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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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成荣和姚秀年原先有考虑过给他相亲，想着或许有了家庭就会好了。谁知一次相亲这臭小子都不去，还信誓旦旦的开口：
但机械厂的今天，不是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厂长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背地里盯着他犯错的人数不胜数。稍有差池，会连累一家人。
闻野得意一笑：“我从爸那里薅来的，是给你的补偿。我是想让爸把葛大芬一家撵出去的，但爸顾虑太多说不行。还有，葛大芬会来给你道歉。媳妇儿，你看这样行不？”
汪家。
春桃这闺女嫁进来，那便是闻家的人。他这当爸的，自是应该向着自家人的。
快收拾好了，他又理直气壮的伸手要钱：“爸，春桃今天受了惊吓，明天我们要回乡下，表示表示一点呗。”
“小野，你现在也成家了，该干点正经工作了吧。你不是一个人了，等春桃好消息传来，你就要担起养家的责任。趁爸还在厂里，也好给你安排个轻松些的活儿。”老父亲语重心长的说。
闻成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一看就知道又没听进去。他这个小儿子打小脑子就灵活聪明，就是这份聪明没用在正途上。高中毕业后，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给他安排过好几份工作都不去。
闻野皱起眉头，“那就先这样吧。”
闻成荣听到闻野和往常如出一辙的回答，没太意外，“你就继续混吧，我看你还能混几年。”
陈春桃拧了他臂膀一下，嗔笑道：“少腻歪了，走，回家去。”
“闻老哥前前后后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你还有没有良心？”
闻野接过钱，心不在焉的说：“再说吧，工作的事我有数。”
“我不喜欢女人，以后也不可能会结婚。你们别给我相亲了，打死我都不会去。再来我就离家出走！”
每次一问，都说他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们别管他。
前些年，大儿子顺利结婚生子，小儿子这一混就又是好几年。
男人总得有自己的事业，养媳妇儿养孩子花销不小啊。
家里没有固定做饭是谁的任务，一般是谁有空谁先回家，谁就做饭。后回来的人，会帮着一起。
“……生儿子没py的骚狐狸精，不要脸的死女人……”
“懒得说你。”他走了两步，回头严厉告诫，“小野，做任何事前都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凡事切忌冲动，想清楚再做。”
所以在两个月前，闻野突然问姚秀年“年轻女孩会喜欢什么东西”时，姚秀年第一反应是惊喜：“小野，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闻成荣多少知晓他私下在做什么，早先说教过几次，后来实在管不住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闻家上上下下的氛围很好，都是好相处的性子。
他不想再多说，一边把家里剩的鸡蛋装进网篓里，还拿了昨天刚买的白糖，一边说：“马上跟我去闻家道歉。”
闻野：“让汪家搬出大院，还要让葛大芬向春桃道歉。”
老汪迅速反手关上门，褐色的苍老面孔上因生气涨红：“老婆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少去招惹闻老哥一家吗？你是嫌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这个月以来，闻成荣和姚秀年想着两人刚结婚，工作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提及。
闻野极为不满：“爸，你儿媳妇被欺负了，你就这态度？这般轻易饶了她，我不同意。”
陈春桃接过钱：“行啊，我也没多大的损失。”
“爸，你赶紧想办法把汪家撵出大院。烦死了。”闻野开门见山的提要求。
闻成荣思虑良久：“小野，道歉可以，但搬出大院行不通。你汪叔在你还没出生时就住在这片地方了，现在因为葛大芬和春桃的纠纷让他搬走，会令厂里老人寒心的。”
好在春桃那孩子总体是个好的，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算大问题。只要小两口眼中互相有对方，就能把小家过得好。
有那些狂言在先，姚秀年本来都以为小儿子真要孤独终生了，没想到竟来了个意外之喜。对未来小儿媳更没敢有什么要求了。
闻野神情散漫的“嗯”了声。
他每月比拿固定工资的大哥，都要赚得多。
哄完聪聪睡觉的陈春桃，回到屋子就被先一步回来的闻野揽进了怀里。
闻家条件在县城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没像别家请保姆或做饭阿姨。一是他们住在人多眼杂的大院里，不好搞特殊；二是不喜欢外人进入屋子，凡事大多便亲力亲为了。
葛大芬见着怒气冲冲的自家男人，非但没认识到错误，还大声埋怨：“还不是怪你没本事，被闻成荣压了一辈子。老了还要被他家小辈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老汪几十年前就跟着他打拼，能力虽然一般般，但胜在踏实稳重、不耍心眼子。
“我不去。”葛大芬扑上来想抢走白糖，“不准拿这个！这是我过两天要带回娘家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手心、膝盖上的伤都是陈春桃那个小贱人推的。还有柱子，也被她骂了。老汪，我这伤不要紧，但柱子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忍心让他被外人这样欺负吗？”
闻野不爽的捏捏小侄子的脸蛋，“嗯。”
闻成荣想一巴掌拍清醒他：“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汪叔平时待你不错，葛大芬是葛大芬。还有，这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老汪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每天会用大量的时间待在机械厂。大多数午饭是早上带去的，中午不会回家。
“那没办法，你自己去和他说。我可是一碗水端平了的，要是听了你的话，那我弟说的我就不得不听进心里了。”这两人的那点小心机，全用在她身上了。
陈春桃瞅他一眼，不上套。
“你干嘛？放开我。”陈春桃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在看到伸到眼前的钱后停下了动作。
闻野那时满面春风，藏不了一点心事，也没瞒着：“对，我喜欢上一个女孩。爸妈，不管你们会不会喜欢她，我都要娶她。”
葛大芬破罐子破摔：“你好意思说这事，闻家那么有钱，真要把你当朋友还会让你还这点钱？真把你当朋友，会不给你升职？他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回到家时，姚秀年正在炒菜，闻成荣在一旁打下手，聪聪一个人在堂屋里玩玩具。
闻家父子俩在厨房收拾碗筷。
亲弟弟，她不得护着些啊。
唯一缺点就是识人不清，把闹事精葛大芬娶回了家，这些年扰得大院鸡飞狗跳。他一心工作赚钱，汪柱这儿子也被葛大芬给彻底带毁了。
凭什么当年闻成荣和她家老汪一同进入机械厂，这些年闻成荣却步步高，成了高高在上的厂长，而她家老汪还只是个小小的组长，每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
老汪避开她的手，推门走出去：“不去，那你就滚回你娘家吧。”
老汪身心疲惫：“亲兄弟都还明算账，人家为什么要白给你钱。我能力远远比不上闻老哥，现在我和儿子都能在厂子里干活，多亏了闻老哥心软帮忙。你的工作，都还是闻家嫂子给你介绍的。葛大芬，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他自觉认输：“不说这个了，少扬对我有意见就随他去，我又不是和他过日子。媳妇儿对我没意见就好。”
“闻野，你去厨房帮着干活。我带聪聪去洗手，准备吃饭。”陈春桃随口安排道。
她面色诧异的问：“哪儿来的？”
葛大芬对蒸蒸日上的闻家意见颇深。
闻成荣叹气：“那你想如何？”
第一次见到不怒自威的闻成荣，陈春桃属实是担心的，怕闻家不会接受她这个乡下来的儿媳妇。嫁进来后，她才明白，这位机械厂厂长表面的严肃都是花架子，实则在家是个听老婆话的粑耳朵。
陈少扬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会对闻野有意见很正常。他知晓分寸，不会太过分的。做这些的目的很简单，都是为了她这个当姐姐的。
聪聪年纪小，每天午后会睡一到两个小时的午觉。
他刚吃完午饭，准备去厂里巡视一番，就被旁人告知他家老婆子又惹事了，这回惹得还是闻家进门不久的新媳妇。着急忙慌的赶回家，就听到葛大芬在家里将闻家人一顿咒骂。
闻野耸耸肩：“爸，你不要小瞧我行不行？我有努力赚钱的，只是我和你们赚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帮我养媳妇儿的。”
闻野脸一黑，不用问也知道小舅子会说什么，肯定是对他的各种挑剔和不满。
闻成荣骂骂咧咧：“你个臭小子，每天都惦记着我这点钱是吧。”骂归骂，还是回屋子拿了几十块钱。
随后半个月不到，闻野就跟家里说，让闻成荣和姚秀年去陈家提亲。
老汪甩开她的手，失望至极：“你还好意思提儿子，他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他活该被骂！葛大芬，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忍了，但你不该这样说闻老哥。二十年前，要不是他们一家借给我们钱，儿子能活到现在？”
这话把两人愁得不行，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但也不敢强逼他，因为这臭小子是真做的出来。
] 闻成荣和姚秀年原先有考虑过给他相亲，想着或许有了家庭就会好了。谁知一次相亲这臭小子都不去，还信誓旦旦的开口：
但机械厂的今天，不是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厂长这个位置看似风光无限，背地里盯着他犯错的人数不胜数。稍有差池，会连累一家人。
闻野得意一笑：“我从爸那里薅来的，是给你的补偿。我是想让爸把葛大芬一家撵出去的，但爸顾虑太多说不行。还有，葛大芬会来给你道歉。媳妇儿，你看这样行不？”
汪家。
春桃这闺女嫁进来，那便是闻家的人。他这当爸的，自是应该向着自家人的。
快收拾好了，他又理直气壮的伸手要钱：“爸，春桃今天受了惊吓，明天我们要回乡下，表示表示一点呗。”
“小野，你现在也成家了，该干点正经工作了吧。你不是一个人了，等春桃好消息传来，你就要担起养家的责任。趁爸还在厂里，也好给你安排个轻松些的活儿。”老父亲语重心长的说。
闻成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一看就知道又没听进去。他这个小儿子打小脑子就灵活聪明，就是这份聪明没用在正途上。高中毕业后，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给他安排过好几份工作都不去。
闻野皱起眉头，“那就先这样吧。”
闻成荣听到闻野和往常如出一辙的回答，没太意外，“你就继续混吧，我看你还能混几年。”
陈春桃拧了他臂膀一下，嗔笑道：“少腻歪了，走，回家去。”
“闻老哥前前后后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你还有没有良心？”
闻野接过钱，心不在焉的说：“再说吧，工作的事我有数。”
“我不喜欢女人，以后也不可能会结婚。你们别给我相亲了，打死我都不会去。再来我就离家出走！”
每次一问，都说他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们别管他。
前些年，大儿子顺利结婚生子，小儿子这一混就又是好几年。
男人总得有自己的事业，养媳妇儿养孩子花销不小啊。
家里没有固定做饭是谁的任务，一般是谁有空谁先回家，谁就做饭。后回来的人，会帮着一起。
“……生儿子没py的骚狐狸精，不要脸的死女人……”
“懒得说你。”他走了两步，回头严厉告诫，“小野，做任何事前都要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凡事切忌冲动，想清楚再做。”
所以在两个月前，闻野突然问姚秀年“年轻女孩会喜欢什么东西”时，姚秀年第一反应是惊喜：“小野，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闻成荣多少知晓他私下在做什么，早先说教过几次，后来实在管不住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闻家上上下下的氛围很好，都是好相处的性子。
他不想再多说，一边把家里剩的鸡蛋装进网篓里，还拿了昨天刚买的白糖，一边说：“马上跟我去闻家道歉。”
闻野：“让汪家搬出大院，还要让葛大芬向春桃道歉。”
老汪迅速反手关上门，褐色的苍老面孔上因生气涨红：“老婆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少去招惹闻老哥一家吗？你是嫌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这个月以来，闻成荣和姚秀年想着两人刚结婚，工作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提及。
闻野极为不满：“爸，你儿媳妇被欺负了，你就这态度？这般轻易饶了她，我不同意。”
陈春桃接过钱：“行啊，我也没多大的损失。”
“爸，你赶紧想办法把汪家撵出大院。烦死了。”闻野开门见山的提要求。
闻成荣思虑良久：“小野，道歉可以，但搬出大院行不通。你汪叔在你还没出生时就住在这片地方了，现在因为葛大芬和春桃的纠纷让他搬走，会令厂里老人寒心的。”
好在春桃那孩子总体是个好的，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算大问题。只要小两口眼中互相有对方，就能把小家过得好。
有那些狂言在先，姚秀年本来都以为小儿子真要孤独终生了，没想到竟来了个意外之喜。对未来小儿媳更没敢有什么要求了。
闻野神情散漫的“嗯”了声。
他每月比拿固定工资的大哥，都要赚得多。
哄完聪聪睡觉的陈春桃，回到屋子就被先一步回来的闻野揽进了怀里。
闻家条件在县城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没像别家请保姆或做饭阿姨。一是他们住在人多眼杂的大院里，不好搞特殊；二是不喜欢外人进入屋子，凡事大多便亲力亲为了。
葛大芬见着怒气冲冲的自家男人，非但没认识到错误，还大声埋怨：“还不是怪你没本事，被闻成荣压了一辈子。老了还要被他家小辈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老汪几十年前就跟着他打拼，能力虽然一般般，但胜在踏实稳重、不耍心眼子。
“我不去。”葛大芬扑上来想抢走白糖，“不准拿这个！这是我过两天要带回娘家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手心、膝盖上的伤都是陈春桃那个小贱人推的。还有柱子，也被她骂了。老汪，我这伤不要紧，但柱子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忍心让他被外人这样欺负吗？”
闻野不爽的捏捏小侄子的脸蛋，“嗯。”
闻成荣想一巴掌拍清醒他：“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汪叔平时待你不错，葛大芬是葛大芬。还有，这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老汪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每天会用大量的时间待在机械厂。大多数午饭是早上带去的，中午不会回家。
“那没办法，你自己去和他说。我可是一碗水端平了的，要是听了你的话，那我弟说的我就不得不听进心里了。”这两人的那点小心机，全用在她身上了。
陈春桃瞅他一眼，不上套。
“你干嘛？放开我。”陈春桃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在看到伸到眼前的钱后停下了动作。
闻野那时满面春风，藏不了一点心事，也没瞒着：“对，我喜欢上一个女孩。爸妈，不管你们会不会喜欢她，我都要娶她。”
葛大芬破罐子破摔：“你好意思说这事，闻家那么有钱，真要把你当朋友还会让你还这点钱？真把你当朋友，会不给你升职？他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呢？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回到家时，姚秀年正在炒菜，闻成荣在一旁打下手，聪聪一个人在堂屋里玩玩具。
闻家父子俩在厨房收拾碗筷。
亲弟弟，她不得护着些啊。
唯一缺点就是识人不清，把闹事精葛大芬娶回了家，这些年扰得大院鸡飞狗跳。他一心工作赚钱，汪柱这儿子也被葛大芬给彻底带毁了。
凭什么当年闻成荣和她家老汪一同进入机械厂，这些年闻成荣却步步高，成了高高在上的厂长，而她家老汪还只是个小小的组长，每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
老汪避开她的手，推门走出去：“不去，那你就滚回你娘家吧。”
老汪身心疲惫：“亲兄弟都还明算账，人家为什么要白给你钱。我能力远远比不上闻老哥，现在我和儿子都能在厂子里干活，多亏了闻老哥心软帮忙。你的工作，都还是闻家嫂子给你介绍的。葛大芬，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他自觉认输：“不说这个了，少扬对我有意见就随他去，我又不是和他过日子。媳妇儿对我没意见就好。”
“闻野，你去厨房帮着干活。我带聪聪去洗手，准备吃饭。”陈春桃随口安排道。
她面色诧异的问：“哪儿来的？”
葛大芬对蒸蒸日上的闻家意见颇深。
闻成荣叹气：“那你想如何？”
第一次见到不怒自威的闻成荣，陈春桃属实是担心的，怕闻家不会接受她这个乡下来的儿媳妇。嫁进来后，她才明白，这位机械厂厂长表面的严肃都是花架子，实则在家是个听老婆话的粑耳朵。
陈少扬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会对闻野有意见很正常。他知晓分寸，不会太过分的。做这些的目的很简单，都是为了她这个当姐姐的。
聪聪年纪小，每天午后会睡一到两个小时的午觉。
他刚吃完午饭，准备去厂里巡视一番，就被旁人告知他家老婆子又惹事了，这回惹得还是闻家进门不久的新媳妇。着急忙慌的赶回家，就听到葛大芬在家里将闻家人一顿咒骂。
闻野耸耸肩：“爸，你不要小瞧我行不行？我有努力赚钱的，只是我和你们赚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帮我养媳妇儿的。”
闻野脸一黑，不用问也知道小舅子会说什么，肯定是对他的各种挑剔和不满。
闻成荣骂骂咧咧：“你个臭小子，每天都惦记着我这点钱是吧。”骂归骂，还是回屋子拿了几十块钱。
随后半个月不到，闻野就跟家里说，让闻成荣和姚秀年去陈家提亲。
老汪甩开她的手，失望至极：“你还好意思提儿子，他被你教成什么样子了。他活该被骂！葛大芬，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忍了，但你不该这样说闻老哥。二十年前，要不是他们一家借给我们钱，儿子能活到现在？”
这话把两人愁得不行，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但也不敢强逼他，因为这臭小子是真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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