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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个讨人喜欢的Oga，如果没有遇见他，你就不会经历现在这些痛苦了。”
身体很轻，和Alpha不一样。林远喜欢比较健壮的身体，在自己手底下皮开肉绽，咬牙切齿地辱骂时格外好味。Oga从来就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他提不起一丝性趣。
“你不知道吗。”
一想到，他曾与沈言接触过。
“可能对你来说觉得无法理解，”但林远是理解的，他有些懒倦地解释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因为无聊啊。”
林远淡淡地垂下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后面就不是了，或许觉得你可爱吧。”林远快爱死这个Oga绝望的样子了，他抬起方唐的脸，看得甚至有些着迷，“你是很可爱的呀，怎么会让人不心动呢，连我都很喜欢你这副样子。”
喜欢了他八年。
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是知道答案的。
方唐能做什么。
“……”
“是沈言。”
大抵是怀里的方唐沉默的样子实在是呆滞， 看着
方唐奇怪地问林远，“你说什么？”
“只是因为这样。”
事实就是，从头到尾，他其实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事情的本质从未改变，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因为运气不好四处碰壁；运气好被阮凝郁听了去，又因为运气不好恰逢大厦倾颓。如果不是沈言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乖乖听话本分地送走陈远宁，这件事就会从此沉入深海，死无对证。
“这谁知道呢。”
就像是一捧雾气，随便在谁的手里，用力一挥就会散掉。
林远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唐。
“嗯，是沈言。”林远乖巧地说，“不是我。”
林远的拥抱和抚摸让他生理心理上都产生了浓重的不适，他快要抑制不住地想呕吐，却又无法动弹。
陈远宁又能做什么。
“是沈言。”
方唐声音很轻地问，“是沈言，干的吗？”
要是宗升不出事，他可以把沈言藏在地下室一辈子。
捉弄一下。
“啊，不过陈远宁的话，倒是有预谋的没错。但你父母不是。”
“天真得让人受不了，要是见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他至少可以认清事实了，把我说的像恶魔一样……除了我谁还会爱他啊。”
沈家可以让一切无迹可寻，可以用钱买通方家人，可以再让这些不知足的人失去一切卷铺盖走人。
但宗升出事了。
只有一股，他在很久很久以前，迷恋过的，沉醉过的，向往过的，自然又清淡的木质熏调。
骗他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林远。
或许林远在骗自己。
因为父母的离去他自责了十几年，起初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一定要爸妈来接自己回家。遇到沈言也是他倒霉罢了，恰好在最需要的时候就那么出现了，恰好就能弥补心中对爱的渴望和空缺。
是因为无聊没错。
明明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含着泪，控制不住地不断掉下来，拌着那份自然又清淡的白糖甜香，会让人好奇泪滴的味道是不是也很甜。
林远没有骗他。
“他报复我？”
不是的。
流言蜚语也好，校园霸凌也好，莫名遭受的一切其实到最后他没有多恨沈言，他只是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不幸是因为自己倒霉罢了。
“沈言在哪。”
方唐身体一颤。
他要说的话，告诉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毒蛇注入猎物体内的唾液，让他四肢酸麻，一动不能动。
轻飘飘的，脆弱的。
“别哭了，真让人心疼……我会告诉你的，别再哭了。”林远亲昵地凑在方唐的耳边。
他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捉摸不透，又变态又令人作呕。
“他喝多了，没看清，不是故意的。”
在沈言向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在沈言听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怔了一下的时候。
林远仔细地观察着方唐的表情。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他终于看到了想看到的情绪，眼前一亮，逐渐染上满意的笑意，他觉得现在是个很不错的时机，于是称赞道，“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我关注了你的作品，你经营的一切，也很欣赏你所有的努力。方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蠢货。”
“是沈言干的。”
“你活着啊。”林远笑着说，“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舅舅在学校里拍着桌子怒吼，他好像只能这样做，无力地宣泄愤怒，在公安局，在学校，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妹妹的死困了他一辈子，父母的离去也困了方唐一辈子，能爬起来就继续前行，爬不起来也不过是被毁了一生。无人在意。
“当然是不听话被我关起来了。有些事他既然做不好，那再让他去做就是给自己徒添麻烦。啊，等一下，你以为是他把你绑过来给我的吗？”林元挑眉道，“不是的，他想向你求助，想打感情牌让你放他一码，我质问他短信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只要他坦白，你一定会原谅他的，你会帮他的，只要你点头，那么谁都不用死。”
那天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舅妈说自己昏迷了两天，因为伤寒差点得了肺炎。
但也说明了一件事，最根本的一件事。
“他为什么要报复我呢。”
真是麻烦。
死盯着他，呵道，“即便到现在你也要否认啊，林远，你看看我啊，被绑在这里，和那天晚上一样。”他说，“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我杀了，即便这样你也要否认吗？”
方唐说，“只是因为这样吗。”
“你的父母，你的亲人。”
快新年了，寒风格外的冷冽，废弃仓库里尘土被流进来的冷空气扬起。
阮凝郁的一句话，比他日夜兼程跑断了腿都有价值，人家愿意帮这个忙了，沈言的父亲听到风声的时候几乎吓破了胆，吓得他差点就准备弃了这个儿子，他三个子女各有各的前程，人外有人，他是怎么对待方唐一家的，宗升自可以轻松地这么对待自己。
所以林远是在骗自己吗。
“还不愿意相信？”林远好奇地摸着方唐的脸，“你到底在指望些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自私，怯懦，卑劣。能做出这样的事有什么好无法接受的。”
差距太远了。
林远点头，认同道，“是这样，一点都没错，我在这里做什么你都阻止不了我。”他放慢了语速，一句一句，“所以说，如果，我告诉你，是你猜错了呢。”
让他忍不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只用死一个的事，一定得搅和成两个都得死，到最后内耗不还是自己吗，那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
呼吸时，方唐闻不到任何味道，没有什么废弃工厂的泥沼味，没有苔藓的腥。
还以为有什么仇怨，还在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
他嗅了嗅,“是白糖的味道。”
但现在的方唐很不一样。
做了这样的事，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那也只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只是觉得不过是感情纠葛，到最后闹得再难看丑陋也是幼稚的把戏罢了，他自以为抽身很快，想着既然是成年人了，那么不回头就是结局和答案，他没有想过真相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切不幸的源头，居然会是这样。
他很幸运，在饭局上遇到以前的老队长，恰好有些关系牵扯，他废了无数力气才接触到宗升，甚至很大一部分“力气”都是无用功，只不是过因为阮凝郁恰好听到了方唐的名字。
方唐不知觉地跟着重复，“捉弄一下。”
“嗯，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报复的。我想他当时只是觉得烦躁吧，因为你家里人贪心不足，要了一笔还想再要一笔，你舅舅又穷追不舍，他当时挨了家里很多训斥，换谁都会很烦吧，我也最讨厌我爷爷骂我了。只是恰好，那个年纪的Alpha，脾气都不怎么好，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想捉弄一下。”
“一开始接近你，他是在报复。”
“一开始是这样的。”
林远见他问，于是又温柔地重新说了一遍。
所以说，陈远宁运气不错。
林远还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方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多愉悦。
爱语，亲密，吻，初吻，告白。
他是通俗意义中最标准的那类Oga，温顺，可爱，漂亮，看上去是或许会遭某些人鄙夷的菟丝，但其实在不为人知的时刻，独自承担了无数痛苦。
只不过是，喝了酒，闯了祸，挨骂了，心中不快，想要捉弄一下。
方唐本来不用死的。
“而且你现在再看也能明白，他做这些事受到什么惩罚了吗？没有。”
“虽然很可惜，但他确实不是为了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我不会骗你的，方唐。”
林远蹲下来，伸出手，抱住失神颤抖的方唐，将那纤瘦的身体搂在怀里，安抚似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方唐的背。
所以他同时又很倒霉。
“沈言在哪里。”方唐左右看了看，“他会来吗。”
“是他做的。”
走投无路差点被自己父亲活祭了的沈言除了林远无人可以依靠，说到底他不在乎沈言到底会怎么样，他只是满意于这人的投怀送抱。
“只是，因为这样？”
] “明明是个讨人喜欢的Oga，如果没有遇见他，你就不会经历现在这些痛苦了。”
身体很轻，和Alpha不一样。林远喜欢比较健壮的身体，在自己手底下皮开肉绽，咬牙切齿地辱骂时格外好味。Oga从来就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他提不起一丝性趣。
“你不知道吗。”
一想到，他曾与沈言接触过。
“可能对你来说觉得无法理解，”但林远是理解的，他有些懒倦地解释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因为无聊啊。”
林远淡淡地垂下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后面就不是了，或许觉得你可爱吧。”林远快爱死这个Oga绝望的样子了，他抬起方唐的脸，看得甚至有些着迷，“你是很可爱的呀，怎么会让人不心动呢，连我都很喜欢你这副样子。”
喜欢了他八年。
其实自己内心深处，是知道答案的。
方唐能做什么。
“……”
“是沈言。”
大抵是怀里的方唐沉默的样子实在是呆滞， 看着
方唐奇怪地问林远，“你说什么？”
“只是因为这样。”
事实就是，从头到尾，他其实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事情的本质从未改变，只是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因为运气不好四处碰壁；运气好被阮凝郁听了去，又因为运气不好恰逢大厦倾颓。如果不是沈言那个蠢货自作主张，乖乖听话本分地送走陈远宁，这件事就会从此沉入深海，死无对证。
“这谁知道呢。”
就像是一捧雾气，随便在谁的手里，用力一挥就会散掉。
林远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唐。
“嗯，是沈言。”林远乖巧地说，“不是我。”
林远的拥抱和抚摸让他生理心理上都产生了浓重的不适，他快要抑制不住地想呕吐，却又无法动弹。
陈远宁又能做什么。
“是沈言。”
方唐声音很轻地问，“是沈言，干的吗？”
要是宗升不出事，他可以把沈言藏在地下室一辈子。
捉弄一下。
“啊，不过陈远宁的话，倒是有预谋的没错。但你父母不是。”
“天真得让人受不了，要是见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他至少可以认清事实了，把我说的像恶魔一样……除了我谁还会爱他啊。”
沈家可以让一切无迹可寻，可以用钱买通方家人，可以再让这些不知足的人失去一切卷铺盖走人。
但宗升出事了。
只有一股，他在很久很久以前，迷恋过的，沉醉过的，向往过的，自然又清淡的木质熏调。
骗他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是林远。
或许林远在骗自己。
因为父母的离去他自责了十几年，起初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一定要爸妈来接自己回家。遇到沈言也是他倒霉罢了，恰好在最需要的时候就那么出现了，恰好就能弥补心中对爱的渴望和空缺。
是因为无聊没错。
明明没有表情，眼睛里却含着泪，控制不住地不断掉下来，拌着那份自然又清淡的白糖甜香，会让人好奇泪滴的味道是不是也很甜。
林远没有骗他。
“他报复我？”
不是的。
流言蜚语也好，校园霸凌也好，莫名遭受的一切其实到最后他没有多恨沈言，他只是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不幸是因为自己倒霉罢了。
“沈言在哪。”
方唐身体一颤。
他要说的话，告诉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毒蛇注入猎物体内的唾液，让他四肢酸麻，一动不能动。
轻飘飘的，脆弱的。
“别哭了，真让人心疼……我会告诉你的，别再哭了。”林远亲昵地凑在方唐的耳边。
他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捉摸不透，又变态又令人作呕。
“他喝多了，没看清，不是故意的。”
在沈言向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在沈言听到自己的名字，然后怔了一下的时候。
林远仔细地观察着方唐的表情。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他终于看到了想看到的情绪，眼前一亮，逐渐染上满意的笑意，他觉得现在是个很不错的时机，于是称赞道，“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我关注了你的作品，你经营的一切，也很欣赏你所有的努力。方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蠢货。”
“是沈言干的。”
“你活着啊。”林远笑着说，“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舅舅在学校里拍着桌子怒吼，他好像只能这样做，无力地宣泄愤怒，在公安局，在学校，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妹妹的死困了他一辈子，父母的离去也困了方唐一辈子，能爬起来就继续前行，爬不起来也不过是被毁了一生。无人在意。
“当然是不听话被我关起来了。有些事他既然做不好，那再让他去做就是给自己徒添麻烦。啊，等一下，你以为是他把你绑过来给我的吗？”林元挑眉道，“不是的，他想向你求助，想打感情牌让你放他一码，我质问他短信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只要他坦白，你一定会原谅他的，你会帮他的，只要你点头，那么谁都不用死。”
那天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舅妈说自己昏迷了两天，因为伤寒差点得了肺炎。
但也说明了一件事，最根本的一件事。
“他为什么要报复我呢。”
真是麻烦。
死盯着他，呵道，“即便到现在你也要否认啊，林远，你看看我啊，被绑在这里，和那天晚上一样。”他说，“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我杀了，即便这样你也要否认吗？”
方唐说，“只是因为这样吗。”
“你的父母，你的亲人。”
快新年了，寒风格外的冷冽，废弃仓库里尘土被流进来的冷空气扬起。
阮凝郁的一句话，比他日夜兼程跑断了腿都有价值，人家愿意帮这个忙了，沈言的父亲听到风声的时候几乎吓破了胆，吓得他差点就准备弃了这个儿子，他三个子女各有各的前程，人外有人，他是怎么对待方唐一家的，宗升自可以轻松地这么对待自己。
所以林远是在骗自己吗。
“还不愿意相信？”林远好奇地摸着方唐的脸，“你到底在指望些什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自私，怯懦，卑劣。能做出这样的事有什么好无法接受的。”
差距太远了。
林远点头，认同道，“是这样，一点都没错，我在这里做什么你都阻止不了我。”他放慢了语速，一句一句，“所以说，如果，我告诉你，是你猜错了呢。”
让他忍不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只用死一个的事，一定得搅和成两个都得死，到最后内耗不还是自己吗，那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
呼吸时，方唐闻不到任何味道，没有什么废弃工厂的泥沼味，没有苔藓的腥。
还以为有什么仇怨，还在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
他嗅了嗅,“是白糖的味道。”
但现在的方唐很不一样。
做了这样的事，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那也只是觉得自己识人不清，只是觉得不过是感情纠葛，到最后闹得再难看丑陋也是幼稚的把戏罢了，他自以为抽身很快，想着既然是成年人了，那么不回头就是结局和答案，他没有想过真相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切不幸的源头，居然会是这样。
他很幸运，在饭局上遇到以前的老队长，恰好有些关系牵扯，他废了无数力气才接触到宗升，甚至很大一部分“力气”都是无用功，只不是过因为阮凝郁恰好听到了方唐的名字。
方唐不知觉地跟着重复，“捉弄一下。”
“嗯，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报复的。我想他当时只是觉得烦躁吧，因为你家里人贪心不足，要了一笔还想再要一笔，你舅舅又穷追不舍，他当时挨了家里很多训斥，换谁都会很烦吧，我也最讨厌我爷爷骂我了。只是恰好，那个年纪的Alpha，脾气都不怎么好，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想捉弄一下。”
“一开始接近你，他是在报复。”
“一开始是这样的。”
林远见他问，于是又温柔地重新说了一遍。
所以说，陈远宁运气不错。
林远还在抚摸自己的脸颊，方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多愉悦。
爱语，亲密，吻，初吻，告白。
他是通俗意义中最标准的那类Oga，温顺，可爱，漂亮，看上去是或许会遭某些人鄙夷的菟丝，但其实在不为人知的时刻，独自承担了无数痛苦。
只不过是，喝了酒，闯了祸，挨骂了，心中不快，想要捉弄一下。
方唐本来不用死的。
“而且你现在再看也能明白，他做这些事受到什么惩罚了吗？没有。”
“虽然很可惜，但他确实不是为了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我不会骗你的，方唐。”
林远蹲下来，伸出手，抱住失神颤抖的方唐，将那纤瘦的身体搂在怀里，安抚似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方唐的背。
所以他同时又很倒霉。
“沈言在哪里。”方唐左右看了看，“他会来吗。”
“是他做的。”
走投无路差点被自己父亲活祭了的沈言除了林远无人可以依靠，说到底他不在乎沈言到底会怎么样，他只是满意于这人的投怀送抱。
“只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