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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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错了。”时风眠凝望着她，忍不住轻声说。

    “你今天很美。”

    时风眠表情恢复正常，垂眸看了片刻，语气轻而缓说道：

    此前，她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但是一直没有去碰过。

    时风眠对此当然知晓。

    她跟随着乐声，不紧不慢地向前走，最后来到了琴房外面。

    按照剧情，在这次的宴会上，时风眠跟贺兰毓貌合神离，后者和白月光重逢，不久后二人的婚姻就会面临崩溃。

    “我会陪你去。”

    时风眠作出思虑的样子，“可是你忘了许多事情，只怕不会适应。”

    时风眠静默看了她一会儿。

    她瞬间哑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昨天的对话。

    安家邀请了她和贺兰毓。

    时风眠学是学会，却并无灵气，更没有其他有价值的艺术感悟。

    “嗯。”

    “……”

    “晚上方便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时风眠点头。

    贺兰毓情绪没有太多波动，说道：

    时风眠微皱了皱眉，“你小声点。”

    于是，骤然忘了开口。

    时风眠心里有点怪异，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失误。

    里面是一张张她的照片，还有借条之类的东西。

    因为她们挨得过近，散下来的一缕发丝交缠。

    这不太像是贺兰毓的风格。

    那句话只是时风眠随口一说，阴差阳错给她带来了作曲的灵感。

    “小姐，取回来了。”

    沈潇潇闭嘴了，整个人无语住。

    时风眠安静聆听，问道：“这首歌有名字吗？”

    当时沈潇潇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失忆前贺兰毓调查过自己，而且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了如指掌。

    时风眠心里有些好奇，但是没有追问，转身就径自去忙其他事了。

    水晶吊灯的冷光笼罩下，女人坐在钢琴前，一袭黑色的吊带长裙，她神情专注，十指白皙纤细。

    细链下半部分掩藏在衣服里，正“y”形链条垂下，引导人的视线落在丰满的胸口。

    时风眠眼眸渐深，放下了手里的请帖。

    没想到简单一件事，居然能让梁芊办成这样，现在想想，贺兰毓之前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好白的……链子。

    “这是我送的‘项链’？”

    时风眠回到家之后，以为贺兰毓已经睡下，可是当经过走廊的时候，听到了悠扬灵动的琴音。

    时风眠心里正高兴，忽然目光落在她身上，顿时神情微怔。

    “我应该记得什么？”

    “还没有。”

    “单凭贺兰毓能做到这个地步？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食人花，懂不懂？哪天就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太成功了……所以，我是第一个听众？”她真情实感地说道。

    “万幸发生了那次车祸，她不记得了。”沈潇潇语气讽刺地对她说。

    对方神情冷淡，与这条“项链”相衬，有种难以言喻的极致性感。

    这是安家的老夫人为了替孙女接风洗尘，特地设下的名流夜宴，请帖早上就遣人送过来了。

    贺兰毓却看了她半晌，过了一会儿，语气认真地说道：

    但是，贺兰毓居然接受了这份“礼物”。

    贺兰毓轻轻点头，低声说：“我也是。”

    时风眠心里百感交集。

    时风眠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上次时风眠也曾经提过安家，似乎很在意她跟安家的关系。

    贺兰毓收集到的机密，本来是要卖给安家的。

    因为听得入迷，这时才注意到对方今天不同之处。

    只是贺兰毓心间隐隐察觉，那不只是刹那间发生的，而是朝夕相处、日久天长积累而来，直到某一天将这些细碎的灵感谱写成曲。

    时风眠今天有些忙碌，正准备要去公司。

    时风眠有些惊讶，原来这就是对方要分享的事。

    紫檀的桌面上，放着一张红色的请帖。

    思绪回笼，时风眠看到管家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递给了她：

    等到下午，时风眠跟贺兰毓说起请帖的事。

    “好看吗？”

    时风眠轻轻摇了摇头，心情复杂。

    她翻了个白眼，没看到两人翻脸的热闹场面，顿时也觉得意兴阑珊，走之前将一个情报告知她。

    “还听吗？”贺兰毓先错开视线，说道。

    贺兰毓按下两个钢琴键，将方才的一曲奏完。

    她仿佛是在叙述一段故事，千回百转，牵动心弦，最后归于命运戛然而止的沉寂。

    “……”

    “我创作这首歌，和前几年的风格初衷截然不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

    这是一句真心话。

    “没什么。”

    她含笑看着，自我感觉还很不错。

    “不用谦虚，你有着类似天赋的直觉。”

    然后，学着弹了一段前奏。

    时风眠不禁想起那天，贺兰毓发现房间监控时，自己和沈潇潇的谈话。

    只见精致的锁骨上方，多了一条特别的镶嵌碎钻的细链，巧妙的倒“y”设计两边对称，与雪白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台，金笼轻微摇晃，里面的雪团子来回踱步，仿佛存有什么焦急的心事。

    气氛莫名有点微妙，连空气都是燥热的，足足静默了好一会儿。

    这样坚持并且肯定的态度，如同看不得她妄自菲薄一般。

    ……

    贺兰毓还没有想起一切。

    她徐徐来到贺兰毓身边，对方眸光清凌凌的，覆着一抹清幽的皎洁月色，也悄然观察了许久。

    她就可以带着钱润了，去过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

    在此之前，她可以通过一些资料，临时了解自己的人际关系，还有即将面对的任何“陌生”人。

    她已经将要紧的情报销毁，就算贺兰毓后面恢复记忆，也没办法再来对付自己。

    不过，沈潇潇并不知道，而是幸灾乐祸道：

    随后，只能坐在对方旁边，心血来潮地说道：“你可以试试教我。”

    夜里，万籁俱寂。

    她心灵沉浸其中，一时没注意到其他。

    这是她原本最好的预想，并且已经安排好相关事宜，但是唯一吊诡之处是……

    “这是我的新歌。”贺兰毓手指放在琴键上，抬眸看她。

    这让她现在有点难办。

    她起身经过贺兰毓，忽然问道：

    仿佛比起这些事情，她更关心不要吵到贺兰毓。

    贺兰毓仰头看她，凤眸里平静的湖水，泛起了一丝波澜。

    时风眠呼吸微滞，眼睛都挪不开了，脑海里浮现这几个字，心里有点震惊。

    贺兰毓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就因为那天一句她想看？

    现在拿出来，也许能借此为由达成目的。

    面对她这幅古怪神情，贺兰毓低头看自己的项链，喃喃道：“有问题吗？”

    从时风眠的家世背景，人生经历，干过什么肮脏事，跟什么人同流合污……甚至，还掌握了一部分她的公司机密。

    时风眠的意思是这次不太一样。

    时风眠独自坐在桌前，神情若有所思。

    时风眠左眼皮微跳，面上笑道：

    “……”贺兰毓转过来看她，然后答应了。

    时风眠肩膀挨着，手指放在钢琴上，视线注意对方的动作。

    贺兰毓转过脸，猝不及防跟她对视了，眸光闪动，甚至能感受到炙热的呼吸。

    贺兰毓眼底流露疑惑。

    “我可不懂这些。”

    贺兰毓心中思忖，看着请帖上的姓名，逐渐有了一个想法。

    时风眠握着她抬起来些许，两人指间交错，在黑白单调的琴格上方，如同一抹规则秩序之外的错乱旖旎色彩。

    现在，还缺少一个离婚的理由。

    时风眠蒙圈了一下，张了张嘴说：“嗯，但是……”

    正在她思考入神之际，指尖不自觉按黑格琴键，接着视野中另一只手覆盖着自己手背。

    接着，她看到贺兰毓唇角微翘，仿佛是因为这个回答感到愉悦。

    “贺兰老师，你还想听我的意见吗？”她半调侃地问道。

    距离宴会举办还有一周，为了以防万一，提前让贺兰毓签下离婚协议，后面的司法流程会简便许多。

    时风眠接过看了看。

    歌声空灵独特，有种让人心情平静的魔力。

    贺兰毓谈及音乐，神情真挚，她略作思索说道：

    这是贺兰毓从前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