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永夜荒如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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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以为这是某种空间挪移，现在看来，竟是回到了过去。

    “像这样的静谧时光，日后可是不多见了”，他一饮而尽道。

    “裴君，给我把他……”

    谢展颜也轻轻叹息了一声：“大变将至。”

    “哎你......”

    泛秋楼藏书无数，谢展颜更是号称天下无有未读之书，白猫抖抖尾巴尖，在几百道高高的书架之间穿行，权当消失。

    自挽之消失后，未过多久，或许是因为仙凰印的作用，他也从仙金瀑来了这个地方。

    谢展颜从容道：“走一步算一步。”

    裴师容迷惑不已，并不知她究竟在酝酿什么计划。

    也不知喝了多久，夜雨一声声绵邈地敲打着窗棂，如碎玉溅落满地，瑶琴叮咚作响。

    便在这温柔如歌的夜雨声中，有人轻轻叩响了门扉。

    他忍不住扶额：“朋友，你不可以这么喜新厌旧啊。”

    夜色四合，初秋晚凉的天气里，这一方小院有烟火升腾，故人对饮，似是十分温暖。

    谢展颜晃了晃酒杯，澄净的月华流过她指尖：“如果他死了，会让我觉得很麻烦，所以我希望他活着。毕竟是天命帝星，没那么容易死去。”

    终于将鲈鱼烹饪好，连猫咪都吃到了自己的晚餐之后，已是月上中天。

    “喵呜”，白雪歌懒洋洋地叫了一声，放弃挣扎。

    裴师容：“......”

    谢展颜：“......”

    就连猫咪舔爪子的咕噜声，都识相地变小了许多。

    谢展颜却摇摇头，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我要的

    对方虽极力压制，声音还是带上了一丝细微的轻颤：“祖母？”

    不只是一个傀儡，更重要的，是一个拥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实力，能够上马打天下的人。”

    他道：“我非来客，是风雨夜归人。”

    “我知道”，谢展颜神色平静地说，“我在等一枚合适的棋子归位。”

    谢展颜才不管他怎么想，她转过身，刚要邀请对方进来坐坐，却见面前的美人微微颦眉，像是很难以置信一般，眸光在她脸上凝伫许久。

    轮打仗他在行，论运筹帷幄，他连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对方，便也懒得再琢磨，专心致志地喝酒。

    清缓的语声犹似空明流光，流转在这一方暗香浮月的庭院，一时万籁俱寂，唯有流水潺潺，引此清晖如梦。

    谢展颜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看看裴师容，顿时觉得，不过如此。

    裴师容也动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要我说，不如扶持那个三皇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很好操控。”

    裴师容自告奋勇打下手，抱起雪白的猫咪，当成抹布，在一尘不染的灶台上使劲擦了擦。

    她本要说“打出去”，然而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话语硬生生一转：“请出去。”

    “好极了”，谢展颜沉默许久，随即露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真没想到，从来只有我坑别人的份，今天居然还有别人能招摇撞骗到我头上。”

    在这种世之殊色的映照下，什么美人，都显得无比寡淡，索然无味了。

    这实在是人间所不能见到的雅秀绝色，很难用言辞来形容第一眼所见的震撼，况且，又是非常江东式、非常能引起她共鸣的一种美。

    “怎么了？”谢展颜很有耐心地问。

放假，大厨已然回家，她决定自己动手。

    裴师容：“......”

    “陈阶青？”裴师容眉头皱得更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活着？”

    谢展颜皱了皱眉，还未说话，白雪歌忽然飞扑过去，爪子一挥，刷拉打开了门。

    “今夜泛秋楼不见客！”谢展颜醉眼迷蒙地一扫，扬声道。

    裴师容微微蹙眉：“你总得给我透个底。眼下这些人马，是自保有余，争霸不足，况且江东这个地方……绝不适合作为起兵根据地。”

    裴师容抬指敲了敲桌案，进入正题：“我将瑶山十五万兵马尽数带到了江东，你日后究竟有何打算？”

    仿佛整个江东州的灵气，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目光流转间，有柔花点烟雨，轻盈的一抹飞絮拂过春风，一江烟水，浅笑地低眉少住。

    “裴君”，她面无表情地说，“你今天走之前别忘了把帐结清。”

    她阻拦不及，抬眸看去，一望便觉得眼底倏然一清。

    门外，有人静寂地执着一把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