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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思年坐在一边，噙着笑等着看好戏。
看见燕商进来，邹婶的笑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
邹婶才不管这些，赵家显然要优于苏家，她知道该抱哪条大腿：“那苏姑娘就一起去呗。”
不过燕商惹了祸，恹恹的，匆匆一眼就对着张直行礼，低头跑了进去。
太过招摇，被净空喊住。
太好了。
“好，那菩因你自己好生休息。”苏思年看上去善解人意极了，她走过去抱起自己的被褥，磨着牙走了出去。
小姑娘被发现了，腼腆一笑后，单脚侧身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人。
驻守院门的张直见到他们走来，朝净空行礼。
她说得兴奋极了，眼睛很亮：“您是净明师父的师兄，肯定更厉害吧！还有还有，住持会把佛法传给你们吗？是您还是净明师父呀？”
“万境山，小燕你不知道？”
撑着头的赵菩因打量了她一眼，哼着声起来：“呦，叫姐姐了？今日这么客气？”
邹婶人精啊，一下就听出来两人不对付。她想起燕商是屠家的人，和吕圆关系极好，而这吕圆，听说和赵家姑娘闹过。
但她又开口：“所以，我什么时候走，小孙哥哥呢？”
净空握紧拳头，咬牙：“无、碍。”
屠秀吸了口凉气，语气放缓了些：“也不知县令大人请来的大夫什么时候会到。”
净空难得这样失态，燕商不由得缩缩脖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摆了摆，乖乖跟着净空离开。只是到他身边时走得太快，一时没踩稳，惊慌之下，直接伸手抓住了净空。
他屏息低头，声音高昂，但又被他生生克制：“至于净明，他自然比不过贫僧。天快黑了，佛寺不宁，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想问问净明师父在哪儿？”
“好，那你自个儿——”小孙说到一半，后知后觉，刚想叫住了人，可燕商跟兔子一样，早就窜进去不见了。
看来，邹婶说得挺好，没白废她这些时日的打点。
燕商没什么好带的，装装样子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再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那壶酒，倒出来沾湿了帕子，攥在手心。www.zicui.me
山路无人，回应她的只有山林间细碎的虫鸣和突然飞起，掠过头顶的群群飞鸟。
屠秀没察觉燕商的慌神，只以为她从乡下出来，不知道尘世之事，还想给她解释一番，但一抬眼，小孙已经跑来了。
看着发愣的小姑娘，不由地催促道：“燕商，走了。”
“就来。”燕商没看见什么，敛下心中的怪异，快步跟了上去。
净成那根尾巴不在的话，净空应该是和邹婶聊了很久吧，便大着胆子直勾勾盯着净空看。
“这怎么行呢，”赵菩因看她那受气的样子，脸上嫌弃得很，但话音一转，“思年，你去陪她吧。”
净空嘶了一声，抬手看了眼被划出血痕的手腕，水珠渗入其中，冰凉刺骨。
被撞到的邹婶低声
苏思年盯着赵菩因看了好久，知道她面上看起来原谅了她，心里未必。
燕商自己走得慢悠悠的，想了想，问了点琐事：“小孙哥哥，那位应公子可回了二楼？”
小孙不免犯嘀咕：“真是奇怪，燕商以前连翻墙都怕崴脚，怎么现在敢和几个人住在闹野兽的山里，福伯也是，这么厌恶佛寺的人，居然还愿意让孙女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没等燕商坐下，邹婶就慌忙起身，扶住赵菩因，“姑娘你还伤着呢，让她自己去里间住呗。”
听屠秀说，净空到邹家没说几句，邹婶就同意了，两人已经一同上山。
“小施主，你应当多出去问问，佛寺已经很久不解签文了。”
燕商说得含含糊糊，让净空不是很高兴，但他耐着性子：“师弟在忙，施主可以同贫僧说说。”
可燕商好像根本没在听净空说话，自己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厚云：“师父你看，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哦，你们佛门不说这个。”
燕商眨眼，只有沉默。若说胆子，她才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为防止屠秀继续联想到她身上，燕商换了话头：“掌柜，玉翠姐姐如何了？”
从面相来看，张直此人，的确正气凛然。
小孙走得急，身边突然没了脚步声，吓得他赶紧停下。
“回了吧，”他们已经走到了山里，小孙的心都在留意路两旁黝黑的深林，“小燕，咱们走快些。”
燕商像是毫无所觉，放下她的包袱，诚挚地问：“姐姐们不累吗，我好累，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呀？”
“终于到了。”小孙站在寺门前，长舒一口气。
还未推开门，便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外面净空被说得情绪不稳，这里面的妇人倒是心安理得。
“燕施主既然到了，为何不直接去别院？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燕商进去前又回头拿了自己的包袱，顺便推推浑身发凉的小孙：“小孙哥哥你下山小心些。”
“唉，”提起吴玉翠，屠秀也不免唉声叹气，“醒了和不醒没什么分别，眼睛蒙蒙的，呆呆的，只会直愣愣盯着一处。”
“当然啦。”邹婶站起来，一派理直气壮。
一路过来，看小孙弦绷得太紧，颇有些身魂割裂的感觉。
“也没什么，早上见到了净明师父，但那时候不是急着去见玉翠姐姐吗，我就忘了。”
旁边的燕商则一脸安稳，丝毫不慌，她敲开寺门。
“啊，苏姐姐，我帮你拿枕头。”燕商飞快得拿起枕头，经过邹婶和赵菩因中间的时候，胳膊肘撞了这妇人，又赶紧将人扶住，朝着赵菩因笑了声，就跑出了房间。
苏思年不着痕迹地皱眉，显然并不情愿跟这多舌的妇人一起：“邹婶，你怎可让燕商妹妹一个人睡？”
燕商闻言，笑着附和，心里却是想，她不往佛寺跑，怎么能搅浑这池死水呢？
只消一眼，就看出这和尚脸色不好。心里的妒欲像是无根之萍，浮在眼神里。
“没事。”燕商又不傻，自然看出邹婶不待见她，听话地背上了包袱。
屠秀已在门口，她怕其他人知道多生事端，便叫了小孙，让他不要声张，送燕商去普济寺。
“……好。”燕商大概猜出他揣了什么，难为他了。
燕商还想过去看看，被净空一口拒绝：“燕施主，一步之距，多谢。”
苏思年秀眉拧起，质问她：“邹婶你这是何意？”这婆妇和净空师父交好，为何如此愚蠢？
她年纪小，不知者无罪。净空这样对自己说。
燕商扭捏了一下：“我听说净明师父是住持的嫡传弟子，他会解签的吧，我想让他帮我爷爷看看。”
燕商听出她的期待，指尖一顿：“会有用吗？”
净空本就心情不佳，如今被她盯得更是不舒服：“小施主是在找什么？”
燕商不太熟悉永济县衙的人，福伯也一样，因为新任县令上任不久，放的第一把火就是换了这衙门的大半差役。
“哦。www.xianshou.me”燕商刚想提速，突然若有所感，驻足偏了偏脖子。
“啊，对不住，”燕商伸手看了眼，立马道歉，“我来之前洗了手，就是指甲有点长……”
“你的意思是，”赵菩因脑子疼，但还能转，挑眉看着这一脸谄媚的妇人，“你跟我们一起住？”
可不曾想燕商脸色未变，而赵菩因屈尊纡贵给她指了指床铺：“你睡中间。”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对牛弹琴。净空气极，甩了衣袖：“够了，施主随我过去吧。”
燕商想着自己也没收拾多久，便问：“很早就走了吗？”
“就是，师父你也知道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他脾气又倔，不信这个……”
“没，也才走。”
“不过，净空师父，你觉得今晚会下雨吗？会落雷吗？”
“……什么？”
她和小孙离开前，忍不住回头望向屠家二楼，那些窗子一如从前，依旧紧闭。
屠秀回想起小孙的反应，嘴角一抽：“他说去柴房找点防身的物件。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这么小。我都说了，衙门已经巡了两遍山了，什么都没发现。”
声音被山里的风吹散，小孙被吹得打哆嗦，他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哎呦，走了走了，太渗人了。”
燕商抠了抠手心，静下来，谁来都无所谓。
“就是挺厉害的，或许玉翠真的有救。”屠秀匆匆留了一句，便赶紧让小孙护她上山，免得天黑了不安全。
既然燕商已经牵扯进去了，屠秀也不打算瞒着，她压低声音：“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听张直的意思，那大夫，好像是万境山出身。”
又是——净明啊，净空咬着后槽牙，脸上保持着笑：“施主找净明师弟，是有何事？”
燕商进了佛寺，没直接去别院。她兜兜转转，似乎在找什么，可她绕着绕着，不知不觉快到了禅院。
衙役早就得了净空的指示，见到她便放人进去了。
屠秀感慨之后，又稀奇起来：“自从柳大人卸任，邹婶郁郁不振，这段时间倒是精神了许多，见她总是往佛寺跑，好像就是你来了之后，难得。”
话说到此处，燕商兀地转了个弯：“对了，净空师父会吗？”
燕商背着小包袱，跟屠秀站在屠家后院的围墙外。就算春末已经转暖了，可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小孙将燕商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并十分谨慎地摸着腰，满脸警惕：“小燕，等会我们到了山门，你跟我近一些。”
] 苏思年坐在一边，噙着笑等着看好戏。
看见燕商进来，邹婶的笑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
邹婶才不管这些，赵家显然要优于苏家，她知道该抱哪条大腿：“那苏姑娘就一起去呗。”
不过燕商惹了祸，恹恹的，匆匆一眼就对着张直行礼，低头跑了进去。
太过招摇，被净空喊住。
太好了。
“好，那菩因你自己好生休息。”苏思年看上去善解人意极了，她走过去抱起自己的被褥，磨着牙走了出去。
小姑娘被发现了，腼腆一笑后，单脚侧身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人。
驻守院门的张直见到他们走来，朝净空行礼。
她说得兴奋极了，眼睛很亮：“您是净明师父的师兄，肯定更厉害吧！还有还有，住持会把佛法传给你们吗？是您还是净明师父呀？”
“万境山，小燕你不知道？”
撑着头的赵菩因打量了她一眼，哼着声起来：“呦，叫姐姐了？今日这么客气？”
邹婶人精啊，一下就听出来两人不对付。她想起燕商是屠家的人，和吕圆关系极好，而这吕圆，听说和赵家姑娘闹过。
但她又开口：“所以，我什么时候走，小孙哥哥呢？”
净空握紧拳头，咬牙：“无、碍。”
屠秀吸了口凉气，语气放缓了些：“也不知县令大人请来的大夫什么时候会到。”
净空难得这样失态，燕商不由得缩缩脖子，藏在袖子里的手摆了摆，乖乖跟着净空离开。只是到他身边时走得太快，一时没踩稳，惊慌之下，直接伸手抓住了净空。
他屏息低头，声音高昂，但又被他生生克制：“至于净明，他自然比不过贫僧。天快黑了，佛寺不宁，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想问问净明师父在哪儿？”
“好，那你自个儿——”小孙说到一半，后知后觉，刚想叫住了人，可燕商跟兔子一样，早就窜进去不见了。
看来，邹婶说得挺好，没白废她这些时日的打点。
燕商没什么好带的，装装样子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再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那壶酒，倒出来沾湿了帕子，攥在手心。www.zicui.me
山路无人，回应她的只有山林间细碎的虫鸣和突然飞起，掠过头顶的群群飞鸟。
屠秀没察觉燕商的慌神，只以为她从乡下出来，不知道尘世之事，还想给她解释一番，但一抬眼，小孙已经跑来了。
看着发愣的小姑娘，不由地催促道：“燕商，走了。”
“就来。”燕商没看见什么，敛下心中的怪异，快步跟了上去。
净成那根尾巴不在的话，净空应该是和邹婶聊了很久吧，便大着胆子直勾勾盯着净空看。
“这怎么行呢，”赵菩因看她那受气的样子，脸上嫌弃得很，但话音一转，“思年，你去陪她吧。”
净空嘶了一声，抬手看了眼被划出血痕的手腕，水珠渗入其中，冰凉刺骨。
被撞到的邹婶低声
苏思年盯着赵菩因看了好久，知道她面上看起来原谅了她，心里未必。
燕商自己走得慢悠悠的，想了想，问了点琐事：“小孙哥哥，那位应公子可回了二楼？”
小孙不免犯嘀咕：“真是奇怪，燕商以前连翻墙都怕崴脚，怎么现在敢和几个人住在闹野兽的山里，福伯也是，这么厌恶佛寺的人，居然还愿意让孙女过来……”
“使不得，使不得，”没等燕商坐下，邹婶就慌忙起身，扶住赵菩因，“姑娘你还伤着呢，让她自己去里间住呗。”
听屠秀说，净空到邹家没说几句，邹婶就同意了，两人已经一同上山。
“小施主，你应当多出去问问，佛寺已经很久不解签文了。”
燕商说得含含糊糊，让净空不是很高兴，但他耐着性子：“师弟在忙，施主可以同贫僧说说。”
可燕商好像根本没在听净空说话，自己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厚云：“师父你看，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哦，你们佛门不说这个。”
燕商眨眼，只有沉默。若说胆子，她才应该是最小的那个。为防止屠秀继续联想到她身上，燕商换了话头：“掌柜，玉翠姐姐如何了？”
从面相来看，张直此人，的确正气凛然。
小孙走得急，身边突然没了脚步声，吓得他赶紧停下。
“回了吧，”他们已经走到了山里，小孙的心都在留意路两旁黝黑的深林，“小燕，咱们走快些。”
燕商像是毫无所觉，放下她的包袱，诚挚地问：“姐姐们不累吗，我好累，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呀？”
“终于到了。”小孙站在寺门前，长舒一口气。
还未推开门，便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外面净空被说得情绪不稳，这里面的妇人倒是心安理得。
“燕施主既然到了，为何不直接去别院？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燕商进去前又回头拿了自己的包袱，顺便推推浑身发凉的小孙：“小孙哥哥你下山小心些。”
“唉，”提起吴玉翠，屠秀也不免唉声叹气，“醒了和不醒没什么分别，眼睛蒙蒙的，呆呆的，只会直愣愣盯着一处。”
“当然啦。”邹婶站起来，一派理直气壮。
一路过来，看小孙弦绷得太紧，颇有些身魂割裂的感觉。
“也没什么，早上见到了净明师父，但那时候不是急着去见玉翠姐姐吗，我就忘了。”
旁边的燕商则一脸安稳，丝毫不慌，她敲开寺门。
“啊，苏姐姐，我帮你拿枕头。”燕商飞快得拿起枕头，经过邹婶和赵菩因中间的时候，胳膊肘撞了这妇人，又赶紧将人扶住，朝着赵菩因笑了声，就跑出了房间。
苏思年不着痕迹地皱眉，显然并不情愿跟这多舌的妇人一起：“邹婶，你怎可让燕商妹妹一个人睡？”
燕商闻言，笑着附和，心里却是想，她不往佛寺跑，怎么能搅浑这池死水呢？
只消一眼，就看出这和尚脸色不好。心里的妒欲像是无根之萍，浮在眼神里。
“没事。”燕商又不傻，自然看出邹婶不待见她，听话地背上了包袱。
屠秀已在门口，她怕其他人知道多生事端，便叫了小孙，让他不要声张，送燕商去普济寺。
“……好。”燕商大概猜出他揣了什么，难为他了。
燕商还想过去看看，被净空一口拒绝：“燕施主，一步之距，多谢。”
苏思年秀眉拧起，质问她：“邹婶你这是何意？”这婆妇和净空师父交好，为何如此愚蠢？
她年纪小，不知者无罪。净空这样对自己说。
燕商扭捏了一下：“我听说净明师父是住持的嫡传弟子，他会解签的吧，我想让他帮我爷爷看看。”
燕商听出她的期待，指尖一顿：“会有用吗？”
净空本就心情不佳，如今被她盯得更是不舒服：“小施主是在找什么？”
燕商不太熟悉永济县衙的人，福伯也一样，因为新任县令上任不久，放的第一把火就是换了这衙门的大半差役。
“哦。www.xianshou.me”燕商刚想提速，突然若有所感，驻足偏了偏脖子。
“啊，对不住，”燕商伸手看了眼，立马道歉，“我来之前洗了手，就是指甲有点长……”
“你的意思是，”赵菩因脑子疼，但还能转，挑眉看着这一脸谄媚的妇人，“你跟我们一起住？”
可不曾想燕商脸色未变，而赵菩因屈尊纡贵给她指了指床铺：“你睡中间。”
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对牛弹琴。净空气极，甩了衣袖：“够了，施主随我过去吧。”
燕商想着自己也没收拾多久，便问：“很早就走了吗？”
“就是，师父你也知道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他脾气又倔，不信这个……”
“没，也才走。”
“不过，净空师父，你觉得今晚会下雨吗？会落雷吗？”
“……什么？”
她和小孙离开前，忍不住回头望向屠家二楼，那些窗子一如从前，依旧紧闭。
屠秀回想起小孙的反应，嘴角一抽：“他说去柴房找点防身的物件。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这么小。我都说了，衙门已经巡了两遍山了，什么都没发现。”
声音被山里的风吹散，小孙被吹得打哆嗦，他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哎呦，走了走了，太渗人了。”
燕商抠了抠手心，静下来，谁来都无所谓。
“就是挺厉害的，或许玉翠真的有救。”屠秀匆匆留了一句，便赶紧让小孙护她上山，免得天黑了不安全。
既然燕商已经牵扯进去了，屠秀也不打算瞒着，她压低声音：“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听张直的意思，那大夫，好像是万境山出身。”
又是——净明啊，净空咬着后槽牙，脸上保持着笑：“施主找净明师弟，是有何事？”
燕商进了佛寺，没直接去别院。她兜兜转转，似乎在找什么，可她绕着绕着，不知不觉快到了禅院。
衙役早就得了净空的指示，见到她便放人进去了。
屠秀感慨之后，又稀奇起来：“自从柳大人卸任，邹婶郁郁不振，这段时间倒是精神了许多，见她总是往佛寺跑，好像就是你来了之后，难得。”
话说到此处，燕商兀地转了个弯：“对了，净空师父会吗？”
燕商背着小包袱，跟屠秀站在屠家后院的围墙外。就算春末已经转暖了，可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小孙将燕商的包袱背到自己身上，并十分谨慎地摸着腰，满脸警惕：“小燕，等会我们到了山门，你跟我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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