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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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晚怎么了？”

    “以后有事，可以一口气说完吗？”

    在她嫁进时家不久后，贺兰家就得到了一笔钱，后来，她能够感受到的牵绊也更淡了。

    紧接着，便涌现出难受的感觉，胸腔内的气息格外憋闷。

    因为贺兰毓没说目的地，她就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开车，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座城市的另一边。

    时风眠心头陡然一跳。

    她不想让贺兰毓伤心。

    过了一会儿，贺兰毓忽然闷声说道：

    贺兰毓微皱着秀眉，神情诧异。

    紧接着心底冒起一道寒意，她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她将对方轻轻抱住，下颌靠在肩膀，能感觉怀里的人僵硬了一瞬，浓密的睫羽颤动，从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声音。

    时风眠买了花之后，想了想，就暂时放一边了。

    贺兰毓下颌线紧绷，隐隐有些克制。

    “阿毓——”

    “……”

    只是一个小要求，她会尽量满足她。

    “我们不是情侣。”

    忽然，她听到贺兰毓开口：

    “我想过是什么原因，但是最后发现，他们在记忆留下的痕迹无足轻重。”

    小女孩愣了愣，正想要离开，手里的花被拿走了。

    贺兰毓恰好也回头看她，两人距离极近，仿佛是拥抱之余，情不自禁地即将亲吻。

    ……

    时风眠坐在敞篷的跑车里，视线轻掠过。

    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七夕佳节，人声鼎沸，一对对携手的情侣从眼前经过。

    对方却轻轻摇头。

    短短几秒，时风眠思考了很多事情。

    “你觉得这样就算结束了？”

    “你确定吗？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车辆远离了人群，一路驶向北边的山，沿着山道行驶，最后时风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下。

    于是心里稍安，就安静地陪着对方。

    她顿了顿，缓缓松开手，说：“等等我。”

    当她不在注意的时候，才发现贺兰家的位置其实一片漆黑。

    仿佛那是真正的避风港，自身归宿。

    贺兰毓转头看过来。

    耳边有细软的发丝拂过，敏感的肌肤泛起痒意，她有些难以适应的偏过脸颊，稍微躲开了一些。

    贺兰毓略微诧异，深深看了她一眼。

    时风眠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月光下白得晃眼，然后就对上了贺兰毓询问的目光。

    “下去逛逛？”

    她们的车停在路边，对面就是一家酒吧，有烂醉的人摇摇晃晃走出来。

    “……”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们是“合法”妻妻。

    “你实际上没有造成损失，我只找到一些情报信息，既然你这么说……这可能只是个误会。”

    贺兰毓心情镇静下来，打量着她的细微表情。

    然而贺兰家在两年前就迁走了，如今物是人非。

    大约半小时后。

    时风眠闭了闭眼睛，喉咙发紧，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无法再说出自己的“建议”。

    不多时，她们的视野逐渐开阔，能看到山脚的热闹人群，隔着一条江河，眺望大部分的城市夜景。

    “今晚我们不谈这些。”她说。

    思绪片刻后恢复平静，时风眠没有打破当下气氛，过了一会儿，自己也想明白了。

    时风眠看着她的侧脸，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担忧地问道：

    最后，她当着贺兰毓的面，将那本册子丢进垃圾桶。

    “我没事。”

    贺兰毓眸光微动，感受她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这个家里面有她。

    她觉得将来的事情变幻莫测，哪天贺兰毓就改变主意了。

    时风眠低头看手机，再抬头就发现小女孩出现在车窗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今晚，我不想待在家里。”

    贺兰毓墨镜下的视线掠过，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心里却浮现些许不满。

    周遭气氛缓和，逐渐恢复平静。

    贺兰毓身体软软香香，令人爱不释手。

    时风眠逆着光缓缓走向前，当接近的时候，贺兰毓始终站在原地，瞳孔微微紧缩，却没有将她推开。

    过了一会儿，时风眠发现她心情确实不错。

    “你看。”时风眠说。

    时风眠微微怔愣，看着她许久没有回应。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树影斑驳摇晃。

    随即，似乎听到对方弦外之音。

    “……”

    时风眠喉咙一哽，顿时没有接过话题。

    眼神接触的刹那，空气粘稠得快要拉丝。

    “嗯。”

    “真的只是这样么？”她垂下眼眸，神情黯然，似乎无法轻轻放下方才事情。

    她违反协议不是重点，而是自己能给出怎样的反应。

    “因为，我现在有自己的‘家’。”

    清爽的晚风拂过，发丝微乱。

    在现在的贺兰毓看来，她们之间没有不可调节的问题。

    可能这些人都醉醺醺的，没去注意她。

    她担心对方不适，于是连忙起身，然后就听到对方轻声说：

    周遭环境僻静，路上也未见其他人。

    时风眠愣了愣，“没问题。”

    时风眠见她感兴趣，便试探着问：

    意识到这一点，她顿时心情复杂，决定暂时放弃原来的计划。

    不过，夜色朦胧，没有暴露她瞬间异常的表情，贺兰毓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再看向别处。

    “那你想怎么样？”

    贺兰毓闻声转过脸，便望进一双潋滟的桃花眸。

    她偶尔看向副驾驶位置，只见贺兰毓正望着车窗外景色，帽檐下遮挡了小半张脸，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半晌静默。

    “是的。”

    忽然，察觉到对方只是在套话。

    夜色如水，晚风轻吹。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对方，因为深知两人没有结果。

    贺兰毓心思敏锐，感觉到几分戏弄的意味。

    忽然，时风眠视线落在手边的油画。

    浓墨重彩的大片笔触，绚烂无比，勾勒出的女子是如此耀眼迷人，刹那间她甚至有点眩晕，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念头。

    “这位姐姐，买一束花送给伴侣吧？”

    “别紧张。”

    时风眠面色恢复正常，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解释道：

    可惜，早年的隔阂无法消除，贺兰毓跟他们渐行渐远。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领悟对方的意思，主动带着人出来兜风。

    可能是一瞬错觉，对方说这句话时蕴藏感情，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

    这时，贺兰毓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时风眠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贺兰毓停下脚步，默然不语。

    贺兰毓抬起了手，在碰到她之前在半空停住，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放回去。

    片刻后。

    对方语气透出几分不满，时风眠眨了下眼睛，微微抬起下颌道：

    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丝毫没有回头，身影逐渐被投下的树影吞没，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刺耳。

    天边的夜色骤然

    她当然不敢让对方“赔偿”，因为根本不能细究，不然贺兰毓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时风眠理了理凌乱的衣摆，没有想太多，面上答应着：“……好。”

    不是情侣……

    时风眠见她不说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一时间也忘了起身。

    ……

    虽然现在置身喧嚣的人群，但是贺兰毓戴好“装备”，再注意一些，基本不会有问题。

    时风眠轻轻一笑，说道：

    “有些事情我不会忘，至少我会想起跟你的故事。”

    这个办法无法反驳，贺兰毓甘愿作出部分牺牲，此时此刻，将她的用心映照得格外残酷险恶。

    不过，她发现贺兰毓持续看一个方向，从这个角度看去，结合实际，时风眠第一个想到贺兰毓养父母的家。

    时风眠听得心里不舒服，“那些人不值得你分心，忘记说明已经放下了。”

    不远处有辆手推花束车，旁边只有一个小女孩，每次有人经过，都会小跑着凑上前。

    时风眠心里打了个寒颤。

    时风眠才意识到姿势不妥。

    她轻叹了一声，问：

    她很快反应过来，“谢谢姐姐！”

    贺兰毓若是将来想起来，现在的决定，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眸光微亮，没有多问，随即转向另一条道路。

    贺兰毓在乐坛一举成名，今非昔比，贺兰家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巴不得她天天回家。

    这个问题早已有答案。

    贺兰毓眺望着远处灯火辉映，轻轻牵起一个笑容：

    “这些年，我曾经回去看过。”贺兰毓低声说。

    时风眠浑然未觉，她重新发动汽车，行驶出这片嘈杂的街道。

    “我想去那里。”

    她的呼吸有些凝滞，心底的阴云莫名开始消散，逐渐被另一道气息占据，紧紧束缚。

    所谓的调查，只是为了扳倒她。