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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令：行酒令时的文字游戏。一般选用诗词句子，不超过七个字。比如说，甲说一句第一字带有“花”的诗词，如“花近高楼伤客心”，乙要接续第二字带“花”的诗句，如“落花时节又逢君”。接下来“花”字在诗句中的位置依次往下顺。）
眉生定第一个飞的词，她歪头想了想，缓缓吐出一个“鸟”字。郑远山又忍不住，笑着看一眼姜遇，他却正旁若无人，同江玉竹调笑。
眉生心中一惊，后是一怒，砰一声将窗子关上。
眉生佯装为难，笑而开口：“说有一个大词人，又有一个大和尚，二人时常往来，关系甚好。一日，二人对坐而谈，那大词人忽心生一计，对着大和尚说：‘古人可真是有大智慧，常常将‘僧’与‘鸟’相对。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又如‘时闻啄木鸟，疑是叩门僧’，岂不妙哉？’谁知那大和尚并不气 ，竟是不慌不忙道：‘那现在与我相对的正是你，你岂不就是鸟了？’”
她和姜遇重新私会，拿她用身子赚来的银子，倒贴给他读书，姜遇就此做了柳眉生的恩客。这在行里头是天大的忌讳。若是叫客人们知道，自己花了大价钱的姑娘竟倒贴银子给人睡，哪个还肯做她生意？为这事儿，柳三姨又打又骂，最后竟是苦口婆心地劝起来。她说她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类似的事儿见过太多，她这样养恩客的，最终都没个好结果，到头来吃亏的总是自己。
众人愣了愣，姚匡正开口道：“钟大人，这……可算不得一句诗吧。”
“什么笑话还就说不得了？今儿必须说出来，叫大家伙也一起高兴高兴。”
大家一番商定，开始了第一轮飞花令。
“结草衔环，以报君恩。”她定定地望着他，笑道：“大人不用顾忌我，尽管飞吧。”
轮到钟奕，他必须飞到第七字。他左思右想，好半天方才憋出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一轮下来，只王之治、姜遇和钟奕三位没接上。
钟奕脸色沉了下去，紧了紧拳头，欲要起身。云舒瞧出了苗头，桌底下抚上他的大腿，一把按住。钟奕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云舒头一低，鼻尖晕上微红。
到了第二轮，飞的是“秋”字。王之治几乎是想都不想，直接缴械投降，看着身边的姑娘脱到衣衫单薄，歪着嘴直乐。
同别的姑娘不一样，自九岁那年被卖来，她从不哭哭啼啼，也很少挨柳三姨的鞭子，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若一个又一个男人终要将她压在身下，那她就偏要踩着他们，一步一步往上爬。
趁夜相会，耳鬓厮磨，却不知有人早已起了疑心。
“哈哈哈！”姚匡正笑而不答。钟奕却忽然开口道：“钟某粗人一个，惯不会舞文弄墨，就不……”“哎！钟大人，又来扫兴了不是？你还粗人？你还没墨水？那我们几个做生意的又算什么？搁着儿瞧不起人呐？嘿！”王之治一阵抢白。
没成想自此之后，少年日日都来她窗边，吟唱起新词一首首。她佯装恼怒，从不开窗。可每当有隐约的歌声响起，她总会悄无声息地开出一条缝，侧耳倾听。有时那词、那曲儿竟是从未听过的新。
王之治后便是姜遇，作为宁朝闻名遐迩的大才子，这种游戏对他来说简直的小菜一碟，大家都该吃吃该喝喝，不甚在意他说了什么。
就从这两句话，无由生出一段情。
姜遇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过目不忘，诵即成诗，是坊里有名的小神童。叔叔婶婶节衣缩食，供他读书，只盼他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他不仅人聪明，长得还特别漂亮，肤白如瓷，眉眼精致，垂髫时期常被人误认作小姑娘。
钟奕哪里知道，他越说自己不会，王之治越是要撺掇他。就是要跟这样不会的才好玩儿呢，大家都是想瞧个洋相，同姜遇这样的飞花令，姑娘一件衣服也脱不了，能有什么意思？
眉生正在窗边凝神，忽听得窗下响起一阵歌声。她低头一探，只见一位少年立在船头，唇红齿白，俊美如画，正笑意盈盈望着她：
一夜，二人情到浓时难自禁，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青春懵懂，一番青涩的试探，无论如何不能得其要领，却又不舍放开。正歪缠间，几个龟奴破门而入，柳三姨怒气冲冲跟在后头。
“小生见过姑娘。”他礼貌地行个礼。“不瞒姑娘，正是在下所作。”
“眉生，你看这个主意如何？眉生！”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这样的才智，这样的相貌，令他打小就傲气十足。别人读书用十二分功，他只用七分，剩下的三分专注于冶游嬉戏、招猫逗狗。饶是这样，还是甩出别人一大截子。
眼前的景象令她怒不可遏，她在柳眉生身上费了不少的心思，自己还指望着等她梳拢之日能卖个高价，谁成想差点被一个穷小子破了身子。她命人将姜遇打了一顿，直接从窗子丢下河。眉生痛哭不止，被柳三姨一顿猛抽，打发她去了后院一间屋子。
她只知道，在座的除了三位大盐商，对面那位也是品级比他高的大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开罪。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姚匡正笑着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们在座的几位行个飞花令，若是谁说不出来，那他带来的姑娘就要受罚，错一次，脱一件衣服。”
自此，眉生被牢牢看管。出乎柳三姨意料的是，她表现得很冷静，很配合。梳拢之日后，眉生正式出道，刚一出道行市就非常好，柳三姨也不大管束她的事儿了。
“大人，切莫冲动。”云舒凑过去悄声道。他看着她，略带不解。“您这一走，可就太得罪人了。”他愣了愣，皱眉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菜，从小就功课倒数……不是我怕出乖露丑，我不想连累了姑娘……”云舒朝他眨眨眼，笑了：“怎么会是连累呢？我不怕你连累。还记得我在信上说的么？”钟奕更加疑惑了。
姜遇打小便是个穷小子，他家祖上原是做官的，到了姜父这一代早已没落。所幸姜父天资聪颖，寒窗苦读十余载，三十岁便中了进士。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姜父还未等到封官，就在京中猝然病死。姜遇便由叔叔婶婶一手拉扯大。
“哎哎哎！”郑远山手指了指他：“错了，到你这儿‘鸟’应是飞到第四字，你怎么还在第三字？当罚！”姜遇轻笑了笑，扇子往脑门上一敲：“哎呦！瞧我这脑子。”他一手搂过江玉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哄得江玉竹娇笑连连，红着脸嗔他一眼，爽快地脱下衣服。
“啊？”听着姚匡正一声低呵，她这才回过神来。姚匡正将酒杯重重一放，皱着眉道：“你今儿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
姜遇一见倾心，着船夫点篙移船，泊在窗下。
姚匡正为主人，先飞首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钟奕：………… 还真有可能。
“咳咳，我……实在也想不出了。”他抱歉地笑笑，云舒二话不说，将披在外面的雀蓝褙子脱下。
眉生的笑容僵在脸上，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雀跃地一拍掌：“好！好！有意思得很！”又缠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爷你快算算，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够我脱几件衣服的？”
前面几位都十分顺利地接上，到了王之治这儿，他却是装模作样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他笑着向姑娘讨饶，姑娘假意嗔怪，脱下一件外衣。
“嗳，刚刚你唱的那首词，出自何处？”终有一日，眉生推开了窗子，问他。
眉生不听，柳三姨终是拗不过，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没想到，人年轻气盛时的自以为是，终究还是败给了，老生常谈。
“我……”她眼珠子一转，旋即莞尔一笑：“我只是刚刚想起一个笑话，却又不好同人讲，自己偷偷憋着乐呢。”
但她只为一个人，流尽了一生的泪，挨尽了一生的打。
“噗！”云舒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眼弯成两道月牙：“瞧你说的，还能一句都飞不上不成？”
彼时的她，尚没有自己的独立小院，住着靠河边一间屋子。每日清晨，鸡鸣过第三遍就起床，开嗓子、练身段、诵诗文、弹琵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底子出众，悟性也高，又肯吃苦，柳三姨对她悉心培养，寄予厚望。
钟奕嘴动了动，嚅嗫道：“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菜得多。”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见气氛缓和过来了，眉生趁势笑道：“来来来，现在该你们说说，那个好主意是什么？”
七年前，柳眉生还只是个小清倌人，境况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www.yeying.me
果然，他忘了，可自己不能忘。
十五岁那一年，他参加乡试，以第一名的成绩得中解元。放榜之日，少年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泛舟知玉河上，邀清风共饮，对长空举杯。正逍遥间，却见河边瓦房开着一扇小窗，窗边倚着位姑娘，满面愁容，姣花照水，端的是一副雨打海棠之质，倾国倾城之貌。
但姜遇并不气，他只是望着杯中的倒影，黯然失神。两年的时间，他还在意着，而她，也还在意着。
众人听过后，一阵哄堂大笑。郑远山和钟奕更是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望向姜遇，笑容揶揄。这个柳眉生，讲故事不说“大诗人”也不说“大才子”，偏要说什么“大词人”，这就是分明的意有所指。可你非要说她暗讽了谁，也真说不出个理来，姜遇只得是吞声，咽了这口闷气。
每晚，夜色正浓时，眉生听到窗下的动静，立刻在床边拴上一根绳子，抛下河去，姜遇就攀着这根绳子，上得屋来。两个人在一块儿，温存耳语，他作词，她吟唱。www.cuier.me从风花雪月聊到诗词歌赋，从红尘史聊到往生事，从子夜聊到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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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生定第一个飞的词，她歪头想了想，缓缓吐出一个“鸟”字。郑远山又忍不住，笑着看一眼姜遇，他却正旁若无人，同江玉竹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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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生佯装为难，笑而开口：“说有一个大词人，又有一个大和尚，二人时常往来，关系甚好。一日，二人对坐而谈，那大词人忽心生一计，对着大和尚说：‘古人可真是有大智慧，常常将‘僧’与‘鸟’相对。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又如‘时闻啄木鸟，疑是叩门僧’，岂不妙哉？’谁知那大和尚并不气 ，竟是不慌不忙道：‘那现在与我相对的正是你，你岂不就是鸟了？’”
她和姜遇重新私会，拿她用身子赚来的银子，倒贴给他读书，姜遇就此做了柳眉生的恩客。这在行里头是天大的忌讳。若是叫客人们知道，自己花了大价钱的姑娘竟倒贴银子给人睡，哪个还肯做她生意？为这事儿，柳三姨又打又骂，最后竟是苦口婆心地劝起来。她说她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类似的事儿见过太多，她这样养恩客的，最终都没个好结果，到头来吃亏的总是自己。
众人愣了愣，姚匡正开口道：“钟大人，这……可算不得一句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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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草衔环，以报君恩。”她定定地望着他，笑道：“大人不用顾忌我，尽管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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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下来，只王之治、姜遇和钟奕三位没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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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轮，飞的是“秋”字。王之治几乎是想都不想，直接缴械投降，看着身边的姑娘脱到衣衫单薄，歪着嘴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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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姚匡正笑而不答。钟奕却忽然开口道：“钟某粗人一个，惯不会舞文弄墨，就不……”“哎！钟大人，又来扫兴了不是？你还粗人？你还没墨水？那我们几个做生意的又算什么？搁着儿瞧不起人呐？嘿！”王之治一阵抢白。
没成想自此之后，少年日日都来她窗边，吟唱起新词一首首。她佯装恼怒，从不开窗。可每当有隐约的歌声响起，她总会悄无声息地开出一条缝，侧耳倾听。有时那词、那曲儿竟是从未听过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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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遇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过目不忘，诵即成诗，是坊里有名的小神童。叔叔婶婶节衣缩食，供他读书，只盼他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他不仅人聪明，长得还特别漂亮，肤白如瓷，眉眼精致，垂髫时期常被人误认作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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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生，你看这个主意如何？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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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在座的除了三位大盐商，对面那位也是品级比他高的大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开罪。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姚匡正笑着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们在座的几位行个飞花令，若是谁说不出来，那他带来的姑娘就要受罚，错一次，脱一件衣服。”
自此，眉生被牢牢看管。出乎柳三姨意料的是，她表现得很冷静，很配合。梳拢之日后，眉生正式出道，刚一出道行市就非常好，柳三姨也不大管束她的事儿了。
“大人，切莫冲动。”云舒凑过去悄声道。他看着她，略带不解。“您这一走，可就太得罪人了。”他愣了愣，皱眉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菜，从小就功课倒数……不是我怕出乖露丑，我不想连累了姑娘……”云舒朝他眨眨眼，笑了：“怎么会是连累呢？我不怕你连累。还记得我在信上说的么？”钟奕更加疑惑了。
姜遇打小便是个穷小子，他家祖上原是做官的，到了姜父这一代早已没落。所幸姜父天资聪颖，寒窗苦读十余载，三十岁便中了进士。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姜父还未等到封官，就在京中猝然病死。姜遇便由叔叔婶婶一手拉扯大。
“哎哎哎！”郑远山手指了指他：“错了，到你这儿‘鸟’应是飞到第四字，你怎么还在第三字？当罚！”姜遇轻笑了笑，扇子往脑门上一敲：“哎呦！瞧我这脑子。”他一手搂过江玉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哄得江玉竹娇笑连连，红着脸嗔他一眼，爽快地脱下衣服。
“啊？”听着姚匡正一声低呵，她这才回过神来。姚匡正将酒杯重重一放，皱着眉道：“你今儿怎么回事？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
姜遇一见倾心，着船夫点篙移船，泊在窗下。
姚匡正为主人，先飞首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钟奕：………… 还真有可能。
“咳咳，我……实在也想不出了。”他抱歉地笑笑，云舒二话不说，将披在外面的雀蓝褙子脱下。
眉生的笑容僵在脸上，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雀跃地一拍掌：“好！好！有意思得很！”又缠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爷你快算算，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够我脱几件衣服的？”
前面几位都十分顺利地接上，到了王之治这儿，他却是装模作样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他笑着向姑娘讨饶，姑娘假意嗔怪，脱下一件外衣。
“嗳，刚刚你唱的那首词，出自何处？”终有一日，眉生推开了窗子，问他。
眉生不听，柳三姨终是拗不过，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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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眼珠子一转，旋即莞尔一笑：“我只是刚刚想起一个笑话，却又不好同人讲，自己偷偷憋着乐呢。”
但她只为一个人，流尽了一生的泪，挨尽了一生的打。
“噗！”云舒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眼弯成两道月牙：“瞧你说的，还能一句都飞不上不成？”
彼时的她，尚没有自己的独立小院，住着靠河边一间屋子。每日清晨，鸡鸣过第三遍就起床，开嗓子、练身段、诵诗文、弹琵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底子出众，悟性也高，又肯吃苦，柳三姨对她悉心培养，寄予厚望。
钟奕嘴动了动，嚅嗫道：“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菜得多。”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见气氛缓和过来了，眉生趁势笑道：“来来来，现在该你们说说，那个好主意是什么？”
七年前，柳眉生还只是个小清倌人，境况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www.yeying.me
果然，他忘了，可自己不能忘。
十五岁那一年，他参加乡试，以第一名的成绩得中解元。放榜之日，少年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泛舟知玉河上，邀清风共饮，对长空举杯。正逍遥间，却见河边瓦房开着一扇小窗，窗边倚着位姑娘，满面愁容，姣花照水，端的是一副雨打海棠之质，倾国倾城之貌。
但姜遇并不气，他只是望着杯中的倒影，黯然失神。两年的时间，他还在意着，而她，也还在意着。
众人听过后，一阵哄堂大笑。郑远山和钟奕更是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望向姜遇，笑容揶揄。这个柳眉生，讲故事不说“大诗人”也不说“大才子”，偏要说什么“大词人”，这就是分明的意有所指。可你非要说她暗讽了谁，也真说不出个理来，姜遇只得是吞声，咽了这口闷气。
每晚，夜色正浓时，眉生听到窗下的动静，立刻在床边拴上一根绳子，抛下河去，姜遇就攀着这根绳子，上得屋来。两个人在一块儿，温存耳语，他作词，她吟唱。www.cuier.me从风花雪月聊到诗词歌赋，从红尘史聊到往生事，从子夜聊到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