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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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零星是几朵，有时是一簇连着一簇。
尽管闻野已经骑得很稳了，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陈春桃还是快被颠麻了，尤其是屁股。
陈春桃不满的哼哼：“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平时很老实的啦。”
陈春桃一战成名，大院里背地蛐蛐她的声音消停了，都怕被打一巴掌还得亲自给打人的道歉。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觉得葛大芬就是活该。
纪月回过神，有点尴尬浮现在眼前，清清嗓子：“干不了，我念书时语文常年卡在及格线。”几百字夸人的话，她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来。
一旁在做大锅饭的纪月看着锅里清汤寡水的午饭，只觉这悲催的人生太没盼头，哀嚎叫道：“我也好想吃肉啊！！！你们说我要是端着碗过去要饭，陈叔陈婶会不会给我一块肉？闻着这肉香味，我感觉我煮的像猪食。”
陈春桃还没说好，葱就到他手里了。
纪月陷入沉思。
闻野安抚：“马上就到了，三岔路刚过。媳妇儿，你快看村口是谁？”
种花是陈春桃随口说的，却被疼爱闺女的陈大富记在了心里。每每在外面看到漂亮的野花植株，就会挖回来种在菜地边缘里。
大部分知青和村民们的关系不错，陈大富有一手木匠的好手艺，知青们偶尔会过去找他做家具什么的。知青点和陈家离得近，两方的人难免会有交集。
今时不同往日，陈大富一家靠闺女攀上了闻家。
她双手紧抱着前面男人的腰，小脸贴靠在宽厚的脊背上，闭着眼唉声又叹气，嘴里时不时就念叨一句：“闻野，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感觉你骑好久了。”
次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陈少扬连忙拦住：“姐，我来吧。昨天半夜下了雨，地里不好走。你身上衣服都是干净的，弄脏就不好了。”
经此一事，葛大芬和汪柱肉眼可见的低调了许多。
“哈哈哈，就是就是。孙大姐，你就不怕你儿子进去后，机械厂的人给你儿子穿小鞋啊。”
“是她，骑车那男的就是陈家女婿啊，我记得这个小伙子可俊喽。”
老知青吴有才用力嗅着带肉香的空气，还一边吧唧吧唧嘴，一副吃到肉的满足表情。
姐弟俩聊着天进了院子，炖肉香味随着空气飘进了对面的知青点里，在饥肠辘辘的时刻很是诱人。
“春桃，你等下去菜地里摘点葱回来。”周琴在厨房大声喊道。
葛大芬最后还是跟着老汪去了闻家，向陈春桃道了歉。一把年纪被赶回娘家，会被村里人笑掉大牙，娘家也容不下她的。
“周妹子，你好福气啊。闺女长得漂亮不说，嫁的男人还是县城里富贵人家呐，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石静秋看她没说话，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纪月，你别告诉我，你真想这么干？我开玩笑的啊。”
三岔路往右边那条道走几百米，就是陈家所在的林山大队。
“好。”
“是春桃吧。”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闻野难得早起，去供销社买了几斤上好的猪肉和一袋白面。上午九点，他骑上自行车载着陈春桃出了县城。
口渴进来喝水的石静秋险些被呛到，喝完后给出中肯建议：“纪月，我觉得你要是去夸陈春桃同志几百字，倒很有可能成功。”
“你！我说什么了我……”
孙桂兰嘴角一拉，新奇的为陈春桃说好话：“怎么可能，春桃是个好孩子。以前是小海年轻不懂事，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我劝你们啊这话还是少说，人春桃都结婚了，万一恰好被小两口听到闹矛盾你就罪过大了。”
语气一瞬间变得欣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种的花数量和种类多了起来。春夏秋冬，路过的村民都能看到绚烂绽放的鲜花。
在烧火的潘燕咽了咽口水，幽幽反问：“那等会儿要吃这些的我们又是什么。”
李三婶翻了个白眼：“姓孙的，我看你是老了，人家叫鸿飞！什么飞鸿啊，真是的。你说这话该不会是想让人家帮你儿子进机械厂吧？要点脸吧，你儿子以前老跟着春桃跑，现在还想求春桃的男人办事。”
周琴噎住：“……你就惯着她吧。我和她爸都说不了她一句，少扬更是她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又加一个你。”
村里有些顽皮的小孩管不住手脚，所以陈大富会选择种在篱笆内侧。给菜地施水浇肥的时候，也会顺手给这些花浇浇水。
陈春桃摆好碗筷，拐脚就去了院子边上的菜地。她一眼就看见了在一片绿色中格外显眼的几朵野百合，花瓣纯白无瑕。
陈少扬快步跑近，清秀面容上是腼腆的笑容：“不需要。姐，你去菜地干什么啊？”
她闻声回头，淡定发问：“哦，需要我给你鼓掌吗？”
“好嘞，你快回去吧。”李三婶说。
陈春桃当没听懂：“不是啊，他在厨房帮妈做饭呢。爸怎么还没回来，菜都做的差不多了。”
这里本是一块野草丛生的荒地，搬来这边后，陈大富闲来无事便来锄草挖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块菜地。边上围了一圈篱笆，在篱笆内侧还种了一圈山里挖来的各种野花。
“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她生养的闺女，她这当妈的还不知道吗？越是惯着，越会无法无天，迟早有天会爬到小野头上。
这话一出，周围听到的女人们纷纷看了过去，七嘴八舌的说着。
纪月：……
陈家所在的村子距离县城很近，骑车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闻野跟着喊人：“妈。”
其实，女知青们都挺羡慕她的。虽生在不富裕的乡野村庄，但有一对待她极好、不重男轻女的爸妈。单就这一点，就远超数不清的家庭了。
“姐！我回来了。”
周琴故作生气的拍拍她手臂：“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啊。少把这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
“累死了，这路太颠簸了，我屁股现在都还麻麻的。妈，中午我要吃你做的肉丸子。闻野买了肉，我要吃纯瘦肉的丸子。”陈春桃没有犹豫就抛弃了身旁的男人，边说边笑的往前走了。
村尾陈家女儿女婿回来探亲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大队，知青们知晓也正常。
“谁啊？”陈春桃睁眼看去，见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后，立马高抬手左右挥舞，高声呼喊，“妈！”
若不是陈春桃拦着，她妈能把那肉全做成菜了。
陈春桃不爱和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接触，但表面上还是过得去。
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翠绿的田地和小山丘。
据说这鸿飞机械厂职工上千人，还有好几栋家属大院呢。而这位闻厂长几十年前只是一名普通职工，这足以说明闻家人手段有多厉害。
不等闻野停稳自行车，她就从后座‘嗖’的一下跳下来，“妈，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啊？”
李三婶抬头歇息间隙，远远就瞧着一辆自行车骑行而来。眯起眼看了又看，对前面的女人喊：“周妹子，你快看那边！瞧着好像是你闺女和女婿啊。哎哟，我这眼睛不太行了，看不清楚是不是。”
孙桂兰可不想和陈家关系闹得太难看了。
周琴笑着应声：“诶，在地里就看到你们了。春桃，小野，走，先回家吧。路上累不累啊？”
李三婶的男人是大队的记工员，负责记录工分和巡查村民上工，看有没有偷奸耍滑的。
陈春桃闻了闻清香宜人的野百合花，刚说去掐葱，身后传来一道清澈明亮的嗓音。
“他呢？姐，他该不会让你一个人回来的吧？”虽然知道不可能，也听说是两人一起回来的，但并不妨碍陈少扬暗戳戳的添油加醋。
这顿午饭做的很丰盛，不大的四方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放凉也能吃的菜肴。厨房里，两口铁锅都在源源不断的冒着白色水蒸气。炖肉的香味在院子逐渐蔓延开来。
周琴都不想反驳她，侧头无意看到小野看她闺女专注的灼灼目光，无奈的笑了笑，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爬上去了。
闺女啥都好，就是有时说话口无遮拦了些。说过她好多次了，愣是一点都不改。现在去别人家当儿媳妇，哪能像在家一样随意啊。
闻野不经意开口：“妈，这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我们都不信这个的。”
“快了吧，我回来的着急，没看到爸。”
闻家没要老汪带来的赔礼，毕竟陈春桃后来确实推了葛大芬一把，两边都不占全理。面上过得去就足够了。
“诶诶，我听说你女婿是那鸿什么，哦~飞鸿机械厂厂长的小儿子啊，那应该安排人进厂里工作很容易吧。”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要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容易进厂干活，还轮到我们？”
春季是一年中最为关键的季节，这会儿村民都在地里上工，村子里只有年迈、干不动活儿的老人和漫山遍野跑的孩子。
“妈让我来掐葱。”
周琴确定自行车上的两人是闺女女婿后，打断她们的争论，“行了，你们别吵了。这种事我做不了主，说再多都没用。李家嫂子，等下你家老李过来帮我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 有时零星是几朵，有时是一簇连着一簇。
尽管闻野已经骑得很稳了，坐在自行车后座的陈春桃还是快被颠麻了，尤其是屁股。
陈春桃不满的哼哼：“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平时很老实的啦。”
陈春桃一战成名，大院里背地蛐蛐她的声音消停了，都怕被打一巴掌还得亲自给打人的道歉。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明事理的，觉得葛大芬就是活该。
纪月回过神，有点尴尬浮现在眼前，清清嗓子：“干不了，我念书时语文常年卡在及格线。”几百字夸人的话，她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来。
一旁在做大锅饭的纪月看着锅里清汤寡水的午饭，只觉这悲催的人生太没盼头，哀嚎叫道：“我也好想吃肉啊！！！你们说我要是端着碗过去要饭，陈叔陈婶会不会给我一块肉？闻着这肉香味，我感觉我煮的像猪食。”
陈春桃还没说好，葱就到他手里了。
纪月陷入沉思。
闻野安抚：“马上就到了，三岔路刚过。媳妇儿，你快看村口是谁？”
种花是陈春桃随口说的，却被疼爱闺女的陈大富记在了心里。每每在外面看到漂亮的野花植株，就会挖回来种在菜地边缘里。
大部分知青和村民们的关系不错，陈大富有一手木匠的好手艺，知青们偶尔会过去找他做家具什么的。知青点和陈家离得近，两方的人难免会有交集。
今时不同往日，陈大富一家靠闺女攀上了闻家。
她双手紧抱着前面男人的腰，小脸贴靠在宽厚的脊背上，闭着眼唉声又叹气，嘴里时不时就念叨一句：“闻野，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感觉你骑好久了。”
次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陈少扬连忙拦住：“姐，我来吧。昨天半夜下了雨，地里不好走。你身上衣服都是干净的，弄脏就不好了。”
经此一事，葛大芬和汪柱肉眼可见的低调了许多。
“哈哈哈，就是就是。孙大姐，你就不怕你儿子进去后，机械厂的人给你儿子穿小鞋啊。”
“是她，骑车那男的就是陈家女婿啊，我记得这个小伙子可俊喽。”
老知青吴有才用力嗅着带肉香的空气，还一边吧唧吧唧嘴，一副吃到肉的满足表情。
姐弟俩聊着天进了院子，炖肉香味随着空气飘进了对面的知青点里，在饥肠辘辘的时刻很是诱人。
“春桃，你等下去菜地里摘点葱回来。”周琴在厨房大声喊道。
葛大芬最后还是跟着老汪去了闻家，向陈春桃道了歉。一把年纪被赶回娘家，会被村里人笑掉大牙，娘家也容不下她的。
“周妹子，你好福气啊。闺女长得漂亮不说，嫁的男人还是县城里富贵人家呐，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石静秋看她没说话，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纪月，你别告诉我，你真想这么干？我开玩笑的啊。”
三岔路往右边那条道走几百米，就是陈家所在的林山大队。
“好。”
“是春桃吧。”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闻野难得早起，去供销社买了几斤上好的猪肉和一袋白面。上午九点，他骑上自行车载着陈春桃出了县城。
口渴进来喝水的石静秋险些被呛到，喝完后给出中肯建议：“纪月，我觉得你要是去夸陈春桃同志几百字，倒很有可能成功。”
“你！我说什么了我……”
孙桂兰嘴角一拉，新奇的为陈春桃说好话：“怎么可能，春桃是个好孩子。以前是小海年轻不懂事，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我劝你们啊这话还是少说，人春桃都结婚了，万一恰好被小两口听到闹矛盾你就罪过大了。”
语气一瞬间变得欣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种的花数量和种类多了起来。春夏秋冬，路过的村民都能看到绚烂绽放的鲜花。
在烧火的潘燕咽了咽口水，幽幽反问：“那等会儿要吃这些的我们又是什么。”
李三婶翻了个白眼：“姓孙的，我看你是老了，人家叫鸿飞！什么飞鸿啊，真是的。你说这话该不会是想让人家帮你儿子进机械厂吧？要点脸吧，你儿子以前老跟着春桃跑，现在还想求春桃的男人办事。”
周琴噎住：“……你就惯着她吧。我和她爸都说不了她一句，少扬更是她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又加一个你。”
村里有些顽皮的小孩管不住手脚，所以陈大富会选择种在篱笆内侧。给菜地施水浇肥的时候，也会顺手给这些花浇浇水。
陈春桃摆好碗筷，拐脚就去了院子边上的菜地。她一眼就看见了在一片绿色中格外显眼的几朵野百合，花瓣纯白无瑕。
陈少扬快步跑近，清秀面容上是腼腆的笑容：“不需要。姐，你去菜地干什么啊？”
她闻声回头，淡定发问：“哦，需要我给你鼓掌吗？”
“好嘞，你快回去吧。”李三婶说。
陈春桃当没听懂：“不是啊，他在厨房帮妈做饭呢。爸怎么还没回来，菜都做的差不多了。”
这里本是一块野草丛生的荒地，搬来这边后，陈大富闲来无事便来锄草挖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块菜地。边上围了一圈篱笆，在篱笆内侧还种了一圈山里挖来的各种野花。
“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她生养的闺女，她这当妈的还不知道吗？越是惯着，越会无法无天，迟早有天会爬到小野头上。
这话一出，周围听到的女人们纷纷看了过去，七嘴八舌的说着。
纪月：……
陈家所在的村子距离县城很近，骑车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闻野跟着喊人：“妈。”
其实，女知青们都挺羡慕她的。虽生在不富裕的乡野村庄，但有一对待她极好、不重男轻女的爸妈。单就这一点，就远超数不清的家庭了。
“姐！我回来了。”
周琴故作生气的拍拍她手臂：“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啊。少把这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
“累死了，这路太颠簸了，我屁股现在都还麻麻的。妈，中午我要吃你做的肉丸子。闻野买了肉，我要吃纯瘦肉的丸子。”陈春桃没有犹豫就抛弃了身旁的男人，边说边笑的往前走了。
村尾陈家女儿女婿回来探亲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大队，知青们知晓也正常。
“谁啊？”陈春桃睁眼看去，见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后，立马高抬手左右挥舞，高声呼喊，“妈！”
若不是陈春桃拦着，她妈能把那肉全做成菜了。
陈春桃不爱和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接触，但表面上还是过得去。
放眼望去，是一片片翠绿的田地和小山丘。
据说这鸿飞机械厂职工上千人，还有好几栋家属大院呢。而这位闻厂长几十年前只是一名普通职工，这足以说明闻家人手段有多厉害。
不等闻野停稳自行车，她就从后座‘嗖’的一下跳下来，“妈，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啊？”
李三婶抬头歇息间隙，远远就瞧着一辆自行车骑行而来。眯起眼看了又看，对前面的女人喊：“周妹子，你快看那边！瞧着好像是你闺女和女婿啊。哎哟，我这眼睛不太行了，看不清楚是不是。”
孙桂兰可不想和陈家关系闹得太难看了。
周琴笑着应声：“诶，在地里就看到你们了。春桃，小野，走，先回家吧。路上累不累啊？”
李三婶的男人是大队的记工员，负责记录工分和巡查村民上工，看有没有偷奸耍滑的。
陈春桃闻了闻清香宜人的野百合花，刚说去掐葱，身后传来一道清澈明亮的嗓音。
“他呢？姐，他该不会让你一个人回来的吧？”虽然知道不可能，也听说是两人一起回来的，但并不妨碍陈少扬暗戳戳的添油加醋。
这顿午饭做的很丰盛，不大的四方桌上已经摆了好几样放凉也能吃的菜肴。厨房里，两口铁锅都在源源不断的冒着白色水蒸气。炖肉的香味在院子逐渐蔓延开来。
周琴都不想反驳她，侧头无意看到小野看她闺女专注的灼灼目光，无奈的笑了笑，说不定现在就已经爬上去了。
闺女啥都好，就是有时说话口无遮拦了些。说过她好多次了，愣是一点都不改。现在去别人家当儿媳妇，哪能像在家一样随意啊。
闻野不经意开口：“妈，这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我们都不信这个的。”
“快了吧，我回来的着急，没看到爸。”
闻家没要老汪带来的赔礼，毕竟陈春桃后来确实推了葛大芬一把，两边都不占全理。面上过得去就足够了。
“诶诶，我听说你女婿是那鸿什么，哦~飞鸿机械厂厂长的小儿子啊，那应该安排人进厂里工作很容易吧。”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要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容易进厂干活，还轮到我们？”
春季是一年中最为关键的季节，这会儿村民都在地里上工，村子里只有年迈、干不动活儿的老人和漫山遍野跑的孩子。
“妈让我来掐葱。”
周琴确定自行车上的两人是闺女女婿后，打断她们的争论，“行了，你们别吵了。这种事我做不了主，说再多都没用。李家嫂子，等下你家老李过来帮我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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