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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她想要摆脱信息素的控制，就是因为她不想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到头来?却仍被诱导着承受了她难以承受的罪恶。

    *

    这是申宸第一次在温和的教?授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她忍不住退了半步：“……还差点。”

    大概就是晋故出事的那场注射之后。

    申宸所谓的聪明很大程度上只局限于学术方面。她少小离家，很多事情没有人教?，光是照顾自己都是慢慢摸索的。她为了消除信息素来?到这里，又在教?授的劝说下投入了另一场研究——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因为教?授说了，只要这项研究成功，她就可以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所以你真的是天才吗？你还那么小就……”

    那么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老头了呢？

    *

    申宸的所有人身?关系被划归到老头名下，足以见老头权柄滔天。但是申宸的出生?证明和幼年经历老头都动?不了，可见他的权力还没到这里。

    实验室的其他研究员，大概都是25岁上下的年纪，施棣还算年轻的，当年22岁。

    “你是说?身高吗？”申宸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头顶，“我确实从分化之后就不怎么长个?子了, 在那之前我在班里可算高的呢。倒是近视度数这些年来一直在涨。”

    她小心翼翼地将细棒对准，听见晋故变了调子的惨叫。她想着速战速决能减少痛苦，可是想放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教?授死了，上面的人开?始直接和申宸接触。

    喜欢你

    她对那张脸上那种陌生?的邪恶感到恐慌，并开?始思考将Alpha变成Enig，是否真的是件很不人道?的事情。

    就是，他们似乎比她更加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随着电流声?传来，晋故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也开始改变，变得惊慌、恐惧、不知所措。

    “就算不这么小, 我也是天才啊。”申宸说?得理所当然，“难道你对这一点还有怀疑吗？”

    其他六人还不明所以，他们对自己强大的力量感到畏惧，等待申宸给他们一个交代、一个解说。

    *

    这话很坏气氛，申宸眉头皱起：“当时我已经成年了，这是我作为一个?成年人做出的决定。”

    申宸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们的不同。

儿了没必要摆出一副大善人的架势吧。”施棣笑嘻嘻的，“想跟信息素打交道?的，哪个不是狂人。不如?爽快点儿，有什么说什么呗。”

    当这种回忆涌入脑海, 晋故觉得整个?肮脏的脑子都应该剁碎了喂狗。

    “因为你扰乱实验的缘故，导致我从14岁开始就一直在为你那根软不下去的东西想办法。”申宸眼?神向?下，“你知道我给你戴上锁的那天承受了多少心理压力……”

    申宸一下子就不心疼了，这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吞吃入腹的架势，哪里需要她来怜爱。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消灭信息素而已，那之前她做的一切都只是铺路，何况“Enig”研究还是高层指派的任务，这能出什么问题呢？

    教?授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她，像诧异也像兴奋，又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成了吗？”

    “什么……”

    最初时她是很怕的，因为教?授死得蹊跷。申宸甚至有想过，是不是她害死了教?授——因为她不愿将调配方法全?盘托出，导致教?授在上面的人看来?成了“没用的人”，所以直接灭口并以此恐吓于她。

    但谁能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竟在研究所上班呢？谁能想到她不是娃娃脸，而是真的小呢？

    强行?将情绪压下之后，申宸给老头去了电话：“大人，我会?排查出问题所在的，请给我一点时间。”

    那确实是往事不堪回首。

    申宸仍记得那天，她光是琢磨明白那个?锁具到底该怎么戴，就花了不少时间。

    他现在不敢推开申宸, 因为他碰都不敢碰她一下，一周前的那些触感还在——柔软的、温热的、紧致的……

    滔天的怒火在她小小的胸腔熊熊燃烧，曾经她对教?授有多么敬爱，现在就有多么想将其挫骨扬灰。

    当她从脑震荡中恢复，回到实验室时，她站定在那里，看着晋故被绑在器械上，张牙舞爪、痛苦哀嚎的模样。

    旁人都以为申宸是借着教?授的项目入职了大人的研究所，可事实是，申宸完全?是“Enig”研究项目的主力。

    “好啦，谨慎点也是对的。”施棣跟她挥挥手，“不多说了，我先去看看这份手稿——师姐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记得还找我啊。”

    在教?授带她上手、信息素提取和储存技术成熟之后，教?授早已跟不上她的思路。在教?授的一次出差过程中，申宸连熬了几个大夜，等教?授回来?时，药剂已经发展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晋故的嘴唇都在抖：“可是、可是你怎么一点都没有长……”

    她看?向?还在疯狗状态的晋故，眼?神几乎是怜悯——这可怜的人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对待，等会?他会?叫得很惨吧？

    申宸还是那副样子：“可我真的……”

    *

    即便如?此，研究依然有序地进行?着。

    是的, “那一天我成年了”的意思就是，四?年前申宸遇见晋故的时候，还不到14岁。

    在这样的想法驱使下，申宸最终对老头提供的样品，进行?了注射。

    结果因为晋故一直动?来动?去，她的手法又实在粗暴，硬是折腾了许久，半钻半摁地才算戴好了。

    倒是让申宸觉得顺眼?了很多。

    事实证明对她颇具赏识的教?授只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精密美好的实验室不过是个吸血的魔窟，那些?意志清醒地选择走进这里的师兄弟们，更是教?授忠心耿耿的爪牙。

    没有答到点子上，她当然不会?算他对。

    申宸把双手搭在了晋故肩膀上，吓得他浑身一抖：“为什么道歉？”

    申宸拒绝了将药剂调配方法告诉教?授。

    *

    她很快岔开话题道：“比起这个?，你不是应该先为更之前的事感到羞愧吗？”

    有时候申宸觉得成年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晋故真希望申宸是在逗他玩, 可惜越听越像真的。

    她似乎还是没搞明白，但心里隐约开?始犯嘀咕。

    “你、你在开玩笑吗？”晋故问。

    “对不起。”他开始道歉，“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 我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申宸就以一个未成年人的身?份加入了老头的研究所。

    申宸手撑在沙发上看?他：“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刚成年吗？”

    申宸心虚地绕着一撮自己的头发：“如果喜欢你就是答案，那这不是太好猜了吗？谁会?和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啊。”

    晋故撇过脸去，鼻腔里发出难耐的气音：“如果我早就答对了，你凭什么多电我这么久呢？”

    “我不该那么对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晋故连声?道，“你不明白，人不是一下子长大的，不是说?过了18岁生日就突然什么都可以做了……”

    *

    当她明白那根长长的细棒是要塞进去，周围鱼骨状的带子要一道道收紧时，她着实迷惑了。

    “你太小了，你、你可能还不是很懂……”

    她从来?没打算做这样的事啊。

    晋故的大脑宕机了, 随着申宸靠近, 他猛地将脑袋向后撤去。

    “我确实喜欢你啊。”申宸说?着，膝盖已经上了沙发。

    如?果真是这个思路的话，那下一个“猝死”在实验台上的，就会?是申宸。

    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竟也会?为

    “别说?了，求你了。”晋故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申宸真的是以研究员心态看?待晋故的，她对晋故向?来没有什么世俗的想法，说?看?上晋故和人兽没区别也是真心的。

    这就是说?他一直是在一个未成年面前被电得痛哭流涕, 当着未成年的面一次次去索要“奖励”, 还和未成年同居了一年, 然后在一周前，在她18岁生日那天……

    在她的思考还没有一个完全?的答案时，教?授的死讯便传来?了。

    这个?，因为申宸问的是“那一天我为什么和你上|床”，她的重点在“那一天”，而晋故的重点在“为什么”。

    这话听起来很有趣，申宸姑且放松眉头：“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做？”

    器械的电流大小已经调整好，申宸调整锁链，把他架了上去。

    “为什么？”

    眼?看?申宸越凑越近，晋故连腿都放到了沙发上, 一个?劲儿地向?里缩。

    是的，当看见晋故那副样子时，申宸感受到的不是对变异的恐惧，也不是对自己做了错事的懊悔难过。

    这时再一抬头，再疯的狗都蔫巴了。晋故在扯着手脚的铁链中央耷拉着脑袋，眼?泪流了满脸，眼?睛里却偏偏狠得发红。

    不知道也很正常, 除了老头以外本来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施棣也只?是知道她年纪小, 从来也没能清楚地知道她到底几岁。

    但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没有的器官，她还是很好奇。

    她靠得好近，晋故的脖子向?后瑟缩着，像个?鹌鹑：“就像我说?的，你至少应该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一语双关。

    *

    像啊,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