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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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将策划书收了回去，准备适时走人。

    只是，它不再轻易攻击人了。

    开始的时候，小鸟会像上次那样，假装被电击捣乱，但是发现没有造成大混乱，二人不约而同地安静。

    贺兰毓大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跟她说得相符。

    “我只是觉得……”对方的身影顿了顿，声线有些紧绷道：

    然而，这次贺兰毓对此不受用。

    她没有多说，而是转身看向了经纪人。

    她之前看过贺兰毓发的博文，本来接受良好，但是现实看到还是非常的养眼。

    管家见状，便跟着出去送客。

    二者之间的存在的关联，被她有意无意忽略，此刻却能够彼此印证。

    时风眠心里诧异，侧眸看去，却意外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紧张。

    她尝试将手指放过去，小鸟也不再啄，而是忙不迭扑棱翅膀飞远了。

    贺兰毓不知为何，突然保持了距离，明面上这样也足够亲昵了。

    “……”

    贺兰毓时不时看过来，目光却是落在她身上。

    “你可以放开我了。”贺兰毓侧眸，看向肩膀上的手。

    即使现在的时风眠好说话了，但是她见到人还是心里打怵，想起从前一些令人胆寒的谣言流出……

    她收敛了视线，浓密睫羽掩去情绪，轻轻摇头道：“这和我无关。”

    “客气，客气了。”谭青笑眯眯的，啜了一口。

    有种意料之外的可爱。

    “哪里好打扰您，我就是过来跟贺兰叙叙旧。”

    “贺兰，是你弄的吧？手艺真好呀。”

    时风眠将雪团子的顺从，归为贺兰毓的功劳，语气里流露出更多的希冀。

    因为察觉身后灼热的视线，她忍不住转过身，发现贺兰毓居然还没有走。

    时风眠不禁哑然，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反驳不了。

    贺兰毓心念微动，又问了两句，确定对方真的知道的不多。

    “嗐，没什么。”谭青笑起来时，脸颊两边凸显苹果肌，她看上去憨厚，其实心细如发，轻易就看出了贺兰毓有心事。

    谭青眼睛瞬间发光，笑呵呵地从皮革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约两厘米厚的策划书。

    “你知道什么？”她直视对方，问。

    谭青来的时候，提着不少礼品，她家里住在隔壁市，开车到这里也要花三个小时。

    此时，贺兰毓正安静坐在客厅，她将长发束到身后，露出精致漂亮的脸蛋，身着水蓝色的套裙，显得腰身修长。

    时风眠心满意足，将毛发凌乱的小鸟放回去。

    说到这里，两人才谈起正事。

    她最近在悄然观察时风眠，当心境改变后，会发现从前未曾觉察的细枝末节。

    因此，贺兰毓又意识到，正是因为自己，此前对方才会格外纵容宠物。

    不过，还是全程听完对方的讲述。

    谭青顿了顿，有些犹豫，差点忘了贺兰毓很聪明。

    偌大的客厅里，空气静默了几瞬。

    她借着喂食名头，强行rua了一把，可怜的小鸟在她掌心被“玩弄”得晕头转向。

    “哦，她是时总送来的人，这几年都是她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时风眠视线错开，后知后觉地收回了手臂。

    闻言，谭青露出恍然的样子，看向了桌面上的红茶。

    “……”

    “青姐，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视线下移，落在花瓣似的红唇，仿佛熟透的果实散发诱人芬芳。

    首先是耳饰、项链的喜好，多是繁复华丽的款式，它们点缀在时风眠身上，丝毫不显得俗气，反而能衬托出自身的高贵耀眼气场。

    “我大概跟你说说，就是有家报社想接洽后续的首个采访，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提前签下合同。”

    她略微惊讶，随即粲然笑道：

    这一次，对方却没有作出应有的反应。

    贺兰毓将关系摆在明面上，强调两人之间的界限清晰，即便是共同遵守协议，也要有各自的隐私空间。

    见状，时风眠不禁皱起眉，脱口而出：

    瞬间，四目相对。

    没有“顺势”依偎着她。

    谭青迷茫了一瞬，讪笑道：

    想了想，识趣地往旁边挪开了点。

    但是很快，她就自己走了出来。

    “有必要将协议和生活分开。”

    她没有表现异议，时风眠就更开心了。

    时风眠将肩膀送过去，目光带着希冀，可是对方只是看了一眼。

    说完，她反而定定地看着她。

    时风眠发现一个奇特现象，她跟贺兰毓独处次数多了，小鸟对自己的敌意也随之减弱。

    思及此，她不禁微微愣住。

    她气色红润了，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梁芊？”

    贺兰毓毫不客气地拆台，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当贺兰毓看过来时，她已经起身，“我去喂鸟了。”

    猝不及防，她的目光跟时风眠对上了。

    时风眠余光顿了顿，发现对方坐姿稍微朝外，从这个视角看到毛茸茸的头顶，以及小半截皙白的脖颈。

    “谭青说的事，你心里怎么想？”她随口找了个话题，说。



    贺兰毓没有回答，而是听出她语气不对。

    贺兰毓眼眸漆黑，静谧深邃。

    她视线落回对方脸上，语气带着歉意：“青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有你在我身边，它现在变乖了。”

    “不过，这件事不易操之过急，还要往后稍稍，至少是身体健康完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

    她不禁暗中叹了口气，似乎是自己冒犯了对方。

    恰在此时，书房有人走出来，客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不是贺兰毓心有顾忌，而是时风眠看人看得紧，不许任何人在工作之余的时间接触她。

    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时风眠面带微笑，朝着谭青打招呼：“谭经纪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贺兰毓优雅端坐着，凤眸微敛，不疾不徐地问道：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到时家。

    “如果你遇到任何问题，可以告诉我么？”

    谭青眼睛直愣愣的，嘴巴微张，仿佛大脑卡bug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接着连续几天，它都没有搭理时风眠，等她工作闲暇之余来看，小鸟就恢复了活力。

    她神情淡淡，倒是没有太大兴趣。

    这只雪团子是她送给时风眠，也许有着其他的意义。

    只是，这些时日下来，贺兰毓对她半点好感都没有？也许还算不上朋友。

    “现在就咱们俩，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苛待了你？”她看向了书房的方向，随即压低声音。

    谭青连连点头，“好嘞。”

    贺兰毓唇角微翘，“嗯，我会努力。”

    她眼珠子轱辘了一圈，试探地问道：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时风眠心里有一点失落。

    “我想想，再给你回复。”贺兰毓说。

    时风眠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对面。

    她有意打破之前的微妙气氛，态度积极。

    时风眠正在撸毛绒绒，没注意身后的视线，逐渐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

    然后，就像是前几次一样，自然而然地坐到了贺兰毓身旁。

    只是谭青不甘空手而归，仍然竭力劝说，将合作方夸得天花乱坠。

    风拂过花园的花草，轻易压弯了枝条，周围飘荡着一丝萧瑟的气息。

    这是个阴天，树林里弥漫着晨雾。

    贺兰毓心脏怦怦跳，那个荒诞的想法再次冒头。

    因为对方的态度，她没有看太久，就轻飘飘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当场一蹶不振，仿佛受到巨大的鸟生挫败。

    这一下，她也不好隐瞒，便解释道：

    她觉得对方态度有点冷，不禁心中思索，自己什么时候惹她生气了？

    虽然时风眠喜欢笑，但是每种弧度的差异，蕴含了各种情绪的不同，比如现在唇角勾起的弧度，就是带着几分狡黠的愉悦笑容。

    贺兰毓心中了然，当即自己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周到客气地向前轻轻一推。

    时风眠清咳了一声，小声地说：“我看上去，像是会不同意的吗？”

    贺兰毓身体放松下来，微微一笑：“没有。”

    谭青坐下，循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厨台上的花瓶，衷心赞赏道：

    对于贺兰毓公开营业，她绝对支持。

    贺兰毓略作停顿，“可以去。”

    时风眠心里痒痒的，来到鸟笼前面，盯上了它一身的雪白毛绒。

    话音落，她的身影在视野里消失。

    因为肩膀挨着肩膀，她能感觉贺兰毓身体有些僵硬，于是关切地揽住对方，凑到耳畔吐气如兰问：

    “没有，我在时家得到最好的照护。”

    她面上浅浅一笑，说：

    “我也不清楚，只是跟梁芊聊天的时候，说起你们偶尔有吵架的时候，但是寻常夫妻，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哈哈。”

    贺兰毓轻“嗯”了一声。

    最后，只有小鸟心碎的世界达成。

    余光里，谭青正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