唐知道自己确实并不害怕林远，因为他知道林远的目的，知道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出来他都不意外，或许会有人救自己，或许不会。又或许，他相信……会有人来找他的。
“是不是你。”
似乎是觉得方唐的反应新奇，林远走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眼神灰败却难掩恨意的Oga，笑道，“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碎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纠缠着，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憎恨，他一点都不理解林远，他也不理解如今面目全非的沈言。
这一点事，纠缠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
“是你吗？”
“林远……”
“是不是你！”
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是被他刚才的动静吸引，一步步靠近这里，隔着门，能听见谁越来越近。
] “啊，”方唐轻轻地说，“是这里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嗯，你很可怜。”林远点点头，“从一开始就是。直到现在，我觉得这大概是你看上去最可怜的一次。”
他不意外林远会干出这种事，犯人总得是什么人，或许正大光明地活在什么地方，或许因为自责背负一生，总得是什么人。给出来那么多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信息，为什么一开始的交通录像消失了，为什么这件事连新闻都上不了，为什么陈远宁在取得物证资讯的当天出了车祸。
方唐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执着于沈言，我记得，你之前在G3楼下和我说过，你说我根本想象不到你为他做了什么。”
“你真是龌龊至极……”方唐厌恶得浑身颤抖，脏污的脸上全都是泪，他不可思议道，“为什么要笑，到底有什么可笑的……为什么啊？林远，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无耻没有底线的人……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事情到这一步，又烦又累。
铁门被推开，扬起一片灰雾，外面的月光微弱，方唐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而视野一下子清晰。方唐弓着背，舔了舔干裂的唇，观察着四周，他半阖着眼，表情看上去有些迟钝和麻木，又像是冷静过了头。
哪一件是都不是意外。
“什么呀，这种放弃一切的眼神，是要死了吗？之前那股故作勇敢的劲儿呢，消失了。”林远实在是好奇，“还是说我之前真的吓到你了。”
这很难得，因为自从方唐第一次见到他到以后无数次，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在笑着的。
“但是在那之前，我看你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对不对，”林远蹲下来，抬起方唐的下巴，笑眯眯地说，“我们谈谈吧。”
林远说，“其实我对你没什么兴趣的，只是有些嫉妒你，你是Oga啊，别有用心地靠近谁都不需要装作无害，做起想做的事来多方便，可惜你不知道利用，也是……谁让你这么天真。”
第52章 多亏了沈言不是吗
仓库里的两个人，就像两个疯子，一个哭着绝望，深觉事事诡异可笑；一个抱着肚子，像是这屋子里觉得可笑的另有其人。
林远笑够了，看上去畅快又愉悦，他有趣地看着方唐，像是在准备迎接什么，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别这么看着我，你相信我，无论你现在在想什么，那都是错的。”
“所以说，是谁被吓到了啊。”
“看我痛苦你很高兴？好啊，你告诉我原因，你可以更高兴，”方唐感觉自己也快要不正常了，他甚至扯着嘴角，瞪大了眼，发丝黏在脸上，此时此刻比林远更像一个疯子，声音嘶哑，“告诉我啊……”
如果真的是林远干的，他又能怎么样。
“我是Oga呀。”
林远没什么表情。
方唐说：“我问你是不是杀了我父母。”
“是你杀了我父母吗？为了沈言？”
“不，只是觉得三年了你一直没怎么变呢，我听说你很上进。”
想讲明白就讲明白。
七年前，林远就是把他关在这里，关了一个晚上。
方唐还要再问，他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原因，无论如何林远都得给自己一个答案，即便是激怒了他也无所谓，把自己关在这里如何折辱都无所谓，死也可以，他要一个答案，他想知道林远为什么会恨自己恨到这种地步。
“是吗。”方唐说，“好吧，那你就是Oga。”
方唐发现，他和沈言林远这两个人纠缠这么久，或许自己比他们都要更了解对方。
方唐躺在地上，说话声音也很轻。他甚至没有看林远，像阐述什么事实一样，“嗯，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放弃了，因为我知道和你这种人讲不了道理，看你现在的表情，再多说两句你直接把我埋在这里也未可知啊。”他问，“但是在那之前，可以让我死个明白吗。我不理解你，林远，我一直都不理解。”
方唐忽然一笑。
是他很熟悉的一个仓库。
没错，这是个仓库。
那天晚上真的很冷，几乎就要和今天一样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哭喊求救就是没有警卫过来，整整一夜，在废弃的仓库，到处是灰扑扑的陈旧器材，没有可以躺上去的垫子，只有冰凉的水泥地。
方唐双眼泛红，再忍无可忍，在得到林远态度回应的一瞬间大喊，“疯子！笑什么啊？！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吗？”
“你为他做了什么？”
方唐说，“你怜悯我。”
还是那样漂亮的脸，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像美丽又危险的掠食动物，兴冲冲地看着自己将死的猎物，琢磨什么时候下口才最有趣。
方唐没有看来人是谁，无力地笑了笑，“你居然还记得这所学校呢，明明只读了一年就出国了。”
方唐死
想谈谈，那我就来问个清楚。
“是你吗？”
“……”
林远说，“方唐，从这一刻我才真的有些怜悯你。”
“你很冷静嘛，看来出去读书还是能张见识的。”来人笑道，“和以前那战战兢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方唐歪了外头，茫然地问，“你又想做什么呢，林远。”
“是你吗？”
但既然林远问了。
说到这，方唐看向了林远。
其实是有一些惊讶的。
“……方唐呀。”
“林远，你为他做了什么啊。”
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游刃有余，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有一种分不清俯视还是蔑视的温柔，让人隐隐感觉到：他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所以一直在嘲笑着一无所知的人。
方唐没有见他这副模样，不笑了，眼神很凉，浑身上下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为什么沈言，会在深夜，出现在医院。
“你觉得是我干的？”
“天啊……”林远笑弯了腰，那双眼睛湿漉漉地弯起来，直面一个人的恨意却不为所动，甚至好像这屋里最荒唐的人不是他。
但是现在又还好。
“你能看出来啊。”
“方唐，你醒了？”
，一定会觉得，他就是这么一个识人不清，愚蠢至极的人。
对，危险。林远一直都很危险，方唐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是个Oga，这和外形无关，这是一种基因里自带的侵略感，和魏承铭一样，是无法被震慑或是控制的……
是在沈言身上忽然闻到的味道，在昏迷前毫无征兆地将自己包围。
而是方唐。
“我是很上进。”
方唐咳嗽了一下，费劲地将自己身体支起来，抬着脸，认真地看着林远平静的双眼。
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难得的表情。
方唐抬眼看他。
不算宽阔的体育仓库，十年前他就在这里，就在那个很冷很冷的夜晚，他被假意示好的林远约出来，他知道林远讨厌自己，但是万一能做朋友呢？他那么漂亮，人说话又温柔，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方唐平淡无波地问，“和我谈什么。”他见林远打量自己，不解地问，”又谈阶级吗。”
方唐吐不出来，嗓子本就干燥，咳嗽了半天，好像尝到一点腥甜的味道。
“之前被吓到的是我吗？林远，需不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那天的结局是什么。我虽然有些狼狈，但也是全须全尾地回家去了，在你那场幼稚闹剧里受了伤的好像是并不是我啊，你那朋友还好吗？脸上留下伤疤了吗。怎么不追责啊……”方唐好像想起什么，“我知道了，是因为殷姚，对吗？那天当众挨了他训斥的是你，被好好带走的是我呢。”
“你不是想谈谈吗，说话啊。”方唐知道自己掩饰不住，干脆提高了声音。本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既然从一开始就仇人，从一开始就被迫承受着莫名其妙的恨意，那还装模作样干什么。
这份平静，他可能掩饰不住了。方唐想。
方糖说：“林远。”
“我为什么要怕你。”方唐问，“你连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
真没意思。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还需要多久。
有什么好谈的。
“我是想象不到，所以你能告诉我吗？你为他做了什么。”方唐想自己现在也是平静的，至少表现出来是十分平静的，或许发颤的声音会出卖自己，但是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虽然并不明显，但方唐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味道。
林远的表情和方唐一样飘渺又模糊，他似乎茫然极了，“是我什么？”
林远凑近他，“你真的不怕我了啊。”
林远虽然是在戏谑，但是他这几年的学习确实涨了不少见识。至少在现在，方唐知道自己确实并不害怕林远，因为他知道林远的目的，知道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出来他都不意外，或许会有人救自己，或许不会。又或许，他相信……会有人来找他的。
“是不是你。”
似乎是觉得方唐的反应新奇，林远走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地上眼神灰败却难掩恨意的Oga，笑道，“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撕碎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纠缠着，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憎恨，他一点都不理解林远，他也不理解如今面目全非的沈言。
这一点事，纠缠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
“是你吗？”
“林远……”
“是不是你！”
听到了脚步声，似乎是被他刚才的动静吸引，一步步靠近这里，隔着门，能听见谁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