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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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拧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摇头道：

    “你不知道的，我发现了……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她伸出手掌，抚摸时风眠脸颊，笑容透着几分天真。

    每当雷声轰隆响起时，贺兰毓身体就会微微颤抖，却因为无处可躲，只能用薄被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

    于是，伸出手掌心，贴在上面试了试体温。

    她觉得贺兰毓现在不清醒，明明看上去很难受，即使作出不好的举动，也让人没办法生气。

    天光乍亮。

    唇瓣意外触碰到她，在敏感薄弱的颈部肌肤上，几乎烙下一个滚烫的吻痕。

    时风眠垂眸看了看，无奈地说：“怎么，现在又不让我走了？”

    时风眠还是有点担心，她站在二楼的房门前，踌躇片刻，然后抬手轻叩。

    周遭仍然是静默，徒留她在原地。

    贺兰毓的状态更糟糕了些，她浑身冷汗涔涔，嘴唇翕张，似乎是的呢喃着梦话。

    这次，贺兰毓倒是乖乖配合。

    她眼底掠过一丝异样光芒，一错不错地看着时风眠。

    但是，她也不敢用力推开对方。

    这两个音节柔情似水，不留神间流淌进了耳蜗，猝不及防闯进心房。

    后面，贺兰毓便逐渐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时风眠感觉到疲倦，身体变得僵硬，她俯身说道：

    时风眠没有跟病患计较，她坐起身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憋在胸腔的气息。

    时风眠心头猛然一跳，神情错愕。

    她轻轻摇头，转身上楼到自己房间。

    忽然，一道惊雷自天空划过。

    她没想到贺兰毓还怕打雷。

    贺兰毓整个身体贴着她，胸前饱满柔软，仿佛是个天然的火炉，快要把她全身上下点着了。

    时风眠一手搂着她，另一手给她喂药，然后又灌了点水。

    看到体温降低，时风眠心下稍安。

    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她拿了药和体温计，片刻后回到了贺兰毓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不对，“你们晚上有人见到她么？”

    时风眠如触电般缩回手，心里有些慌张，贺兰毓什么时候生病的？

    过了会儿，她低声喃喃道：“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最近阴雨绵绵，一连五天都在下雨。

    捂一捂，降温更快。

    经过一夜暴雨洗礼，屋檐仍滴滴答答着水珠，空气中充斥着潮湿和草

    时风眠发现脚边泼了水，不远处是掉落的相册，玻璃渣碎了一地。

    花了些功夫，总算是成功吃下了药片。

    时风眠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下意识用了些力道。

    “宝宝。”

    肌肤相触，对方温度几乎烫手。

    这些想法在脑海瞬间闪过，她看着对方痛苦的神情，顿时有些心疼。

    水渍从唇角溢出，被她用指腹轻柔拭去。

    “贺兰毓，你快醒醒……”时风眠两手扶着对方肩膀，说。

    时风眠独自吃饭，发呆，然后发奋工作。

    “你走吧。”她的手虚虚搭在对方身上，语气透着几分倔强。

    当雷声响起的瞬间，贺兰毓又往她怀里拱了供。

    两人目光对峙几秒，最后贺兰毓先松开她。

    “为什么躲着我？”

    贺兰毓的视野里，她的面容朦朦胧胧，甚至因为听觉变得迟钝，导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

    “唔。”贺兰毓低吟了一下。

    她脚步顿住，心里一紧，“阿毓，你听得到吗？”

    她以为这是一个梦。

    时风眠拿过手边的被子，在半空中荡开，重新披在了她和自己身上。

    “去了，但是贺兰小姐说没胃口。”

    时风眠不由得转过脸，垂眸盯着她，问：“什么？”

    她发现贺兰毓身体蜷缩着，于是想将对方扶起来，但是手刚刚碰到腋下，就感受到一道虚弱的力量将自己往外推。

    下一瞬，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腕。

    “是我。”时风眠轻轻拍了拍被子，说。

    然后，任由时风眠怎么摆弄，都没有再推拒。

    她目光复杂，突然间身体再次僵硬，因为对方趴在自己颈窝。

    贺兰毓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出现，显然状态很不寻常。

    对方一声不吭，如果不是她过来看，又有谁能发现。

    虽然对方正在生病，但是整个人还是有些重量的。

    时风眠只能轻声安慰，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没事。”

    贺兰毓脑袋靠在她怀里，呼吸炙热，却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她神情愣了愣，觉得鼻头一酸。

    “我再不来，你就要烧糊涂了。”

    “没有，我们不敢惹贺兰小姐生气。”

    “贺兰毓？”时风眠吞了吞唾沫，声线有些沙哑。

    时风眠连忙来到床边，她受到惊吓往旁边躲闪。

    乌黑的长卷发铺在枕巾，贺兰毓鬓边沾湿了汗珠，脸色苍白，她双眸紧闭，仿佛正处于睡梦之中。

    刚才那几句话，她就当对方做梦胡言乱语。

    “……”

    时风眠没有防备就被扑倒了，两眼一黑，差点喘不过气。

    “我去给你拿退烧药，一会儿就回来。”她眉眼温和，近乎安抚性地说道。

    夜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贺兰毓倏地停止颤抖。

    此时，贺兰毓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生病。

    贺兰毓默然不语。

    她屏住呼吸，这才发现对方突然昏睡过去了。

    时风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担心会发生意外，所以没有想太多，就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而且，对方专心练习的时候，不愿意被任何人打扰，所以她也很少过去晃悠。

    她感觉好些了，然后回头给对方测量体温。

    时风眠：“……”

    时风眠转过身的时候，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她的目光下意识扫视一圈，出于某些原因，这里没有任何紧急的药物。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

    贺兰毓勤于练歌，作息时间跟时风眠错开。

    窗外雷声阵阵，雨声稀里哗啦，隐约夹杂着一道微弱的呼吸。

    时风眠放下手里的书籍，神情微凝，就让管家先出去了。

    像是有重物从高处落地。

    然后，打开房间的光，朝着床边走去。

    时风眠仔细看，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这场雨来势凶猛，今夜不会轻易停止。

    时风眠察觉对方紧紧依赖自己，于是没有狠心放下她，两手从旁边环抱着怀里的人，是一种具有显著安全感的姿势。

    热气喷洒在耳廓，逐渐肌肤泛起绯红。

    这个动作，吵醒了贺兰毓。

    无人回应。

    “……”

    她感受着胸膛的重量，以及那一缕灼热的温度，自然而然地选择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

    但是，她没有从时风眠身上起来，而是手臂勾着她的脖颈，像是考拉一样挂在“树”上。

    这天，时风眠正在书房里，忙完了一些事务，她忽然想起了贺兰毓。

    她迅速做好这一切，然后打算起身。

    “你……你怎么来了？”

    尽管开始有点不适应，但是没过几天，她就自得其乐了。

    “……”

    接下来几天，时家明显冷清多了，佣人们普遍话不多，管家看出了什么，却只是无人时偶尔摇头叹气。

    窗外的雨势更大了，电闪雷鸣。

    贺兰毓半阖着眼睛，声音微弱沙哑得说道。

    白光瞬间乍现，照亮了眼前的景象，只见洁白的床单上，微微向下凹陷，一动不动。

    时风眠身体纹丝不动，第一次沉下了脸：

    她心中思忖，难道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时风眠将她移开，放回到床的另一边，然后顺手掖了掖被子。

    她脑袋一片混沌，昏昏沉沉中，手放在时风眠左肩膀上，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时风眠翻动书页的手顿住，面不改色道：“去问过了吗？”

    她心里咚咚跳，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风眠将枕头调整了位置，让她能够躺得更舒适些，无视对方黏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

    她不太明白，贺兰毓在坚持什么。

    时风眠将贺兰毓的发丝拨到旁边，忽然指腹微湿，发现了她眼角残留的水痕，沾了水珠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她顺着时风眠的力道，想起身，但是时风眠一时手软，没把人托住，突然贺兰毓又重新压了回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贺兰毓半梦半醒，目光迷离，凑到她耳边呢喃。

    管家说：“贺兰小姐近日都在琴房，没人去打扰，作息正常，只是……今天傍晚，她没有下来吃饭。”

    此时，管家和佣人们已经睡下，她没有吵醒她们。

    “阿毓？”

    “腿麻了，我挪挪地方。”

    为了不打扰到对方，时风眠打算晚点再来，但是当她转身之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沉闷的细微动静。

    时风眠将被子缓缓掀开，尝试着将她扶起来，“别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