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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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望着怀里的捧花，心神微动。

    夜静悄悄的，风吹起窗帘带来微凉的风。

    过了一会儿，她抿紧唇语气艰涩道：

    这一刻，见到了从前未曾见过的，更趋近真实的她。

    她目光微凝，感叹道：“你画得很好。”

    话音落，时风眠顿时愣住。

    ……

    贺兰毓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深。

    “晚些的行程和时间，由我来安排妥当？”

    翌日，下午的时候，时风眠才从外头回来。

    “我当下存有一些积蓄，可以补偿你的损失，如果不够……未来一两年，我应该还得上。”

    她从凳子上起身，慢慢绕到钢琴前面，没有探讨对方刚才的“错误”，略作思索说道：

    她低垂着眉眼，睫羽浓密，五官轮廓散发着奇异的柔和感。

    时风眠不想破坏，至少今夜能拥有一个好梦。

    她没想到曾经的心思会被发现，所以未曾做好准备，现在突然遭到对方质询，一时间没有作出反应。

    “好了。”时风眠搁置了画笔，用毛巾擦拭手上沾到的颜料。

    但是，她转身的时候，对方忽然问：

    而且，最近她在筹备新专辑，精力有限，何必再因为自己的私心，耽误人家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贺兰毓隐约看出她的打算，迟疑道：“我？”

    安静的气氛里，作画的时间悄然流逝。

    管家有些惊讶，这样家里未免太冷清。

    “……”

    现在，她攫取了她的心神。

    于是，她从室内阴影走出，来到了落地玻璃窗前，身上沐浴着暖融融的日光，长而卷的乌发末梢也在发光。

    “差点忘了。”

    时风眠顿了一下，眼眸弯了弯，说道：

    暖融融的日光沐浴，花丛之间，是女人的一抹素白绸缎裙角，腰身曲线窈窕，她半阖着眼眸，轻嗅怀里的浓烈的山茶花瓣。

    “今天七夕节呀。”

    贺兰毓从沙发起身，缓缓走来，见到这幅画也不禁为之一愣。

    贺兰毓垂眸一瞧，只见亚麻画布上的花卉热烈绽放，栩栩如生。

    “你发现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劝说。

    她佯装诧异的表情，紧接着拍了一下手掌心说：

    贺兰毓已经上钩，也许会考虑离婚的建议。

    贺兰毓眼尾狭长，黑曜石般的眸子，掠过那张画布，流连在女人的上半张脸。

    这个“办法”出乎意料，她脸上的表情没绷住。

    时风眠手里托着颜料盘，神情自若，举止间散发着随性自由的气息，落笔也毫不迟疑，留下浓墨重彩。

    “不用。”

    可是……

    时风眠微微点头。

    贺兰毓心头微跳，觉得这样的目光带着热量，如有焰火在肆意燃烧。

    她在作曲的过程中，只是遵循本心，专业严谨地审视成品，没想到能从这个方面进行解读。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她正在低头翻页，没注意到贺兰毓跟着上前。

    她冷静自持的眼眸，直望着花房里的锦簇花丛。

    “我知道了。”

    贺兰毓凤眸微眯，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愉悦。

    空气陡然凝滞变冷，令人有些窒息。

    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再拖延，只好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话。

    时风眠见她露出疑惑，便补充道：

    可是，管家却轻轻摇头：“贺兰小姐说了，不要铺张浪费。”

    “谭经纪前两天见我，说上次采访市场反响热烈，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后续可以商议首发专辑的具体时间。”

    现在想想，居然连自己都觉得费解。

    她的视线落在画布上，仍然会忍不住惊叹。

    贺兰毓神情怔愣，说道：“……没了？”

    片刻后。

    “你觉得呢？”

    贺兰毓默然不语，看了她半晌。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忽然见到管家面露犹豫，于是开口询问。

    闻言，时风眠心里也一沉。

    时风眠拿起桌上的册子，神色微沉，语气严肃地说道：

    当贺兰毓抬眸看过来，她已经敛下神情，说道：“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时风眠缓缓点头。

    无疑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话音落，时风眠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贺兰毓回过神，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个念头涌现的瞬间，她的心间不可控制地阴云蒙蔽。

    时风眠身影顿住，看到贺兰毓眼底的希冀。

    贺兰毓对此并不感兴趣。

    她本来从走廊经过，却忽然被吸引了注意，脚下顿了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过，此时对方并没有注意到。

    冶艳的山茶花，在迎风摇曳，乍一看去异常的惹眼。

    时风眠发现有人出现在面前，她手里画笔停住，轻笑了一下：“好久没有画，技艺生疏了。”

    贺兰神情微怔，原来在“观众”听来是这样的感受。

    “你想把它放在哪里？”她下意识地问道。

    虽然有些意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礼物？”时风眠思索，暗道。

    当意识到这点，她有瞬间感到轻松，接着开始思考这件事情，也许自己擅自那么做，已经让时风眠在利益方面警觉。

    每一道笔触的细腻程度、颜料轻重，都是为了将她勾勒出来，最终落于画面的视觉中心。

    贺兰毓不自觉看了许久。

    随后，贺兰毓沉思一会儿，对她说道：

    时风眠沉默了一瞬，才缓缓点头。

    “……”

    当管家出去的时候，时风眠陷入沉思，周围很安静，直到余光里瞥见花房景色。

    不远处，身着黑色衬衣的女人，正坐在画架面前，修长白皙手里执着一支画笔。

    半晌，贺兰毓微不可闻地自语：

    过了一会儿，时风眠上身靠在椅背，悠悠说道：

    然后，她就看到桌上摆放的书籍，里面还有没收起来的一本册子。

    她想这跟两人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类似，流程也没什么不同，于是没有多想，打算跟以前一样。

    时风眠不禁仔细端详，捕捉到她此时的紧张、焦急，眸光有些黯淡。

    “它现在是你的了。”

    “……”

    空气静默了片刻。

    她心口倏地揪紧了。

    时风眠点点头，“听她的。”

    这个画面太少见。

    贺兰毓微愣，心间朦胧的云雾褪去。

    “曲调听起来细水流长，牵动人心，我会想到一些人们关于爱的美好品质。”

    时风眠会厌恶自己吗？

    美好的品质？

    余光中，瞥见对方神情不太对。

    时风眠眼眸灿亮，似笑非笑道：

    “你曾经调查我，不止这些。尽管我们之间存在矛盾，但是我没想到你……企图谋取其他利益，这已经违反了协议。”

    她是贺兰毓今晚第一位观众，有幸听到天籁般的歌声，还有见到如此惊艳的她。

    当时，鬼使神差就同意了。

    时风眠眸光闪烁，心里有些踌躇。

    “小姐，这两天是否要准备礼物？”管家说。

    当时风眠聚精会神看着她的时候，区别于身边的任何人，甚至是灵魂上近乎虔诚的，仿佛面对的是这世间无与伦比的珍宝。

    因为极少在旁人面前低头，她语气有几分僵硬，随即轻不可闻地说道：

    “对不起。”她冷静地说道。

    “……”时风眠停止动作，倏地转过身。

    时风眠自然没有意见。

    贺兰毓看了她一会儿，心里还是认真对待。

    在这种气氛下，时风眠突然一本正经说起正事。

    时风眠神情流露倦意，跟贺兰毓道了晚安后，就径自离开了。

    “你想说的事情是什么？”

    于是，两人共同来到了书房，打算将这幅画安置在某处。

    清风拂过窗台，浓郁的山茶花香萦绕身侧，贺兰毓半躺在一张棕红的沙发上，手边是散乱的时尚杂志。

    贺兰毓神情微僵，一颗心忐忑不安。

    “远景有了，还差一位近景人物。”

    接着，时风眠重新看她。

    “我想可以挂在书房。”

    “我早就知道了。”她面无表情，说道。

    时风眠沉默了下，“那就照旧安排。”

    “我水平有限，要是说错了，千万不要放心上。”

    “你在看什么？”她抿了抿唇，面上滴水不漏。

    时风眠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贺兰毓观察周围的时候，时风眠由着她去，忽然看到书架上有本书歪倒了，所以走过去将它拿出来。

    贺兰毓眼底浮现一丝诧异，对方关注的点跟自己完全不同。

    时风眠没有听到，因为对方看起来有点累了，她没有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贺兰毓微皱起眉，脸上罕见的出现错愕，“这是……”

    “你不要生气，我想会有解决的办法。”

    下午四点，贺兰毓走下楼梯。

    “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