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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优秀、她不用听课，还是会?因为在课堂上做别的事情而遭到白眼?，还是会?因分化为Oga而被投来?讥笑的眼?神，还是会?因年纪小而被要求谦逊内敛。

    *

    *

    有那么一瞬间，晋故想报复她，问她是不是因为?那天闻到了冰川味，她自己也把持不住。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想死?的话就别说这话。

    同时，教?授本人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仅是在科研方面能给她一些?指导、带她起步，从他总能源源不断地拿出高额经费来?看，他在社交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教?授就不会?跟她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就是教?授说的，为了做她想做的事儿，她得先去做一些?不愿做的事儿。

    申宸却?将电量调到了最大：“继续。”

    那时施棣两眼?放光：“师姐真是人才啊，你怎么想到的？”

    这太过分了，逼着他胡言乱语，然后又拿他说的话来嘲笑。

    申宸没明白这算什么大项目：“教?授让我转交给你。”

    晋故瘫坐在地上?，静候她一步步接近，紧接着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申宸对此感到疑惑，但还是尽可能地去和其他孩子对话，只是坚持不了几句就会?败阵——她说的别人听不懂，别人说的她也听不懂。

    申宸看着他这副模样远远地轻笑两声，让他愈发无?地自容。

    她却听不进去这话，她彻底地发现了这个底层寄宿学校的局限性。

    “不是的！”晋故慌忙否认，但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说“体验很好”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尊敬。

    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挂到耳后去：“因为?那一天，我成年?了啊。”

    费劲心思找工作找不到，突然有人伸来?橄榄枝，却又像极了一个坑。

    直到窗外渐渐亮起的那一刻，所有开关关闭，一切如约归于沉寂。

    真的不能吗？

    老师们时常夸奖她聪明，但又担忧她以后的发展，劝她多和人沟通，不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片寂静中，脚步声响起，是申宸下了楼来。

    其实在那之前她已经发表过一些热门文章, 但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 还是没有研究所敢收她。

    “饶了我吧……”晋故喃喃求饶。

    这都不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申宸本身?不在乎名利，也不关心自己在旁人的描述中是什么样。但是当她看见在报刊的夹缝里，采访者用那些?千篇一律的“神童”“满分”来?形容她时，她还是会?觉得可笑。

    总被这些?事情纠缠的话，她要拿什么时间去完成自己这辈子真心想做的事情呢。

    于是她彻底放弃这些?鸡同鸭讲，再次沉入书?山和公式当中。

    “你?都还没怎么猜呢。”申宸反倒越来越起劲了，“不要敷衍我啊。”

    就在这时, 她遇见了教授。

    这大概就是笨人吧，夸人都夸不到点子上去。

    空气中泥土味延绵不绝，这味道冲淡了痛苦，提纯了愉悦，让晋故毫无?抵抗之力。

    申宸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申宸狐疑地看着他：“你都不关心我的父母是谁、同不同意吗？”

    他因过于难耐而在沙发上?扭动几下，肌肉匀称的身?体配上?这样的姿态，看起来有些滑稽。

    此前申宸时常被认为是个很自大的人。

    健壮的前雇佣兵先生?，就这么在沙发上?扭成了一条蛆。

    他被申宸动动小手的动作?折腾到涕泗横流，啊啊叫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偏偏体力又旺盛得惊人，想昏都昏不过去。

    教?授摊手：“足以主宰世?界的大脑，何须旁人来?同意？”

    实在不愿意再听这些挖苦的话，晋故忙不迭地打断道：“因为?你?爱我吗？是因为?你?也爱我吗？”

    “别！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不知道，真的饶了我吧，我猜不出?是什么原因！”

    “啊……”

    *

    她退了半步，别别扭扭道?：“就闲的时候随便搞搞。”

    “孩子，你是天生?奇才啊，加入我的实验室吧。”教?授这么说着的时候, 眼?睛里满是光。

    申宸说：“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会开车，为?什么不愿意喝酒？我那天为?什么突然和你?上?|床，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眼前人的面庞在泪水中变成虚影，声音也听起来空旷遥远：“真的那么难猜吗？别人不知道还正常，你?和我朝夕相处，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那个对她最好的老师发现了她的不悦，于是好心地引导她：“申宸，你确实是很优秀，但是千万不要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晋故哀叫着，听见申宸催促道：“继续。”

    啊，真的说出?来了。

    “师姐，你是装的还是认真的啊，都来?这

    他说：“我的实验室里没有偏见。不管是Alpha、Beta, 还是Oga，不管年长或是年幼,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能做出东西?，那你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申宸是留了心眼?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作坊会?收留一个12岁的孩子, 但因为对方也是Oga, 所以到底还是鼓起勇气去了。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施棣看着手上的稿纸喜道?，“想不到师姐年纪虽然小，但做起事儿来?胆子是真大。”

    而教?授向她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实验室。你想对信息素进行?研究的话, 这些?设备是必不可少的。”

    这尘封在晋故心底的“秘密”，被他如宣言般说了出?来，然而申宸的反应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你?觉得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就会跟你?……”

    在教?授的实验室里，她从来?不会?被当成小孩子来?对话，教?授会?将她看作一个能主宰自己人生?的、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有沟通能力和工作能力的人来?看待。

    他用力拉扯着坚韧的项圈，翻滚间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走投无?路之下，晋故索性决定不要脸了：“因为?我爱你?吗？因为?我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吗？”

    “这么大的项目就给我了？”

    当申宸拨动档位时，那个要命的地方，终于也被一股小小的电流击穿了。

    借着月光，晋故惊恐地发现遥控器的背面竟还有档位。

    唯一让申宸觉得不满意的，就是她想做的关于消灭信息素的研究迟迟不能开?始。

    “我没有，我……”明知她轻易不会放过自己，晋故只得努力让自己的脑袋运转起来，反倒使腺体更?加敏感?。

    于是申宸开?始跟着教?授研发“Enig”项目。

    算起来?，申宸第一次发觉事情不太对，就是在和施棣的交接过程中。

    她不愿旁人将她的生育价值等同于她的价值, 她不想作为Oga, 而是想作为申宸活着。

    天亮了。

    12岁那年, 申宸分化为泥土味Oga，因不堪同龄Alpha的骚扰而决定背井离乡，去一个能更有尊严地生活的地方。

    “罔顾人伦？”申宸更加疑惑了，“这只是为了实验方便而已。能把?各种信息素储存起来?的话，就可以随时取用了。”

    十三岁

    “哈哈哈！”申宸听着这硬凑的答案笑出?声来，“你?们Alpha真是有三分帅就会一直惦记着，哪怕身?体变成这样，还是会想要拿脸说事吗？”

    申宸加入了他的实验室, 她觉得她遇见了真正认可她的人。

    13岁，为了加快研究效率，申宸进行?了关于信息素提取储存的初步构想。

    但教?授觉得这项构想很成熟，实验难度较低，所以转手交给了自己一个刚入门的弟子，也就是施棣。

    从?这时起晋故就已经放弃了。他的秘密，他的脸面，他以为?自己永远不敢说出?口的表白——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就字面意思啊。”施棣一边翻看一边道?，“这种罔顾人伦的研究，你能想到也就算了，竟然还真深入构想了打算付诸实施，你也是够坏的。”

    她不愿意听课, 被罚站，被批评上课看无关书?籍。但因为考试成绩名列前茅, 她最终获得了自由支配课堂时间的权力。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因为?我长得还行?吗？”

    甚至她不仅看，她还有输出，灵感来?时写出的文献总能发表在不错的刊物上，因此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

    在那里，申宸见到了许多只在科研杂志上见过的尖端仪器，她对此爱不释手。

    申宸冲他歪歪头，把手上?的遥控器掉了个面。

    因为这对她来?说无异于贬低，人们似乎把?重心放在了她的年龄上，对她的贡献本身?不着一墨。

    *

    “小天才”的标签就这么贴在了她身?上，也有媒体慕名采访，然后写成一篇篇无人问津的短小文章。

时钟又一次报时，申宸抬头看了一眼，也不得不佩服道：“你?还真能忍啊，中档电击腺体，你?居然挨了这么久还不挣开狗绳。就这么不愿意陪我睡觉吗？上?次体验很不好？”

    申宸还不太习惯和教?授以外的人交流，尤其是这样自来?熟的。

    申宸只是在折磨他而已，至于这又是为?什么，就远不是晋故能想通的了，毕竟他最近做的错事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