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鸭血粉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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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小娘子的奋斗日常》

    那每月多交些盈利到公中是不是也行？这是不一样的，古代女子势弱，她把自己的利益和全家最核心的利益绑在一起，才更有保障，虽说卢家人敞亮，没人惦记她的银钱，可未来呢，哥哥有了老婆，爹娘有了孙子之后呢，或是她嫁人之后呢，其他人也都能不惦记吗？

    将早上揉好的面，加入少许干面粉揉成光滑的面团，分成几团，搓成长条，揪出一个个小剂子，再团成团，压制成巴掌大的饼子，又起油锅，将面饼烙成两面金黄内里松软。

    “那我跟你二哥这几日便在镇上好好打探打探。”卢晓晓虽与卢三郎同岁，但是个成人的里子，自幼便指挥得卢三郎滴滴转。

    不得不说这同胞姐弟俩还是有些默契的，竟是想到了一处。

    “怎么个不白出法？”卢二娘子问道。

    杜子柏将人引到一张空桌落座，又陪了会儿，就去迎别的客人了。

    到了晚食，卢大贵便与卢三郎说起了这事，又言明卢晓晓愿出一半的钱。

    又说这灶房里，除了盛给客人吃的，还剩了一小锅的鸭血粉丝汤，除了卢晓晓三人，里正家的小辈们也分得了一小碗，吃得好不欢快。

    “这有些个读书人，读到最后就变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偏生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家里人供他读书是理所当然的，不知感恩。”这读书人，日日在学堂里坐着，往来的同窗多是家境殷实的人，可不就容易左了心性。

    鸭子是里正家提前买好的，提前一日送了过来，嘎嘎嘎的一晚上，吵吵得好不热闹。

    待把鸭子收拾好，三人便一块给鸭身上和鸭肚子抹椒盐，抹好椒盐就放到缸中腌渍，需淹上半个时辰。为了做席，还特地到镇上赁了做菜用的大锅、大缸。

    等到鸭子腌泡好，又挂到通风处吹干，再煮上一锅香汤，将吹干的鸭子反复揿入汤中，才做成这咸水鸭。

    次日到了镇上，卢晓晓又特地询了卢大郎意见，掌柜同意了他来抄书。卢三郎要到镇上读书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婶娘端起碗尝了一口，只觉这汤口感鲜香，十分爽口宜人。婶侄两就着粉丝汤各吃了张饼，又把一大碗鸭血粉丝汤吃完，才有功夫说话。

    又说杜子柏的同窗几人，其中一人的家境殷实，便使了家中的马车把几人一道送到了杜家村。

    正当这新娘子和婶娘忧愁两家如何出洋相之时，小姑子敲门进来了，端了碗鸭血粉丝汤，道，“嫂子，娘说成亲事多的很，你怕是没用上早食，早该饿了，让我给你端碗鸭血粉丝汤，先垫一垫，不知道婶子也在这，我再去端碗过来。”

    “我进去的时候就只见她在忙活，也不好细看，应该是她做的吧。”婶娘不确定道，这要是她做的，这小小年龄可了不得。

    吃了午食，卢晓晓三人又继续忙活了，卢二娘子上午出摊回来，也过来帮忙了，炖红烧肉、焖地锅鸡、熬鱼骨汤，待快到开席的时候，把处理好的鱼片下入锅中，端出一盆盆的酸菜鱼，又炒上两个青菜，把放凉的盐水鸭切块摆到碗中，这一桌席面就做好了。

    卢三郎一听，道，“爹、娘，我想这事已经很久了，只是镇上的束脩太高了，难以开口。虽说二哥和姐姐做起了吃食生意，可这挣钱终是不易。你们给我出束脩就行，先前我找大哥问过了，书肆里有些抄书的活，上回托了大哥把我抄的书样给掌柜瞧，若是可以，我也能自己挣些笔墨钱。”

    忙完这，卢晓晓又做起午食来，送嫁的人是不在这吃晚食的，这新郎家就要做顿午食招待。

    到了里正家，卢晓晓和卢大娘子母女便忙碌起来，卢晓晓负责烧热水、炒椒盐，母女俩负责宰杀鸭子。

    又过了一会，这客人来得差不多了，里正娘子便使了女儿去灶上说开席，这一碗碗红烧肉、盐水鸭、地锅鸡、酸菜鱼，如流水般的端了出来。

    说罢，将碗放在桌上便又出去了，只见这碗粉丝汤的汤底色泽清亮，香味浓郁，碗底是晶莹剔透的线状物，怕是小姑子口中的粉丝，上面码着带着浓郁香味让人垂涎的鸭杂，还                                                有两根鲜翠欲滴的青菜，看起来诱人极了。

    只见这一桌席面是六荤四素，鸡、鸭、鱼、肉各一道菜，外加炒鸡杂，蒸鸡蛋羹，并四个素菜，好不丰富。

    期间，新娘子送嫁的婶娘来灶房看了看，见这主事的人竟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心里好生诧异，免不得又去新娘房里嘀咕了一番。

    “我听说今次中榜首的段秀才日日帮人抄书补贴家用呢！想来抄书也是有裨益的。”

    粉丝是卢晓晓前几日新制的，听说要做午食，正好这次用的鸭子多，就想到了鸭血粉丝汤，问了一圈都不知道粉丝是何物，费了好大劲，才做出这一顿的粉丝。

    卢晓晓决定做鸭血粉丝汤配饼，一锅冷水加入姜片、葱结，将洗净的鸭肝、鸭心、鸭胗、鸭肠放入焯水，再用一小锅装上少量腌渍咸水鸭的卤水，用小火将焯好水的鸭内脏卤上半个时辰。

    烧开一锅水，将凝结好的鸭血划块，滑入锅中，沸腾后便捞起放到碗中。

    又说这新娘子，是邻村嫁过来的，听说婆家找了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姑娘做这喜席的主厨，不由暗自气恼，一是气婆家对她不重视，二是气婆家不顾颜面。

    这十张桌要用五只鸭子，卤料贵，里正娘子便想让卢晓晓多做两只，也同意卢晓晓和卢大娘子做两只，这一凑，便得做九只鸭子。

    这来客们不禁暗叹这里正家真真是大手笔，连杜子柏的几个同窗也小小的震惊了，这菜丰富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几样新菜式就太难得了，这杜子柏真是从县上请来了大厨吗！

    这婶娘见侄女也不说话，吃得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恨不得拿过来尝两口，好在里正家女儿没让她久等，没一会儿又端来了一碗，还拿了两个饼子，道，“婶子、嫂子，这饼放到这汤里也好吃。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还要回去喝鸭血粉丝汤呢。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咱家人人一块出力，这日子定是越过越好。”卢二娘子赞许道。

    “听说这次出了两个秀才的宋氏学堂，面向贫困学子招生，我寻了镇上的元衙役打探，若是能进去，束脩应当是不高。”卢晓晓道。

    又依次尝了尝粉丝上的鸭杂，鸭血滑嫩、鸭胗柔韧、鸭肠爽滑、鸭肝绵软，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新娘子挑起一筷子的粉丝放入口中，只觉得这粉丝爽滑又有弹性，煮软的粉丝吸饱了汤汁，带着鸭杂的香气，让人倍感满足。

    趁着腌鸭子的时间，三人吃过早食，又歇了片刻。卢晓晓便将前一夜熬好的卤汤热了热，把先腌好的鸭子放在卤缸中浸泡，鸭子多，需要分两批浸泡。卢大娘子母女则开始清洗鸭肠鸭胗。

    “娘，我觉得须有个期限，虽说我觉得三郎定能考上，可凡事总要考虑万一，若是久久考不上秀才，家里也不能一直花钱供着，这期限就定个十年如何？”

    “我想着，不如就只帮三郎准备束脩的银钱，笔墨纸砚和人情往来，就让他自个挣，也叫他时时记得挣钱不易。我听大哥说，书肆经常找人干些抄书的活，这就很适合三郎。”卢晓晓说道。

    “若能去宋氏学堂读书真是太好了，今日夫子还说，段公子能得案首，这学堂的夫子定是不一般。”卢三郎喜道。

    新起一油锅，把水烧开，加入泡了一早上的粉丝煮软，再加入卤好的鸭肝、鸭心、鸭胗、鸭肠，加少许盐，最后加入煮好的鸭血，沸腾一会儿就起锅，起锅前再撒上一把切碎的香菜，一碗色香味美的鸭血粉丝汤便做好了。

    “不管是不是她，这亲家总归是不错的，这新鲜吃食也舍得拿出来招待咱，想来喜席也出不了岔子。”婶娘又说道。两人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这会不会耽误他读书？”卢大贵犹豫道。

    卢大贵夫妻觉得这个期限也合理，便定了下来。

    “不若这样，咱就让三郎选，一个是继续由家里供着在村里读书，一个是到镇上念书，但他得自个挣笔墨纸砚和平日花销的钱。”卢二娘子拍板道。

    这一下午是又炝、又炖、又焖、又卤的，浓郁的香味就没停过，中午又拿出了没见过的粉丝，来帮忙的亲戚不由咋舌道，这里正家真是大手笔，这刘大厨来不了，竟从县上找来了大厨，等到了开席的时候，做席的大厨是县上来的消息都传遍了。

    到了杜家，杜子柏便迎了上来，道，“我可是等你们好久了，今日可要吃好了。”几人纷纷送上贺礼，一同窗促狭道，“这可是你说的，今日若是吃得不好，定要你到镇上的馆子再请我们一道。”

    她供卢三郎读书也是为了自己，现如今他们只是拿自己做的吃食出去卖，还算不上行商，可她绝不会止步于小摊小贩，要想生活得好，又不阶层滑落，就要挤入士的阶层，这读书便是唯一的渠道。

    “这鸭血粉丝汤可真好吃啊，这粉丝滑滑弹弹的，从未见过。婶子，这难不成是那小姑娘做的？”新娘子问道。

    转眼到了初十，卢二娘子和卢二郎去镇子卖吃食，卢晓晓一大早便到了里正家，卢大娘子母女也是早早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