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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这个意思！”晋故尽可能地让自己浆糊般的大脑再稍微清澈些，“我不是?说那晚的事，我是?说你待我的所有好、所有的好意……但是?那种事，你真的不该和我做的，你应该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如?果你今天没有喝醉，一定也不会……”

    申宸还是?那样趴在那里。

    申宸也只是?看着他，定定道：“是?的，大人。”

    Enig互相通气儿是?常事，但通到一起去了还真是?头一回?，就是?说老头正在动用所有力量来完成同?一件事——抓捕宫氏，杀死宫老爷子宫叁。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扯扯锁链，又将脸上?的嘴套朝向月光能照到的一边：“都戴好了，放心睡吧。”

    “不是?！是?你、你喝多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申宸将脑袋枕在手?臂上?，趴在栏杆上?向下看他：“让你上?来啊。”

    这种时候宫家要浓缩信息素干什么?？

    她吹干头发，长发披散在肩头，脚下也没穿鞋，光着脚丫一路走?到了二楼栏杆边。

    “完全?是?因为?你？”申宸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胡粥接道：“是?会出事。大人让我在婚礼当天找机会杀了宫老爷子，也就是?新郎的父亲、宫氏的老总。”

    在这场聚会上?，申宸有生以来第一次喝了酒，这个让她好奇已久的东西，说实话是?真难喝。

    申宸很关注这件事的动向，但也不耽误她手?上?的活儿，最终实验证明?申宸提取出的药剂可以中和掉Enig体?内的过量信息素，那么?她的工作总算也告一段落了。

    申宸说：“那就说明?晋故确实占用了我太多精力。如?果到时我拿不出成果，就不会再阻拦您将他销毁了。”

    这个思路起源于在治疗晋故的过程中发现的“Oga信息素对Enig的修正作用”——即对过量Alpha信息素的减弱作用。AO之间可以通过□□来缓解狂躁和易感，应该也就是?这个原理。

    也正是?那场婚礼——或者说宫氏大案“告破”之后，晋故被安排去了季氏旗下，因身处高层而被称呼为?“晋总”。申宸则以晋故状态不稳定需要近身看管为?由，暂时离开研究所，以底层接线员身份加入了季氏。

    “挺少见的，这应该是?这些年来大人第一次当众露面。”觅淑说，“那场婚礼这么?重要的吗？还是?说，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回?想起申宸在众人面前问他“滋味如?何?”的模样，晋故的脸涨得通红，如?果不是?因为?戴着锁，可能当时就会被人看出来。

    三个月是?申宸和老头约定的期限，眼看着已经快到了。

    老头脸上?的皱纹紧绷着，用深陷的眼窝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看来宸儿这次胸有成竹啊。”

    她确实还带着点醉意，微醺之下的体?态看起来愈发柔软，哪里还有那个冷冰冰的研究员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直到晋故“出狱”后, 申宸才开始往这些事情上?花心思, 而且她的重点甚至都没有放在稳定剂上?, 而是?放在如?何?将她的样品们变回Alpha这件事上?。

    当然，这样的理由不管老头信或不信，都是?很难糊弄过去的。真正让他愿意放申宸离开研究所的其实是?申宸的一个承诺——她承诺三个月内会将Enig的完备试剂交到老头手?上?。

    “可那次、那次是?情况特殊。”现在想起一周前的那一晚，晋故还是?在“死了也值”和“肠子悔青”之间来回?徘徊，“对不起，那次完全?是?因为?我，因为?我管不住自己才会……”

    申宸随口问他：“还有谁找你要了？”

    “……”

    *

    但很显然，如?果只是?按之前对晋故做的那样来使用Oga信息素, 只能在很有限的范畴内进行?修正，真要是?想一举铲除Enig体?内的过量信息素，肯定还是?个技术活。

    所以那场聚餐吃得心惊胆战，众人啃食羊肉的姿态和眼神，似乎也别有深意起来。

    *

    这个好消息让人心情振奋，但对Enig来说仍不容乐观。

    对药剂开发完毕短暂地表示庆贺之后，Enig一边在内心为?自己盘算，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申宸用了各种办法, 最终提取出了Oga信息素中可以中和Alpha信息素的有效成分, 只是?所得的量太少。

    施棣说：“宫家的大少爷，就最近快要结婚的那个。这时候找我要这种东西, 我看他这个婚也难结呢——就让他们乱吧, 大人说了，乱点儿好啊。”

    申宸召集了Enig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季氏那边的动静却?需要再等。

    至于晋故，他没什么?想法，他只在乎手?上?的串儿烤好了应该给谁。

    阵营拉得这么?开的话，难保会不会在围攻老头之前先打起内战。

    晋故没敢说话，他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殷显接道：“我和鲍立手?下的军团处于待命状态，听意思是?婚礼当天警署会出动逮捕宫氏全?员，如?果警署顶不住，雇佣兵就会出马。”

    鲍立点头：“也不知道抓几个商人警署有什么?顶不住的。我听着好像是?说婚礼现场可能会产生混乱，现在军团内部?都准备了高品质的抑制剂，就是?宸姐研发的那款。”

    甚至正是?因为明知被逼不得已时能较快地把?药剂交出来, 所以申宸才气定神闲地在晋故身上?耗了三年。

    起身开门，门外没了吵吵嚷嚷的声音，看来Enig已经都回?去了。

    老头的合作方就此从宫氏转向季氏，那么?接下来季氏内部?也会开始像宫氏一样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死者”，这就是?破局的突破点。

    晋故的语气却?异常坚定：“不行?，等明?天你酒醒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今天绝对不行?。”

    如?果宫家最近需要用到这个，那想必是?要有大事发生。

    在聚餐时试探Enig的想法，确实是?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进行?的。而Enig的分流也很明?确——胡粥、鲍立、殷显更倾向于让一切回?到最初状态，冠妄、觅淑、吴耐则更希望维持Enig身份。

    一周前

    那时的申宸还一头雾水，但后来随着胡粥发现的一纸文献，老头的野心终于渐渐浮出水面——不止权倾朝野，还要万世千秋。

    申宸眉头皱起：“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你自己刚刚不也说很爽吗？”

    “那好吧。”申宸忽然打断他，然后看向墙上?的时钟，“日出之前我不碰你

    “怎么?，不想和醉鬼上?|床？”

    申宸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觉得我会因为?可怜你而跟你……”

    晋故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今天、今天不行?，今天你喝多了。”

    肯定不是?为?了情趣，这个浓缩程度基本上?可以当作生化武器使用了——储存管一旦摔碎，没有一个Alpha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清醒，到时整个场面都会失控。

    宫季两家的世纪婚礼, 申宸也有所耳闻。

    Enig稳定剂的开发从一开始就不是?难事，申宸最初和老头说的给她点时间让她把药物开发完全, 也不是?随口画大饼。

    这是?申宸第一次确认他们的所谓任务是?会有杀伤人命的成分的，而其他人看起来没什么?反应，显然是?类似的事情做多了。

    后面他们聊了什么?申宸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倒在胡粥身上?醉得人事不省，醒来时人在二楼床上?。

    宫家是?研究所的资金提供方，不过之前有过经营不善，靠着和季家的婚约度过难关。但是?吧, 据说季家的小儿子虽然是?个Oga, 但长得不太好看，宫家大少爷瞧不上?, 这婚约就一直搁置着。

    于是?她去隔壁施棣那里要了一管高度浓缩的Oga信息素进行?再次实验, 施棣也非常慷慨地给了，还顺便吐槽道：“怎么?最近要高浓缩信息素的人这么?多啊。”

    吴耐说起最近宫家大少爷有找过他，又是?篡改档案的那些事，是?针对宫氏旗下的一名死者的；冠妄说冠氏在大人的安排下开始接触季氏，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觅淑说大人受邀参加宫季两家的婚礼，不过这次大人没有给他派任务，应该是?打算亲自参加。

    “我没有！”受到这样的“指责”，晋故反而更慌了，“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可怜我，我从来没敢动过多余的心思。”

    两只细长的胳膊搭在栏杆上?，申宸看向沙发上?那个身影：“睡了吗？”

    申宸去洗了个澡，洗掉一身的酒气和孜然味，然后换上?自己的吊带睡裙。

    四下里漆黑一片，看看时间，是?夜里1点。

    对于申宸来说, 难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思路。www.zhidie.me

    一方面是?，申宸需要他们的力量来整垮老头，那么?放他们自由一定是?老头倒台之后的事，这仍是?个大工程。另一方面是?，在药剂打到他们身体?里之前，谁也说不准申宸到底会给他们注射点什么?，哪怕是?她本人做了保证也没人敢信。

    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最近似乎是?双方谈妥了，婚礼正式提上?日程，因为?太过隆重的缘故在媒体?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

    *

    “上?来。”

    很显然，晋故没睡，也可能是?睡得很轻。

    而老头关心的是?：“如?果三个月还是?没有成果，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